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國亮的屍體暫時還擺放在原來的地方,不過已經用白色的餐桌布暫時給蓋上。
優夜蹲下身子,稍微地把這白布給掀開——這種工作,女仆小姐自然不能夠讓自己的主人來做。
女仆小姐的藍眸子閃亮著——製作她的那位女皇帝除了讓這雙眼睛特彆好看之外,還賦予了這寶石般的瞳孔一些特彆的能力。
比如說:透視。
看守在這裡的兩名船員此時站姿筆直,目光直視著前方,似乎對於這一切視而不見般。
未幾,優夜才重新蓋上了白布,站起了身來,看著洛邱道:“主人,這個錢國亮的致命傷確實是胸前的這把刀,不過並沒有指紋,想來凶手是比較小心。”
洛邱反正已經無視自己走哪哪就會有事情發生的體質——既然碰見了,就索性用來當作打發時間之用。
反正對於老板來說,關注這件凶殺案,比起在這艘白玉號上度假遊玩要有趣得多——既然是打發時間用的,老板暫時也不打算直接購買情報。
純粹就當作是和優夜一起玩的小遊戲吧。
“除此之外呢?”洛邱點了點頭問道。
反正等馬SIR的支援到了,隨行的法證經過檢驗,也能夠發現具體的東西——所以在洛邱看來,擁有同樣能力,但是更加快捷的優夜出馬,也就不算是犯規。
這隻不過是時間多少的問題。
“還有就是,他中毒了。”優夜直接道:“從他體內毒素的情況看來,應該是‘氨基全氫喹唑啉型化合物’,也就是俗稱的河魨毒素。”
“河魨?”洛邱一愣。
“是的。”優夜點點頭道:“我記得娛樂區裡麵有一家日本料理餐廳,餐牌上就有河魨裡料理。如果不是提前攜帶上來的話,有可能是從這家餐廳獲得,然後獨自加工。”
“河魨毒素的話,足以致命。”洛邱搖搖頭道:“殺人的話已經足夠了,就沒有必要再插一刀了,而且……”
洛邱看著樓梯道一直延伸上來的血跡,淡然道:“這裡已經是海上了,拋屍海上從效果來說更好。”
說著,洛邱便朝著這樓梯往下走去。
優夜自然更上,離開之前才對著那兩名站崗的船員隔空揮了揮手……兩船員忽然身子一陣,才像是活了過來一樣。
老板一路跟著牆壁上的掌印走過,最後來到了掌印停止的地方,然後細致地看著四周,最後才抬起頭來,看著天花板之上。
優夜輕聲道:“應該是任小姐和梨子小姐。”
洛邱笑了笑道:“這是她的興趣,隨她吧。反正上麵除了老鼠蟑螂,也沒有什麼。就算碰到了,有梨子在,估計也沒有什麼問題。”
說著,洛邱卻往回走去,邊走邊道:“錢國亮是為了白玉號的寶藏而來的。同樣奔著寶藏而來的人還有飛鷹……但是飛鷹一夜都被關在了錢國亮的房間,而且是被綁和昏迷。優夜,你覺得呢?”
“他們二人手上各持能找到寶藏的關鍵。”女仆小姐微思道:“既然飛鷹被打暈了,那想來是被錢國亮陰了一把。馬警官他們沒有在房間找到設計圖和量角器,所以應該是錢國亮出門的時候都拿走了。兩個疑點,第一,既然錢國亮有獨吞的打算,為什麼隻是綁著飛鷹而不是殺了他。第二,在錢國亮的屍體上沒有找到設計圖和量角器,也就是說,還有彆的‘獵人’或者知情者。”
洛邱停在了走廊的中央,他的左右都是血色的掌印,而麵前則是一扇鎖著的門,門上也剛好有一個血手印。
這是……用來放置打掃和清潔工具的樓道雜物房。
“是鎖上的。”優夜嘗試過後道。
“嗯,馬叔叔帶人來看屍體了。”洛邱忽然道:“這裡也沒有好看了,我們去那家餐廳看看吧。”
……
……
當蓋著屍體的白布被馬厚德的時候,飛鷹原本就有些陰沉的臉就更加藏不住,露出了明顯的吃驚之色。
“這個家夥,用的是假名和假的身份證,來曆可以說完全不明。”
馬厚德此時看著飛鷹,“你是我們唯一找到和他有關聯的人……如果你還不打算合作的話,後果你自己清楚。無名無姓的死人身份不好查,但你這個大活人,我們總能有簡單有效的辦法。”
“警官,能不能先把我給鬆開了……”飛鷹此時忽然道。
他還被綁著。
“可以。”
馬SIR出乎飛鷹的意料,十分直截了當地答應了下來。飛鷹有些意外,心中不由得暗自竊喜……可他也沒有高興太久。
因為馬SIR這會兒直接用手銬鎖住了飛鷹和他自己的手腕,然後還把鑰匙交到了老船長沐恩禮的手上,才讓人把飛鷹解開。
“你現在可以從實招來了吧?”馬厚德淡然道。
“碰到你這硬茬子,算我倒了八輩子的黴!”飛鷹恨恨地盯了馬厚德一眼,才道:“我可以說,但我隻對你說……一邊說!”
