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零七章 再來一壇子酒(1 / 1)

隻見洪天九、陳阿南往這邊跑來。

李奇敢對天發誓,高衙內、洪天九與郭嘯天、楊鐵心唯一像似的一點,就是他們都是基友,僅此而已。

完全就不是一回事嗎。

人家楊鐵心、郭嘯天都是鐵錚錚的漢子,憂國憂民,頂天立地,高衙內和洪天九,說好聽點,就是兩個二貨,說得難聽一點,就是兩個惡棍。

李奇望著同樣也是農夫打扮的洪天九,鬱悶道:“小九,你瞎湊什麼熱鬨,你鐵定的洪七公啊!”

洪天九卻是不以為然,嘿嘿笑道:“李大哥,你沒有演過,不知道這演戲多麼有趣,而且不會讓人厭煩。”

不是吧,這小子可是典型的朝三暮四啊。李奇一臉不信道:“你這才剛開始演肯定還不覺得,這演多了不就煩了麼。”

洪天九興致盎然道:“關鍵就在這裡,我可以演不同的人,就可以看成是不同的玩法,其實老是做洪天九,我早就覺得煩了,做做乞丐,做做農夫,也挺有趣的。”

敢情你是連自己都玩厭了。李奇無言以對,這小子真是一個奇葩,何止他,這四小公子哪一個不是特色鮮明,就說看上去非常正常的柴聰吧,舉手投足間都透著一股濃濃的裝逼味,無人出其右呀,至於樊少白,李奇之所以看他正常,可能隻是因為大家都是商人的緣故。

原本李奇對這第一回是充滿了信心,因為他以為這兩個二貨不會上去湊熱鬨,哪知---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憂心忡忡道:“衙內,小九,這第一回可是非常重要,而且你們又搞得這麼盛大,都買下大宋時代周刊半個版麵,萬一沒有弄好。那可就糟糕了。”

柴聰嗯了一聲,道:“這也是我最擔心的一點。”

高衙內不爽道:“你們兩個是甚麼意思,看不起我和小九麼,哼,上回在相國寺,就我和小九演的最好,我們一出場。那是笑聲不斷,讚聲不絕。”

柴聰哼道:“你還好意思說,總是不按常理出牌,還被小九一葫蘆給打暈了過去,要不是我,你就成最大的笑話了。”

高衙內縮著頭道:“那也得怪小九呀。用這麼大力。”

洪天九撓著頭嗬嗬道:“我不是喝了點酒麼,一時沒有控製住。”

李奇搖搖頭,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你們就好好演,千萬彆緊張,但是也彆喝酒。這太不專業了。”

高衙內道:“這你放心,上回是第一回,我們哪知道你弄的行不行,所以才有點緊張,喝了一點小酒壯膽,這回我們一點也不緊張,絕對不會喝酒,反正---嗬嗬。倒是知琴她有些緊張,待會我去好好安慰安慰她。”

“得了,你千萬不去,你去了她更加緊張。”

李奇瞪了這廝一眼,忽聽得後麵有個陰森森的聲音喊道:“李大哥。”這轉頭一看,發現站著六個黑衣蒙麵人,個個手中拿著大刀。嚇得他就是一腳飛出,踢中那個肚子最圓的家夥,瘦的他怕踢不準,嘴上同時叫道:“有刺客。”

砰!

“哎呦。”

那肚子最圓的捂住肚子"呻吟"了一聲。趕緊撤下麵罩來,欲哭無淚道:“李大哥,是我啊!”

“胖子。”

此人正是周華。

其餘人趕緊扯下麵罩來,都怕被踢啊!

正是陸千、徐飛等人,就連沈文也在。

李奇看得都傻了,道:“怎麼是你們?”

周華"呻吟"道:“我們是追殺丘處機的殺手啊!”

“騷類,騷類。”

李奇一抹冷汗,道:“敢情跑龍套的在這裡啊!”突然又看向沈文道:“小文,你怎麼也在?”

沈文憨厚的笑道:“我前麵跟洪哥哥來這裡玩,看著他們演的也挺有趣的,後來衙內就讓我也參與進來。”

真是交友不慎啊!老怪,我算是坑苦你了。李奇仿佛看到了一個庸醫初長成,道:“那你父親知道麼?”這事要不跟那老怪報備的話,天知道那老怪會不會發飆啊!

