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商議完後,趙楷輕輕掃了幾下大腿,起身道:“好了,朕要回宮了。[”
李奇一瞧天色,道:“皇上,如今已經快吃午飯了,何不吃了午飯再走,微臣親自下廚。”
趙楷搖搖頭道:“皇後臨盆在即,朕也得陪陪她。”
這事李奇當然也知道,趙楷的皇後與趙楷可是結發夫妻,也一直陪著趙楷同甘共苦,賢良淑德,與封宜奴她們的關係都很不錯,是一個好女人,故此李奇也沒有勉強,道:“那我送皇上。”
李奇送趙楷去往側門,可是行到一半,陳大娘突然快步行了過來,先是向趙楷行了個大禮,因為陳大娘已經是樞密使府的大管家,皇上可沒有少見,早已經過了惶恐期,又向李奇道:“大人,封娘子回來了,似乎還有些不開心。”
這可是大事呀!
李奇眉頭一皺,立刻向趙楷道:“趙公子,家有不便,我就不送你了。”
趙楷原本也沒有打算讓李奇送了,可問題是,這話你李奇不能說呀,我好歹也是一個皇帝,你妻子不開心,你就送都不送我了,不禁暗罵,這廝真是豈有此理。好在趙楷深知李奇的性格,牢騷歸牢騷,揮揮手道:“去吧,去吧。”
“抱歉,抱歉。”
李奇拱拱手,立刻往前院行去,他心裡可不這麼想,該談都談了,你這都要回去了,我送不送這兩步有什麼關係,又不會少一塊肉,要是沒事的話,我當然送,可問題是我老婆不開心了,這可不是小事,要是我後院著火。你還能指望我全心全意的幫你打天下麼,這兩步當然得省了。
來到前廳,李奇先是站在門外往裡麵偷偷瞥了眼,見封宜奴一個人坐在椅子上,一副氣鼓鼓的模樣,性感的雙唇帶著怒意晃動著,似乎在念叨著什麼。
李奇眸子晃動了一下,抬腿走了進去,這一進門,他就怒喝道:“豈有此理。豈有此理,真是氣煞我也。”
封宜奴一怔,見李奇怒火滔天的走了進來,還給嚇住了,愣了一會,才上前關切道:“夫君,出什麼事呢?”
李奇哼道:“那些王八蛋,真是氣死我了。”
封宜奴問道:“是誰惹著夫君了。”
李奇道:“我不知道。”
“啊?”
封宜奴茫然了。
李奇又道:“要是讓我知道是誰惹我娘子生氣,我非得將他們大卸八塊不可。”
封宜奴愣了愣。狐疑的瞧了李奇,見眼中藏著幾分笑意,登時恍然大悟,嬌嗔一聲。道:“這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李奇見被識穿了,嘿嘿一笑,將封宜奴摟了過來,道:“就算殺了我。我也絕不會惹娘子你生氣呀!”
封宜奴翹著嘴角道:“你以前還惹少了。”
李奇小聲嘀咕道:“以前你不是還沒成為我妻子麼。”
“你說什麼?”
封宜奴嫵媚的瞧了眼李奇,那電力直逼核電站,但是一隻手已經挽在了李奇的腰間。九陰白骨爪蓄勢待發。
這個妖精!李奇趕忙笑道:“沒什麼,沒什麼,對了,是誰惹娘子你生氣了。”
封宜奴無奈的歎了口氣,掙脫李奇的懷抱,坐在椅子上,喪氣道:“還能有誰,不就是那是私妓。”
“私妓?”
