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開業的時候好像挺熱鬨,也有不少業界的大咖過來捧場,但其實從成立之日起,李謙工作室在業內外就一直非常的低調。
當時的李謙,已經是業界響當當的一號人物,簽下的歌手廖遼,就更是業內外都公認的國內歌手第一人,可即便如此,李謙仍然自始至終秉持著低調處事的方式——哪怕是明知道被彆人給欺負了,比如當初就被華歌唱片給橫插一刀搶走了那部電視劇的配樂,他也從頭到尾都沒有絲毫要反擊或者怎樣的意思。
且不說以李謙工作室當時的能量,能不能反擊的起來,就算能,對於李謙來說,在工作室初初起步的時候,也是絕對不能惹事兒的。哪怕事兒惹上來了,當時也絕對不是可以報複回去的恰當時機——他不懂商業、不會做生意,但前世近四十年的人生閱曆,卻也並不是隻擺在那裡充好看的,基本的做人的道理,他還是門兒清的。
彆的不說,就說劇組,你哪怕影帝級,剛剛進入一個新劇組,也得對誰都客客氣氣和和善善的,不說彆的,你要真擺起譜兒來,貌似人家沒辦法把你怎麼滴,但比如說攝像師在給你特寫鏡頭的時候,如果稍微偏一點角度呢?比如說如果燈光師故意不給你把光打足、或者乾脆給你打的太足呢?再比如說,威亞師偶爾沒把你的鋼絲吊好?
一星一點,都不是什麼大事兒,就算是威亞師找你茬,他也絕對不敢真讓你摔下來,因為如果真摔下來,那就是大事故了,等閒跑不了他,可就這點點滴滴的小問題,就能弄得你心煩意亂,讓你的譜兒擺不下去!
音樂圈亦然。你李謙寫歌確實很厲害,做專輯也水準極佳,所以站在音樂人、作者、製作人這個身份上,再大的公司、再牛的老總。都得捧著你,但是當你站在競爭者這個身份上,你做作品的能力越強,就越容易引起其它公司的敵視!
這個時候,你不夾著尾巴做人。一點點積累基礎,還想一出手就拳打腳踢?真當人家那麼多唱片公司、那麼大的娛樂市場的盤子裡,養的都是廢物?
你老老實實還好說,慢慢憑實力叫人說不出話來,至少不至於有人敢輕易的鋌而走險,等到自己根深葉茂了,彆人要動你也動不了了。可要是你剛出來就成了行業公敵、犯了眾怒……正道邪道,人家有的是辦法弄到你隻能關門大吉!
不過目前來看,至少是在對工作室來說最最重要的這一段起步的時間裡,李謙工作室。並沒有犯什麼要命的錯誤。而等到現在,《感恩的心》大賣,李謙工作室已經可以算是完成了初步的奠基,勉強可以說是羽翼已成,這個時候,即便是索尼又或華歌這個級彆的公司,要想動李謙工作室,都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了。
更何況,李謙工作室手裡還握著另外一張牌,並沒有那麼著急的打出來!
