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全知全能者,偉大的巴基的名義……我,偉大的全知全能者巴基的使徒,可以救他!”
莊嚴,神聖,似乎還帶著一點神秘的氣息。
黑夜,街道燈光,混亂,眾人齊聚的目光,摒住的呼吸。
女人看著丈夫時候的悲痛。
這一刻帶著嘉年華麵具的他,仿佛成為了靈魂的擺渡者,給人以難以磨滅的印象……大概。
然而。
“這不是剛才哪個鬨事的家夥嗎?彆來搗亂!!”
“滾開!!”
一群人洶湧而上,直接把這嘉年華麵具男給推了出去,然而又繼續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不外乎這個中槍的男人在這種情況下,除非是發生奇跡,不然大概隻能夠回歸主的懷抱。
“我跟你們講,你們這樣是會遭到全知全能者巴基的懲罰的……哎呀,彆打,彆打!!不許打臉……誰摸我的老二!!!哎呀……”
巴基狼狽地從人群中爬了出來,他一手護著自己臉上的嘉年華麵具,慌慌張張地爬到了那抱著丈夫的貴婦麵前,飛快地道:“聽著,太太!你丈夫也活不了多久了,你應該心理麵清楚,這個時候為什麼不讓我試一試?萬一我能救呢?你不允許的話,那麼你就成為了謀害你丈夫的凶手!”
“打死這個神棍!”
“等等……”貴婦猶豫了片刻,然後飛快地抹去眼中的淚水,用力地抓住了巴基的手臂,“你……你真的能救活他?”
巴基本想點點頭,但忽然想起了女仆小姐關於自己得到的道具能力的解釋,又瞄了瞄這貴婦身上一身的珠光寶器,忽然靈光一閃,壓低了聲音道:“我想,我至少能夠給你為你丈夫爭取一些立下遺囑的時間。”
貴婦目光一怔。
此時,有人開始把巴基給拉了起來,然後幾人同時按住了他,似乎是打算把他交給警察的模樣——那群警察,在這堵車的長街上,正在和一個持槍男子火拚,暫時無暇顧忌到這邊的情況。
“請……請等一下,我想讓他試一試。”貴婦此時忽然道。
“太太,你這是急病亂投醫啊!”有人搖了搖頭,“天知道他會做什麼?有可能他會導致你先生更快的死亡。”
儘管,這個中槍的男人眼看也活不了多久便是。
“這是我丈夫,我有這個權力……”這貴婦深呼吸一口氣,然後看著巴基:“但如果你騙了我的話,我會讓你後悔終身!”
巴基掙紮了幾下,那些拿住他的人倒是順勢放開了他。巴基整理了一下身上那套山寨的傑尼亞西裝,然後又雙手貼在了胸膛上,嚴肅道:“太太,我想您的丈夫一定會為了你的決定而感到喜悅。”
那貴婦從地上爬了起來,雙手抓住了巴基的肩膀,扯到自己的麵前,壓低聲音道:“你真的可以讓他有時間立下遺囑?”
“……”
……
巴基決定速戰速決,他二話不說就讓人把這中槍的男人搬到了一旁。
幾名不怎麼情願的男人合力抬起了這中槍的男人,看著他胸膛上流出的鮮血,一陣陣的膽顫心驚。
而此時,巴基也顧不上弄一大堆的‘儀式’啊,念大量的‘咒語’啊之類的來提高自己的專業性。
他一手掏出了女仆小姐給他的小瓶子,打開然後悄悄地藏在了自己領口的位置,便雙手直接輕按在了那男人的胸膛上。
夜色當中,很容易能夠看見巴基的雙手微微地散發著乳白色的光。它漸漸地在這中槍男人的胸膛上蔓延。
這些微光斷斷續續,出現了又消失,消失後又很快的出現。有人眼尖,這時候看見了巴基的後頸和發尾都已經濕透。
那貴婦則是死死地盯著自己的丈夫,然後不可思議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唇。
因為——中槍男人的臉色,竟是漸漸地好看了起來。他的眼皮開始微動,然後緩緩睜開……他開口了,有些虛弱,但他確實開口了,“這裡是……天堂嗎……”
終於,巴基鬆開了自己的雙手,緩緩地站了起來,因為帶著嘉年華麵具的原因,眾人看不見此時巴基那連嘴唇都打抖的模樣。
這個祝福術隻能夠輕微地刺激人的潛力,說白了就是加速人體的新陳代謝一類,給人健康,精神的感覺。
巴基可不知道自己來來回回使用了多少次,反正他已經按照女仆的吩咐,把一瓶子恢複精神力的藥劑都吸完,此刻簡直頭痛欲裂,眼皮沉重,好想就這樣睡了過去——最好能夠睡在一對大波之上。
那中槍的男人此時也緩緩地站起了身來,在眾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之下,解開自己襯衣的扣子,露出了中槍的地方。
除了皮膚上還粘著血液之外,這裡居然沒有任何一個的傷口,“我……我不是做夢吧?奇跡……”
“這……或許是障眼法!這幾個人……沒準是一夥的!”人群中傳來了質疑的聲音。
巴基此時雙手貼著自己的胸膛,淡然道:“我是全知全能者,偉大的巴基在地上行走的使徒……”
他的雙腿忽然離地漂浮起來,然後從天而去,瞬間消失在夜色之中……
那質疑的聲音,瞬間淹沒在一片驚叫聲當中,眾人呆呆地抬頭看著夜空,卻不曾留意,那中槍的男人此時眼中閃過了一絲狂熱。
他喃喃自語,“偉大的全知全能者,偉大的全知全能者,偉大的全知全能者,偉大的……”
……
……
哇——!!!
