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代的恩怨,李青雲不想知道,但既然人家打到家裡了,這事絕對不能輕易放過。
再說了,老婆都發話了,咱能讓對方好過嗎?
於是李青雲……嗯,當場就掏出電話,給李春秋和孫大旗打電話,搬救兵了。今天的場合不對,不適合讓“師父”出麵。
而且,李春秋和孫大旗是武修,今天有兩個三境武修當陪練,這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的好事,必須不能放過。
那名追著楊文定打鬥的中年男子叫楊文照,聽李青雲打電話叫人,立即急道:“族叔,彆讓他打電話!”
能修煉到二境高階的人,沒有真正的傻瓜,通過楊玉奴的身份對照,已經推測出李青雲的真實身份,江湖滅門魔星的稱號不是白叫的,多少也是有一點影響力的。
可是楊家的三境老者卻是孤傲的冷哼一聲:“搬救兵又如何?我來這裡,就是想會一會新晉的三境高手。我倒想看看,這個沒有底蘊的散修,究竟靠什麼進入三境的。”
其實兩個村子隻有幾裡地,這麼強烈的元氣波動,並不比靈修打鬥時的動靜差多少,李春秋和孫大旗早有準備,接到李青雲的電話,一秒也沒耽誤,很快便趕到了陳家溝。
而楊玉奴也在這個時候,擋在父親前麵,和楊文照對了幾招,居然絲毫不落下風,鷹蛇拳混合著楊式太極的拳勁,綿裡藏針,剛柔並濟,加上她經常服用空間泉水精華,一身力量和速度,早就超出同境界的武修許多。
這一過招,楊文照才驚恐的發現,這個年輕的女子,綜合戰力已經超過自己。
而楊文定更是滿臉激動,又是欣慰。又是恐懼,生怕楊家人廢掉女兒一身功夫。
瞬間幾十招過去了,楊文照一招不慎,被楊玉奴一招掤勁。打出幾米遠。然後如鷹展翅,如蛇隨行,一撲一抖,封了楊文照的退路,手掌如蛇。啪啪兩個耳光,抽得楊文照滿嘴噴血,牙齒當時就掉了幾顆。
打人打臉,這一招完全是跟李青雲學的,在長期的對戰中,養成的一種條件反射。等打完這兩巴掌,楊玉奴似乎才想起來,這人可能和自己家族有些淵源,這麼打法,等於完全沒有了談判餘地。仇又結大了。
“小小年紀,下手就如此惡毒,楊家留你不得。”楊文照氣得暴跳如雷,牙齒掉了幾顆,都跑風了,但也氣得失去理智。
對著有些發怔的楊玉奴,就撲了過去,雙拳如捶,直奔對方的心窩。
“去你麼的龜孫子!”李青雲當時就惱了,這幫人太惡心了。沒看出楊玉奴已經留手了嗎。要是不留手,有抽你兩耳光這時間,就已經打爆了你的腦袋。
李青雲大罵的同時,腳下的一塊小石頭就被他踢了出去。直奔楊文照的麵門。
楊家的三境高手卻冷哼一聲,一道白色的濁氣從他鼻孔裡噴出,如小刀一般,震碎了那些石頭:“哼,暗器難登大雅之堂,年輕人。彆人實戰比武的時候,還是不要亂插手為好。你家長輩沒教你這些道理嗎?老夫就替你家長輩,教你一些做人的基本道理吧。”
楊文定早就大喊大叫,不要命的撲上去,準備拚了老命,也要為女兒擋住這招。
而這番動靜,終於把楊玉奴驚醒,眼看對方已經打到眼前,當時完全是潛意識的反應,把孫大旗教她的殺招用了出來。
一招金鷹護雛,雙臂微抱,再瞬間彈開,以巨大的力量撥開楊文照的雙拳,借著巨大的反轉之力,身子一擰,右腿以一種極為怪異的姿勢,旋轉了270度,剛好抽打在楊文照的腦袋上。
靈蛇擺尾!鷹蛇拳中,殺傷力極為恐怖的一招組合!
啪的一聲碎響,好像西瓜熟透爆裂的聲音,楊文照的身子驀然一僵,然後定格在那裡,從眼睛裡、嘴巴裡、鼻子裡、甚至是耳朵裡,湧出大量的鮮血。
仔細觀察,可以清晰的發現,楊文照的腦袋塌陷一塊,有一個腳尖抽打的印子。
現場當時就死一般安靜,隻有鮮血滴落地麵發出的聲音。
楊玉奴自己也懵了,她不是第一次殺人,但是這一次殺人,完全沒有準備,因為這隻是她的潛意識自保反應,並沒有殺心。
“大哥!你怎麼啦?大哥!”楊文剛慘叫一聲,衝過去抱住楊文照,聲音悲切。
也就在這個時候,大門口又傳來了腳步聲,同時傳出孫大旗的歎息聲:“唉,一個口聲聲要幫我管教晚輩的人,一轉眼,自己的晚輩被我徒弟給管教了,啥因果報應也沒有這快呀。這套鷹蛇拳是我教的,也是我自創的,還過得去吧?”