二人走到了一旁。
飛鷹看著馬SIR道:“馬警官,我首先申明,這個家夥的死真的和我沒有關係,我不可能殺了他的。”
“你們是什麼關係,他為什麼要對付你?”馬厚德卻直接問道。
飛鷹無奈道:“其實勉強算是合作的關係。這個家夥我是在船上碰見的……我們是打算找出這艘白玉號的寶藏,所以才打算聯手的。”
馬厚德皺著眉頭,沉聲道:“說清楚。”
話已經說道這份上,飛鷹也不過時一個梁上君子,就算是盜竊罪也比殺人罪要好上太多,索性就把自己知道的一些狀況都和盤托出。
反正還沒有離開這艘船,要脫身的機會或許還能找到,但此時不和這個硬茬警察合作的話,自己必定沒有好果子吃。
見風使舵也是梁上君子的要領之一。
“……事情就是這樣了,我被這家夥弄暈了之後,就直到你們到來把我叫醒了。”飛鷹頗有些氣氛道:“這賤人,居然把我的圖紙也搶走了!”
“你說的都是真的?白玉號上真的有寶藏?”馬厚德懷疑地看著飛鷹。
飛鷹道:“你也看到了,在錢國亮的房間不也是還找到不少白玉號的圖紙嗎?再說,我騙你做什麼?騙你我也沒有好處……”
說著,飛鷹瞄了瞄不遠處的老船長和船員一乾人等,忽然壓低了聲音道:“啊SIR,寶藏的事情我就告訴了你一個……要不,咱們合計合計一下?你當個警察,薪水也不高吧?還危險!這寶藏要是咱們找到了,五五分了,那就是一輩子都不用發愁了啊!你想想啊,寶藏啊!”
馬厚德一巴掌拍在了飛鷹的腦袋上,“那是你能拿的嗎!就算真的有,也要上繳國家!”
“要不六四分也行啊!你六我四……七三?”看著馬SIR越來越難看的臉色,飛鷹哭著般道:“九一,九一好了沒?我出來一趟也不容易啊……彆打彆打,上繳,上繳就是,彆打啦……”
“哼!”馬厚德冷哼一聲,“寶藏的事情,我姑且先聽一聽。但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找到殺人的凶手!飛鷹,從現在開始,你不能離開我一步,並且要協助我查出凶手!”
飛鷹瞄了瞄那個連著兩人的手銬,鑰匙又在那個老船長的手上……我還能怎麼離開你?
你高興就好啦!
“那……那上廁所怎麼辦?”飛鷹吞了吞口水,幽幽地問道。
馬厚德不屑道:“哼!你們這些小蟊賊,總以為用上廁所這種爛借口就能逃得了嗎?廁所不用上了,用這個吧!”
說著,馬SIR便給飛鷹塞了一個礦泉水瓶子。
飛鷹默默地接過瓶子,再次幽幽問道:“啊SIR,這……是不是你喝過的?”
“啊,有問題嗎?”
“沒……沒問題。”
飛鷹……他能怎麼辦?他也很絕望啊!
……
……
中控室,沐清海走了進來。
“沐副船長!”這裡的船員馬上就站起身來。
沐清海淡然道:“市裡麵的警察聯係了,他們等會就會駕著直升機降落,你們注意好信號接收,引導他們降落。”
“知道了!”
沐清海這才點了點頭,忽然問道:“剛剛那位馬警官看過監控了嗎?”
船員道:“看過了,好像沒有什麼發現。接著就和船長又出去了,好像是去那個死者的房間。”
“嗯……你們在這裡繼續工作。”沐清海點了點頭,“我去監控室那邊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