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約歌呀!”廖遼一臉的振奮,好像是自覺想到了什麼好主意,很興奮地說:“老總不是讓我自己想辦法嗎?那我就去挨個兒拜訪他們!就這批人,我就不信了,我軟磨硬泡,還能一個都磨不動泡不軟?這是……六、七、八……一共八個人,我要的不多,能成功一半就行,再有四首說得過去的,這張專輯就成了!”
黃文娟咧咧嘴,“這……不大現實吧?”
廖遼訝異地看著她,“為什麼不現實?”
黃文娟指了指小本子,說:“彆人我不知道,像這個‘牛五郎’,你跟我說過,我知道他的曲子寫的極好,可問題是,你不是說他住昆明麼?還有這個,‘曹霑’,他好像住濟南?你這是準備……跑遍全國?”
廖遼很認真地點點頭,“跑遍全國怎麼了?隻要能有好歌,讓我去津巴布韋我都去!對了,趙姐那裡肯定有他們的詳細資料,你待會兒就去把這八個人的地址、聯係方式都給我查到、整理出來,然後我定一下路線你就幫我訂票去,我要去一一拜訪他們!”
黃文娟一臉快哭的表情,“你上門……人家就能答應給你歌?”
廖遼不屑地瞥她一眼,神采飛揚地說:“不給我就抱著他們的腿不撒手!再不給,我就哭!還不給,我就說他們**!”
這回黃文娟是真快哭了,“姐,咱不能這樣吧?”
廖遼瞥她一眼,“切,你知道什麼!對了,周嫫當年的事兒,我沒跟你說過?”
“呃……”黃文娟愣了一下,想起圈子裡有關周嫫的那條八卦,果然就猶豫了一下,卻仍舊是皺著眉頭,問:“這樣,真行?”
話說周嫫不但在音樂圈裡是數得著的歌好,而且八卦也極多,其中她早年的一樁八卦,更是很多人在入行的時候必然會被前輩給科普一遍的。
據說周嫫剛出道的時候,其實是走清純路線的,主要是唱一些小女孩的歌,後來她甚至還發行過一張戲曲選粹的唱片,但銷量一直都很普通。後來也不知道是彆人給出的主意,還是她自己發了狠,總之據說是她很崇拜圈子裡的某位大師級製作人,一直想讓他給幫忙製作專輯,但人家是大師啊、大咖啊,她就一個小歌手,人家哪裡有時間搭理她?
於是,她就按照地址找上門去了,怎麼趕都不走。彆看她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卻愣是豁的出去,餓了,她就到外麵去買塊麵包買瓶水回來對付一下,困了,她就在人家家門口睡,隻要碰見大師出門或者回家,她就抓住機會給人家唱歌,把那位大師弄得是苦不堪言……你打電話報警都沒用,警察不可能給你24小時站崗,再說了,人家就一小姑娘,還那麼漂亮、那麼可憐,就連警察都同情的了不得、下不去手哇!
到最後,也就是半個月到二十天,那位大師真撐不住了,終於咬著牙答應了給她製作一張專輯。因為他要是再不答應,彆的不說,他老婆就快要跟他離婚了!
然後……然後周嫫就紅了。
當然,周嫫那是特例,當時她雖然沒紅,但她的實力、她那特殊的聲線在那裡放著呢!那都是很硬紮的東西!人家大師也並不單純就是因為受不了她的糾纏才點頭答應的,歸根到底,還是看中了她的實力!
可問題是,八卦就是八卦,雖然你說我也說,但真正相信這事兒的,卻未必有多少!
彆的不說,按照公司裡能查詢到的唱片資料,就至少能夠證明,在周嫫遇到那位大師級製作人之前、也就是在她真正走紅之前,她發行的那三張唱片就已經有兩張都達到黃金唱片級彆的銷量,雖然不算頂尖那一級彆,至少也算個小明星了,並不像八卦裡說的那樣慘到快混不下去。
所以,對於廖遼居然要參考這個例子,黃文娟覺得嚴重不靠譜。
於是她問:“這事兒……是不是先跟趙姐打個招呼?”
廖遼趕緊擺手,“當然不行,我這趟出門,你誰都不許告訴!”
黃文娟眨眨眼,一臉無奈。
雖然她覺得這事兒嚴重不靠譜,但她隻是個小助理啊,嚴格來說甚至都不是長生唱片公司的人,隻是公司給廖遼請的助理,連工資都是走廖遼這邊的,隻要廖遼打定主意了,她能怎麼辦?
於是,小丫頭眼珠子急轉,然後突然說:“你要去也行,必須讓我跟著去!”
“你去乾嘛?”廖遼很納悶。
我去當然是要攔著你,至少不能讓你說人家**啊!那咱還要臉不要了?
黃文娟在心裡腹誹幾句,臉上卻是笑眯眯的,“那個,你看,姐,我長那麼大了,還沒在全國逛逛呢,你就帶上我唄?”
廖遼想了想,說:“也行吧,我考慮考慮,你現在先去找趙姐給我弄地址去!”
“哎!”
