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怎麼說我不愛你》的音樂公司都快愁死了。
花了高價,買了首好歌,結果成了他娘的珍瓏棋局,大家都覺得新鮮,但就是沒人破局。
不過這些已經不關邊學道什麼事了。
錢到手了,他還得遙控吳天簽人呢。
就在邊學道賣歌的這段日子,在北京運作的吳天已經有了成績,他簽下的第一個運動員是張娟娟,傳回來的價格很讓邊學道滿意。
熬到4月底,邊學道終於聽到了幾個好消息,一個不好不壞的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經過前一次打擊,外掛和U市場重新洗牌,溫從謙的工作室因為人手齊整,又有業內經驗,業務迅速鋪開,整體收入每周都會上一個新台階
第二個好消息是,室內運動館的改造進入第二階段,規劃大框已現雛形,雖然還未經雕琢,但高端大氣上檔次的輪廓已經讓人驚歎。
第三個好消息是,吳天接連簽下了杜麗、張寧、林丹。
事實上,邊學道交給吳天的這個任務沒有他自己想象中那麼難。
首先他的這個廣告代言,不需要特地錄製影像,隻需要簽個名,擺個H6。
二是邊學道劃定的這幾個運動員,有的初露鋒芒,有的還默默無聞,這個時候有人來找他(她)們談合作,錢不錢的且不說,在奧運之前,這份認可就很讓運動員有好感,起碼覺得是個好兆頭。
三是邊學道誤打誤撞,挑對了談判人選。
跟所有圈子一樣,運動員這個圈子也很排外,最起碼,不是一個圈子裡的人,跟你說話時的方式就不太一樣。很巧,吳天也是運動員,足球運動員,雖然他在職業足球圈裡屬於末流,但也是圈裡人。
有些時候,圈裡人相見,就像遇到同類,交流起來障礙少很多。
尤其是吳天跟對方說運動生涯的不易,和傷病對運動員的困擾,以及他現在退役了,正在搞一個運動館謀生,這次來找他們是為了幫自己的運動館拉點人氣,運動員們的要價都很仗義。
就這樣,吳天給了邊學道一係列驚喜。
不好不壞的消息是,204年中X部公務員擬錄用人員名單公示了,單嬈考上了。
這個邊學道親手挑選,自認為是死亡之組的崗位,硬是被單嬈考上了。
找了個這麼強悍的女朋友,邊學道實在有點哭笑不得。
不管怎麼說,他還是當麵祝賀了單嬈。
可是還沒等他說出為單嬈準備的慶祝晚餐,單嬈就被家人的電話叫走了,一走就是6天。
單嬈不在的這段日子,邊學道接到了一個壞消息。
按圈定名單,吳天去簽劉翔的時候,遇到了麻煩。
劉翔先是封閉性訓練,然後馬不停蹄去了日本,參加在日本大阪舉行的國際田聯大獎賽。
吳天倒是想追過去,可他沒有簽證。
邊學道印象裡,劉翔在雅典奧運前的幾次國際比賽中,似乎都取得了不錯的成績。
換個角度理解,他跑一次,身價就貴一點。
這是邊學道最不想發生的情況。
要知道,半年以前,他妥妥是個百萬富翁。現在,房子車庫都抵押給彆人了,人情債就不說了,還欠了外債。身上雖然也有錢,但都是一定要花出去的,逼得他用自己最不想用的抄歌套路,才勉強撐過來。
每一分錢都有用處,邊學道不想給劉翔加碼的機會。
可是怎麼辦呢?
辦簽證追去日本?
還是算了,等簽證辦下來,劉翔估計都跑完了。
一天中午在工地跟大家吃飯,傅立行偶然說起,女兒大了,尤其是留學幾年後,越來越不聽話,本來以為這學期學業輕鬆,能讓她回國陪自己幾天,結果人家招呼都沒打,跑去日本看櫻花節了。
一聽傅立行女兒現在就在日本,邊學道立刻來了精神。
他顧不得傅立行半真半假的女婿之說,也顧不得想傅立行女兒適不適合自己的事,直接把傅立行拉到一邊,求他跟女兒說,幫自己一個忙。
傅立行問:“你想讓她幫你什麼忙?”
邊學道簡單把自己的要求說了。
傅立行一聽就懂了,邊學道這是在給運動館開館後的宣傳鋪路呢。
就傅立行個人來講,他很欣賞邊學道這種走一步看三步的年輕人。
傅立行點頭說:“我先跟采寧說說,她要是想幫你,我就把你電話給她。
邊學道有點蒙,問:“你直接跟她說,讓她幫忙不就得了?”
