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ll點,燕京開往上海的火車上。
王家榆坐在窗邊吃東西,邊學德躺在對麵的下鋪出神。
整個軟臥車廂隻有他倆,因為四個鋪的票都讓邊學德買了。
本來邊學德隻想買兩個下鋪,王家榆提議把車廂包下來,她說不喜歡彆人於擾她和邊學德的二人世界,邊學德就把車廂包了。
最近這一年多,邊學德用邊學道的錢炒股,因為本金足,又趕上百年不遇的大牛市,除去給邊學道的部分,邊學德也跟著發了財。他本意是坐飛機,王家榆說想坐火車,邊學德現在對王家榆言聽計從,因為……王家榆懷孕了,懷了他的孩子。
林琳千好萬好,不如王家榆肚子裡的孩子好。本來還在兩個女人中間搖擺的邊學德,看到醫院診斷單後,立刻傾向王家榆。
其實,邊學德早就變心了。
林琳適合當汽車修理工的邊學德,而王家榆除了歲數大一點,更符合邊學德的審美,尤其是,王家榆身上有邊學德小時候的緋色幻想。
小時候的王家榆,白淨文秀,學習成績優異,在邊學德眼裡,那個時候的王家榆無論坐還是站都那麼好看,他從很小的時候就對王家榆有好感。
後來邊學德學習不好離開家出去學修車,王家榆到燕京上大學,他知道兩人的差距越拉越大,今生已經沒有任何可能,也就漸漸把王家榆忘了。後來他遇到了學美發的林琳,再後來他聯係上了脫胎換骨的邊學道,再再後來,在大伯家村子的路口,他看到了依然美麗出眾的王家榆。
麵對王家榆,邊學德骨子裡的自卑很濃厚。春節的聚會他隻當做一次偶遇,沒想到,林琳不聲不響、沒跟他商量就邀請王家榆到燕京的房子裡合住……
房子不小,但相比於兩個人住,還是不太方便。尤其是晚上跟林琳滾床單的時候,林琳不敢叫,邊學德怕床的聲音太響,以至於每次做的時候總感覺差了點什麼。
有一天晚上邊學德累了,林琳偏偏性致很高,看林琳赤裸著在身上忙活,邊學德忽然想到王家榆,他幻想著現在伏在自己身上的是客廳對麵屋子裡的女人,一瞬間欲望高漲。
後麵的事,曖昧曲折又順理成章。
用邊學道的資金,靠邊學道的指點,邊學德堅持邊學道囑咐的短線操作,依托大牛市,雖吃了幾次小虧,不過漸漸開始得心應手。
對這個堂兄弟,邊學道不小氣,在股市裡賺的錢,按一定比例給邊學德分紅,比例雖然低,但基數大,邊學德還是賺了不少。他把分到手的錢再投入股市,跟在大賬戶後麵撈錢,一來二去,就翻了身。
有了錢的邊學德,氣質開始蛻變,林琳習以為常,王家榆卻像發現了新大陸。最初她也沒考慮過邊學德,但後來相處一段時間,王家榆說服自己,試一試又何妨?
林琳不在家的時候,就是兩個人的曖昧戰場。
廚房裡錯身而過的接觸,王家榆落在客廳桌上的口紅,湊在一起看走勢圖時讓邊學德心癢癢的發絲和體香,王家榆在衛生間衝涼時水滴落在瓷磚上的聲音,還有邊學道也經曆過的,合住女人晾曬的衣物……
似乎心有靈犀,邊學德想的東西,王家榆也在想,想到兩人狂野的第一次,想到從衛生間到客廳再到臥室的糾纏,情火熾烈。
王家榆起身把包廂的門鎖上,坐在邊學德的鋪上,伸手關了燈。
邊學德問:“睡了一下午,又困了?”
王家榆不出聲,把手放在邊學德的胸膛上,一點點摸索。
火車行走在鐵軌上,四周一片黑暗。邊學德借助窗外跳閃過的微弱光線尋找到王家榆的眼睛,知道了她想要什麼
“你懷孕呢……”邊學德握住王家榆的手。
“小心點沒事的。”
“包廂不隔音”
王家榆俯下身子,在邊學德耳邊說:“他們都睡著了,我忍著不出聲,再說還有鐵軌的聲音呢……來吧,我的男人。”
邊學德還是害怕彆人聽見,小聲說:“明天到上海的賓館再……”
王家榆的嘴唇親在邊學德的嘴唇上,好一會兒,她解開邊學德的腰帶,用手揉搓了幾下,說:“上我我要你
臥鋪稍一活動就有聲音,王家榆脫下內褲,撩起裙子,把餐桌上的東西推到窗邊,趴在餐桌上。
第一次在這樣的場合親熱,邊學德很緊張,站在王家榆身後探了幾下不得其門,王家榆左手回伸,抓著邊學德的小家夥引導入港……
王家榆比邊學德大幾歲,在燕京生活多年見多識廣,她看得出邊學德內心深處的猶豫和動蕩。可是從邊學德給林琳留下那封信開始,從兩人登上這趟列車開始,他們再沒有退路。
當然,邊學德也許還有退路,他還能回到那個家,但王家榆回不去了,甚至就連自己的親姐姐,恐怕也不能接受這樣的妹妹。
王家榆不惜作踐自己也要在車廂裡取悅邊學德,是想緩解他焦慮的情緒,讓邊學德暫時放下對林琳的抱歉和思念。等明天醒來到了上海,又是一個花花世界,邊學德應該很快能忘記燕京的那個女人。
車窗外有了亮光,列車轟隆隆駛過一個亮著燈的站台,燈光穿過車窗投射在王家榆和邊學德身上,兩人都在快感的浪尖上,除了瘋狂的衝刺和壓抑的呻吟,顧不得其他。
列車駛出站台區域,重新衝進黑暗,王家榆右手按在邊學德托著自己胯部的手上,不顧一切地喊出:“快……快……到了……快……”
燕京的林琳已經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了。
看到邊學德留下的信和銀行卡,她餘下的力氣隻夠給單嬈發條短信:單姐,學德走了……
難得一個周末,單嬈本想出去添置點夏天的衣服,看到短信連忙開車到林琳家,給她開門的林琳臉色蒼白,兩眼無神。
看見門外的單嬈,林琳眼眶一下就紅了,淚珠像斷線的珍珠止都止不住,抖動著嘴唇說:“他走了,留了封信,跟王家榆走了。”
單嬈脫鞋進門說:“你彆哭,信在哪?你怎麼確定是跟王家榆走了?”
林琳說:“他自己寫的,王家榆懷孕了……”
單嬈摟著林琳消瘦的肩膀說:“彆哭,彆哭,給學德打過電話了嗎?王家榆的電話打了嗎?”
林琳點頭又搖頭,說不出話,就是哭,哭得單嬈心都亂了。
兔死狐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