廖遼的專輯五月份上市。以至於整個六月份,整個市場除了少數幾個的小歌手會嘗試發一首單曲之類以外,就沒有任何一個女歌手敢在這個時候發新專輯。一直到六月中下旬,才開始有兩位二線女歌手開始發動了宣傳。計劃在六月末七月初上市。
李謙工作室原本的計劃,是五月廖遼,七月何潤卿,但是在廖遼的專輯上市之後沒幾天,趙信夫就親自把電話打到了李謙工作室,齊潔接了電話之後。跟李謙、何潤卿分彆商量了一番,大家都覺得,趙信夫的這個麵子,還是要給的,於是,就基本定下了先讓趙信夫發,何潤卿則等到八月末再發。
當今國內歌壇,在劉明亮被突然崛起的黃玉清給狙擊了之後,在男歌手的圈子裡,普遍都認為,唯一一個能夠跟廖遼拚一下的,也就隻有一個趙信夫了。
那麼相比之下,此前一直都出於下降曲線、而且新專輯又是要轉型的何潤卿,在麵對趙信夫的時候,自然是相當弱勢的,所以……事實上人家主動打來電話協商,真的就是很給麵子而已,就算李謙工作室這邊何潤卿不讓步、不推遲,人家還是可以該發照發,大家真的硬碰硬的撞上了,趙信夫那邊未必會吃什麼虧的。
不過如此一來,當時間進入六月末,廖遼的專輯已經度過爆發期,銷量開始緩緩下降,並進入持續平穩的長線銷售期,而何潤卿的新專輯還要再等近兩個月才會推出,忙碌了兩三個月的李謙工作室,終於可以送上一口氣了。
然後,就在七月初,不等外界得到什麼相關消息呢,齊潔就又玩了一把時間戰,悄沒生息的,就跑到南邊去,直接鎖廠把何潤卿新專輯的磁帶都生產出來,直接拉回了順天府。
時間進入七月份,全國各大中小學全部放假。
廖遼結束了自己這一大波的宣傳,手握東觀書店七周銷量近二十六萬的絕佳成績,踏踏實實地跑回順天府來貓著了。
何潤卿帶著自己的經紀人,出去跑了一個月不到,就給工作室帶回來三百多萬的演出款,然後,齊潔就拉上她們倆,再加上李金龍和孫美美,開始密謀大事。
華夏戲劇學院一位老師很欣賞王靖露的刻苦和天賦,正好暑假裡他接了一部戲,要在戲裡演一位單身媽媽,就順手把王靖露推薦給了導演,於是,王靖露這頭三國劇組的戲還沒徹底利索呢,就又上了一部電視劇,而且居然混上了大概是……女四號,或者是女五號,總之,她跟自己的老師就演母女倆。
至於李謙……當他的名字在搜虎網上突然爆紅,實話說,給他的校園生活帶來了不小的麻煩。畢竟在當下這個時候,大學生是最願意接觸網絡,也最喜歡網絡那種自由的一部分人,再加上到順天電影學院上學的,很多都是出身文藝家庭,相比起來,家境一般都算不錯,所以也就買得起電腦。
於是。搜虎網上的事兒一出,當時就有幾個關係不錯的就把目光放到李謙身上了,再加上李謙出演了孫策這事兒根本瞞不住,所以此時他哪怕在整個學校裡。都得算是一號知名人物,因此,事情一傳開,不少人就都開玩笑地問:“那個李謙不會就是你吧?”
不過還好,李謙平日裡做人做事。都足夠的低調,而且在學校裡,他甚至連吉他都沒碰過,更是從不唱歌,所以,麵對大家的質疑,他隻是聳聳肩,反問一句,“你覺得呢?”嗯,很快就沒人再問這事兒了。
畢竟。李謙雖然感覺上就跟其他同齡人、同學等,似乎不太一樣,身上似乎有一股彆樣的氣質,但要說他這麼一個大一的學生,卻已經是音樂圈內響當當的一號人物,而且還是大師級人物……還真是沒多少人肯信。
然後,天隨人願的是,暑假來了。
一放假,同學們要麼各回各家,要麼就是各自找各自的關係。紮戲的紮戲,進組的進組,總之,立馬各奔前程了。這檔子事兒,自然就無人關注了。
至於李謙,則再次孤身一人,背上行囊,開上他那輛國產越野車,上路了。
…………
8月25日。
華夏音樂學院。主教學樓前。
“小姨?你怎麼來了?”
方盛楠剛走出樓梯口,第一眼看到了褚冰冰,然後就忍不住一臉驚喜地跑過來——儘管華夏音樂學院從來都不缺美女,但達到褚冰冰這個級彆的女人,又打扮時尚,即便是站到音樂學院的校園裡,也絕對是超級吸睛的存在。
看見方盛楠,褚冰冰摘下墨鏡,先就伸開雙臂,倆人結結實實地抱了一下。
然後,褚冰冰有些訝然地低頭瞄了一眼,小聲說:“呦,不錯呀,最近夥食挺好的?”
從小到大,方盛楠對自己這位小姨的說話方式實在是太熟了,聞言秒懂,卻是不由得翻個白眼,然後才問:“你怎麼來了?”
褚冰冰聞言燦然一笑,“雖然我知道如果我說是特意來看你,你肯定會很高興,但是很抱歉,不是。我們搬到順天府來了!”