高空上,一道驚恐的尖叫聲響起,然後一道人影上上方一直墜落,落在了劇院正對麵的一棟大樓的天台上。
做著這種自由落體運動,直接砸在天台上,大概普通人瞬間就會GG。但顯然這位並不會——他的身體在即將撞擊天台地板的瞬間竟是停止了下來。
在距離地麵還有不到十厘米的距離硬生生地停頓之後,方才又落在地上。
巴基此時急忙地爬起了身來,然後脫下了嘉年華麵具,難掩眼中的興奮之色。
“優夜小姐!你看見了沒有,我做到了!我把那個人救活過來了!真的,我真的把人救活過來了!”
“做得不錯。”女仆小姐淡然地應了一句。
巴基則是嘿嘿地笑了笑,然後不解地問道:“可是,為什麼這麼快就把我帶走,我覺得我還可以繼續表演,一定會讓那些質疑我的家夥吃癟的!”
“我有我的打算。”優夜搖了搖頭:“而且,那個男人目前雖然活過來了,但還是有危險。因為你隻是加速了他身體傷口的愈合,但是子彈一樣還留在他的身體裡麵。”
巴基想了一會兒,“但他本來應該死了的,可是我給了他時間……”
優夜取出了那頂翡翠綠……橄欖法冠,“所以你很幸運地獲得了一道信仰的初源。人在瀕死的絕望中得到拯救,意念在一瞬間的壓縮之後,升華成為了對你狂熱的崇拜……真是一個幸運的家夥。”
該怎麼說呢。
雖說有些誤打誤撞,但最終的結果是——比設想的效果還要好上許多。
俱樂部的女仆小姐多打量了巴基兩眼,然後走向了夜色當中,“你自己找個地方休息去吧,今天就到這裡。”
“咦?我們接下來應該要做什麼?”
“什麼都不做……等。”
女仆小姐離開了,無聲無息地。巴基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靠近到了天台的圍欄處,漸漸平複心情,同時看著下麵混亂的街道……或許應該等到現場疏散了才離開。
這時候,他忽然想起什麼似的,連忙跑到了那道唯一通往樓下的鐵門前。
“鎖,鎖上的??我該怎麼下去……”
……
……
移動的擔架床上,卡羅琳眼皮動了動,然後徐徐睜開。她一下子深呼吸了下,猛然做了起來,然後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同時慌亂地摸了下自己的脖子。
脖子通紅,有一道十分顯眼的瘀傷。
卡羅琳看著四周,身邊還有好幾個傷者,有些是看樣子是扭傷的,而有些則是平躺著玩手機什麼的。
四周出現了許多的警車,原本堵塞的街道已經疏通了不少,旁邊停靠了幾輛警車,紅色與藍色的旋轉燈光在四周來回地閃動。
忽然,一名警員走到了卡羅琳的麵前,蹲下來問道:“小姐,你醒了?你沒事情吧?意識清醒嗎?”
