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的這一番話讓對麵三人沉思了許久,這用錢消災誰都會說,但是說真的,很少人能夠做到完美,有些人錢花了,災難還是降臨了。[
過了好一會兒,伊賀百川才道:“樞密使言之有理,隻是樞密使有所不知,我國的三大勢力都能夠從中獲益。”
李奇笑道:“小溪也能彙聚成大海,如果你們能將那些小勢力凝聚起來,那也是不容忽視的,而且小勢力也好收買,不需要費太大的勁,又能增加你們手中的籌碼,這筆買賣是穩賺不賠的。
即便是你們口中說的那三大勢力,也並非是鐵板一塊,隻要有足夠的籌碼,肯定還是會有人動心的。這錢是一定要給的,因為好處不能讓你一個人賺了,但問題是這錢究竟花在哪裡,才能讓自己獲得最大的利益。”
滕吉三木又道:“但是如今情況已經對我們非常不利,我怕對方不會給我們這個機會。”
李奇道:“所以你們要采取最快最迅速的辦法。”
滕吉三木好奇道:“不知樞密使指的?”
“當然就是錢啊。”李奇嗬嗬一笑,道:“這時候不要去玩那些有的沒的,畢竟你們的處境也不怎麼樣,你得給彆人一個足夠站在你們這邊得理由,相比起對方而言,除了錢,你們還有彆的優勢嗎?既然如此,何不乾脆一點,一千兩黃金不行,那就一萬兩黃金,直接用黃金築成一座無堅不摧的城堡,將他們囚禁在你們這邊,如果你們能夠撐過這一關,那麼未來就是屬於你們的,這種時候的吝嗇隻會讓你們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這真是太簡單粗暴了。
滕吉等人聽得是瞠目結舌。
李奇繼續說道:“當然,我肯定也會給你們一些幫助的,我手中還有一批玻璃產品。這一批產品我會低價出售給你們,但是這事可不能說出去,以免影響到我醉仙居的聲譽。
你們拿著這些玻璃產品去收買那些大臣貴族,特彆那些女人,任何時候都不要忽視了枕邊風的威力,不過那些貴族大臣個個都非常精明,而且鼠目寸光,他們是靠不住的,所以你們不要去奢望憑這點玻璃就能讓他們站在你們這邊,這是不現實的。但至少要讓他們幫你們在朝中說上幾句話,先穩定住局勢,為你們爭取更多的時間,我相信他們應該不會吝嗇到動動嘴都嫌多了。至於具體操作,你們可以去借鑒下當初的吳越之爭,其實很到地方,古人已經用性命來告訴我們該怎麼辦了。”
滕吉三木可是非常精通中原文化的,不然他也不可能跟趙明誠成為朋友,道:“樞密使說的可是吳王夫差和越王勾踐的戰爭?”
“正是。”李奇又笑道:“哦。今後我在日本的玻璃買賣,也都會全部交給你們。另外,你們還可以去找高麗,從他們手中要一些糧食。當初保州一事,他們欠你們一份情,如今事態也沒有得到緩解,高麗方麵也需要你們在他們與我大宋之間做一個中介人。所以我想他們不會拒絕你們的要求,你們拿著這些糧食,去收攏民心。我相信你們日本肯定也有許多吃不上飯的人,他們就是你們的未來,總而言之,千萬不要吝嗇,要是不夠的話,我私人可以借你們一些。”
話都說了這份上,滕吉等人如何還不明白,又聽李奇將會全力支持他們,不禁大喜過望,連連道謝。
但是李奇卻是手一抬,道:“道謝就沒有必要了,我是一個商人,不可能做一些無謂的投資,我們大宋傾囊相助,目的還是希望他日你們能夠想辦法解開貴國閉關鎖國的政策,增強兩國的往來,恢複到前朝時期的那種關係,這就是我們的目的,這也不是我第一次提到了。”
伊賀百川正襟危坐道:“樞密使還請放心,這個承諾我們一直謹記在心,若能度過此劫,我們定會儘力恢複兩國來往。”
滕吉三木笑道:“貴國有句話叫做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我等絕不會忘記樞密使對我們的恩情,他日定圖厚報。”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李奇端起茶杯,道:“為我們的未來乾一杯。”
大家舉報一飲而儘。
幾人又在宴席上,將一些細節交換了意見。
飯後,三人就起身告辭了,比起來的時候,他們個個臉上都掛著笑容。
當然,李奇同樣也是帶著微笑站在門前目送他們離開。
“他們走了。”
李奇剛回到府內,大廳內突然多出一個人來,正是趙楷。
李奇點點頭,道:“真是委屈皇上了。”
“談不上委屈,朕也學到了不少,不虛此行。”趙楷擺擺手,又問道:“不過有些地方,朕倒是非常困惑,你此舉若是成功了,無疑會大大增強他們的實力,這不僅會讓對方有所顧忌,我們也會有所忌憚,對方若顧忌了,那這戰肯定打不起來,同時也可能養虎為患,這與我們的目的是否有些衝突?”
李奇笑道:“這得看人。”
趙楷哦了一聲,道:“此話怎說?”
