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北口是在山海關、居庸關兩關之間的長城要塞,為遼東平原和內蒙古通往中原地區的咽喉,曆來是兵家必爭之地。∽↗
不過古北口真正發揚光大的是在明朝,據說明朝時期,這古北口隻能過一人一車,如今的古北口還沒有那麼誇張,但是因為古北口地勢高,特彆是你要從南往攻關,顯得地勢就更高了,關口都在坡上,坡勢陡峭不說,兩邊又是崇山峻嶺,也就是說,隻有這一條路可以抵達關口。
“轟轟轟!”
一陣密集的火炮過後,青草綠綠的山坡上頓時變得坑坑窪窪,硝煙的掩護下,密密麻麻的宋兵快速往坡上衝鋒。
“將軍,敵軍已經攻上來了,快放檑木吧。”
一名副將望著坡道上密密麻麻的宋軍,神色緊張的向一旁的董才說道。
台實陣亡後,董才隻能披掛上陣,堅守古北口,他立刻召集古北口所有的百姓,搬運檑木、巨石,你百姓不會打仗,但是丟木頭、丟石頭還是會把。
董才連連擺手,道:“不急,這隻是宋軍試探性的進攻,若是放檑木起到的效果不大。吩咐下去,待敵軍進入五十步內,再放箭。”
“五十步?”
那副將一驚。
金軍的弓弩至少可以達到一百步,五十步,那敵人豈不是殺到麵前來,這太驚險了,玩心跳啊。
董才也很無奈的說道:“我們箭矢少,若是過早施放箭矢,戰罷,很難去收回來,若在五十步內,便可取回再用。”
沒錢就得用命去博啊!
等到宋軍的先頭部隊進入五十步時,密集的箭矢如暴雨疾下,因為這坡上全是綠草。沒有掩護的東西,宋軍隻能一邊憑借弓箭回擊,一邊用盾牌擋住,但是對方蓄勢已發,又有掩護得屏障,射箭起來,更顯得從容,宋軍還是被射的抬不起頭來,被壓在了山坡上。
山坡下的張叔夜,見先頭部隊被壓製在山坡上。立刻下達命令,發起總攻,開始大量的宋軍衝了上去。
可是衝到一半時,聽得一陣轟隆之聲,隻見一根根檑木和一個個巨石從坡上滾下來,起起伏伏,草土飛揚,居高臨下,來勢凶猛。啊啊啊啊。一陣淒厲的慘叫聲響起,隻見無數宋兵被檑木、巨石碾壓死。
董才見罷,當機立斷,命令早就在旁候命的五百名勇士。緊隨檑木、滾石衝下山坡,斬殺敵人,那些幸運的宋兵剛剛躲開巨石檑木,但是敵人已經衝到跟前。大刀卷過,無數宋兵被砍翻在地。
......
劉錡看到自己的弟兄在山坡上無情的被敵人斬殺,心有不忍。立刻向張叔夜道:“將軍,敵方守將絕非庸才,再度強攻,也隻會損兵折將,何不先鳴金收兵。”
張叔夜心有不甘呀,對方才兩千士兵,他兩萬大軍到此,竟然沒有一鼓作氣拿下古北口,但是他也不是莽夫,還是聽了劉錡的建議,鳴金收兵。
金兵見宋軍退了,極其興奮,站在坡上揮舞這大刀吼起來。
但是董才可不敢掉以輕心,命百姓趕緊將箭矢全部收了回去。
一名哨探快步來到董才身邊,道:“將軍,二太子已經領兩萬大軍趕來援救我們了,二太子還吩咐將軍務必要守住古北口。”
董才忙問道:“還有多遠?”
“最多還有七日便可到達這裡。”
“七日?”
董才微微皺眉,向一旁的副將道:“你去告訴弟兄們,二太子的援軍還有三日便可到達。”
“啊?”
董才低聲道:“雖然我們防守住敵人的第一波攻勢,但是畢竟兵力相差懸殊,而且台實大將軍陣亡,關內人心惶惶,如果不頂住這一口氣,很有可能支撐不到二太子到來。”
“遵命。”
......
......
宋軍大帳中,前兩日的喜悅氣氛一掃而空,帳內一片沉悶。
這古北口真是太難攻打了,有長城防守也就罷了,這關口還在高坡上,沒良心炮射程又非常有限,而且還是從下往上射,除非埋在坡上,否則很難對坡上的敵人造成致命的打擊,但是敵人怎麼可能會讓你輕易的將沒良心炮安置在坡上。
這第一戰就傷亡了千多人,張叔夜也是心中甚是焦慮。
關勝道:“將軍,此關易守難攻,我們當另尋辦法。”
張叔夜問道:“你有甚麼辦法?”
關勝道:“這古北口還有一道關口,是在河道上,我們何不從水陸進攻。”
劉錡突然道:“不可。”
關勝道:“為何?”
