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淺諾稍稍一愣,但是既然李奇都站出來了,那麼她也沒有必須要繼續說下去了。¤
趙楷笑著點點頭道:“二位愛卿說的很對,韓世忠的才能,朕是非常肯定的,朕的江山需要韓世忠,這一點朕從未懷疑過,但是朕也覺得韓世忠是總參謀部的最佳人選,而非樞密院。”說著他又是一歎,道:“看來還是沒有更好的人選。”
說著他又向李奇道:“愛卿,你還得一肩扛起這重擔啊!”
他話音剛落,秦檜突然道:“啟稟皇上,微臣倒是有一合適的人選。”
趙楷哦了一聲,道:“不知愛卿要推舉何人?”
秦檜道:“大名府通判李光。”
鄭逸眉頭一皺,怪了,這李光可不是他的人啊!
“李光?”
趙楷稍稍沉眉思忖起來。
秦檜繼續說道:“李光原本隻是大名府一名小小的掌書記,當初金軍南下,童貫、蔡攸等奸臣慫恿太上皇移駕杭州時,這李光就屢屢上奏,說明其利害關係,言明要堅守黃河,與金軍決一死戰,可惜的是,他的奏章全部被梁師成那奸臣給攔了下來,直到後來才得以見天日,金軍攻克大名府後,李光淪為囚徒,但是他卻不肯依附金軍,險些因此喪命,幸虧當時金軍急著渡河才沒有對他痛下殺手,不過李光不恥叛臣聶昊的所作所為,大罵聶昊,然而因此也受儘折磨,若非宗知府突襲燕山府,恐怕李光未能活到今日,李光被宗澤救下之後,就跟一隻跟隨在宗澤身邊,治理燕山府,還參與了當初的燕雲大戰。雲桑之盟後,宗澤又極力推薦李光,因此李光就被調往大名府當任通判。”
“朕想起來了。”
趙楷連連點頭。
秦檜又道:“當初李光上奏的那些奏章還在微臣手裡,從這些奏章來看,此人絕對有棟梁之才,還請皇上過目。”
“快快,呈上。”
趙楷仔細的看了一遍,連連點頭道:“此人的確是一個人才啊!”說著他又向李奇道:“樞密使,你也看看,畢竟此事事關樞密院。朕還是以你的意見為主。”
“遵命。”
李奇從小太監手中接過那一道道奏章來,其實不用看,他也知道這李光是一個人才,因為曆史上都提到他是一個名臣,有宰相之才,而且他當初在燕山府時,也見過此人,隻是當時要忙的事情太多了,他一時也顧不得這些。但是他還是非常認真的看了一邊,仔細斟酌後,才道:“回稟皇上,微臣也覺得此人是上佳人選。”
秦檜聽到這話。不禁皺了眉頭,眼中透著一絲困惑。
李奇瞥了眼秦檜,暗自冷笑一聲,小樣。跟老子唱雙簧,老子可是唱雙簧的祖師爺,你娘的還敢跟老子玩這一套。看不懂了吧。
趙楷稍稍遲疑了下,又問道:“那你也覺得此人甚好?”
李奇笑道:“由李光來出任樞密使副使,那是最適合不過了,微臣非常讚同,皇上有所不知,微臣一個人掌管樞密院也覺得挺累的,但是皇上也知道,庸才的話,微臣寧可不用,但是從李光這一道道奏章和分析當時的情況而言,此人絕非庸才,當然,其中還有一點點小心思,那就是李光也姓李,說不定日後還會流傳出樞密二李的美譽了,哦,要是再加上司法院院長,還有我大宋第一才女李清照,曆史上可能還會記載‘大宋四李’的美譽,流芳千古,不是我朝已經有三蘇一說嗎,但是微臣相信,這四李不管是在人數上還是在能力上,都要勝過三蘇,微臣現在就想對蘇軾蘇大學士說一聲抱歉了。”
您這是在說相聲嗎?
聽得李奇一番不著邊際的話,群臣紛紛忍俊不禁,同時也是雲裡霧裡,這時候說這些,真的合適麼?
李綱也是哭笑不得,忙道:“樞密使抬愛了,李綱受之有愧。”
李奇哎了一聲,道:“司法院長過謙了,而且你當我是在自誇麼,非也,如果在今後的史書記載上真的出現‘四李’的美譽,那麼可想而知,這一定是我大宋最鼎盛的時期,我們不過是借大宋的光而已。”
李綱一愣,作揖道:“樞密使高見,李綱受教了。”
趙楷哈哈一笑,道:“好一個‘四李’,朕也非常期盼今後史書上能有此美譽,就衝著這‘四李’的美譽,朕現在決定即日擢升李光為樞密副使。”
“皇上聖明。”
群臣高喊。
隨著一聲退朝,趙楷在群臣的恭送下,走出了大殿。
群臣也開始慢慢退出大殿。
“樞密使請。”
這走在最前麵的肯定就是李奇和秦檜了,但是二人來到門前時,紛紛停了下來。
李奇笑道:“秦少宰先請。”
秦檜道:“豈敢,豈敢,親某人能有今日全靠樞密使,樞密使當先請。”
他們兩個你推我讓的,後麵的人著急呀,他們又不敢搶先出門。
喲,這話聽著咋有點像是吊唁呀!李奇拱拱手道:“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李奇和秦檜相繼走出大殿之後,立刻分為左右兩邊往殿外行去,這鬥爭之勢已經不言而喻。
“夫君。”
隨後出來的白淺諾小跑著追上李奇,壓低聲音道:“夫君,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李奇嘴角帶笑,快速的說道:“回去再說。”
而對邊胡義也追上了秦檜,他同樣也是滿臉的好奇,道:“少宰,方才究竟是怎麼回事?”
