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日,李奇都和吳小六躲在後院搗鼓咖啡,足不出戶。
金刀廚王到底還是金刀廚王,如今他已經烘焙出三種應該適合大眾的口味,口感適中。
但是今日,他不得不出門一趟,因為年關馬上就要到了,每年的這個時候,禁軍都必須舉行大規模的軍事演習,如今李奇不用事事都吩咐仔細,三衙已經有獨立的演習訓練係統,而樞密院的工作就是給他們分邊,這個是隨機的,李奇從一開始就是采取抓鬮的方式,這樣的目的就是為了能夠讓京師禁軍都保持在同一水平上,也讓他們能夠多多的相互合作,彆跟雙生兒似得,認定是哪個,就一生都是他了,這可不是選基友,因為戰爭是瞬息萬變的,你如果用一套死方程去訓練,那麼一旦出現意外,你將會手忙腳亂。
當然,懲罰還是不變的,演習中墊底的軍營將會沒有年終獎,隻有普通的薪俸,任何過年的福利都沒有,倒數第二、第三.....都會減除相應的福利,而他們失去的這些福利並不是朝廷收回去,而且給表現最好的軍營作為獎勵。
這是典型的李奇式訓練法,罵也懶得罵了,大家年紀都不小了,有些話說多了就不太好了,乾脆點,能者多勞。
這在以往,都是太尉和樞密使安排,但是趙楷即位之後,改變了這種現象,他是一個崇尚武力的皇帝,對於軍事抓的非常緊,甚至還要超過了經濟發展,因為在他的認識裡,任何東西都是建立在一個強大的軍事體係上麵,故此他對這方麵是看得很重。
每年的這個時候,他都會親自出宮觀看禁軍演習,這也是李奇今日出門的主要原因。其實軍演幾日前就已經開始了,但是趙楷不會全程參與,他隻是偷偷來看一看,他不希望士兵隻是為了他的到來而在努力演習,唯一知道這事的人,除了他身邊的人以外,就是李奇知道了。
寒風凜冽,但是趙楷渾然不覺,站在山頭上仔細的觀察下麵禁軍的演習,時而點頭。時而搖頭。
但是李奇卻不以為然,暗道,裝什麼高手,你還不就跟我一樣,都是菜鳥一個,不,你應該比老子還差一些,畢竟老子可是上過戰場的男淫,就那陣型你看得懂麼?
殊不知趙楷還真看的懂。雖然他沒有領兵打過仗,但是他可是種師道的徒弟,而且又在西北待過,他自己又對這方麵感興趣。雖然都隻是紙上談兵,但是很多理論他還是背的滾瓜爛熟,做一個將軍或許稍顯不足,但是作為一個評判。他還是夠資格。
看了良久,趙楷收回目光來,卻是一歎。
李奇疑惑道:“皇上莫不是覺得有什麼不妥?”
趙楷搖搖頭道:“沒有。大家都很努力。”
李奇道:“那皇上為何歎氣?”
趙楷道:“你說這一支軍隊能否打得贏金軍?”
“這---。”
李奇還真不敢誇這海口,畢竟麵前站著的可不是宋徽宗,不太好忽悠啊。
趙楷心裡也明白,歎道:“自身強隻是基礎,但是關鍵還是要比彆人強,如今我大宋雖然征服了交趾、大理、吐蕃,獲得了不少馬場,但是眾所周知大理馬和吐蕃馬雖耐力好,但是很難與金國的馬匹相比,沒有馬我們隻能防守,想要進攻談何容易啊。”
李奇笑道:“原來皇上在擔憂這事啊。”
趙楷道:“就算是玩遊戲,老是被動挨打,不是也挺沒趣的嗎。”
李奇道:“不過我覺得皇上的擔憂有些杞人憂天了,今後還會不會是騎兵主宰戰場還猶未可知。”
趙楷點點頭道:“我知道你指的是火器,但是火器多半還是用在攻堅戰上麵,一旦我們要進攻,必定是在行走間與金國的騎兵相遇,你也跟金軍打過仗,如果是遭遇戰,金兵的騎兵衝了起來,那根本不會給我太多準備的功夫。”
李奇嗯了一聲,道:“這我也明白,但是皇上可不要忘記,我們手上還有一支強大的水師,當初燕雲危機時,韓世忠就曾建議由水路出發,直接進攻平州,騎兵跑的再快,道路總是曲折的,水師走的再慢,卻是一條直線,在新式的數學裡麵有提到一點,那就是兩點之間直線最短,我們犯不著從路上進軍,一旦他們被我們牽著鼻子走,那麼就很難打遭遇戰了,其實不管怎麼樣,天下間已經沒有任何東西能夠阻止火器主宰戰場了。”
說到這火器,趙楷倒也挺興奮的,道:“咱們許久沒有去軍器監看了,擇日不如撞日,就順道去看看吧。”
“遵命。”
一行人又急忙忙的趕往了軍器監。
來視察軍演,這自然越秘密越好,突然視察,乃是李奇的一貫作風,但是你去軍器監的話,那就必須得事先通知了,讓虞允文他們準備好,免得耽誤太多時間。
當趙楷決定去軍器監後,李奇就讓人先行去通報。
等他們來到軍器監的實驗基地時,虞允文、烏有才、烏有華已經在門前恭候。
多日不見,虞允文已經從一個毛頭小子轉變成了一個英俊青年,由於他出身在書香門第,雖然常年與一群工匠打交道,但是他的舉止投足間還是帶著一股儒生氣質。
趙楷、李奇對虞允文也是十分喜愛。
“允文,總是待在這裡覺不覺得悶?”