沈文點點頭道:“我已經告知了父母,他們也都答應了,爹爹和娘也都來了。”

對此李奇倒是沒有太多的疑慮,因為不管怪九郎做出什麼事來,他都不會感到任何驚訝,點點頭道:“如此便好。好好演。”

沈文聽得是直點頭。

就一跑龍套的,怎麼演也就是被人打,下回得讓高二貨提高沈文的戲份才行。李奇心中稍稍替沈文感到有些不值,又朝著一旁的陳阿南道:“阿南,你沒有湊熱鬨吧。”

陳阿南忙搖頭道:“我沒有。”

高衙內哼道:“他敢麼,現在都還有不少人叫他郭靖了。”

典型是羨慕嫉妒恨啊!李奇沒有搭理這廝,道:“小玉來過了?”

陳阿南點點頭道:“剛剛和封娘子她們上樓去了。”

看來小玉還是不放心啊,不過這也難怪,這演戲最容易發生感情了。李奇當然是傾向小玉,道:“阿南,在台上你是郭靖,在台下你可就是陳阿南,這一點你一定要弄清楚,可彆戲裡戲外不分,真把自己的女人當黃蓉了。”

陳阿南忙道:“大哥請放心,我和柳小娘子沒什麼的,況且現在---。”

說到這裡,他目光突然朝沈文瞟去。

李奇詫異的望著沈文,沈文臉一紅,很是尷尬的看著李奇。

“貴圈真亂啊!”

李奇歎了口氣,拍了拍高衙內的肩膀,道:“那好,我就不打擾你們了,祝你們一炮而紅。”

說著他就轉身離開了,隱隱聽得高二貨在那裡道:“一炮而紅,一炮而紅,這成語好,我喜歡。”

md,我的話又被曲解了,這廝真是天賦異稟啊!

李奇搖搖頭,帶著馬橋、魯美美去到大廳,那真是人聲鼎沸呀。你不大聲說話,根本聽不清楚自己在說什麼,一目望去,黑壓壓的一片,看到這場麵,李奇反倒是為高衙內他們捏了一把冷汗,恐怕換做是他。他也會緊張。

“李師傅,李師傅。”

“李師傅,你也來了。”

坐在前麵圓桌的貴賓很多都與李奇相識,多半都是一些商人,周青、洪八金、洪七公等等,連張春兒都來了。

李奇笑著點點頭。招了招手,又指了下樓上,然後就往樓上走去。

後麵普通座位坐的都是百姓,前麵做的是富豪,那這二樓的雅座不用想也知道是為那些達官顯貴,士大夫們準備的。

來到樓上,李奇感受到了很多不友善的目光。暗想,這段期間還是少出門的好。他徑直來到整個大劇院最佳的雅座前,忽聽左邊雅座是歡聲笑語,他立刻來了一個急刹車,轉而去到了左邊的雅座。

可是這一進到裡麵,李奇就有點後悔了,隻見正前麵坐著三位夫人,居中一位乃是高夫人。也就是高衙內的母親,其實高夫人是一位性子非常溫婉知性的女人,真不知道為什麼就會養出高衙內這麼一個化生子來,可能是操作過程中出現了什麼差錯。

左邊一位是他的丈母娘白夫人,右邊一位是王夫人。

這兩位夫人分開來,李奇倒是能夠對付,可是在一塊的話。李奇就有些怕怕了。

高夫人身邊坐著的自然是高衙內的兒媳,還有蘇雲,白夫人身邊坐著的是封宜奴、季紅奴,王夫人身邊坐著的是她的兩位兒媳。還有許久未見的秦夫人。

至於李正熙、高三姐他們肯定是被下人帶去彆的雅座了,畢竟這些女人難得聚一次,小孩在這裡就有些吵了。

該死的,她們怎麼也在。李奇硬著披頭上前,拱手道:“小侄李奇見過高姨、王姨,女婿見過丈母娘。”

高夫人微笑的點點頭,道:“李奇,這些年可真是多謝你對康兒他們的照顧,我這兒子不太懂事,要是你在旁,我就放心了。”

照顧你兒子陪我一起坐牢啊!李奇暗自偷笑一聲,你兒子的確很不懂事,但是我可不敢在旁,你兒子可是我最大的克星啊!道:“哪裡,哪裡,太尉對小侄有提拔之恩,這都是小侄應該做的。”

這話說得,高夫人聽得忒舒服,讚許的瞧了李奇一眼,因為現在的李奇地位比俅哥不知道高到哪裡去了,但是李奇卻沒有忘記當初俅哥對他的照顧,這可是非常難得的。

白夫人突然道:“這裡可都是女人,你跑這來乾什麼?”