秦檜同樣也是嘴角帶笑,但是語氣卻非常緩慢、堅決,“這一次樞密使是輸定了,而且很難翻身了。”
鄭逸站在台階上左右望了望,目光透著一絲困惑,這變得未免也太快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
.......
李奇說回去再說,但是白淺諾如何等得到回去。這可不是小事呀,這一上得馬車,就趕緊問道:“夫君,究竟發生什麼事呢?”
李奇並沒有急著回答,而是先吩咐馬車驅車回府,隨後一聲長歎,凝視著白淺諾,道:“你也看出來了?”
白淺諾道:“這並不難看出,但問題是為什麼會這樣?”
李奇歎道:“我的計劃或許已經敗露了。”
“什---什麼?”
白淺諾的瞳孔瞬間放大,驚駭道:“這---這怎麼可能?”
“這也讓我始料未及。”
李奇搖搖頭。將王瑤的那個表弟的事與白淺諾說了一遍。
白淺諾聽得滿頭大汗,身子都有些搖晃,平時胸有成足的她,在這一刻不免也顯得驚慌失措,道:“那夫君----夫君的意思是皇上知道呢?”
“應該是吧。”
李奇點點頭,道:“其實最開始我也抱著僥幸的心態,但是從今日的事來看,皇上應該是已經知道了。”
“那皇上此舉是為了---。”白淺諾喉嚨裡麵發出了一聲悶響。
李奇苦笑道:“削我兵權。”
白淺諾猛地一怔,隻覺頭有些暈。焦急的抓住李奇的手,淚如雨下道:“夫君,要是皇上也知道的話,那可就全完了。我們---我們該怎麼辦?”
李奇不知道當初那一場政變時,白淺諾是不是也這般模樣,但他真的是第一次見到白淺諾如此,到底還是一個女人啊。輕輕握住她的手,笑道:“放心,有我在。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們的。”
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又如何能白淺諾放心,道:“可是皇上一定不會放過我們的。”
李奇道:“目前還不知道皇上究竟知道多少,但是就算皇上要動我的話,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們夫婦一個擔任樞密使,一個擔任經濟使,整個經濟建設都在你我的手中,而且我肩上還扛著皇上的宏圖大計,皇上若想動我,除非給出一個能令百姓心服口服的理由,否則的話,他決計不敢輕舉妄動,今日皇上不過是試探我罷了,樞密副使本就該早早選人上任了,但是遲遲未有動靜,大概也是皇上不想過多人乾預軍令,這一次正好用來試探我,要是我死活不肯放權,那麼皇上肯定會更加猜忌我的,所以目前我們還不會有事的,我也相信天無絕人之路,這事還沒有進入一個死角,即便是死角,圍起裡麵不也有‘做活’一說嗎。”
白淺諾道:“夫君,我們還是逃吧。”
李奇搖搖頭道:“現在逃,豈不是不打自招,我再與皇上周旋一下,看看有沒有緩和的餘地,若是沒有,再逃也不遲,哼,即便到了這一步,究竟誰贏誰輸,還猶未可知了,我還有一大護身符。”
“什麼護身符?”
“完顏宗望。”李奇笑道。
“完顏宗望?”
李奇點點頭道:“我太了解皇上了,他是一個心存大誌的人,區區一個樞密使,又怎能如他法眼,他的心頭大患始終是金國,是給予他羞辱的完顏宗望,而我的話,嗬嗬,說句一點也不誇張的話,是因為我在,才使得宋金兩國能夠平起平坐,如果我出了什麼事,開心的人一定不是皇上,而是金國,皇上不會讓金國開心的,所以,他還不會動我,”
白淺諾急道:“但---但這隻不過是夫君你的猜測罷了。”
李奇笑著搖頭道:“不是猜測,這些都是建立在很多實證上麵,隻不過是你不知道罷了。”
白淺諾狐疑的瞧了眼李奇,見他泰然自若,心中難免感到有些好奇,問道:“夫君,這---這可不是小事,要是弄不好,我們一家人可都得遭殃,你---你怎麼好像一點也不敢緊張?”
李奇嗬嗬道:“剛開始知道的時候,倒也緊張,但是現在已經過了緊張期了,我以前跟你提過的那一位尊長曾告訴我,人的一生會麵臨很多很多的困難,沒有人是一帆風順,哪怕是皇上,但是遇到困難,首先要做的就是了解困難,隨後就是解決困難,緊張、害怕那隻是一種自然情緒,過渡一下就行了,畢竟緊張和害怕絕對不是解決困難的辦法,那就是庸人自擾了,你看我像不像個庸人。”
說著他將白淺諾拉到自己懷裡,笑嗬嗬道:“害怕的是弱者,而勝利的一定不是弱者,若是咱們現在就怕了,那就一定輸了,咱們還是該乾嘛乾嘛去,不要庸人自擾,這出戲演到這裡,似乎才剛開始有點意思。”
白淺諾望著愛郎,一顆心漸漸平穩下來,偎依在李奇懷裡,道:“夫君說的是,不到最後一刻,就不能論定誰輸誰贏。”
李奇突然道:“不過這事暫時不要讓宜奴她們知道,免得她們擔驚受怕。”
白淺諾嗯了一聲,“這我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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