第一千三百二十八章 廣源城大戰(一)(1 / 1)

三日之內?

徐偉聽罷,眉頭皺了皺眉,謹慎道:“將軍,且不可大意,這廣源州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東西兩麵臨山,道路狹隘,不利於陣型展開,更不利於攻城,南北道路雖然寬闊,但是對於我們而言,隻能從北門進攻,若要繞去南門,得多費周折。而且那李將也非泛泛之輩,他最近又加固了城牆,挖深了北門前的護城河,引邑江水護城,還準備大量的檑木、巨石。”

“是嗎?”

牛皋微微皺了下眉頭,道:“那城內呢?”

徐偉愁眉難展道:“那李將也害怕大戰爆發後,諸峒在城內作亂,故此城內也是戒備深嚴,城內的弟兄們很難找到機會下手。”

牛皋沉吟半響,道:“如此說來,李將現在是將主力安排在北城門?”

“正是。”徐偉補充道:“而且廣源州內糧食充足,支持個一兩個月不是問題。”

牛皋突然哈哈笑了起來。

徐偉好奇道:“將軍何故發笑?”

牛皋自信道:“隻要船隊一到,我必破廣源城。”

“難道將軍已經想到了破城之計?”

徐偉驚喜道。

牛皋招了招手,徐偉立刻附耳過來,牛皋在他耳邊說了許久,他也是聽得直點頭。

言罷,牛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養兵千日用兵一時。”

“將軍請放心,卑職一定不辱使命。”

“很好。”

“你快些回去吧,小心一點。”

“是。”

......

......

因為那些攻城器械巨大,故此船隊這一時半會還到不了,至少還需要三日。

可是在第二日,李將突然遣使來到太平寨,質問大宋何故出兵攻打他們,說的是有理有據,雖然交趾已經獨立了。但是交趾國王還是接受了宋朝的冊封,但這都是表麵上的,實際上交趾跟大宋是半點關係都沒有。

李將就以此為由,譴責大宋背信棄義,妄稱君子之國。

關於這一點,李奇是早有準備,他將近二十年間交趾在邊境作亂的事跡整理了一遍。讓牛皋帶在身邊。

牛皋也懶得和那使臣廢話,直接送給他一遝厚厚的罪狀,讓他帶回去給李將慢慢看,大宋可有冤枉過你們,還勸李將速速出城認罪,以免生靈塗炭。

李將當然明白對方是有備而來。怎會因你一言就退兵,此舉無非也就是想緩和牛皋進攻的時間,可是哪裡知道牛皋根本就不搭理他,在第三日船隊一到,牛皋立刻命令三軍拔寨前進。

由於李將首戰受挫,損兵折將,哪裡還敢主動出擊。這要是再死幾千人,那就沒得打了,畢竟他帳下也就幾千士兵,說是過萬,但都是用百姓充數,所以他堅清壁野的非常徹底,就是龜縮城內,死守城牆。等待自己援軍到來後再大舉反攻。

故此牛皋大軍在進軍的路上,並沒有受到任何阻礙,隻是由於要運送攻城器械,還是用了兩三日才到達廣源州境內,在第三日傍晚時就已經兵臨城下,但是牛皋沒有讓士兵安營紮寨,而是去到一個空空如也的村落暫居一夜。

從這一方麵也可以看出。牛皋不打算將這場戰爭演化成一場持久戰,而是準備速戰速決。

這一夜特彆的寧靜,但這絕對可以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因為雙方都知道明天必定有一番苦戰。故此都吩咐士兵好好養精蓄銳。

又因為李將不跟李奇一樣,讓士兵在野外駐守,所以他不擔心牛皋會選擇晚上進攻,縱觀曆史,也沒有哪個二逼在大半夜裡的跑去攻城,要麼是傍晚,要麼就是拂曉。

廣源州之所以雙方都這麼看重,那是因廣源州擁有非常重要的地理位置,現在這一代可還沒有像後世那樣開發,道路非常稀少,一般都是山路,除了水路以外,如果你想從邑州出兵交趾,那麼就這隻有這一條大道了。

而且這廣源城也不像汴梁城一樣,四麵都非常寬闊,你遠遠望去,這廣源城就好像一座大門,東西兩麵高山林立,非常狹隘,這也是廣源州獨特的地理優勢。

第二日清晨,太陽都還沒有出來,牛皋的大軍就已經在廣源城下列陣,因為牛皋算準李將不敢出城迎戰,故此大軍非常靠前。

而李將也親自來到城牆上,調皮的秋風從兩軍中間掃過,卷走幾片無辜且有幸運的樹葉。

大戰一觸即發。

“那---那是甚麼?”

