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對白玉號最為熟悉的人會是誰,那自然就是作為在白玉號上工作了三十年的這位老船長。
行走的地圖……這就是老船長在船員之中的另外一種稱號。
沒有人比這位老船長更加熟悉這艘船的每一個地方——此時,提著一個黑色手提袋的老船長便悄悄地走入了一處旋梯之中。
打開了消防門,沐恩禮正打算往上走去,此時卻接到了另外一個電話,船員告知,中控室那邊的電房被惡意破壞了,就連後備電源也一同被切斷,現在整個控製室都處於癱瘓狀態。
老船長皺了皺眉頭,依然還是往旋梯的上方爬去,他甚至還故意稍微大聲地說著電話:“先彆著急,馬上找人維修電房,現在停靠在海貝小島,要一段時間。趁這個時間看能搶修到什麼地步……我等會馬上過來看看。”
說著,沐恩禮已經走到了旋梯的儘頭,打開了這裡的消防門離開。當消防門關閉的瞬間,隻見下方樓梯處,一道貼著了牆壁一動不動的身影,這才開始飛快地行動起來。
動作極快!
這人影靜悄悄地開了門,探頭一看,隻見沐恩禮已經走遠了有一段距離,快要消失在轉角的地方。
這身影二話不說就從消防門之中閃身而出,開始正當這位打算再次跟上的時候,卻驟然之間感覺有不對勁的地方!
嘭——!
那是消防門被大力撞擊之後合攏發出的聲音——撞擊門的人赫然就是馬SIR!隻見馬厚德此時身子挨在了門前,冷笑道:“這次你走不掉了吧!你這個女人到底是誰!為什麼要竊聽我們!”
這位跟著老船長而來的身影……女人飛快地看了一眼,卻是一步步地退後,也不說話。可是正當她後退幾步轉身便奔跑的瞬間,那走廊的儘頭,林峰已經瞬間殺出,張開了雙手,像是個禁區之中的守門員般。
女人頓時停了下來。
馬厚德和林峰二人卻前後夾擊,漸漸地逼近到這女人的麵前,“我現在要逮捕你!你最好合作!”
卻見這女人忽然微微一笑,竟是朝著馬厚德,一個一個地解開了身上大衣的扣子,露出了頗為壯的……雙球。
居然還是低胸裝的!
“你……你想做什麼!我警告你,你這種行為我是拒絕的!”馬厚德哼哼地怒指而來。
可這女人卻隻是脫下了外套而已……她接著朝著馬厚德伸出了手掌,手指並攏來回彎曲,完全就是一副挑釁的模樣。
“林峰,不要讓這個女人激怒了!咱們是團體!一起上!”馬SIR人精了,那裡會被這種簡單的動作挑釁成功?
兩位警官大人二話不說,就一前一後地朝著這女人飛撲而來!很明顯,沒有什麼武術底子的馬SIR使的是一招不知道從那裡學來,形似而神不似的……黑虎掏心!
至於從學堂畢業的林SIR就有模有樣多了,起碼是散打的模樣。
卻見這女人簡單地躲過了馬厚德的襲擊,一手按住了馬SIR的腦袋,把他整個人都按的低下了頭之後,後腳一抬,對著後麵的林峰便是一個旋身的側踢!
這一踢的力度異常的凶猛,林峰躲避不及,硬吃了一記,愣是被橫掃側退了幾步。
接著這一旋神的動作,女人動作不停,身體轉了一圈,長腿瞬間彎曲,直接以腿部勾住了馬厚德的脖子。
“我靠!”
擅長射擊卻不怎麼能打的馬厚德最近這些年身材越加腫脹起來,此時隻能夠彎著腰,雙手用力地抓住這女人的大腿……動作頗為的滑稽。
林峰摔了手有些發麻的手臂,深呼吸了一口氣,亂打了幾拳之後,重新擺開了散打的架勢,表示他還能夠一個打十個!
“哇,老馬!你這樣子好衰啊!”幾人身後,走廊的另一邊,任紫玲和梨子二人奔跑而來,奉行見麵就互損對方原則的任大副主編下意識就沒有放過眼前這個機會。
“你奶奶的……快來幫忙啊!我快呼吸不來了……”馬厚德臉色蒼白痛苦地喊話。
任紫玲二話不說地捏著拳頭,冷笑道:“自從從良之後,老娘我也好久沒有打架了……大家都是女人,我可不會手下留情!梨子,你退後些,我要解開封印了!”
