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翔奧運奪金後,國內媒體的文體版和廣告圈沸騰了。
各種信息紛紛被挖掘出來。
其中一家媒體下手最快,通過自己的渠道,另辟蹊徑地統計了一下劉翔雅典奧運前簽的所有廣告,猛然發現,這裡麵既有國際級的可口可樂,也有遠在鬆江的一家小小的運動俱樂部。
俱樂部?運動館?奧運前簽了劉翔?
這家媒體跟鬆江本地媒體的朋友聯係,確認了尚動俱樂部果真簽了劉翔,而且已經在鬆江本地掀起一股熱潮。
很快,一篇名為《押中劉翔,誰做到了?》的文章出爐。
文中從可口可樂細數到尚動俱樂部,甚至列出了幾家企業奧運前簽劉翔的大致費用,然後跟劉翔回國後的廣告報價進行對比,總結出一句話:時間就是金錢,人脈就是金錢,眼光也是金錢。
早上,運動館裡人不多。
細小的灰塵在窗戶透進來的陽光下飛舞,帶著某種彆樣的回憶感。
跟負責清掃和保養器械場地的工作人員交代了一圈,吳天在二層休息區找了個陽光好的位置,要了一壺茶,悠閒地看起了當天的報紙。
很快,報紙上的一篇報道吸引住了他。
報道標題是《雅典奪金,劉翔廣告代言身價暴漲至60萬》
拿著報紙看完,吳天眼睛就直了。
最近一直忙,這是吳天第一次看到關於劉翔廣告身價的詳細報道。
劉翔雖然不是他簽的,但吳天知道邊學道簽劉翔花了多少錢。
怎麼著?
前後差了幾個月,一樣是代言,價格就差了十多倍?
邊老板打了個時間差,等於賺了400多萬?
是的,邊學道在劉翔代言這件事上,麵上看是賺了400多萬,但其實還遠不止。
雅典奧運會之前,算上邊學道的尚動俱樂部,劉翔一共簽了6個廣告。
這6個廣告在他奪金後,第一時間開始發揮效用,其眼球效應要勝過之後的廣告。
在鬆江,尚動的VIp卡賣得這麼火爆,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尚動的代言廣告太生猛了。
也許尚動的服務水平不值很多錢,但尚動牆上掛著的劉翔代言廣告值錢,所以大家認可掏錢。
人都有個從眾心理,看見彆人去尚動辦卡,隻要經濟允許,又喜歡運動,自己也會去辦一張。這跟一些商家自己雇人在門外排隊搶購,結果當天的銷售額果然上升的原理是一樣的。
吳天看報紙的時候,邊學道還在家裡睡覺。
昨晚他仔細算了一下尚動開館以來的收入情況,規劃這些錢怎麼分配使用
然後跟杜海通了個電話,問一下最近2-的維護情況,和網站首屏重要位置的收入情況。
杜海在電話裡把自己維護一段時間以來的工作心得說了,順帶把邊學道交給他的另一項工作,監控Ta2-頁麵變化的情況也作了彙報,兩人聊到很晚
上午9點。
邊學道睡得正香,電話響了。
他不止一次想過睡覺時關機,但都沒真關過。
俱樂部那邊,他已經不太管事了,如果真有事的時候,吳天和劉毅鬆找不到他,那就說不過去了。
看來電顯示:傅采寧。
“喂。”邊學道的聲音裡帶著明顯的睡意。
電話那頭的傅采寧愣了一下,然後說:“我是算著時差打的電話,國內是白天,你怎麼還這個聲兒?”
邊學道說:“昨晚熬夜了。”
傅采寧問:“在女人身上熬的?”
邊學道非常鬱悶,心說老傅這女兒怎麼跟廖蓼一個德行。
邊學道說:“有事說事,沒事掛了。”
傅采寧說:“我幫你簽下劉翔,你似乎賺了不少哦”
邊學道說:“你似乎也賺了不少。”
傅采寧說:“彆這麼說,多傷感情。”
邊學道說:“你跟我要勞務費時,想過感情的事嗎?”
傅采寧說:“我剛跟我爸打聽了一下,他說你也算是百裡挑一,要不咱兩試著談談感情?”
邊學道打著哈欠問:“小姐,求你了,有話直說,我還想再睡會。”
傅采寧說:“我隻是好奇,為什麼幾個月前你就那麼篤定地在劉翔身上下注,甚至不惜被我敲竹杠也要簽下他。”
邊學道說:“我就是看好,這也不行?可口可樂不也提前簽了他?”