“我---。”

李奇欲言又止,心想,我可是一個男人啊,當然喜歡在花叢中的感覺,不過,要是知道你們都在的話,那我肯定不會來了,訕訕道:“丈母娘和王姨、高姨在這裡,我這做晚輩的怎麼也得過來問候一聲吧。”

“哦?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懂禮數了,還知道過來問候一聲,莫不是另有目的。”

白夫人似笑非笑的說著,目光突然往秦夫人那邊閃動了幾下。

丈母娘,你這玩笑可就開大了,我老婆還在這裡,你又是我丈母娘,你不往我老婆身上瞟,偏偏瞟向王瑤,王瑤她媽都還在了,你這不是成心讓我流汗嗎。

饒是臉皮再厚的李奇,不免也是大汗淋漓,都說丈母娘是女婿的天敵,這話一點沒錯啊!

封宜奴躲在一旁掩唇偷笑,季紅奴也是抿了抿唇,倒是秦夫人顯得比李奇還尷尬一些,但是這一回說話可不是她娘,而是白夫人啊,她隻能故作沒有聽見,端著一杯茶,稍稍抿了一口。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李奇乾笑兩聲,張嘴吹道:“丈母娘明鑒,小婿前幾日在牢中深刻的反省了過去二三十年,覺得自己有很多地方做的不足,也深刻的檢討了一番,如今的李奇已經不是當初的李奇,當初的李奇已經在牢中死去,如今的李奇已經在心靈上得到了淨化,小婿曾在牢中對著燭火發誓,出獄之後,一定要改過自新,要做一個高尚的人,要做一個純粹的人。要做一個有道德的人,要做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要一個有益於百姓的人,要做一個正人君子。”

“噗!”

“噗噗!”

聽到前半句,白夫人她們就已經忍不住了,聽到李奇要做一個正人君子,登時全都笑噴了。無一例外。

最背的莫過於秦夫人,被茶水嗆得是咳嗽不止。

什麼人嘛?難道正人君子我做不得嗎?李奇感覺很受傷,仿佛剛剛淨化的心靈又被她們無情的踐踏了一番。

白夫人笑的咳了幾聲,穩了穩,才道:“從你這番話看來,你的誓言已破。你快些過去吧,你快些過去吧。”

“哦。”

李奇行一禮,然後退了出去,聽得裡麵發出一陣咯咯大笑聲。

來到隔壁雅座,隻見蔡京、高俅、王仲陵、白時中四個老家夥坐在裡麵,另外,還有張擇端、蔡絛。這落差真是太大了,李奇心想若是可以的話,他寧願和丈母娘待在一塊,走上前,拱手行了一禮。

高俅忙道:“快坐吧,這戲就要開演了。”

李奇剛準備坐下,忽聽樓下傳來一陣曲音,他雙眼一睜。屁股下墜,差點沒有坐到地上去,幸好雙手扶住了椅子。

什麼情況?

這才剛剛開始,你就往地上坐。

蔡京等人紛紛詫異的望著李奇。

我還想問什麼情況了,這怎麼是唐伯虎點秋香的調調(詳情請見星爺的唐伯虎點秋香的片頭曲)。李奇趕緊站起來,道:“這曲是---。”

高俅微微笑道:“這首曲乃是康兒作的,他還決定將這曲作為這大劇院的幕曲。”

“幕曲?”

白時中好奇道:“何為幕曲?”

高俅道:“哦。就是這帷幕拉上去的時候彈奏的曲子,康兒他們還決定今後不管在這裡上演何戲,都得先演奏這首曲子。”

“有趣,有趣。”蔡京嗬嗬道:“想不到康兒還會作曲。而且這曲聽得倒也彆有一番趣味,老夫方才都忍不住哼了幾聲。”

靠!這分明就是剽竊啊!這個二貨,真是太無恥了,明明就是從我這偷聽去的,竟然還說是自己作的,哇呀呀,氣煞我也。

李奇算是明白了,要知道他可是星爺的忠實粉絲,其實八零後恐怕也沒有星爺粉絲之外的生物,這唐伯虎點秋香肯定倒背如流,特彆是那一首“紅燒翅膀,我最愛吃。”李奇常常在烤雞翅膀的時候都唱上幾句,久而久之,高衙內也學會了,可哪裡想得到這二貨竟然會剽竊過來做幕曲。

高俅看著呆愣的李奇,好奇道:“李奇,是不是這幕曲有何不對?”