你有個毛的封印啊……不就是曾經抽煙酗酒燙頭發大學送過幾個男生入醫院而已嘛?梨子默默地後退了兩步,一臉殘念。
這女人此時卻忽然放開了馬厚德,後退了兩步,依然帶著微笑,完全並不畏懼被多人圍困的模樣。
緩過氣來的馬SIR此時摸了摸脖子,然後抖了抖身上的肥肉,再次朝著這女人撲去!
加入了任紫玲之後,一共三人的攻擊,似乎讓這個女人也稍微變得有些吃力……當然,隻是稍微。
她依然從容地應付著三人的攻擊。
“我靠,老馬你彆擋著我啊!我剛剛要踢中她了!”
“艸!!要不是你,我壓死她了!!”
“姑奶奶,彆亂踢啊……我在這啊!”
然而沒有一點兒默契的三人,戰鬥力在不久之後就呈直線下降起來——這被圍攻著的女人忽然瞧準了一個機會,雙手突然按在了任紫玲的肩上,身體起跳,竟是這樣就從任紫玲的麵前騰空翻過了身子去,甚至落地的瞬間,不怎麼留情地朝著任大副主編的後背重重踢去!
任紫玲身體頓時被踢的朝著馬厚德和林峰撞來……三人頓時摔倒了在地上。
這女人此時轉過身來,忽然揮了揮手,便飛快地後退著——她已經打開了困局,她後退之路已經沒有人了!
由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的這個女人,轉身便用十分迅速的速度跑動離開。從地上爬起來的三人眼看著已經追不上了,不由得氣炸。
梨子看見這一幕,微微地搖了搖頭,歎了口氣……然後悄悄地吹了一口氣出來。
隻見就在這女人奔跑的路上,微不可察地從地上凝聚了一個小小的冰環,剛好套在了這女人的腳腕上,瞬間把她給絆了一下。
女人似乎也從未想過會出現這種情況,當她意識過來的時候,身體已經不可抗力地直接摔倒了在地上!
然後任大副主編這位有仇必報的狠角色,便二話不說直接撲了上來,壓在了這女人的身上,而林峰和馬厚德也隨後趕到,三人實戰了重壓,總算是把這個女人給製服了下來!
……
哢嚓!
手銬直接銬在了這個女人的手上,然後連在了馬SIR的手上,馬厚德才冷哼道:“這次看你還能走哪裡去!站起來!”
馬厚德用力地抬起了自己的手臂,女人也就順勢地站了起來,疑惑地看著走廊上的地板……然而她卻什麼也沒有看見。
梨子裝作什麼也不知道,一邊吃著棒棒糖一邊走著過來,“哇!任姐,你們好厲害!!”
“小兒科!”任紫玲擦了擦鼻子道:“好歹我也是橫掃大學所有武術團體的存在!”
梨子……梨子就拍著手掌了,還能怎麼辦?
“要不是絆了一下的話,就憑你們三個,抓不住我的。”這女人卻忽然搖了搖頭,淡然說了一句。
馬厚德卻毫不在意,一臉正氣道:“那是天網恢恢!正義一定能戰勝邪惡!做壞事的人自有天收!”
“隨你怎麼說吧,算我倒黴就是了。”這女人搖了搖頭,卻忽然微微一笑道:“不過馬厚德,你是不是改減肥了?這肚腩,又見漲了不少了啊。”
“勞資我要你管……等下,你怎麼知道我名字?”馬SIR忽然一愣。
這女人卻看著任紫玲又道:“紫玲,挺行啊,這身骨子也還在,不錯嘛。”
任紫玲一愣,然後皺了皺眉頭,越是皺眉就越是深了起來,“這把聲音,我好像在什麼地方聽過……而且一聽就不知道為什麼特彆的火大啊?”
“哈哈。”
這女人此時才摘下了臉上的墨鏡,同時抓著自己的頭發……一把抓了下來,竟是假發,她接著也在臉上抓摸了一下,竟也是從兩邊臉頰上撕下來了兩層皮狀的物質,才籲了口氣道:“呼,現在舒服多了……好久不見了,老馬,紫玲。還有這位……我沒印象啊,是新來的吧?”
