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頭,我們現在要咋辦呢?”
其中一名工人……四川口音。
“我哪曉得呢!”強子擾擾頭,手指點點道:“你你你,還有你,四處找找看!”
四名大漢就這樣原路找了起來,而強子卻一個人坐在了這裡……好歹是一個工頭,有身份的人,咋能做這種丟身份的事情呢?
“媽蛋,這什麼破地方,連小賣部都看不見……渴死我了。”
忽然聽到了什麼聲音……應該是手機的震動模式震動了什麼之後產生的聲音。強子在車上找了找,然後就在車座的低下找到了一台手機。
來電顯示上寫著‘子豪’兩個字。
“這是那女人丟這裡的?”龍強擾擾頭,隨便就接了起來。
“夏漫!夏漫,你在嗎,夏漫!夏漫!!”
“等等,叫什麼啊,我不是什麼夏漫。”龍強挖了挖鼻孔,“你又誰啊這是?”
“你……你是什麼人?”電話的那頭,聲音十分的急切:“我告訴你,你想要什麼都行!但你千萬不要傷害夏漫!不然我和你拚了!!”
“什麼話啊你這是?”強子一愣,“我傷害她什麼的,她傷害我好嗎?媽的,勞資我都見血了都!哦,我知道了,你是她男人對不對?”
“對,我是她男朋友。”周子豪沉聲道:“你有什麼事情就衝我來,欺負一個女人算什麼東西!”
“你丫的才不是東西!”強子冷哼一聲道:“我告訴你,你不賠我點湯藥費的話,我……我就把你女人的耳朵咬下來!妹的!勞資當年出來混的時候,哪個不認識我慈風山強哥啊!”
“行行!你想要什麼都行,你說!千萬不要衝動!你開個價!”周子豪驚恐地道。
“你等等……”強子這會兒自己的電話也想了起來。
他捂住了陶夏漫的這台電話之後,才接起來自己的電話,“喂,五條子,我讓你拉點汽油過來,咱沒有見你人呢?”
“工頭,王老板那邊讓我們去拉點水泥,他急,你能不能等等啊?”
“我靠!那要拉到什麼時候?”
“沒辦法啊,工地那邊水泥不夠,你又不是不知道建築隊的人一直都在催!”
“行行行,我想想辦法!就這樣啊!”強子皺了皺眉頭,一臉晦氣地關好了自己的電話,才把另外的電話給提了起來,“喂,那啥,還在嗎?”
“我在我在,你說,你說!”
“這樣吧!”強子隨口地道:“你去拿個汽油桶,裝滿給我送過來,地點在……哦,外環路朝朝雲監獄的大路上,就路上,你一路來就能見到我了!”
“行,行,我知道了。什麼時候送過去?”周子豪接著連忙道。
強子一邊看著麵包車的後視鏡一邊拔著鼻毛道:“這還用問嗎?當然是現在,馬上送過來啊!我可不想繼續呆子這個鬼地方!我告訴你啊,天黑之前你要是送不過來的話,我就……我就要你好看!要你女人好看!”
“行,天黑就天黑之前!可……可您說裝滿……到底是多少?”
“什麼多少?裝滿就裝滿,還有多少?你是白癡嗎!”
“可……我問的是,您剛說的錢是多少……”
“湯藥費啊,你不提我還真忘這事兒了。”強子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搖搖頭道:“算了算了,就陪個一千幾百就好了。”
“那……那到底是一千,還是幾百……幾百是多少?”
“嗯……八百吧,好意頭!”強子懶得繼續嘮叨下去,“就這樣吧,你把東西送過來!快點啊!我能等,我那幫兄弟等不了!”
嘟——!
關了電話之後,龍強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嘀咕道:“八百塊醫藥費,是不是有點少了?哎呀不管,勞資先眯一會……”
……
周子豪用力地抓緊了手上的電話,然後便衝衝忙忙地衝到了那位林SIR的辦公室裡麵。
“周先生,我們的人快到龍強的家了,一有消息馬上就會通知你的,你現在問也是乾著急,冷靜點。”
“不是這個!林警官,我剛剛聯係上那綁匪的電話了!”
“說說看!”林SIR頓時嚴肅起來。
周子豪點點頭,凝重道:“警官,他們說現在就在通往朝雲監獄的路上,隻要一路過去就能看見了。還要,他們要求的贖金是八百萬,但很奇怪,說是要用汽油桶裝起來的。”
“公路交易?八百萬?”林SIR愣了愣,“這群綁匪到底想的是什麼東西。難道想要拿了錢之後,就馬上開車跑嗎?可是公路是不是太蠢了點?”
“警官,現在不是想對方蠢不蠢的問題了,而是我未婚妻的生命安全好嗎?”周子豪沉聲道:“那歹徒說什麼見血了,還說什麼如果不給錢,就把我未婚妻的耳朵給咬下來!”