這嘴損的,根本沒有任何和解或者勸慰的話,挽了挽袖子,似乎隨時想邀楊家的三境高手過招。
而李春秋也明顯為幫孫子和孫媳婦而來,很不客氣的說道:“善攀者摔,善泳者溺。偷襲的事情乾多了,終究會死在偷襲之下。離很遠的時候,我們就感覺到這裡發生的一切,所以,他死的很正常。”
“你、你們……”楊家的三境高手氣得咬牙切齒,瞪了瞪孫大旗,又瞪了瞪李春秋,說道,“你們為何阻我救人?”
“你特麼的龜孫子傻啊?你耳空用暗勁是救人嗎?那要是起到作用,我徒弟還不被你震碎雙腿啊?所以李老二說你家這個蠢貨死的很正常,就算他剛才不死,我也準備親手把他捏死!”
“好好好,我楊朝來算是見識兩位的風采了!那咱也不廢話,手底下見真章!”三境老者殺氣大盛,擺了一個太極起手式,就準備大殺四方。
李青雲已經把老婆往後拉了拉,遠離屍體,剛才楊家三境高手又出暗勁害人時,他已發現了,隻是知道爺爺和孫大旗已經到了門口,已經不用自己出手。
“老公,我真沒想過殺人的……剛才真是失手!”楊玉奴現在還有些後怕,眼圈發紅。有些懊悔的說道,“我是不是闖禍了?”
“說啥傻話呢,江湖恩怨,殺就殺了。能有什麼禍?”李青雲安慰著她,同時退到嶽父楊文定身邊。
今天的楊文定,一身功夫,根本沒有發揮出來。他這個旁係的楊式太極,一直被人家嫡係壓著打。明明是同樣的招式。卻處處受製,也夠憋屈的。
“丫頭,彆想太多,爹算是想明白了,他們想讓咱們死,咱們偏偏要活的更好。既然嫡係那一脈不給我們留活路,我也準備和他們拚了。你放心,就算爹拚了老命,也要護你周全。”楊文定總算把岔氣的那股子真氣逼了出來,說話也利索了。不再咳嗽。
剛說到這裡,就聽轟隆一聲,院牆被人撞倒了,一名男子灰頭灰臉的,從塵土中跳起來,邊吐嘴裡的灰塵邊咳嗽。
陳三思穿著一身短打功夫衫,額頭帶汗,從缺口處一步一步的追來,並對那個灰頭灰臉的男子做了一個繼續的手勢。
“不打了不打了,三哥啊。這些年你的功夫大有長進啊。當年咱們最多打個平手,現在你卻能壓著我打,不服也不行。”那男子拍了拍臉上的灰,露出真容。也是一個六七歲的老頭,皺紋很少,非常精神。
“不打了你還嚷嚷個屁啊!奔波了上千裡,找到我現在的地方,不打過癮怎麼行?”陳三思卻很不客氣,冷著臉。不給那人一點麵子。
就在這時,一個須發全白的老者,從那個缺口裡走出,淡然說道:“行啦,都彆再計較以前的事。難不成,要像他們這樣,鬨出人命,再添新仇,才算長臉麵?”
這老者正是陳家派出來的三境高手,但無論從氣度上,還是從顏值上,都秒殺楊家的這位陰鷙的三境高手。
楊朝來一看這架式,就更加不樂意了,怒道:“陳道遠,你這是什麼意思?咱們兩家商量好的,要把當年的事情做一個了斷。我這邊已經打出人命,你那邊卻和解了?這不是耍我嗎?”
“嗬嗬,冤家宜解不宜結,來時的路上,我就一直這麼說,也是這麼做的。你們放不開以前的種種恩怨,怎能怪我到我的頭上。”陳道遠神色淡然,似乎楊家的事,和他無關。
“你們……陳家也太不講究了……這個陳三思當初為了楊文定父親的事,叛出陳家,這麼丟臉的事情,你們居然不管?現在找上門,比試一場就算了?你把我們世家宗派的臉麵往哪放?”楊朝來一看情形不對,自己這邊不占優勢,也不準備打了,臉紅脖子粗的,準備大吵。
“說句公道話,當年的事,是你們楊家嫡係做的不地道。當年我未到三境,不敢亂說話,但今日站在這裡,我已經無懼任何人,必須說出心中真正的想法,解開壓在心底的心結。”陳道遠說道。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難道也想幫著他們,對付我楊家?”楊朝來有些怕了,如果三個三境高手圍攻他一人,他逃跑的希望都很渺小,更何況李青雲還有一個三境的師父沒出現。
“不,我不管你們楊家事,你也莫理我陳家事。你能明白最好,真不明白,那我也無話可說。”陳道遠說話客氣,但說出來的意思,卻有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意思。
“我們兩家畢竟是親戚,你怎能說出這番話?”楊朝來急了。
“嗬嗬。”陳道遠已經懶得解釋,懶得說話。
“好,今天我給你麵子,暫時不追究,但我楊家今天又死了人,這事絕對沒完。天高路長,咱們走著瞧。文剛,把你哥的屍體上,咱們走。”說著,楊朝來一跺腳,把院子裡的房子全部都震倒了。
幸好楊玉奴的母親一直站在屋簷下,在房子倒塌的瞬間,跑了出來,倒也沒有受傷。
“姓楊的老頭,你很囂張啊?震塌屋子,你拍拍屁股就想走?”李青雲不知什麼時候,攔住了楊朝來的路。不管以前什麼仇,今天遇上了,必須了結,不然整個被人惦記著,那該多累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