林峰愕然地看著馬SIR和任資料,卻見這兩位的表情瞬間豐富得像是彩虹一樣。
“阿離!!!”
任紫玲和馬厚德此時同時驚呼出聲!
……
這位叫做阿離的女性,此時正在和馬SIR溝通著,梨子便悄悄地在任紫玲的耳邊問道:“任姐,這個阿離是誰啊……為啥你一直盯著人家看,像是要吃了人家一樣?”
隻見任紫玲眯著眼,“她以前是和老馬他們一隊的,後來調職了,去了什麼地方我也不知道,也沒想過她還會冒頭……不過,這死女人,是一個死騷狐狸精!專門勾引彆人老公!”
“勾引……啥?”梨子一愣。
任紫玲指著自己道:“勾引我老公!!”
那……那豈不就是洛邱的老爸?
“紫玲,你是不是又在說我壞話啦?”阿離此時笑眯眯地看了過來,很是知性啊,就像是成熟的大姐姐一樣。
“怎麼會!”任大副主編也春風滿麵,盈盈走上前來,“能夠見到阿離姐,我一百二十個高興啊!阿離姐,好幾年不見,皺紋又多幾條了,要小心保養啊。像你這個年紀,不保養的話,會嫁不出去的啦,哦嗬嗬嗬嗬。”
“是嗎?真是的,紫玲你也是啊,看你這一臉的肉都鬆弛掉了,平時還是不要熬夜了吧?”
“多謝關心了啊,阿離姐,看你廋的,是不是太幸苦了啊?你看,胸都小的快看不見了!”
“是啊,有點小辛苦啊。不像你啊,大得都要快支撐不住了……怕不是要下垂了吧?”
“多謝……關心!”
“我也是,多謝關心!”
看著這兩位幾乎要臉貼臉,目光之間似有雷霆閃爍,馬SIR便悄悄地吞了口口水,流出了一絲冷汗。
“馬SIR?”林峰此時小聲問道。
“快!快找個話題!這兩個女人一旦鬥起來,就天崩地裂,要死人的!”馬厚德連忙把林峰給推了出去。
所以為什麼是俺?
林峰隻好歎了口氣,然後感覺到莫名的壓力,硬生生地僵硬身體,開口道:“話說……這位阿離小姐,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還要跟蹤船長,甚至還在我們吃飯的地方撞上竊聽器啊?那個……能解釋一下嗎?”
“紫玲,我們改天再聊吧?畢竟正事要緊。”
“當然,我這樣識大體的人,怎麼會計較呢。”
“不過紫玲,接下來的事情你就不方便聽了,閒雜人等麻煩避嫌一下吧?”阿離笑眯眯地說著。
任紫玲……任紫玲便拉著梨子走到了一旁,靠在了牆壁上,一臉念念碎的模樣。
……
“國……國安!!”
馬厚德瞪大了眼睛,看著阿離拿出來的一個小本子,一連不可思,卻又恍然過來,“原來是這個部門啊……我還說,那時候你調職,也沒說去什麼地方。我還打聽了老長時間,居然還打聽不出來!”
“老馬,瞞住你們我也沒有辦法。”阿離搖了搖頭,然後正色道:“不過雖然你知道了,但是下船之後,你就隻能夠當作沒有見過我,知道嗎?還有這位小新人。”
馬厚德凝重地點了點頭,至於林峰……林峰頓時就乖乖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並且道:“那啥,要不我也去那邊吧?”
他看著任紫玲呆著的地方。
“不用了,接下來我會暫時征用兩位的。”阿離正色道:“馬厚德,林峰,我接到了情報,在這艘白玉號上,有國外的特工,正在謀劃一起對我國不利的活動,現在我要正式征用你們,協助我解決這次事件!”
“保證聽從組織調令!”馬SIR頓時挺直了腰板,舉手禮,“那啥,特工找到了嗎……你跟著船長,難不成他就是……”
阿離卻皺了皺眉頭道:“我也不確定,不過這件事情比較複雜。其實,其中一個特工我已經找到了,並且一路跟蹤過來。不過沒想到他已經死了。”
“難道是……錢國亮?!”馬厚德一臉震驚。
阿離點了點頭,“我收到的情報裡麵提示,這個錢國亮這次上船,是為了尋找另外一個特工……但它是誰不知道,隻知道它的代號是K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