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站在梳妝台前,望著鏡中美人,星眸如辰,紅唇嬌豔,皓齒咋隱咋現,宛如紅葉白蕊,烏黑發亮的青絲如雲一般似靜似動,小麥色的皮膚透著一絲紅暈,酥胸高高挺立,撐起兩個白玉色的小帳篷。
形形色色的人,李奇見過不過,但是像劉雲熙這樣能夠自始至終都能做到表裡如一的女人,可卻還是頭一次遇見,也許她的眼睛是跟心相通的,都是那麼的純淨,不含一絲雜質,不管是愛是恨,她從不掩飾自己,就如大自然一般真實,從不隱藏自己魅力,讓人情不自禁沉迷進去,但是大自然要是真的發怒了,它一定會讓你知道的,劉雲熙同樣也是如此。
劉雲熙見李奇呆呆望著自己,臉上浮現出一片嬌豔的粉色,輕聲道:“夫君,你為何總是看著我?”
李奇一怔,笑道:“十娘,你真美!”
劉雲熙開心的笑道:“夫君,你喜歡看便好,我就怕嫌我不夠漂亮。”
“怎麼會了。”
李奇急急道:“十娘,你的美世上已經絕無僅有了。”
劉雲熙聽得是笑靨如花,嘴上卻問道:“那封姐姐她們呢?”
“呃...你們都很美,但不一樣的美。”李奇侃侃解釋著。
劉雲熙目光突然落在玻璃鏡下麵的胭脂,道:“夫君,我常常見到封姐姐她們使用這些胭脂,可惜我不會用這些,你說若是我打上胭脂會不會更美,如果你喜歡的看的話,我可以去向封姐姐她們請教。”
有道是,女為悅己者容,原本劉雲熙從不在意這些。甚至可以說她以前根本沒有這意識,但是她卻很喜歡聽李奇誇讚她漂亮,所以她為了能夠更多的聽到李奇的誇讚。頭一回有打扮自己的念頭。
想不到她竟然連胭脂都不會用。這一點李奇倒是真不知道,搖搖頭道:“十娘你生得清新脫俗。已經是完美無瑕,這些胭脂俗物焉能配得上你,其實你根本不需要這些,因為最自然的你才是最美的你。”
雖然封宜奴的美貌或許比李師師、趙菁燕、王瑤稍遜一籌,但是封宜奴的身材卻是最完美的,這一點無人能及,因此她的駕馭能力也是無人能比的,她的美貌是千變萬化的。就更她的性格一樣,時而剛烈正直,時而嫵媚溫柔,不管是濃妝,還是淡妝,不管是華麗的長裙,還是樸素的白衣,仿佛都是為她量身訂做。
可以這麼說,她能夠駕馭一切美麗。
但是劉雲熙卻剛剛相反,她屬於一種自然美。任何裝飾對於她而言都是多餘的,她就是最美麗,最獨特的。
劉雲熙輕輕笑道:“我對這方麵不是很懂。夫君你說怎樣就怎樣吧,隻要夫君你喜歡看我,那便行了。”說到後麵她臉色嬌羞一片。
李奇聽得心裡極為感動,這一份單純的愛,讓他都感覺受寵若驚,不禁問道:“十娘,你為何要對我恁地好?”
劉雲熙道:“你是我夫君,我愛著你,念著你。想著你,自然對你好。其餘人我才不會對他好了。”
李奇輕輕拭擦了下眼角,暗道。這個話題還是不要深入了,否則我的真的會哭出來。於是打趣道:“那紅奴、七娘她們呢?”
劉雲熙思忖了一下,道:“其實在最開始,我對她們不過也是愛屋及烏,但是自從我住進這裡後,她們有什麼開心的事總是與我分享,每時每刻的都惦記著我,還經常幫我,讓我有了家的感覺,既然是一家人,我當然也要對她們好。”
李奇聽得心裡極是安慰,點點頭笑道:“不錯,我們是一家人,永遠都是一家人。”說著他又拿起梳子梳了起來。
這要是換做彆的女人,倒會覺得有些不妥,一般都是女人服侍男人起床,哪有男人服侍女人起床的道理,但是劉雲熙不懂這些,她就是喜歡李奇幫她梳頭,她非常享受這一刻,從鏡中看著愛郎,隻覺自己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過了片刻,劉雲熙突然問道:“夫君,如今我已經能熟練的幫母豬剖腹產了,那接下來我又該怎麼做呢?”
