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猛獸咆哮的叫聲。
黑色的改裝機車轟的一聲,竟是從旁邊一條陡峭的樓梯上,就那麼從上麵直接狂奔而下!
顛簸的姿態,就如同怒極而抖動身體的猛虎!
讓人心生敬畏。
藏於黑夜虛無的大哲,此時輕輕地把再次變化成為了鑰匙模樣的湛盧掛上了自己的脖子,同時整理好自己的圍巾,輕聲道:“男人就該這樣,竹茂林……不錯不錯!”
大哲從站著變成了做著,悠然地擰開了一瓶綠茶,就這樣自個兒地喝著,麵帶微笑。
而這一會兒,一名騎手猛喝一聲:“誰!”
卻見那黑色的改裝機車此刻猛然之間刹車,巨大的慣性讓整輛機車的後半部分直接提起,但車上之人卻用力一扭,那車尾部分竟是生生地轉動起來,直接拍在了這名騎手的身上,把人直接撞得滾到了地上!
“該死!”另外幾人同罵一聲,二話不說就瘋狂撲來。
可這黑色機車上的男人反手從車子之中抽出一把銀色的巨大扳手,宛如古代騎策在駿馬上的騎士般,凶悍飛舞。
這種大扳手又長又硬,砸人隨便傷根動骨,端得是超級的大殺器!
“上車!”
正在揮舞著手上巨大長扳手的他此時大聲一喝。
侯陳鈺寒一驚,聽出了這熟悉的聲音,驚喜道:“老公!”
“上車!”
竹茂林此時把手上的扳手直接擲出,狠狠地砸在了又一個想要撲上來的騎手肩上,把人砸的痛不堪言。
同時,他再次呼動油門,黑色的機車再次啟動,朝著侯陳鈺寒飛奔而來,他一手抓緊了侯陳鈺寒的手掌,把她來起,坐在自己的背後,“抱緊我!”
侯陳鈺寒根本不想所有,也不想竹茂林怎會在這裡,隻覺得此刻安全無比,咬牙一點頭,便全力地抱緊竹茂林的背後。
高速旋轉的輪胎和地麵摩擦處大量的灰塵,竹茂林不再理會這些騎手,飛奔而出!
“追!死追不停!”
倒在地上的幾名騎手此時咬牙忍痛地爬起身來,連忙把倒在地上的機車扶起,急慢慢地踩開,瘋狂追出,就像是在追擊獅子的窮凶鬣狗!
“老公,我……”
“等會說。”竹茂林頭也沒有回,簡單地應了一句,卻是十分溫柔的聲音:“再抱緊一些。”
侯陳鈺寒輕輕地點了點頭,抱著竹茂林的雙手不知不覺又緊了一些。
竹茂林看著機車的後視鏡子,後方三輛的機車此時正窮追不舍,瘋狂靠近……看這些家夥開車的方式,恐怕不是普通的騎手。
竹茂林眯起了眼睛……那又如何,誰能夠追得上他?
即使隔著了手頭,手掌此刻仿佛也如同直接連在了機車的方向把手上,竹茂林的身子猛然間在彎低了一些,胸膛幾乎要貼到了機車油門口的位置上。
飛風之中,黑色的機車向著左側的地麵用力一斜,直接以最短的距離轉彎而去,驚險的程度讓侯陳鈺寒下意識地閉緊了眼睛,心臟砰砰亂跳。
該死,這家夥是誰!
即使是窮追不舍……卻也隻能夠勉強地做到窮追的程度,甚至距離還在一點點地拉開——作為騎手的他們來說,這不亞於是一次最徹底的羞辱。
在這種速度的比拚之中,被對手不斷地拋開,是世界上所有騎手都不願意看見的事情。
他們不禁瘋狂地把油門呼儘,已然急紅了眼睛——前麵那個開著黑色機車的家夥實在太囂張了,此刻走的還是逆行的方向!
儘管……這麼夜的晚上,就算是逆行可是在這新開發區的路上,也根本沒有什麼車子便是。
“這個方向……這家夥是打算上高速!不能讓他上去!”
“對,這家夥的車改得太厲害,一般人不會這樣改的……一旦他上了高速,我們就再也追不上!”
“我繞前麵去包抄!”
速度越高的機車,引擎的轟鳴聲就越大,尤其是在這空曠的開發區的大道上,便是如同防空演習的轟鳴般,震耳欲聾!
一名騎手此時必定是抄了近路,此刻竟是在竹茂林的麵前直接殺出,手上還拿著一根粗長的鐵鏈。
“老公……”
“閉上眼睛,彆怕……我不會到。”
竹茂林飛快地看著四周的環境,發現沒有可用的地形,卻極不按常理地再次從機車車頭的空隙之中又抽出來了一根扳手。
那前方正在堵截的騎手一看這家夥又拎出來一根扳手,頓時就嚇得心臟一挑——這家夥,出門都帶著這種粗暴的大殺器嗎?
到底誰才是混道上的啊喂!!