劉錡道:“前麵我也想到了這一點,於是前去河道上觀看水勢,但是發現水勢十分平緩,按理來說,如今正值春季,雨水充足,而這條河又是自北往南流,水勢應當非常湍急,可見對方已經在堵截河道,我們若從水路進攻,是從下遊往上遊,一旦對方決堤放水,那我們可能會全軍覆沒。”
“不錯,此舉太冒險了。”
張叔夜點點頭。
一位將軍突然道:“但是不能再拖下去了,萬一韓將軍沒有牽製住平州的援軍,等到對方的援軍一到,那就更加難以攻取了。”
張叔夜歎道:“其實韓將軍隻能牽扯平州的主力部隊,防止金軍入關,反攻我們的檀州、順州,破壞我們的戰略意圖,因為我們的主力全部在雲州、蔚州等地方,一旦金軍主力從古北口入關,我們必須要從山後調兵援救,如果我是完顏宗弼的話,即便韓將軍成功攻下營州,也會分少量兵馬前來救援。所以我們最多隻有三日的功夫,否則,隻會變得越發艱難。”
說著,他又向劉錡詢問道:“劉錡,你可有辦法?”
劉錡思忖一會,道:“我有一計,但不知可不可行。”
張叔夜忙道:“說來聽聽。”
劉錡道:“敵軍置於坡上。居高臨下,我們很難憑借弓弩掩護我們進攻,但是有一種東西,可以很好的掩護我們進攻。”
“何物?”
“濃煙。”
“濃煙?”
劉錡點點頭道:“如今已經轉南風了,我們若在山坡下囤積大量的枯草、樹木,點燃之後,濃煙必將是往上走,再借南風一吹,便可籠罩住敵人,隻要草木的數量夠多。足以掩護我們,隻要我們吩咐士兵帶上防毒麵罩,再加上我們是順風而上,不會受到太大的影響。”說著他又麵露尷尬之色,道:“隻是從未有人試過,而且還必須依靠風向,故此我也無法確定一定能夠取得奇效。”
張叔夜思忖了一會兒,反正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再加上留給他們的時日已經不多了。必須得趕快攻克古北口,拍板道:“好,就這麼辦。”隨即立刻下命,全軍去四周找尋枯木、枯草。
.......
他著急。還有一人比他更加著急,這人就是完顏宗弼,大將台實陣亡,對於完顏宗弼是一個不小的打擊。生怕古北口丟了,率領大軍往古北口疾奔而來,他來可不隻是為了守住古北口。若是如此,他隨便派個幾千人馬來就行了,他是要進攻的,因為根據雲桑之盟後的排兵布陣來看,完顏宗望囤積重兵在平州,就是為了牽製燕雲地區的宋軍,你打我雲州、新州,我就攻打你燕山府,讓你必須分兵來救,從而化解雲州危機。
所以完顏宗弼一聽大宋宣戰了,知道雲州肯定首當其衝,他去救援又太遠了,唯一的辦法,就是入關進攻大宋在山前的七州。
“報---!”
一個哨探飛奔而至,馬都來不及下,就道:“二太子,大事不好了,營州被宋軍攻陷了。”
完顏宗弼大驚失色,我這才出門幾天,你們就把營州給丟了,道:“你說什麼?”
那哨探道:“宋軍水師突然偷襲營州。”
完顏宗弼一臉驚訝道:“我們的水師呢?”
那哨探臉色青紫,又變得蒼白,懼怕道:“宋軍水師從天而降,又用以火船進攻,我們準備不足,戰船全部給燒了,水師全軍覆沒。”
完顏宗弼身子一晃,險些掉下馬來,辛辛苦苦打造的水師,竟然頃刻間,就灰飛煙滅,抽出刀來,恨不得一刀宰了這家夥,咆哮道:“你這廝少在這妖言惑眾,什麼從天而降,難不成宋軍的水師還會飛麼。”
那哨探嚇得直接從馬上滾了下來,跪倒在地,哭喊道:“二太子,三日前的傍晚,我們港灣前麵,突然冒出百艘快船借以大風,衝向我們的水師,突然間,那百艘快船全部燃起大火來,可是在此之前,我們安置在各個島嶼的哨崗並未點燃烽火,以至於我們無從準備,想要去攔截,已經為時已晚,被敵人的火船衝進了我們的水師中,我們已經在奮力撲火,但火勢實在是太大,隨後宋軍水師又趕到,我們---我們不敵---。”
“廢物。”
完顏宗弼舉起鞭子來,氣得臉都變成了紫色,但是更多的是納悶,他們在營州附近的各個島嶼上都安置了烽火台,都有士兵把守,一旦宋軍的水師露麵,就點燃烽火,一個傳一個,片刻就能傳到營州,防的是麵麵俱到,怎麼可能讓宋軍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營州港口前麵,而且宋軍要在極短時間內攻破營州,人馬非得上萬,這麼龐大的一隻船隊究竟是怎麼瞞天過海的,太不可思議了。
一名大將神情焦慮道:“二太子,營州一丟,平州岌岌可危,我們趕緊回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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