李奇一愣,趕緊坐在封宜奴邊上,好奇道:“你身為女人會會長,職責就是幫助那些私妓的,她們應該感激你才是,怎麼會惹你生氣了。”
如今女人會已經正是成立了,由封宜奴出任會長,秦檜的妻子王氏出任副會長,另外,他們很多黨羽的夫人都參與其中,還有就是一些民間有聲望的女人,比如張春兒、宋嫂等人,連劉雲熙都在裡麵掛了個名。
封宜奴鬱悶道:“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感到生氣,真不知道那些女人是怎麼想的。”說著她又向李奇說道:“夫君,你是不知道,雖然朝廷已經頒布律法,但其實還是有很多私妓在那些達官貴人的掌控中,即便契約已經焚燒,可是還有不少女人迫於那些人的權力,兀自不敢反抗,我去找她們,好說歹說,可是她們反而認為我們是在害她們,你說這可氣不可氣。”
李奇明白了,這就是典型的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女人畢竟是弱勢群體,其實不要說現在了,在後世也有這種情況存在,黑暗就如同黑夜一樣,是不可能消失的,笑了笑,道:“娘子,若是這點小事,你就氣成這樣,那這會長一職還是不適合你,因為不出三月,你非得氣病了不可。”
封宜奴嘴一癟,道:“這時候你不是應該安慰我,而不是潑我冷水。”
李奇嘿嘿一笑,道:“等晚上好好安慰安慰你。”
封宜奴紅著臉,啐了一聲,嗔怒道:“沒個正經的。”
李奇輕咳一聲,正色道:“我曾不止一次說過,這世上就不存在完美,所以也不可能存在一個完美的世界,那都是聖人說來騙人的,就你說的那種情況,將會一直存在,永遠都無法改變,因為這些隻是權力和財富的產物,有道是,弱落強食,適者生存,所以你要為這事生氣的話,那你不得氣一輩子去。”
封宜奴道:“可若是放任不管,那我們何必成立這女人會,這女人保護法又有何用?”
李奇笑道:“用處就是在於讓這個世界趨於完美,這其實是一個非常大的進步,我們能借助這兩樣慢慢改善這種情況,雖然無法從根本上杜絕這一種現象,但是隻要能解放哪怕一個女人,那都是功德無量,那女人會和女人保護法就是有存在的價值,你應該為此而感到驕傲。
而你的話,如果你隻是一個旁觀者,遇到這不平之事,生生氣也無可厚非,但你是一個執行者。是一個領導者,那麼就必須用一種客觀的角度去看待整件事,不管是出於好心,還是歹心,你最好都不要將自己感情代入其中,這會讓你失去理智的,對於女人會的發展絕不是一件好事,這隻是你的工作而已。
你要做的就是麵對困難和解決困難,而不是將時間浪費在生氣上麵,急於求成是執行者的大忌。世上不平之事太多了,沒有人能夠管的過來,而你隻要做到無愧於心就行了。”
封宜奴聽得陷入了沉思,她是一個感情非常飽滿的女人,很難壓製住自己的感情,與秦夫人的內斂是截然相反的,她的感情是外放,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不爽就是不爽。
但是她既然當上了女人會會長,就應該為此負責,不能由著自己性子來,要顧全大局。
過了一會兒。她才點點頭,道:“我明白了,可是我該如何去解決這個困難呢?夫君你足智多謀,一定有辦法的?”
李奇笑道:“彆說我沒有辦法。就算我有,我也不會告訴你的,要不然還不如我去當這會長了。當初你是要當這會長的,沒有人逼你,既然如此,你應該在事先就做好麵對一切的準備,可是從現在看來,你似乎根本沒有任何準備,倒像是頭腦發熱,一時衝動,如今遇到困難了,就變得手足無措。”
“誰---誰說我是一時衝動。”封宜奴哼了一聲,道:“不問便不問,我就不信我解決不了。”
李奇嗬嗬道:“你現在才來想辦法,已經晚了,不出半月,這一個現象一定會得到緩解的。”
封宜奴黛眉一皺,道:“夫君你說的莫不是王氏?”
李奇點點頭。
封宜奴更加不爽了,道:“看來你寧願信任王氏,也不願相信我。”
李奇苦笑道:“我怎麼可能不相信你,但我們也必須尊重事實,你和王氏各有所長,你們都應該吸收對方的長處,同時也發揮自己的長處,因為你們是一個團隊,拋開一切恩怨不說,在女人會裡麵,你們就應該相互扶持,而不是相互爭鬥,功勞不是屬於某一個人的,而是屬於每一個人的,這都是大家的努力。”
封宜奴道:“可是你為什麼對王氏這麼有信心,她真的能在半個月內緩解這種現象嗎?”
李奇道:“若你不信,咱們賭些什麼不?”
封宜奴見李奇說的這麼肯定,心中已經信了七八分,不禁感覺非常氣餒,雙目是黯淡無光。
李奇瞧了她一眼,伸手握住她的芊芊玉手,安慰道:“這隻是一個開始而已,人都是在失敗中成長的,輸一時不代表會輸一世,當你學會麵對失敗,那你離成功就不遠了。”
封宜奴一言不發,突然起身朝著外麵走去。
李奇忙道:“你去哪裡?”