這一照麵,趙楷倒是沒有談公事,反而非常熱情的詢問起對方的生活來。
虞允文道:“回稟皇上,這裡麵比外麵有趣多了,每天都能看到一些非常奇特的現象,微臣怎會覺得煩悶。”
趙楷哦了一聲,道:“那不知你們最近又發現什麼有趣的事情,說來給朕聽聽,也讓朕驚奇驚奇。”
烏有華嘿嘿道:“皇上,要說最近有趣的事,莫過於一根木柴了。”
“木柴?”
趙楷一愣。好奇心被勾了出來,轉頭望向李奇,見李奇一臉平淡,道:“李奇,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呢?”
李奇笑著點點頭。
虞允文忙道:“皇上,這其實是師父提醒微臣的。”
“哦?”
趙楷一笑,道:“既然跟李奇有關,那一定非常有趣,快拿來給朕瞧瞧。”
“是。”
烏有華轉身就離開了。
李奇好奇不已,這種東西不是可以隨身攜帶的麼?
片刻功夫。他就明白答案了,隻見烏有華拿著一個棒槌走了過來,說棒槌可能還不太形象,更像是鼓槌,木棒的一段還有一個圓包,算不得粗,也就拇指一般粗細,約莫一尺來長。
李奇登時冒了一頭冷汗,這絕對是爆發富的德行。
果然。趙楷滿臉好奇道:“你拿著一根鼓槌來乾什麼?”
烏有華尷尬道:“皇上,這不是鼓槌,這喚作火柴。”
“火柴?”
趙楷雙目透著困惑。
“皇上,你稍等下。”
烏有華說著就拿著火柴在地上一劃。聽得嘩的一聲,圓包的一端突然燃起了火焰。
“喔---!”
趙楷完全沒有心理準備,嚇得連退兩步。
李奇忙道:“皇上勿驚,這不會傷人的。”
趙楷穩定住心神。見就他一人嚇到了,稍顯尷尬,訕訕道:“這火柴還真神奇。一刮就燃起了,這究竟是怎麼做出來的?”
李奇笑道:“皇上這要說起來,那可就話長了。”說這裡,他頓了頓,突然向虞允文道:“不過允文,你就造出這麼一根火柴來?”
虞允文忙道:“師父給我徒兒這麼多幫助,若是隻研究出這種缺乏安全的火柴來,那允文怎好意思見師父。”
烏有華訕訕笑道:“監事大人,這不怪允文,是小人弄著來玩的。”
趙楷起初聽得有些困惑,但隨即也明白過來,道:“不錯,這火柴雖然稀奇,但是這一刮既燃,未免也太不安全了,弄不好會引起火災。”
虞允文道:“皇上請見諒,其實方才烏二叔手中的火柴隻是最開始的火柴,主要是為了讓皇上能夠一目了然的知道火柴的妙處,而如今我們已經製造出了更為安全的火柴。”
李奇稍稍點了下頭,原來如此,敢情這鼓槌隻是廣告飾物呀,待會得讓他們給我留點,到了宣傳火柴的時候,我也好給大家表演一番。
說著,虞允文從袖中拿出一個小盒子來,這盒子比後世的火柴要大,大概有兩個半那麼大。
虞允文從裡麵取出一根火柴來,先是在地上刮了一下,又再自己衣服上刮了幾下。
趙楷咦了一聲,道:“怎麼沒有冒出火來。”
李奇冷汗直流道:“皇上,方才不是說了嗎,這是比較安全的火柴,要是隨處都能刮燃,那還叫什麼安全。”
趙楷也反應了過來,尷尬的點了點頭,他縱使聰明,但是在這科學方麵,他就一雛鳥呀!
虞允文道:“皇上,這種火柴隻能在這盒子的側麵才能刮的燃。”說著他就拿起方才那根火柴,在左側塗有紅磷的砂紙上麵一刮,立刻火柴棍立刻燃了起來。
由於剛才那根棒槌的存在,導致這跟火柴就變得更加神奇了。
因為方才那根火柴隨處都能刮燃,而這卻隻能在指定的地方刮燃,這讓人覺得非常厲害。
烏有華站在一旁偷著樂,顯然他之所以先拿出那根棒槌,就是為了這效果。
關於火柴,這其實李奇布置給虞允文布置的一道課題,在當代要做火柴,其實不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當然,也沒有青黴素那麼難。
因為火柴中還是牽扯到許多化學問題,至少當今世上可沒有紅磷,這才基礎化學原料還是需要自己去摸索。
起初李奇是忘記這火柴了,畢竟火柴的利潤不是很大,李奇當時一心都放在火器和賺錢上麵去了,等到他看到火器已經初長成了,但是這火沒有跟上節奏,沒有火,你火器再猛又有一個屁用,這才想到了火柴。
正巧虞允文的化學知識也到達了一定的地步,於是李奇就想用火柴來考考虞允文,讓他們自己去操作,去體會一個化學變化。
虞允文沒有讓他失望,很快就將這火柴給弄出來了。
李奇也非常欣慰,長此下去,一個科技帝國絕不是夢想,不過,他有生之年是一定看不到了。
趙楷倒也沒有心急,弄來一盒和柴在那裡蛋疼的刮了幾根,嗬嗬道:“有趣,有趣,這火柴雖然看上去微不足道,但是對於火器是一個完美的補充,朕非常滿意,嗬嗬,這盒火柴就送給朕了。”
皇上要,旁人哪裡敢說不啊!
何況隻是區區一盒火柴。
嘩!
趙楷又滑燃一根火柴,雙目望著小小的火藥,有感而發道:“希望這一根小木棍能為朕照亮整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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