“啊?”聽剛開始那兩句,方盛楠又差點兒忍不住要翻白眼,聽到最後一句,卻是不由驚訝地叫出聲來,“你……你們搬順天府來了?跟我姨夫一起?”
褚冰冰挎上她的胳膊,拉著她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道:“濟南府那邊家裡有些事情,你姨夫最近大半年都給弄得挺煩心,現在麼,終於受不了了,就決定把那一攤子都丟開,出來躲一躲清淨,這不,你姨我就奉命陪他到順天府來了!家裡的那些事兒,就留給大姐她們倆去處理吧!”
方盛楠聞言眨了眨眼睛,頓時就知道,大概還是過年的時候小姨提過幾句的那會子事兒,家大業大子孫多,就這一點最煩心。
不過,知道了,她反而就不想細問了。
褚冰冰拉著她,道:“走吧,我們前天到的,此前就打發人租好了房子,昨天我又收拾了一下,終於覺得能見人了,今天你姨夫就叫了幾個人在順天府的好朋友,大家一起聚聚,算是跟大家知會一聲我們過來了,其中還有兩個是你們音樂學院的教授呢!你也去,彆的不好說,至少跟著混點好吃的!”
方盛楠聞言眼前一亮,倒不是為吃的,而是突然想起一個人來,就忍不住問:“姨夫叫了他的朋友?人……多麼?”
褚冰冰沒聽出什麼來,就一邊往外走一邊道:“多不多的你怕什麼?嗨,都是一幫老頭子,到時候你就負責吃你的就行啦!另外,我讓你姨夫幫你介紹一下你們學院那兩個教授,到時候指不定能給你加加小課什麼的!”
方盛楠想了想,沒再多問,就坦然地跟著褚冰冰往外走。
一輛火紅的跑車,就停在校門口。
褚冰冰車技相當好,在順天府的車流中穿梭,渾不費力,隻用了二十分鐘就帶著方盛楠來到了她和曹霑的新家——一套獨棟的三層彆墅。
其實時間才剛下午五點多,但曹霑請的這幫朋友,大多都是自由派,平日裡過的一個比一個懶散,時間既然自由,又是老朋友相招,那自然早早的就過來了。
於是,當褚冰冰和方盛楠走進彆墅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大幫人正坐在沙發上,包括曹霑在內,大家正在七嘴八舌地討論著什麼。
這些人,以及他們的話題,褚冰冰和方盛楠當然摻和不進去,於是褚冰冰就帶著方盛楠開始張羅著布置晚宴——說是晚宴有點誇張,其實更像是西方人喜歡的那種酒會,或者說叫派對。反正老曹做這種事情,向來都是不土不洋的,怎麼順溜怎麼來。
於是,他喬遷新居的這次晚宴,有白酒、啤酒、紅酒,然後居然還有可樂,有蛋糕有甜點,然後居然還特意請了個廚師在彆墅後邊的院子裡烤雞翅和羊腿。
然後,一大幫人吃吃喝喝。
曹霑果然給方盛楠介紹了兩位教授,事實上,那兩位教授在音樂學院內部,也都是很有知名度的,前者是她們作曲係的唯一一位碩導,叫胡天一,當然,人家堂堂碩導,是不可能去大一擔課的,所以,方盛楠認識他,他可不認識方盛楠。
還有一位,是學校從今年年初就掛出簡介來的,國內頂級的笙演奏家、嗩呐演奏家、鋼琴演奏家、小提琴演奏家……碩導,王懷宇。這個人,方盛楠雖然此前從沒見過,但她曾經從小姨口中聽到過,知道跟姨夫他們都關係恨鐵。
兩個老家夥都很給曹霑麵子,對後輩也是很關照的樣子,聽說方盛楠就讀作曲係,胡天一還當場把自己的辦公室地址說了,讓方盛楠以後有什麼問題儘管去找自己。
當然,在這個級彆的人物麵前,方盛楠是隻有點頭的份兒的,也插不上什麼話,所以,她跟褚冰冰兩個人最大的職責,就是躲在一邊默默地吃東西、聽他們閒扯。
甚至於從頭到尾,方盛楠幾乎都沒說過什麼話,一直都是低著頭吃東西、喝水,一直到,突然有人問了一句:“哎,對了,李謙怎麼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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