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章 十三章聖裁(1 / 1)

春閨密事 秦兮 1075 字 2個月前

第613章十三章·聖裁

可是這一次隆慶帝卻打了自己的臉。

他滿心以為自己這個皇姐是極為穩重少言的人,也是三個公主裡頭最讓人省心的,這回也不過是那些人誣告罷了。

最壞的情況也就是長安長公主縱容駙馬家人胡鬨。

隆慶帝都已經準備好了如何小懲大誡。

畢竟他如今的心思都在四皇子身上。

自從發過一次病之後,四皇子的情況暫時穩定了下來,並沒有再四肢抽搐過,可是孔供奉和其他太醫都說,民間那些發羊癲瘋的人,發過一次病以後,有的或許終生不會再犯,可也有的從此以後就經常犯病,隨時可能會沒命。

想起這些,隆慶帝就煩躁的厲害。

他的兒子不多,物以稀為貴,每個都是無比金貴的。

到了現在才開始後悔起之前有兒子時不珍惜,可現在想要後悔也晚了。

為著這個,他惱怒的很,下令錦衣衛全力督辦此案。

好在也是有開心的事的——繼德妃的五皇子之後,林淑妃也懷了身孕了。

老來得子,總算是衝淡了些四皇子的病所帶來的憤怒,隆慶帝往林淑妃那裡去的也越發勤快的。

德妃的五皇子水漲船高。

林淑妃那裡也門庭若市。

四皇子的事,說到底傷心的也隻有方皇後這個當娘的,她每天守著四皇子幾乎已經筋疲力儘。

此時此刻早已經把之前告誡過自己的謹言慎行的話拋到了爪哇國——之前想著她是皇後,她的兒子既是嫡出又占著兄長的優勢,隻要不行差踏錯,總歸是有優勢的。

可現在四皇子這一病,之前的優勢就都蕩然無存了——一國之君,怎麼能身有異症?

四皇子病了以後脾氣卻似乎變得好些了,見了母親便摟著她的脖子不肯放開。

方皇後覺得心酸,忍不住便掉淚。

四皇子便似懂非懂的瞧著她,抬手替她拭淚。

方皇後便哭的更凶了。

真是連老天也不幫著她,否則的話,她何至於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她神情不對,肖姑小心的上前勸她:“娘娘好歹也用些東西”她輕聲道:“四皇子如今還好好的,孔供奉不是也說過,這個病因人而異,四皇子或許也不過就是因為一時受了刺激,所以才忽然發作而已,以後注意些,未必便會再犯的”

方皇後眼眶泛紅,半響冷笑了一聲,將四皇子攬得更緊了些:“未必會再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到底怎麼樣,還不是人家說了算?!”

她冷笑著出聲,肖姑便垂下頭不敢再多說。

靜了靜,方皇後又恢複了平靜:“查出什麼了?!”

時時去催錦衣衛,錦衣衛都說案子尚在審問,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審出個頭緒來。

方皇後問的是自己宮裡的排查。

肖姑就低聲道:“回娘娘,咱們宮裡那天抱過四皇子的,除了奶娘便是供奉,還有個小宮娥。那個供奉和小宮娥素絹都被錦衣衛帶走了。可是我查過那個供奉,他是晉王妃的親戚.”

方皇後便挑了挑眉:“晉王妃?”

她是不信的。

晉王妃這個人膽子小的跟老鼠似地,借她幾個膽子她也不敢做這樣的事。

她冷笑了一聲。

是有人要栽贓嫁禍了吧。

屋外響起腳步聲,方皇後出了會兒神,肖姑便出去又折返回來,輕聲跟方皇後說:“娘娘,長安長公主求見。”

方皇後有些晃神:“長安長公主?”

她語氣有些疲倦:“她又怎麼了?不在家籌備婚事,跑來做什麼?”

肖姑便咳嗽了一聲:“出了些事.袁駙馬的弟弟袁賀因為私設賭場,草菅人命被人狀告到了順天府,順天府又把此案移交至了刑部,現在有禦史參奏長安長公主仗勢欺人,欺上瞞下,並且直指長安長公主有份參與此事”

這麼說,長安長公主是來求情的?

方皇後想了想,搖了搖頭:“她自己的家事,讓她自己處置了便是。”

她沒心思管彆人的閒事了。

長安長公主進宮的消息很快便傳到了衛老太太耳朵裡,她看著衛安剝了個臍橙,才冷笑道:“她也有著急的時候。”

可不是得著急。

衛安和鄭王一前一後,把她的路都給堵死了。

找麻煩告狀的是溫遠的族人。

溫遠活著的時候是族裡的寄生蟲,就是個禍害,可是死了卻能幫族裡換不少銀子。

溫遠自己沒出息,可是他的身份偏生有些麻煩——他爹是舉人,他也算是個讀書人所出。

再把他說成一個為了治母親的病而借了印子錢的孝子,民憤便沸騰了。

何況陳禦史還指使了手底下的言官推波助瀾。

這件事很快便從星星之火變成了燎原之勢。

等到長安長公主發覺這件事並不容易應付時,這件事已經不在她的掌控之中了。

告狀的溫氏族人是奈何不得了。

而倒黴的是,審案的人也照樣不是長安長公主可以收買的——審案的是刑部侍郎安慶和,他出了名的鐵麵無私。

“這個事最終還是不會影響到長安的地位。”衛老太太有些惋惜:“長安長公主反應已經算是極快的了。”

可不是,一出事,她便迅速把自己撇的乾乾淨淨。

本來賭場和印子錢就都是袁賀在操持,明麵上大家都隻知道袁賀,不知道長公主。

長公主又動作申訴的銷毀了賬冊和證據,這件事最終也隻會讓袁賀倒黴,影響長安長公主的聲譽,卻不會真的對她造成什麼根本的影響。

衛安卻搖了搖頭:“也未必啊。”

她把啟程剝好了遞給衛老太太,輕笑著道:“我聽說她很喜歡袁賀,這麼多年待袁賀始終不同。從前不管駙馬知不知道,至少明麵上是沒人敢提的.”

她看了衛老太太一眼,拿了帕子擦手:“可若是這件事被捅破了呢?”

若是這件事被捅破了?

養個把入幕之賓倒沒什麼。

可是私通自己的小叔子那卻是匪夷所思了,畢竟兔子還不吃窩邊呢

最主要的是,私通小叔子的話讓袁駙馬到時候如何自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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