堵截的騎手終究還是對這恐怖的扳手本能地畏懼起來,猛地一縮自己的腦袋,身子甚至乎哆嗦,竹茂林毫無阻攔,便從對方的堵截之中,輕聲偏移離開。
但竹茂林並不是打算再次衝上高速,而是就這條開發大道直接朝著市區駕駛而去。
市區內要繁華得多,路上不禁就多出來了一些深夜回家或者是出發的車輛,呼嘯的風聲讓侯陳鈺寒什麼也聽不見,她躲在了竹茂林的背後,所以呼嘯的狂風並沒能讓她睜不開眼睛。
聽不見除了風之外的任何一點的聲音,哪怕引擎的聲音是如此的臨近。
身體伴隨著黑色機車的搖動而搖晃著,飛風撞入了她的衣服裡麵,有著透骨的寒意。她已經不知道竹茂林已經超了多少量的私家車。
唯有前方的路上,好長的一條公路,像是油畫裡麵一條彎曲的通往高山上城堡,延綿不斷的路上,空無一人。
侯陳鈺寒微微抬起頭來,四周漸漸高樓疊起,已經不是那空曠的開發區。繁華的鬨市早就已經安靜下來,然而帶來光汙染的霓虹燈卻還在閃亮。
但霓虹的燈光也像是層層疊起的極光。
它們擁有一個弧度。
行走在巨大彎曲環路上的黑色機車,讓它們擁有了一個弧度,從侯陳鈺寒的頭頂上飛快地掠過。
機車就像是從這頭,到那頭,一個長鏡頭,走儘到了這公路的儘頭,最後跳出了鏡頭,消失不見。
三個騎手最終停了下來……他們最後連那輛黑色機車的車尾燈,也沒能看見,隻能黯然放棄。
……
寒意依舊,畢竟是十二月末的冬日。
從驚嚇到依然還是驚嚇,侯陳鈺寒今日一天驚嚇不停,此時身體有些因為冷而顫抖,可她不知怎地反而安心了下拉。
竹茂林降下了速度來沒有?
侯陳鈺寒不知道,她沒有測量機車速度的本事,但是呼嘯不僅僅掩蓋了她所有的聽覺,同時好像要纏繞了世間一次從身邊掠過的事像,讓它們深陷在泥沼之中。
變慢,變慢,一切都在眼前漸漸變慢。
她努力地讓隻能半睜的眼睛用力地在睜大一絲,然後把耳朵貼在了竹茂林背後,這樣仿佛能夠打破呼嘯風的喧囂,傾聽到那身體裡麵的心跳聲。
強而有力。
機車的速度或許已經放慢了下來,寒風不再怎樣的刺骨。
侯陳鈺寒忽然道:“我剛才感覺到,身體好像是被托了起來,是風嗎?”
竹茂林隻是微微偏頭,打開了頭盔的蓋子,好笑道:“你太胖了,風怎麼托得起來,除非是十二級台風。”
侯陳鈺寒張開了口,好想一把咬向這個家夥的耳朵,卻見他帶著頭盔,隻好悻悻作罷。
她突然噗哧一笑,趴在了竹茂林的背上,輕笑了個不停,“我,好久……沒有笑這麼開心了。”
“嗯,我聽見了。”
“老公,再繞一圈,才回家,可以嗎?”
“嗯。”
……
……
黑色的機車最後停回到了原本的位置上,竹茂林再次蓋上了帆布。
侯陳鈺寒站在旁邊,地下停車場裡麵已經不怎麼冷了,她輕聲道:“快有一年多沒開過了吧?”
“其實也有開。”竹茂林擺了擺頭,目光有些複雜:“有偷偷地開過。”
侯陳鈺寒仰起頭問道:“不回家說加班的時候?”
“偶爾吧。”竹茂林沒看見妻子眼中有怒氣。
他隻是伸手抓住了侯陳鈺寒的手臂……就在手腕的上方,拉著她來到了電梯,走了進去。她乖巧就像是初初相識的時候。
後來在家門前,竹茂林摸了摸身子,發現自己原來沒有帶鑰匙。
侯陳鈺寒卻敲了敲他的腦袋,是她開的門。
還沒有來得及打開客廳裡麵的燈,後麵進來的竹茂林就伸手關了門,直接在玄關的位置上壓著侯陳鈺寒的身子在牆上,一手捧著她的臉頰,粗暴地吻了下來。
她解開他的衣服。
他解開她的衣服。
衣服儘數隨意地丟棄在地上,竹茂林提起了侯陳鈺寒一邊的腿部,私密處用力地填補著她這些年的空蕩。
他們之間愛欲的火焰重燃。
藏於侯陳鈺寒衣物之中的幾張絢麗的花牌,也就悄然地消失不見。
……
……
洛老板手上重聚的,赫然就是那悄然消失的花牌——也就意味著這次的生意已經取消。
當然,這生意本來就沒有開始,客人在購買之際還在猶豫,沒有提出,自然就沒有了後續。
這是洛邱上任以來第一次自動取消了的交易……但洛老板去不以為意。
洛老板卻點了點頭,淡然道:“時差沒了。”
揮手讓手上的花牌消失,洛老板打了個響指,“夫妻既然能夠交合,自然就能夠繁衍後代了。這是人倫。他們以後,應該會有一個很好的孩子的,所有的不幸……誰知道呢。”
不知道想著什麼的老板這會兒看著身旁的女仆小姐,笑了笑道:“買賣不成仁義在,整天讓人喊住奸商也不好。”
“主人是說……龍小姐嗎?”女仆小姐眨了眨眼睛。
“我可沒說。”
洛老板揮了揮手……眼前一片光影浮現,變化不停,分彆是大哲,18號,以及劉子星……還有王悅川和崔佛教授等人的現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