李奇輕輕皺了皺眉,知道她是想將這門學問用在人身上了,可是這年頭不比後世,如今的外科手術都還沒有開始,人類對自己的身體構造知道的實在是太少了,道:“你還得再練習一些日子,然後爭取多了解下人的獨特構造,等到了你有十足把握,才可以對人開刀。”
劉雲熙道:“其實關於人體的構造,我師父以前教過我許多。”
李奇好奇道:“他怎麼教的?”
劉雲熙遲疑了一下。
李奇道:“有什麼不能跟我說的麼?”
“沒---沒有。”
劉雲熙從鏡中瞧了眼李奇,又猶豫了一會,才道:“其實在很早以前,師父也對人體內部構造非常感興趣,為此他曾將某一些壞人用毒藥致其永久昏迷,而後再剖開他們的身體,觀察他們的內部構造,可惜的是,當時並沒有什麼進展,那些人一旦剖開腹部,立刻因為各種原因喪命,現在我才知道這是因為藥物不得當的原因。”
“啊---?”
李奇吞咽了一口道:“這可是犯法的事呀。”心裡卻想,這倒是挺像怪九郎乾的事。
劉雲熙急忙道:“可是那些人都是十惡不赦的人,他們犯下的罪孽,死一萬次都不夠,隻是官府無能,師父隻不過是替天行道,師父他老人家性子雖然怪,但是他從不殺好人,他心地還是好的。”
怪九郎心地好?omg,看來那老怪是給我小十娘洗腦了。李奇好奇道:“難道你不怕麼?”
劉雲熙搖搖頭道:“這不跟豬一樣麼,有甚麼可怕的。”
跟豬一樣?李奇抹了一把冷汗,訕訕道:“慢慢來吧,慢慢來吧。”
劉雲熙輕歎一聲,道:“隻是不知是否有人願意讓我幫她剖腹產。”
李奇道:“這的確是一個難題。凡事開頭難,任何事都不例外,這種事是急不來的。”
“哈---!”
封宜奴慵懶的伸了下自己那完美的身材。睡眼惺忪的來到前廳,發現大家早就起床了。季紅奴正在和小正熙坐於正上方在棋盤上對弈,而白淺諾和耶律骨欲則是跪地而坐,品著香茗,談論天下大事。
“你---你們都起來了呀!”
封宜奴有些尷尬的望著大家。
昨晚她們搓麻將搓到半夜,導致日上三竿,她才勉強的爬了起來,要知道整個樞密使府,就屬她最能睡了。她一定要睡到自然醒,若是被吵醒了,她這一天下來就會變得非常暴躁,所以她的院子是整個府邸最安靜的地方,這一點連李奇都自愧不如,畢竟李奇是廚師,還是習慣聞雞弄廚,當然,要是太累了,他也會睡個懶覺。
白淺諾嘻嘻道:“姐姐。你每天都說同樣的話,不累麼?”
此話一出,耶律骨欲、季紅奴都咯咯笑了起來。
李正熙突然抬起頭一本正經道:“七姨娘。封姨娘沒有每天都說,就是經常說。”
笑聲更甚。
李正熙趁著母親沒注意,小手快速的在棋盤上挪動了下一枚棋子。
季紅奴都看在眼裡,但卻是故作沒有看見,原本按照她的性格,鐵定要教訓李正熙一下,但是她卻從李正熙這個小動作上麵看到了李奇的影子,心中反倒是一陣甜蜜,這可以說是愛屋及烏。
封宜奴登時鬨的一個大紅臉。斜眼一瞥,道:“好你七娘。看我饒不了你。”
突然,門外響起一個笑聲。“娘子勿要生氣,可莫要氣壞身子了,這不是還有兩個比你起的更晚的麼。”
封宜奴轉頭一看,隻見劉雲熙挽著李奇走了進來,二人都是笑吟吟的望著她,小腳一跺,道:“夫君,你也幫著她們欺負我。”
李奇東張西望的說:“什麼?夫君?我好像記得我已經被人當禮物給送了。”
呀!差點把這事給忘了。封宜奴眼眸一轉,上前輕輕挽著李奇另一隻手,嫵媚的笑道:“對呀,夫君不說我還忘記了。”說著她又朝著劉雲熙道:“十娘,時辰已經到了,你可得要夫君還給我了。”
劉雲熙一心愛著李奇,如何肯還,隻道:“夫君我也有份啊。”
封宜奴急忙道:“這是當然,我隻是說把屬於我們的那一部分還給我們。”
“喂喂喂,兩位美女,你們這是在買肉吧?還討價還價起來了,夫君我虎軀一震,你們就知道錯了。”李奇聽得老大不爽,老子可是帥哥,不是豬肉,你們這麼弄,合適麼?