傅立行笑著搖頭說:“我女兒跟彆人家女兒不一樣,散養慣了,多數事,都是跟她商量,讓她自己做決定。”
邊學道沒招兒了,隻能叮囑傅立行幫著在他女兒麵前多說點好話。
傅立行說:“沒問題,我就跟她說,你是我幫她準備的第13號候補女婿。
邊學道皺著眉說:“能不能換個吉利點的號碼?我不喜歡這個號。”
傅立行問:“你喜歡什麼號?”
邊學道說:“66或6B都行,我這人比較俗氣,就喜歡這樣討喜的號。
傅立行說:“行,我幫你往前調一調,就B號吧不許提意見了。”
當天晚上2點45分,睡夢中的邊學道被一陣電話鈴聲弄醒了。
看了一眼表,他覺得無論是誰,在這個時間打電話都是應該被譴責的。
接起電話,沒等他譴責,對方先說話了。
電話裡是一個好聽的女聲,吐字發音有一股奇怪的韻律:“幫忙可以,你出多少勞務費?”
邊學道把手機拿離耳朵,放在眼前看了一眼,確認不認識這個號碼,重又貼到耳邊:“你誰啊?”
電話裡的女人說:“你說話真沒禮貌,你應該說請問你是哪位。”
邊學道說:“給你三秒鐘,不說是誰,掛了啊。”
電話裡的女人嘟囔了一聲:“老傅的眼光越來越差了……”
邊學道一下知道這電話是誰打來的了。
他立刻從床上坐起來:“你好,是傅小姐吧哎呦,不好意思,剛才睡迷糊了……不是不是,我不是怪你電話打的晚……你爸爸傅先生把我的事跟你說了吧?”
電話那頭的傅采寧說:“說了。你準備給我多少勞務費?”
邊學道問:“你是說可以幫忙了?”
傅采寧一點不上套:“不是幫忙,是收費服務。”
邊學道舔了舔嘴唇說:“說說你的收費價格。”
電話那頭的傅采寧似乎在計算著什麼,過了一會兒說:“10萬吧。”
邊學道立刻以拔高兩度的聲音說:“多少?”
傅采寧說:“10萬。”
邊學道咬著腮幫子說:“給我個合理的理由。”
傅采寧說:“我現在人在北海道,辦你的事,我要跟同學分開,獨自去大阪,這裡麵有個風險問題。”
邊學道問:“什麼風險?”
傅采寧說:“一個美貌女人獨身上路,你覺得沒有風險麼?”
邊學道一聽她說自己是“美貌女人”立刻就敗退了,準備換個話題:“還有彆的理由麼?”
傅采寧說:“行、住、食、通信,我得打印你們準備的合同吧?你知道日本的消費水平多高嗎?我得追著你說的運動員團隊,求爺爺告奶奶套近乎吧?我得在日本找個專業攝影師陪著我一起完成任務吧?我這樣一個美貌女人替你的事拋頭露麵,收點錢過分嗎?要不是看我爸爸的麵子,勞務費最少翻一倍。
不得不說,這個傅采寧確實很有談判天賦,不僅她的語氣很有說服力,她找的理由也是花樣翻新。
但邊學道還是不準備讓她幫忙了。
開玩笑勞務費就10萬,夠在國內買個代步車了。
邊學道很平靜地說:“傅小姐,真不好意思,晚上我回來又想了想,我決定等劉翔回國,再找他談合作的事,麻煩你了。”
電話那頭的傅采寧立刻急了:“老傅是不是把我的情況跟你說了?他威脅不給我錢也就算了,還斷我財路。”
邊學道很意外。
簡單的一句話,他猜出兩層意思,第一,傅小姐這趟日本遊似乎挺缺錢;第二,傅立行似乎用生活費威脅傅小姐給他打電話。
老傅都這麼夠意思了,邊學道不能太不夠意思,總不能看著老傅女兒玩到一半,流落日本吧
錢再難賺,也還是有辦法的,大不了再賣兩首歌。
真要是等劉翔從日本回來加了價,還不如給老傅女兒,多少算個人情,畢竟場館改造老傅全程都在跟著,沒白沒黑地忙。
邊學道說:“這樣吧6萬勞務費,怎麼樣?”
傅采寧明顯不太滿意,過了一會兒她問邊學道:“你預計多少錢能搞定這個運動員?”
邊學道實話實說:“40萬吧。”
傅采寧說:“這樣,6萬勞務費,另外以40萬為線,我砍下來的錢,咱兩一家一半。”
邊學道很痛快地說:“成交。”
傅采寧說:“我給你一個電子郵箱,你把流程、合同什麼的傳給我,還有,我要預支我的勞務費。”
第二天,邊學道給傅采寧彙去了36美金。邊學道明言,706是酬勞,26是執行經費。事情談妥,另外彙款。
傅采寧對邊學道多給的這26美金很滿意,她之前以為都要從自己的酬勞裡出呢。現在看,老傅介紹的這個人,談判時不糊塗,辦事還是很敞亮的。
敞亮的男人,總是能獲得女人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