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套的分彆。
一個早起,一個裝睡。
不然還能怎樣?
吻彆一下?親密的事情,這一天兩夜已經做儘了。
哭哭啼啼、拉拉扯扯,做難舍難分狀?有一點可以確定,無論邊學道還是沈馥,如果發現對方是那樣的人,他們絕對不會長期住在一個屋簷下,更不會睡在一張床上。
沈馥身份特彆,而且正處於敏感時期,邊學道不能送她,也不能同行。
再見和保重的話,昨晚身體交纏,入夢之前就已經說過了,還有什麼想說的話,國外見麵時再說也不遲。
沈馥走了。
邊學道拿著剛開機的手機,一條一條翻看昨天進來的短信,看了一圈,沒什麼特彆的事情,繼續回去睡覺。
跟邊學道分開,沈馥以最高效率籌備她的最新單曲《我最親愛的》。
範紅兵開始主動接觸媒體,談的不是前段時間甚囂塵上的性取向話題,而是沈馥的最新單曲,會在近期推出。
末了,範紅兵還轉述了沈馥的原話:我想說的話,都在這首歌裡。
在紅樓港灣,在邊學道的懷抱裡獲得了心靈養分的沈馥,開始變得狡黠,開始學著利用輿論的關注。
你們想用輿論將我打落塵埃,我同樣可以利用輿論風生水起。
李裕跟邊學道攤牌了,說他不想繼續在智為科技於了。
邊學道沒問為什麼。
智為的工作如果讓李裕不舒服,那就換一種方式幫他好了。
邊學道問李裕:“你該不會想跟你爸重頭再來,再搞一個出租公司吧?”
李裕搖頭說:“不可能的,年代不一樣了,而且我沒想過在出租車上於一輩子。”
邊學道說:“這就對了,你有什麼想法,說給我聽聽。”
李裕說:“李薰快回鬆江了,她跟家裡說在鬆江找了份工作。”
邊學道問:“撒謊?”
李裕略顯沉重地點頭。
邊學道說:“繼續說你的想法。”
李裕說:“我打聽了一下,想加盟一家旅行社。”
邊學道有點詫異:“旅行社?做國內還是國際?自己於還是外包?”
李裕說:“先做國內,想自己於。”
邊學道看著李裕,好一會兒才開口問:“你了解旅行社這個行當嗎?”
李裕說:“聽我爸的朋友說了一點,我辭職也是為了這事。我已經跟李薰商量好了,等她到了,我倆準備去市內最好的幾家旅行社應聘臥底一段時間。學習一下組織架構、管理經驗和操作細節。”
邊學道問:“你準備做多大規模的?店鋪選址呢?雇員呢?注冊資金呢?導遊呢?渠道呢?”
李裕垂頭喪氣地說:“你就彆打擊我了,我知道想做成很不容易,但李薰放棄南方的工作回來跟我一起創業,我總不能天天從早到晚開出租車。”
邊學道拍著李裕肩膀說:“我不是打擊你,我是讓你明白,不能草率做決定,更不要為了做決定而做決定。創業,有兩個準則要遵守,第一做熟悉的領域,第二做感興趣的領域。”
李裕問:“你做俱樂部時,熟悉嗎?感興趣嗎?”
邊學道一下被李裕問住了。
說實話,他當時比誰都衝動。
幾乎就是為了討好康茂射箭的興趣,一念即行。
可是李裕跟自己又不一樣,今世的邊學道,在214年之前,就是一個BH他輸得起,虧得起,也折騰得起,他掌握太多先手,這盤下錯了,可以換一盤繼續下先手棋。
邊學道跟李裕說:“如果遇到困難,一定來找我,我不見得肯定能解決,但辦法會比你多一些。”
李裕笑了一下,說:“你放心吧,肯定找你。我敢玩這麼大,跟你還在鬆江有很大關係。其實,我有我的小算盤,我想啊,現在不創業,等過幾年你飛走了,到時我找誰幫忙去?”
邊學道也笑了,說:“你還真猜對了,今年把手裡的活於利索,估計明年我就要換地圖玩了。”
李裕問:“去哪?”
邊學道四下看了一眼,說:“四山。不會完全離開鬆江,但一段時期內,重心肯定會轉移。”
李裕下意識地重複著:“四山……”
邊學道說:“對了,等李薰回鬆江,一起吃頓飯,這麼癡情賢惠的女人,我得好好跟她喝兩杯。”
李裕仿佛沒聽見邊學道說什麼,還在琢磨他說的四山,問:“那邊有好機會?”
邊學道抬頭看了一眼天說:“機會不是特彆好,但我不能不去。”
輿論風向不是特彆有利,但沈馥的最新單曲還是火了。
最關鍵的是,不同立場的人,對這首歌做出了不同的解讀。
黑沈馥的人,聽了一遍,立刻跳出來大喊:“這是沈馥唱給同性密友的,她在挑釁媒體,挑釁大眾。”
這幫人第一時間代表了“大眾”。
挺沈馥的人,聽了幾遍,把歌詞分解,對應沈馥的經曆,得出一個大家比較認同的結論:這是沈馥唱給前夫的歌。
唱給前夫?
性取向話題已經炒得自己都膩煩了的媒體,立刻開始轉向,分析沈馥這首歌的深層次含義。
世上的事,大多扛不住生拉硬靠的琢磨。
就像小時候語文課本裡的種種解讀,本來作者都沒想到的東西,硬是被一些人分析得煞有其事。
現在《我最親愛的》就是這種情況。
媒體人的賣力分析,論壇網友的感性聯係,讓每一個聽到這首歌,並且知道沈馥經曆的人,自然而然地覺得,好像真是唱給他前夫的。
再結合前陣子沈馥前夫家的人跟媒體說沈馥的性取向,人們似乎一下從中捕捉到了什麼。
可是……
這樣一首升華了世間感情的歌曲,這樣一種雲淡風輕的從容,這樣一種愛過就無悔的溫暖祝福,這樣一個女人,真的會是那樣的女人嗎?
沈馥是什麼樣的女人,前夫心裡無比清楚。
就算世上的女人有一半是同性戀,沈馥也是正常的另一半。她太追求完美了,不會讓自己從身體到靈魂都被人玷汙。
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一遍一遍地聽著《我最親愛的》。
“我想你一定喜歡
現在的我
學會了你最愛的開朗
想起你的模樣
有什麼錯
還不能夠被原諒
世界不管怎樣荒涼
愛過你就不怕孤單
我最親愛的
你過的怎麼樣
沒我的日子
你彆來無恙
依然親愛的
我沒讓你失望
讓我親一親
像朋友一樣”
聽著聽著,想到沈馥躺在病床上,聽到孩子流產消息後的心如死灰;想到兩人在民政局辦理離婚時沈馥的木然不語;想到沈馥拒絕自己的幫助,倔強地帶著行動不便的嶽母,一路灑淚回家;想到沈馥最近遭遇的一切……
前夫抱著頭泣不成聲。
三天後,沈馥前夫聯係記者,召開了一個小型發布會。
發布會上沈馥前夫明確說了三點:
第一,他和沈馥離婚,完全是他出軌造成的。
第二,他跟沈馥從戀愛到離婚,期間幾年時間,沈馥的性取向完全正常,不存在之前自己家人跟媒體說的那些情形。
第三,本次發布會隻為澄清一些事實,請各界不要做其他解讀。
一個前夫都公開出麵維護的女人,性取向會有問題?
發布會一出,上躥下跳的一幫人瞬間啞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