傅采寧說:“不一樣,可口可樂的營銷團隊是頂級的,而且他們似乎還有彆的渠道。”
邊學道說:“不說關鍵的我掛了啊。”
傅采寧說:“好吧,我就是想告訴你一聲,元旦我準備回國,聽說你的俱樂部還湊合,給我準備張卡,我回去給你點兒指導意見。”
邊學道說:“恭候光臨。”
吳天跟隔壁兩家運動館接觸了幾次,談的比較順利。
順利的原因,主要是尚動把他們館的高端客源都搶了,當然,他們館的高端客源,到尚動頂天算個中檔,但還是搶了。
剩下一些玩不起尚動的低端散客,根本喂不飽運動館的日常開銷。
兩家運動館的老板都覺得,守著尚動這麼耗著,沒什麼意思,反而讓人拿來做對比,白白給尚動當綠葉。
十分湊巧的是,隔壁兩家運動館的老板都是房主,因為他們房子開門的朝向不好,一直不好出租,就自己於了。
邊學道跟兩家運動館的老板分彆見了一次,兩家都同意賣,但是要價比較
他們也不笨。
尚動現在這麼火,館內的運動項目又偏少,要想大展拳腳,隻有收購他們的館進行擴張。這時候不獅子大開口狠要一筆,什麼時候要?
對尚動隔壁的這兩個館,邊學道是誌在必得。
他現在手裡資金充裕,把兩個館買下來,就算彆的都虧了,過個七八年,這三個館的地皮都能讓他後半生無憂。
邊學道第三次跟兩家見麵的時候,價格談妥了。
一家20萬,一家20萬,邊學道用540萬,將開發區三個麵積最大的運動館收入囊中,連成一片,並入一家。
邊學道再次找到傅立行。
請傅立行全盤負責兩個新館的裝修改造工程,同時正式邀請傅立行加入尚動。
聽邊學道邀請他加入俱樂部,傅立行樂了:“你昏頭了?我是搞設計的,去你那於嘛去?”
邊學道說:“我這兒缺人,缺我信得過的管理人員,你來尚動,工程以外的,隻要你坐鎮簽字就行,吳天和劉毅鬆實在是忙不開了。”
傅立行說:“這是大事,讓我想想。”
邊學道說:“還想什麼?我來你這兒十多次,就沒見過彆的顧客,要不這樣,你先過來,等俱樂部那邊鬆快了,你再回來。”
傅立行說:“開什麼玩笑?我手下的設計師怎麼辦?”
邊學道說:“行行,這個先不說了,兩個新館的主要功能我都在紙上給你列出來了,你眼下主要幫我考慮一下三個場館的分割和連接問題,以及風格統一問題,一定不能讓人感覺三個館的裝修有高有低,對了,還有防火和逃生通道,我在圖紙上標出來了,你看看能不能按照我的設想增加兩個。”
傅立行看著圖紙問:“這次你準備投多少錢?好一點的遊泳館很吃錢的,室內恒溫係統、淨水係統等,需要很多配套設施。”
邊學道說:“我給你準備60萬,先弄著,不夠再說。”
傅立行抬頭看邊學道,說:“看來尚動讓你賺了不少。”
賺了不少錢的邊學道,總算想到自己外麵還欠著100萬呢。
從傅立行的工作室出來,邊學道給溫從謙打了個電話。
看到溫從謙時,邊學道嚇了一跳,隻見他頭發淩亂,衣服領子皺皺著,脖子上還有兩條血道……
邊學道問溫從謙:“你這是怎麼了?”
溫從謙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出門前吵了一架。”
邊學道問:“跟誰?”
溫從謙表情古怪地說:“女朋友。”
邊學道一看他這樣子,就知道他有難言之隱,既然溫從謙不想說,他也不會問到底。
溫從謙從包裡把邊學道的房產證拿出來,遞給他,喝了一口茶說:“估計你還不知道,你這個房子,今年升值了。”
邊學道翻開房產證看了一眼,笑嗬嗬地說:“是嗎?還真沒注意。”
溫從謙說:“要不是你,這房子我還真就不還了。”
邊學道看著溫從謙說:“100萬買這個房子很賺嗎?”
溫從謙說:“先陪我喝點酒,說會兒話,一會兒再去銀行。”
邊學道終於知道溫從謙嘴裡的“女朋友”是什麼人了。
溫從謙今年2,他的女朋友叫翟雨,34歲,離異。
說起來,兩人還頗有淵源。
溫從謙和翟雨是老鄉,小時候兩家住的還挺近,但因為差了幾歲,女孩畢竟不像男孩之間玩起來沒太大年齡界限,所以沒什麼來往。
之前兩人唯一一次來往是溫從謙高考那年,當時翟雨已經大學畢業。溫從謙父母想找人幫著參謀一下報誌願的學校和專業,東找西找,找到了鄰居老翟家。
碰巧翟雨當時正在老家辦理遷戶口,聽了溫從謙的分數,力排眾議勸他報考鬆江工業大學。
其實,以溫從謙估分的水平看,報鬆江工大是有風險的,但翟雨看好這所大學。
後來,溫從謙無意中聽到翟雨的工作就在鬆江市,他一咬牙,擰著父母的意思,報了鬆江工大。
沒想到,還真讓他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