一位三十來歲,身材魁梧,麵容剛毅的將軍站在城牆上,指著對方陣中問道,語氣中帶有幾分恐懼。

此人真是李將。

但見牛皋陣前有著三個龐然大物,巍立如山,讓人望而生畏。

此物名叫鵝車,乃是攻城軍械當中最重型武器,車有數丈高,車前麵還有一伸脛部位另高丈餘,架有雲梯,最高處可與這城牆平高,寬有二丈二、長三丈三、車下有鐵巨輪八隻,上安巨木鐵棍,狀似屋形,內層以生牛皮幔上,外層又以鐵葉裹之,數百人可在其內藏匿,推而行之。

不禁如此,這鵝車還是軍器監最新打造出來的,裡麵不僅有神火飛鴉、床子弩的發射平台,而且還安裝了最新的火器---暴雨梨花箭。

每輛鵝車安置著三個發射口。

遺憾的是,如今還沒有進入機械化時代,這車得靠人推,牛皋索性讓全軍圍繞著這三輛鵝車作戰,以鵝車為單位,每輛鵝車三千人,或戰車,或重步兵,或弓箭手。

城牆上無一人知道這龐然大物是什麼東西。

李將這一問三不知,更是心下惴惴,愁緒滿麵道:“如若被這巨車貼近城牆,車內敵軍登城如履平地也。”

他手下一名幕僚道:“將軍無須憂愁,此物雖然龐大,能否過的了這城門前的護城河還是一個未知數,若不能過護城河,此物又有何用。”

李將一聽,覺得此話大有道理。不禁又轉憂為喜,暗自竊喜,幸虧我前麵幾日加深了這護城河,否則的話,我軍根本無從抵擋這龐然大物。

嗡嗡嗡!

忽然,對麵響起了陣陣號角聲。

終於要來了嗎。李將忙道:“敵人要進攻了,準備迎敵。”

城牆上也響起了號角聲。

戰鼓忽轟天而起!

牛皋一聲令下。全軍推進。

以每輛鵝車為中心,一萬大軍分成三個大陣,每陣三千餘人,弩、槍、劍、盾、大刀,斧頭,以重步兵為主。前麵戰車開道。

既然是以鵝車為主,那麼這推進的速度肯定是快不了,但是卻給城牆的交趾士兵一種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氣勢。

李將站在城牆上看著宋軍的陣型,窺破其陣型中暗藏玄機,心想,這應該是大宋的精銳,絕非烏合之眾。不對。為何沒有騎兵在?

他突然發現敵軍陣中隻有極少量的騎兵,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一般這種陣型,兩翼或者後麵都會有騎兵護守,但是宋軍全部都是以步兵為主,隻有少量的戰車在前麵開道。

難道是因為這龐然大物太慢了,發揮不了了騎兵的時優勢?

李將無暇細想,因為敵軍已經打了過來。

在戰場上。時間過的總是那麼的奇妙,你想慢的時候,它偏偏走的快,你想要快的時候,它偏偏走的慢,轉瞬即逝間,宋軍已經進入對方的射程內了。

城牆之上是箭如雨下。

當當當!

一陣清脆的金屬音響起。

隻見宋軍戰車的禦手和重步兵均戴重盔穿堅甲。不懼一般箭矢,毅然前行,在這城牆之下確有任意縱橫,萬刃莫能擋之勢。

而宋軍也不甘示弱。宋軍的弓弩手隱藏在鵝車內,不斷拉弓射向城牆上,用火力覆蓋行走路線,掩護自己的步兵前進,漸漸地,城牆上不斷有人開始掉落下來,摔成一團肉泥。

而前方的盾牌兵又用大盾掩護自己的弓箭手,雖在箭雨飛下,但是宋軍陣型絲毫不亂,堅若磐石,無堅不摧,兀自有條不紊的推進著。

箭矢交飛,激蕩起破空之音。

“準備。”

城牆上一名守將發號司令,但見數數十輛小型投石車已經準備就緒,隻等宋軍進入射程。

可惜的是,宋軍的投石車比他們大了十餘倍,而且上麵還安置了滑輪係統,擁有更遠,更精確的打擊能力。

牛皋見自己的軍隊已經推進到了護城河前了,放下望遠鏡,一聲令下,一飛騎高舉綠旗從陣前疾奔而過。

“放!”

“放!”

“放。”

......

嬰兒手腕粗大的麻繩在滑輪間如電流一般流動。

啪啪啪啪!

巨大火球如同炮彈一般,帶著滾滾黑煙,飛向城牆。

眼見這巨大的火球飛來,城牆上的士兵本能的倉惶躲閃。

砰砰砰!

火球落下時,火光一片,人影搖戈,連人帶車,砸的血肉模糊,木屑橫飛。這一輪轟炸,就摧毀了十餘二十輛投石車。

在火球的掩護下,數千人推著鵝車不斷逼近護城河。

“放,快放!”

有道是來而不往非禮也,李將已經淡定不住了,趕緊吩咐士兵用投石車狙擊敵人。

可是這話應剛落,一陣箭雨狹閃電之勢射將過來,這長箭來的極其迅猛,正是床子弩。

如今宋軍的床子弩已經都配有氣墊,安置在戰車上麵,更為輕巧、靈便。

砰砰砰!

隻見城牆上突然響起了爆炸聲,白煙在城牆上彌漫。

“快,快,快。”

城牆下一陣陣急促的催促聲。

嘩啦!嘩啦!

但見數百米名宋軍在白煙和火球的掩護下,一擁而上,推著戰車衝入護城河內,但見河中人頭聳動,轉瞬即逝間,隻見護城河內豎立一個個橋墩一般的物體,此物正是方才推入河的戰車。

又見數百名士兵抬著外麵包有鐵皮的木板衝了上去。

李將也被這白煙給嗆住了,可聽得城下動靜大作,心中又驚又奇,不顧其它,衝到前麵來,猛地揮了揮手,撥開麵前煙霧,往城下一看,不禁大驚失色,疾呼道:“不好,他們要駕橋過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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