“呃。”

李奇心想,這木已成舟,那二貨肯定不會承認的,我若跟他爭,那顯得就有些太小氣了。道:“沒有,沒有,我隻是被衙內這驚世之作給嚇到了,厲害,真是厲害。”

高俅略帶一絲疑惑的瞧了眼李奇,但是也沒有多問。

眾人又將目光放到了台上,隨著幕布升到頂部,這幕曲總算是結束了,映入眼簾的一個大盆栽和一個小盆栽,裡麵種的是一棵茂密的矮樹,但不知是什麼植物。

在舞台的右邊,有著一間茅屋,當然,那茅屋是完全按照舞台室建造的,隻是一個模型,隻有一麵牆,完全開放式的,隻要大家一眼看出是一間屋子就行了。

大盆栽前麵坐著一個五十多歲,頭發黑白參雜的老者,一件青布長袍早洗得褪成了藍灰色,在他周邊還坐在三四個大人,五六個小孩。

在加上燭火的襯托,宛如夕陽西下,這完全就是故事裡麵的場景,在坐的可都是射雕迷,書中情節比李奇還記得清楚些,這一眼看去,掌聲雷動,還有不少人叫道:“張十五!”

這才是新式的舞台劇嗎,就那些勾欄瓦舍弄的,簡直就是四不像。

等到掌聲散去,那老者手中兩片梨花木板突然碰了幾下,左手中竹棒在一麵小羯鼓上敲起得得連聲。唱道:“小桃無主自開花,煙草茫茫帶晚鴉。幾處敗垣圍故井,向來一一是人家。”

這詞是來自於書中,但是曲可是現在作的,當代作曲的能力還是杠杠滴,配合的是相得益彰。

這舞台是經過設計的,有回響的效果。再加上這老者聲音洪亮,雖然沒有麥克風,但是隻要全場都安靜,還是能夠聽得清清楚楚,這台上演員一張嘴,觀眾們立刻全神貫注的看了起來,很快就進入了故事當中。

接下來倒是與書中的情節沒有太大的差彆。就是這張十五在將故事中的年代一些君臣昏庸無道,銀國士兵燒殺搶掠。

很快,這故事就講完了,張十五正欲起身,這第一回的兩個主角終於出現了,剛開始的時候。大家都沒有去注意,直到“村民”散去時,他們才發現裡麵隱藏兩道熟悉的身影。

正是高、洪兩個二貨。

台下立刻發出一陣爆笑。

高衙內一聽,不禁大喜,看吧,看吧,有本衙內在。何許演,往台上一站就行了。

這人一興奮,狀態就來了。

三人聊了幾句,洪天九就拍著胸脯道:“小弟作東,請先生去飲上三杯如何?”

這句話台詞根本不需要背,現實中他就經常說。

三人來到邊上的一張桌子旁,一個跛子酒保迎上,招呼三人坐下。高衙內嚷嚷道:“給我來一壇子美酒,三斤熟羊肉,一碗洗手蟹,嗯,再弄條魚來。”

什麼情況。菜名都改了。李奇可是廚師,對這方麵有著天生的嗅覺。

蔡京可也是吃貨,問道:“書中好像點的不是這菜。”

高俅道:“是這樣的。康兒他們不太愛吃豆腐乾,於是就換了菜。”

問題是這楊鐵心、郭嘯天隻是兩個村夫罷了,三斤熟羊肉,這分明就是暴發戶啊!李奇道:“難道他們真吃啊?”

高俅道:“這吃也有真假之分嗎?”

“那這酒---。”

“自然也是真的。”

李奇點點頭。心想,難怪他們方才說絕不會喝酒上台,敢情一上來就有酒喝啊!完了,完了,這幾碗酒下去,那真是什麼都有可能!

台下的觀眾倒是沒有注意太多,因為在坐的都是有點小錢,這些菜式對於他們而言,都非常熟悉,反倒更容易讓他們代入。

但是,李奇料得也沒有什麼錯。

這酒一上來,高衙內一人弄了一大碗,舉碗就道:“乾了。”

那張十五一聽就傻了,劇情不是這麼走的啊!但是沒有辦法,隻能舉碗道:“我敬二位。”

三人一乾而敬。

高衙內一抹嘴巴,不過癮呀,這下意識的又把酒給滿上了,道:“再乾。”

這洪天九天天跟高衙內一塊喝酒,這台詞比背的台詞還要熟悉一些,這酒一落肚,很容易就做回了洪天九,連連點頭道:“我們三人在此相聚那便是緣分,當連乾三碗。”

張十五臉都青了,我隻是一個戲子而已,你們用得著這樣麼,但是這酒在麵前,不得不喝啊!