封宜奴嬌嗔道:“夫君,我隻是說你現在可是我的夫君,你不能眼看著我被人欺負,卻袖手旁觀啊。”
暴汗!她們也是我妻子呀,你不是要陷我於不義之地麼。李奇嘿嘿一笑,湊到封宜奴耳邊道:“今晚我跟你睡,讓她們好好羨慕羨慕。”
封宜奴俏臉嫣紅,啐了一聲,道:“正熙還在了,你這當爹的能正經一點麼。”
這一說到兒子,李奇當真不敢亂來了,走到李正熙身前道:“兒子,戰況如何?”
李正熙一手托著小臉,愁悶道:“從早上下到現在,孩兒連一盤也沒有贏。”
李奇嘖了一聲,道:“紅奴,你怎麼也不讓讓我兒子。”
李正熙忙道:“不能讓,不能讓,讓了就沒趣了。”
季紅奴笑道:“好啊,那你可看好了。”
說著她芊芊玉指夾著一枚白子落下,又吃掉了一大片黑子。
李正熙一對明亮的小眸子差點都掉到棋盤上了,化作黑白二子。
李奇忍著笑拍拍李正熙的肩膀道:“孩子,彆怕,爹爹教你,定然殺你的娘片甲不留。”
季紅奴嬌羞一笑,卻不是不語。
白淺諾卻咯咯笑道:“夫君,你就彆打腫臉充胖子了,紅奴妹妹的棋藝也就比王姐姐稍遜一籌,我都不是她的對手,我可是聽說王姐姐讓你十子,你也沒有還手之力,你現在能否贏得了正熙,都還是一個未知數了。”
用得著這麼直接麼?李奇鬱悶的望著白淺諾,道:“你說什麼,我沒有聽得很清楚。”
白淺諾吐了下香舌,眼中卻閃爍的狡黠的光芒。
李正熙突然拉了拉李奇的衣袖道:“爹爹,要不你陪孩兒下一盤。”
女人們紛紛期盼的望著李奇,希望李奇能夠應戰,那樣的話,今後就有更多調侃李奇的笑料了。
嘿。你小子還知道挑軟的捏,哦,在你娘麵前被殺的抬不起頭來,就想在爹爹身上找回自信,我才不上這當了。李奇的棋藝在這古代,根本就是慘目忍睹,所以他儘量的遠離棋盤,這要是輸給一個半大的孩子,那今後怎麼在這家裡立威呀,輕咳一聲,道:“爹爹---。”
他剛說了兩個字,陳大娘突然快步走了進來,道:“大人,衛公公來了。”
“樞密使,樞密使。”
又見衛鬆領著兩個小太監跑了進來,氣喘籲籲的。
李奇趕緊借坡下驢,欣喜道:“衛公公,是皇上要召我進宮麼,我現在就去換衣服。”
衛鬆忙道:“不好了,不好了,皇後要生了。”
李奇聽得一愣,打量了下衛鬆,皺眉道:“我說衛公公啊,你這是想死吧,皇後要生了,這是好事呀,你還在這裡說不好,你現在立刻去醉仙居包一個月的桌,我就全當沒有聽過。”
衛鬆跺著小蓮腳道:“這是好事,但問題是生不出來啊。”
“生不出那也是好---什麼?生不出來?”李奇驚訝道。
衛鬆急的直點頭。
李奇眨了眨眼,突然道:“可是生不出來,我也沒有辦法,你來找我乾什麼?”
“哦,小人不是來找你的。”
“那你是來找誰的?”
衛鬆道:“小---小人是奉皇名,請女神醫進宮的。”
女神醫?李奇一愣,道:“十娘。”說著轉頭望向劉雲熙,雙目透著絲絲恐懼,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稍稍冷靜下來的衛鬆突然看見了一旁的劉雲熙,忙上前道:“女神醫,皇後臨盆在即,就在方才忽覺肚疼,看似要生了,可是禦醫、穩婆弄了半天,還是生不出來,皇上都快急死了,於是命小人來請女神醫進宮,女神醫你快與小人進宮吧。”
劉雲熙眼中一亮,道:“你稍等下,我去拿點東西。”說著就疾奔出去。
“哎---。”
李奇抬起手來,可是十娘已經出了前廳,他微微一愣,忽然眉頭一抬,道:“難道---不好。”他緊跟了過去。
一旁的白淺諾見了,心想,暗道十娘要---。念及至此,她也跑了出去。
李奇剛追到劉雲熙院門前,就見劉雲熙拿著一個木盒快步走了出來,可是當李奇看到那木盒時,眼中儘是駭然,急忙上前攔住她,恐懼道:“十娘,你不會打算拿皇後開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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