“咬?”林峰點了點頭:“嗯……看來這群家夥一定有潛在的暴力傾向……對了,周先生,他們知道你報警了嗎?”
“應該……應該不知道。”周子豪努力地回想著:“他沒有問,我就沒說。”
“周先生,綁匪是要求你親自去送贖金嗎?”
“應該是,他說讓我直接送去的。”周子豪點點頭。
林SIR在辦公室裡麵來回地走動著,“你先彆著急,這匪頭明目張膽地提出這種要求,可能是做好了完全準備的,我們要好好地從長計議,這個時候一定亂不的。”
周子豪皺了皺眉頭道:“我不管你們怎麼商量,我現在要去一趟銀行。”
“周先生,我們警方是拒絕這種行為的,這樣隻會助長罪惡!絕對不能縱容這群綁匪!”
“那是你們的事情!可我的未婚妻就一個!錢沒有了我可以再賺回來,可我愛人沒有了,你能陪我嗎?!”周子豪瞪了林峰一眼,也不管他繼續說些什麼,掉頭便打了一個電話。
“喂,Stephen嗎?幫我個忙,八百萬現金,對,馬上要……”
……
……
終於,老馮停下了手來。
並非是因為他需要去喝一口水,而是就這樣停了下來,並且緩緩地鬆了一口氣。
老人家臉上有了一抹滿足的笑容。
“已經完成了嗎?”洛邱的聲音就在老馮的背後響起。
這段時間,老馮已經習慣了身邊有這個老板的陪伴。
他會聽他講一些從前的故事,似乎不會厭倦。
這個老板從來不會多問,單方麵地聽著,好像就已經十分的滿足。
至於老馮,這樣的傾述反而沒有拖延他的工期,反而讓他的工作變沒有這樣的沉悶,仿佛有了這位老板的陪伴,讓他的手腳自然而然就利索了起來。
讓老馮感覺神奇的是,就算是他還年輕的時候,好像也沒有這般的利索過。
“還不算正式完成的。”
老馮笑了笑:“還有很多細致的地方需要收拾收拾的,另外還要試裝,再做調整。這部分的功夫也不少。”
“已經很不簡單了,這麼短的時間能弄成這樣。”洛邱微微彎下腰來,看著版麵上掛起來的褂,忽然道:“老人家,我能摸摸看嗎?”
“啊?”老馮一愣,隨後大方地道:“沒關係,像摸就摸吧。”
這裡的一針一線,繡上了時光的點滴,凝聚了一個父親對女兒所有的愛意。
每一根線,每一針……它們共同編織出來的圖案,都含有著無人看見的瑰麗、
手指在這些針線的線路上緩緩而過,俱樂部的老板閉上了眼睛。
他所觸摸到的東西是那樣的飽滿。
“老人家,這是我目前為止,少數碰見過的真正稱得上寶物的東西。”洛邱戀戀不舍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指。
老馮露出了一副笑臉,對於他來說,這嫁衣也是他的作品之一。
作品得到稱讚,這是任何的匠人都樂意的事情。
“知道嗎?”老馮輕輕地揚起了裙子,“我真想馬上就讓夏漫試一試。”
“你可以試著聯係她。”
洛邱掏出來了電話,“用這個打吧,不用到街上找電話了。放心,它隻會在對方那邊顯示陌生的號碼,同時也不會有人能夠查到來源。”
老馮驚奇地接過電話……如果這是旁人說的,他大概隻會當作是吹牛皮。但卻是眼前這個神秘的老板的話,他自然就深信不疑。
“喂,周先生嗎。”
“你……你是誰?夏漫怎樣?是你們嗎?我已經準備好贖金了,我在路上了!你們千萬不要傷害她!”
老馮的臉色突然一變:“等下,我是周師傅,給你做嫁衣的那個周師傅。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你剛說什麼傷害,什麼路上?”
“周師傅?原來是你啊……對不起,我太緊張了。”
“什麼贖金?”
“沒、沒什麼。周師傅,我現在沒空,等我有空再聯係你。”
“喂?喂?喂……”
老馮急忙忙地繼續撥打了電話過去,可是對方馬上便掛上了電話。這讓老馮心急如焚,下意識地就看著他旁邊的這位神秘的老板,臉色微白道:“我……我女兒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洛邱這會兒擺了擺手,然後背過了身去。
麵具之下的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眉頭微微皺起。
未幾,洛邱才轉過身來,隻聽得他用著歉意的聲音道:“老人家,我想我知道您女兒在什麼地方了。同時容許我先說一聲對不起……因為發生了一些讓我也意外的事情。”
“什麼?難道是你們對我女兒做了……”老馮的目光頓時變得犀利起來。
洛邱搖搖頭道:“沒,夏漫小姐現在沒什麼危險,不過應該受到了一些驚嚇。老人家,您放心,我會無償幫您找到她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