卡羅琳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張了張口打算說些什麼,但一想起自己牽涉進去的利維亞凶殺案的事情,便又把話吞了回去。
“小姐,那個襲擊你的凶徒是誰?你們是什麼關係?他為什麼要殺你?”警員又盯著卡羅琳詢問了起來。
“那個人?”卡羅琳神情緊張。
警員搖搖頭道:“火拚的過程中逃掉了。”
“我……我頭好痛,能……能給我找醫生過來嗎?”卡羅琳此時抱著自己的腦袋,一臉痛苦之色。
警員隻好道:“小姐,你等等,我馬上。”
見警員走開,卡羅琳便連忙爬起了身來,那警員也頻頻回頭看著,一看卡羅琳的舉動,便連忙喝止,但卡羅琳把地上的擔架撿起,朝著對方扔了過來,趁著這時間,飛快地衝入旁邊的一條巷子當中。
當警員追上的時候,已經不見了她的蹤影。
“呼叫,呼叫,有一名穿著淺藍色外套,大約一米七五高,二十歲上下的可疑女子,從第四大道位置……”
……
……
晚上十一點。
在一處用地下室改建的小酒廊當中,彙聚了不少人——而此時,還依然有人陸陸續續地到來。
如今又迎來了兩名男子。他們的車遠遠地停著,但二人並沒有馬上下車。
“波斯頓老大,強尼已經成功逃掉了,不過他肩膀中了槍,你說我們是不是……”一名男子看著坐在駕駛座上的波斯頓問道。
這二人,赫然就是把卡羅琳和阿諾抓走的那位波斯頓老大。
“一個女人也看不好,還吃了子彈!”波斯頓老大此時語氣不善,“這強尼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不過,既然他走掉了,那就先不管他,正事要緊!下車……應該快開始了。等會進到去,你給我醒目點,不要惹事情,裡麵的都是一些狠角色!”
小弟點了點頭,然後不解道:“老大,到底我們要去見誰,為什麼這麼緊張?”
波斯頓搖搖頭道:“我也不清楚,不過應該是個很厲害的家夥。我剛才看見了巨石阿三的車子,連他也來了。”
“巨石阿三!他的地盤有兩條大街,這種猛人也來了?”小弟暗暗乍舌。
如巨石阿三這種,已經是他們仰望的大佬。而像是他跟著的波斯頓老大,充其量不過是拉了幾個家夥的小團體,到處混點活兒做,連自己的固定地盤也沒有——當然,類似他們這樣的團夥,這個城市也有許多。
波斯頓老大推開了門,酒廊內頓時不少的視線同時彙聚在了他的身上。波斯頓看見了一些熟悉的麵孔,同時也有不少是需要自己仰望的麵孔。
他很快就帶著自己的手下走了進來,並且朝著酒廊的一角走去。這裡早早地坐著了一個額頭上有刀疤的男人,他的身後則是站著兩名強壯的家夥——這也是波斯頓唯一有交情的家夥。
波斯頓也是從這家夥的手上得到的邀請函才來到這裡的。
“已經開始了嗎,蘭奇老大?”波斯頓坐下,連忙問道。
“怎麼是你來?”蘭奇皺了皺眉頭。
波斯頓聳聳肩,正打算說話的時候,蘭奇老大便忽然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噓,正主來了。”
波斯頓連忙朝著蘭奇的視線看去。
一名帶著墨鏡,把金色頭發盤起,穿著黑色女士西方的女人此時從酒廊的內堂走了出來。女人的身後還跟著四名高壯的男子。
這女人環視了一圈,然後道:“不好意思,剛剛參加了一個比較重要的宴會,讓大家久等了。”
這女人才剛剛把說話說完,一名咬著雪茄的光頭大漢便瞧翹手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召集我們?”
女人淡然道:“邀請函附送的五十萬美刀,各位還滿意嗎?”
那光頭大漢冷笑道:“要不是看著你送錢的份上,我也不會過來,也沒有耐性在這裡等你這麼久的時間……但是,如果你不把目的說清楚的話,那五十萬不好意思了,我是不會拿出來的。”
“那本來就是給在座給的見麵禮,我當然很高興各位能夠收下。”女人淡然一笑,然後忽然拍了拍手掌。
眾人頓時一陣的緊張起來,幾名老大身後的小弟連忙掏出了槍。
“不用緊張,我隻是給各位看點東西而已。”女人揮了揮手。
她身後的其中一名男人便提著一個黑色的箱子走到了眾人的麵前,他把箱子放在櫃台前,然後打開。
“希望各位能夠成為我的合作夥伴,把這些東西,好好地賣出去。”帶墨鏡的女人此時負手而立,再次看向了眾人。
“這是什麼?”一名微胖的中年人站起了身來,走到櫃台前麵,拿起箱子中裝著的一包包粗鹽一樣的東西,忽然皺了皺眉頭,“這是……浴鹽?”
“是新開發出來的產品。”金發的黑墨鏡女人此時又拍了拍手掌。
她帶來的幾名男人當中的其中兩個,此時飛快地走回到裡麵,然後押著了一個精萎靡的家夥走了進來。
這精神萎靡的家夥一看就是患有很重毒/癮的家夥,此時神色呆滯,兩強壯的男人把他扔在地上之後,這家夥甚至還在傻傻地笑著。
那金發的女人再次給出了指令,一名男子便拿起了一包黑色箱子中的‘貨’,取出了一點,喂入了這癮君子的口中。
“各位可以看看效果。”女人淡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