“女人會。”
“你不是剛回來嗎,又去乾什麼。”
“找王氏。”
“可是馬上就要吃飯了。”
“沒胃口。”
說話間,封宜奴已經走出了大廳。
“這個女人!”
李奇笑著搖了搖頭。
......
......
夜已深。
李奇獨自坐在書房內,一隻手撐著眼角,似乎在思考什麼,忽然,他覺得身子一暖,轉頭望去,隻見白淺諾正笑吟吟的望著他,詫異道:“七娘?你什麼時候來的?”
白淺諾笑道:“剛剛來的,隻是你想的太入神了。”
李奇一手握住七娘的手,笑道:“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白淺諾搖頭道:“比起夫君你來,我這點苦算得了什麼。對了,夫君,你方才在想什麼?”
李奇歎道:“西邊情況可能有變。”說著他就又將西邊戰場大致說了一邊。
白淺諾對於這些戰場上麵的事倒是不了解,道:“這不是跟夫君你預想的一樣麼?”
“大不一樣。”
李奇用力揉了揉臉,道:“在我的預計中,西邊一共有三枚棋子可用,其一,西夏,其二,高昌回鶻,其三,耶律大石,這三枚棋子都能夠很好的牽製住金軍,讓金軍深陷其中,欲罷不能,可問題是金軍西征比我預計的還要快一年多,導致我軍在吐蕃都還沒有立穩腳跟,這才讓完顏宗望有機可乘,降服了高昌回鶻。
要是再晚一兩年,我們在西邊的勢力將會突飛猛進,那麼我們就有足夠的威懾力震懾住高昌回鶻,要是高昌回鶻有了我們這個強大的盟友,他們不可能會這麼快就選擇歸降金軍的,可惜的是,金軍還是快我們一步。
現在三枚棋子隻剩下兩枚了,而金軍入駐回鶻,又能夠很好的牽製西夏,這讓西夏在麵對金軍的時候會變得畏首畏尾,我們很難從中尋得良機,這等於是一對一抵消了,然而耶律大石野心也比我想象中的要大,竟然敢兵行險招,能否拿捏好這枚棋子,我真的沒有十分的把握。”
白淺諾聽得愁眉難展,道:“如此說來,豈不是三枚棋子都已經不攻自破。”
“也可以這麼說。”
“可是夫君你不是已經有辦法抵禦金軍嗎?”
李奇苦笑道:“那隻是應對之策,一種被動的方法,我們在西邊已經失去了主動權,我現在無法預計完顏宗望下一步的動向,現在主動權完全在完顏宗望那邊,我們可以將金軍耗死西邊,同樣的,金軍也可以這麼做,勝敗已經無法預料了。”
白淺諾道:“方才你就在想這事?”
李奇點點頭道:“我在想有什麼辦法能夠奪回主動權,可是我們要入西域,首先一定要與耶律大石一戰,這在目前而言,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我們隻有與耶律大石聯盟,那麼我們的軍隊就無法進軍西域,因為沒有奪取疏勒,西域根本不可取,但是金軍可以。”
白淺諾笑道:“夫君,其實後發製人也是一種手段,雖然我對打仗不是很懂,但是我知道一旦打起來了,肯定會有大把的機會,夫君無須執著於此,何不選擇靜觀其變,見招拆招,在你的武俠小說裡麵不是也提到很多後發製人的武學之道嗎,你之所以感到煩惱,不是局勢對我們有多麼不利,而是你主動慣了,但是你畢竟隻是一個人,不可能照顧周全,也不能未卜先知,其實隨機應變才是你最擅長的。”
李奇稍稍一愣,笑著道:“你說的很對,其實後發製人才是王道,因為能夠做到後發製人的,一定是有足夠的實力和自信。”
白淺諾又道:“夫君,你最近又要看著貨幣發行,還得看著西邊和東邊,想來也累了,何不好好休息一下,這樣才有充足的精力去麵對瞬息萬變的西邊戰場。”
“絕對讚同!”
李奇嗬嗬一笑,道:“好吧,待我忙完調兵前去河湟的事宜後,就好好休息一下。”說到這裡,他突然一臉壞笑道:“其實我們夫婦都累了,應該找一個娛樂活動好好放鬆一下。”
白淺諾錯愕道:“什麼娛樂活動?”
“一項神聖的娛樂活動。”
李奇說著突然將白淺諾懶腰抱起,在她嬌豔的紅唇上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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