這下子小姑娘脆生生地答應一聲,扭頭拿起小本子和筆,出門忙活去了。
廖遼想了想,掏出手機找到一個熟悉的號碼撥了過去。
“喂,寶貝兒,我。”
“我知道你,有什麼事兒,說。我還有三分鐘就要去上課了啊,你長話短說。”
“朕最近準備出去轉一圈約歌,其中就有一站是濟南,你準備一下啊,做好接駕工作!”
“……你要來濟南?”
“啊,要去!”
“太好了,我還真有點想你了!咱都一年多沒見了吧?你放心吧,都交給我了!包吃包住**陪行!對了,什麼時候到,飛機還是火車?”
“還早呢,行程還沒定下來,我準備先去東北,那邊有位大咖,我先去那裡,順便還能回趟家,大概……下周三周四的吧,大概那個時候過去。”
“行,你定好了時間訂好票,看看什麼時間能到,提前給我電話,我去接你!”
“好!”
…………
放下手機,齊潔頓時心情愉快許多。
正好上課鈴響了,她拿起課本,和其他老師一起走出辦公室。
今天下午,她隻有兩節課,上一節是六班,這一節是五班。
全校都已經進入了期末複習,距離期末考試也僅剩兩周多一點的時間,實話說,老師能在課堂上講的東西,已經不多了。所以現在的上課,往往就是老師拿出十分鐘左右來概括一下重點內容,然後就把剩下的時間留給學生自由複習。
講完了複習重點,齊潔在教室裡走來走去,誰有難題要問,她就停下來講一講,沒人問的時候,她忍不住就要扭頭去看看李謙。
前幾次還沒事兒,她看她的,李謙複習李謙的。有那麼一次,巧了,她看過去的時候,正好李謙也抬起頭來,倆人目光一碰,齊潔頓時就覺得有些慌亂,勉強擠出個笑臉衝他點點頭,然後就趕緊轉開視線。
“連續三天了,他愣是沒有唱過重複的歌,那首唱小鳥的歌,真是必須主動開口讓他唱才能再聽到麼?可問題是,如果要說,就必須先把此前偷聽他唱歌的事兒說出來呀!”齊潔心裡糾結不已地想道。
事實上,對於一個喜歡聽歌的人來說,一旦碰到一首自己喜歡的歌,會怎麼辦?
十個之中至少有八九個人會說:重複播放!
可現在的問題是,齊潔也喜歡聽歌,而且她也碰到了自己喜歡的歌,但是,她卻不可能重複播放!
那首歌詞裡有小鳥的歌就不必說了,事實上在得知李謙居然可以自己寫歌之後,震撼之餘,齊潔仔細回憶,發現其實李謙此前唱過的那些歌也都很好聽,毫不客氣的說,在已經聽到的那些歌裡麵,至少有一大半都是她很想重複播放的,至少也是想再多聽幾遍的!
可是,李謙那裡似乎有一個歌曲寶庫,他似乎有著唱不完的新歌!
所以,他每天就唱那麼兩三首到三四首歌,第二天絕不重樣!
在所以,齊潔覺得有點小苦悶。
當然,苦悶之餘,在她某天晚上睡不著的時候、沒有課隻能坐在辦公室裡跟其他老師閒聊的時候,去猜一下李謙接下來要唱什麼歌,還讓她原本平淡之極的生活多了一點小趣味和小期待的。
“要是他唱的那些歌都有磁帶或者CD就好了!”她忍不住在心裡歎息。
於是,當這個念頭在腦海裡轉悠的次數多了,突然,她就覺得眼前一亮,一個念頭一下子冒了出來:對呀,想重複聽,我去買個好點的錄音機把它給錄下來不就行了?
這麼一想,她差點兒就渾身打個激靈。
抬起手腕一看,好,還有七分鐘就要下課了。
而下午第三節,她沒課。
反正開車去開車回,完全來得及!
…………
下午放了學,李謙自然沒著急走。
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他就抱著吉他箱來到了天台。
實話說,現在這個天氣,又是在濟南府這麼個城市,即便已經到了下午五六點鐘,樓頂天台也絕不是什麼練歌的好去處。
但是沒辦法,李謙不可能因為自己練歌而攪擾得四鄰不安,彆的不說,他甚至都不願意影響到父母,可他又沒錢,沒法出去租個適合練歌的地方。
所以,哪怕再熱再不舒服,他也隻能來這裡。
到了天台,放下吉他箱取出吉他背上,然後又打開水杯喝了兩口水潤潤嗓子,李謙就打開記譜的本子,開始練習。
他現在的習慣,還是練夠一個小時。其中前半段練習這個時空的歌,準備用作暑假裡去麵試駐唱,而後半段,則用來唱自己上一世的歌,以便隨時讓自己保持對上一世那些歌曲的記憶、並觸發出對其他歌曲的回憶,以免因為重生日久逐漸忘記。
今天和以往一樣,把昨天整理好譜子的兩首“新歌”各自練習幾遍,半個小時的時間就過去了,然後他喝點水休息片刻,就開始唱上一世的歌。
當然,陶醉在自己的音樂世界中的他不可能知道,有個人不但已經在過去的幾天裡摸清了他唱歌的習慣,而且還特意花了兩百多塊錢買了一部記者采訪用的高端錄音機。
而現在,他在樓頂天台,彈琴,唱歌。
她卻就在那道門、那堵牆的後麵,小心翼翼地按下了錄音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