台下的觀眾看得終於有些納悶了,你們話不說話,這酒倒是沒完沒了了,這得演到什麼時候去啊!

李奇看得都替高衙內他們捏了一把汗,又再向俅哥詢問道:“太尉,這---這真的是酒嗎?”

高俅哪裡還有方才那般風輕雲淡,臉都僵硬了,道:“應該---我也不是太清楚。”心裡也道,但願不是。

這三大碗落肚,三人都麵色泛紅了。

扮演張十五這人畢竟年紀大了,這可是三大碗呀,硬是憋住,沒有讓那個酒嗝打出來,趕緊拉回正題來,道:“有酒便好。聽兩位口音,莫不也是北方人。”

他這一說,高衙內、洪天九很自覺的就跟上了,可見他們還是努力的背了台詞,不跟上回一樣,台詞是亂來一氣。

這一來一回,觀眾們的情緒也給拉回來了。

畢竟這很難得啊,隻要不出太嚴重的錯誤,觀眾們還是能夠見諒的,所以說這時候的觀眾是最可愛善良的觀眾了,哪裡有後世那些觀眾那般挑剔。

高俅也是鬆了口氣。

可是李奇卻不以為然,這才剛剛開始,等到酒精發作之時,鐵定要出狀況,但是相比起第一回而言,他這次可就輕鬆多了,因為第一回是他是總導演啊,這一回哪怕是高衙內把舞台給拆了,也不乾他的事。

不得不說一句,這李奇還真是有先見之明。

三人就這天下大事,激烈的探討了一番,那扮演張十五的原本也是一個樂師,他是小人物呀,不敢向高衙內這般亂來,所以在排練的時候,非常認真,情節在腦中已經熟爛了,這說到激昂處,情節裡麵要求他來斟酒。

他就潛意識的拿起酒壇,為高衙內、洪天九斟酒,可這一倒,隻是滴兩滴酒來,原來這酒壇已經見底了。

因為在排練的時候,為了以劇情為主,所以隻安排三人一人喝兩碗,原本還是杯子的,但是高衙內強行改為碗,英雄好漢嗎,怎能用杯子喝酒,忒不英雄了。

這都是經過預算的,這一壇子酒足夠你們每人喝三大碗了,怎麼也夠了,但是在排練的時候,基本上用的都是空碗,主要是背台詞,隻是昨日最後彩排的時候,用了真酒,這當然也是高衙內強行要求的,不過他的理由倒是非常好,他說如果用水代替的話,無法培養情緒出來,這喝酒說話,和不喝酒說話,完全就是兩碼事。

柴聰他們聽了,好像也是這個理,而且他們也知道高衙內、洪天九,包括這樂師的酒量都挺不錯的,喝上個兩三碗不會有事的,於是就答應了下來,改換真酒。

可是他們哪裡料得到,這高衙內一上來,完全就不按劇情走,酒性大發,一開始就連乾了三大碗,導致此時酒壇內是空空如也。

那張十五這回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是蒙混過關,還是---。這手就定格在碗上,茫然的望著高衙內。

但是人家高衙內已經入戲了,沒有絲毫停頓,就嚷道:“店家,再拿一壇子酒來。”

再---再來一壇子。

那扮演跛子曲三的龍套哥一聽這話,嚇都嚇死了,呆愣的望著高衙內,暗道,衙內不會是忘記,這邊上隻準備了一壇子酒吧,我上哪再弄一壇子來啊,真當這是酒樓了啊。

全場鴉雀無聲。

高衙內見沒有反應,暗道,這廝不會是忘了台詞吧。可又見洪天九一個勁的向他使眼色,心中突然想起,好像沒酒了,這---。

尷尬了!

這一回柴聰可不在,就他們兩個二貨,這完全就接不下去了啊!

李奇前麵也沒有看懂,稍稍一愣,便也明白過來,暗笑,看來我真是高估了他們,原來這一壇酒就能將他們給憋死。這越想越好笑,他著實忍不住,噗地一聲,嗬嗬笑了起來。

唰唰唰!

忽覺四周射來數道複雜的目光來,李奇轉頭一看,見俅哥麵色鐵青的望著他,心想,差點忘記他老子在這,這時候決不能幸災樂禍。鼓掌道:“精彩!真是太精彩,我已經衙內他們的演技給俘獲了---呃當我什麼也沒有說。”

因為俅哥的臉就已經黑的跟包青天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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