李奇道:“他們來此求我們相助,很明顯就是不願放棄自己手中的利益,哪怕是一丁點,其實他們賺得夠多了,即便放棄罐頭,也不會對他們造成太大的打擊,至少在買賣上麵是如此,而他們的不肯退讓足以證明平氏是非常具有野心的,這不是買賣上的野心,而是政治上的。”
趙楷沉吟片刻,道:“我明白了,如果此計奏效,他們的勢力將會再上一個台階,到時平氏想要的可能就更多了。”
李奇道:“正是如此,實力增長同時也會促使他們野心的膨脹,當他們手中擁有足夠的籌碼時,他們想要的肯定也會更多。其實目前為止,平氏隻是威脅到了日本天皇的部分利益,對方也隻是想打壓下平氏,平衡各方勢力,還沒有對平氏動殺機的地步。所以現在即便開戰,也隻是過家家一樣,最多隻是用武力給對方壓力,這種目的的戰爭對我們沒有任何好處,反倒是等到平氏的勢力繼續擴大後,當危機到天皇的地位時,那就是有你沒我了,對方一定會下決心消滅平氏,這樣我們的機會就來了。”
趙楷嗬嗬道:“到時候縱使平氏不想,也隻能求我們相助。”
李奇道:“不錯。其實此番我們征戰南邊,一定在他們心中留下了一絲忌憚,恐怕隻有到了絕路,他們才會主動來向我們求助,所以,我們要先將他們逼向絕路,不,應該說讓他們自己走向絕路。”
趙楷哈哈一笑,道:“你李奇的錢還真是不好拿呀。”
李奇鬱悶道:“皇上此言真是太抬舉微臣了。微臣是愧不敢當,畢竟您可是一張嘴就要了微臣數百萬貫利潤,這世上還有比這更好拿的錢麼。”
“咳咳咳,朕剛剛想起宮中還有些事等著朕回去處理。好了,朕就先告辭了。”
哇!你不是吧,說到錢就尿遁。李奇暗自鄙視,嘴上卻道:“那明日李察爾---。”
趙楷道:“李察爾的事。你自己看著辦吧,朕先走了。”
“微臣恭送皇上。”
......
......
為了過個清淨的年,李奇也算是豁出去了。將年關最後幾日排的是滿滿的,唯一留給家人的就是吃早餐的時間了。
這第二位拜訪的客人,就是西夏王爺李察爾。
其實關於馬匹的事宜,已經由白淺諾去跟他談了,而兩國外交方麵,秦檜也跟他談的差不多了,但是,是李奇開啟這個外交時代的,所以,若是不跟李奇見上一麵,李察爾總覺得有些不安穩,於是早早就命人遞上拜帖,希望能夠拜訪李奇。
這李察爾也算是李奇的“老朋友”了,不可能不見,當然,被李奇稱為老朋友,也不見得就是什麼好事。
上午時分,李奇是親自出門迎接,二人寒暄片刻,隨即就將李察爾請到屋內。
這一坐下,一番道賀自然是免不了的,李察爾也跟他人一樣,是往死裡拍李奇的馬屁。
李奇聽得耳朵都起繭了,隨意的謙虛了幾句。
一番禮儀上的交談後,李察爾突然正色道:“樞密使,有件事我可要說道說道你,若是說錯了,你也多多包涵。”
既然知道你會說錯話,那你還要說,有本事你倒是不說呀。李奇嗬嗬一笑,言不由衷道:“此乃私人會晤,有什麼不可以說的,王爺但說無妨。”
“那我可就直說了。”李察爾輕咳一聲,道:“我國上下都覺得你們大宋有些方麵厚此薄彼,做的不太公道。”
李奇皺眉道:“此話怎說?”
李察爾道:“不管是貿易上麵,還是政治上麵,你們對待高麗、日本明顯比對待我們西夏要好得多,遠的就不說了,我們比日本使節更早下拜帖,但是你卻先見了日本使節,其實比起高麗、日本而言,我們可是緊緊相連的鄰居呀,可是你們似乎不這麼以為。”
這話看似在發牢騷,其實不然,裡麵包含太多東西了。
李奇忙道:“王爺真是誤會了,關於拜訪一事,我一直都以為越到後麵的,就越表示尊重,就拿我做菜來說吧,好菜肯定是放在後麵上。至於你指的外交方麵,這其實也不能怪我們,我們和日本、高麗一直都是盟友,關係非常好,如同親兄弟一般,不管是政治上、軍事上、經濟上都有著密切的來往,但是與貴國的話,說句實在的話,期間總是有些打打鬨鬨,鬨得雙方都不愉快,這嚴重影響我們兩國的關係,所以也請你們能夠多多從我們的角度去想想。”
李察爾道:“這我當然知道,但是如今我西夏已經獨立了,不再是誰的臣子,也得到了貴國和金國的認同,我們君主一直都想增加與貴國的來往,建立起一個類似與貴國和高麗、日本那種關係的聯盟。記得當初,樞密使也同我說過此事,但是貴國似乎一直都沒有動靜。”
當初李奇為了忽悠西夏獨立,曾許下了不少諾言,軍事聯盟自然也是其中一個。
李奇當然沒有忘記,道:“王爺,這可不是像你我一樣,兩個人的往來,這可是兩個國家的來往,不可能一步到位,這需要一個過程的。哦,關於你來帶的馬匹生意,我聽說了,對此我感到非常的欣慰,鑒於我們兩國的過往,若是要建立一個新的聯盟,我覺得首先必須要有一個人伸出手來,貴國能率先伸出手來,這讓我真的很感動,對此我非常讚成,在皇上麵前,我同樣也是這麼說的。”
李察爾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這話聽著真是舒服呀,道:“樞密使能夠理解我們的用意,我真是感到非常的高興。但是我以為現在時機已經成熟了,我們兩國可以展開更加全麵的合作,比如在軍事上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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