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隻是一段信息,隻是以洛邱最能夠接受的形式,自我組合,最後在他的思想中反映出來……關於這次增設多元世界坐標的事情。
沉思了片刻之後,洛邱確定先解決了眼下的問題……那增加了的功能,過後再仔細研究就是。
因為已經排出了那些因為長久以來積聚的東西,洛邱此時感覺還算不錯……但後來他一想,這其實是不是就像是生理上的某種行為一樣。
自我釋放嘛……
洛邱搖了搖頭,隨後揮手讓昏迷在地上的鐘落月緩緩地站了起來。起身之後的鐘落月依然是沒有清醒過來的,而伊麗莎白還是目光空洞地站在這裡。
黑洛邱的出現,讓洛邱明白到了一件事情……洛邱確實是沒有什麼戰鬥力的。
他不懂得什麼格鬥技巧——儘管可以向祭壇購買,無師自通,但其實這樣是本末倒置。因為他開始摸清楚俱樂部賦予他的力量的本質是什麼。
意誌。
一種可以影響萬事萬物的意誌,一種在一定範圍內,甚至能夠把物質構成結構也影響改變的意誌。
簡單來說,可以當作是一種小範圍內的弱化版的心想事成的能力——比如醫院外部那古怪的巨大植物,就是在黑洛邱的挑動下,無意中泄漏出的一絲想法,最終導致的結果。
如此一想的話,洛邱似乎有些明白祭壇開放了臨界之門新功能的原因。
能夠約束店主的隻有店主本身,儘管店主隻是俱樂部的代言人,但被賦予的力量是真實的——當然,卸任之後這些力量可能會消失不見,比如上任,會衰老,會死亡。
但隻要在任一天,這力量就不會消失——感覺就像是,他作為店主,已經成為了這股力量的容器。
每一個店主,都將會成為這股力量的容器。
俱樂部的威能實在太大,即便是洛邱此時也無法徹底想象它的極限——甚至可能沒有極限。既然如此,那麼作為容器之人,是否能夠用好這股力量,恐怕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參考指標。
祭壇不會是係統流,而是某個淩駕在這份力量之上的意誌所創造出來的一種固定的程序。
程序不會傷害店主——這次即便是黑洛邱成功主宰洛邱,黑洛邱依然可以作為俱樂部的老板而一直存在,除了理念不同之外,一切沒有任何的分彆。
但可能,黑洛邱就無法得到這個多元世界的坐標。
不同的容器,不同的選擇。
“我的麵前……已經多了一條路。”洛邱默然片刻,心有所感,喃喃自語道:“黑色代表的是……”
洛邱此時聽到了異動,停止了思維的發散,原來是伊麗莎白此時已經清醒過來。
黑洛邱已經被洛邱打散,因黑洛邱所泄漏出來的影響事物的意誌也在被洛邱本身的潛意識平複,伊麗莎白自然會清醒過來。
甚至連鐘落月也有蘇醒的跡象。
“你們的光芒應該自己釋放。”洛邱微微一笑。
混亂既然產生了,那接下來自然是平複這些混亂了吧。
……
太恐怖了……竟然隻是揮手的瞬間,便讓這些喪屍湮滅消失不見。那麼他是否也能夠讓彆的東西湮滅?
鐘落月看著眼前的洛邱,心中的念頭卻讓她有種並不連續的感覺,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但她隻是看著洛邱走來。
伊麗莎白此時揚起頭來,好奇問道:“洛邱哥哥,這些喪屍是你集合起來的嗎?附近除了我和月兒之外,我感覺不到還有彆的吸血鬼了。”
“理論上是我集合起來的。”洛邱想了下道:“不過中間除了一些紕漏,不過已經解決了。”
“那就好。”伊麗莎白點了點頭,似乎因為這句話就已經完全鬆了口氣。
鐘落月是覺得伊麗莎白這放鬆得太快……就這樣無條件信任這個家夥?
鐘落月皺了皺眉頭,下意識地朝著洛邱看了過去。
不知為何,撞上了洛邱目光的瞬間,她卻感覺心口突然有種隱約的異樣的感覺……但也隻是一閃而過,她來不及思考它的來源,洛邱就已經看向她,問道:“鐘小姐有什麼問題嗎,或者說什麼地方不舒服?”
鐘落月搖了搖頭,“沒什麼,隻是有些走神而已……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些喪屍?”
“接下來他們自己就能夠處理掉的。”洛邱淡然道。
鐘落月奇道:“你打算撒手不管了?”
洛邱卻冷不丁道:“每一個個體,存在在這世上,都有它所能夠向這個世界貢獻的地方,也擁有自己發光發熱的機會,既然力所能及,何必要去剝奪?世界是一個,也應該是一個多變的組合,不應該以某一個意誌或者想法來規定秩序,每個人,都應該是自己人生當中獨一無二的主角。那麼……一點小建議。”
還在思索著洛邱這段話含義的鐘落月此時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洛邱看了眼伊麗莎白之後才道:“你們現在對於普通人來說身份有點敏感,而外頭有位能力不錯的先生,還請小心一點,最好還是不要露麵吧。畢竟,有些根深蒂固的想法,是難以改變的……而人性,也大多數是這些念頭構建起來的,改變了,也就變得單調了。那麼,再見。”
“等一下……”伊麗莎白此時喊住想要離開的洛邱,衝忙道:“洛邱哥哥,在古堡的時候來不及問你,我……我如果想要見你的話,應該怎樣才能見到?”
大概是國外女孩都比較直接的關係……儘管性格上還是有靦腆的部分,但還是直接啊?鐘落月有種伊麗莎白怕不是掉進某個坑裡的感覺。
但她卻忽略了自己此時也本能般地豎起了耳朵,仿佛也想要聽到答案的念頭。
“有需要的時候。”洛邱隨口說著,然後揮了揮手,一點光芒開始緩緩地飄落在了伊麗莎白那一頭雪白的頭發之上,最後變作了一塊半邊蝴蝶的發飾,把她原本稍長的劉海給打開了一些。
伊麗莎白下意識地伸手摸著,隻聽見洛邱此時輕聲道:“有需要的時候,它會告訴我的。”
“我會好好珍惜的!”伊麗莎白目光灼灼。
洛邱又看了一眼鐘落月,忽然道:“鐘小姐你也早就已經有了,我就不再送了……那麼,告辭了。”
聽著洛邱的話,鐘落月忽然楞了一下,她早就有了……不再送了?
你送過我什麼啊?
地窖迷宮裡麵給的那塊充電寶嗎?
但洛邱轉身而去,身影漸漸淡化,最後消失在大門的位置。鐘落月這時候才籲了口氣,苦笑了一聲。
不知道是否因為放鬆了的關係,鐘落月突然有種饑餓的感覺。
伊麗莎白此時忽然道:“月兒!你的牙齒露出來了,控製一下你自己!”
吸血……
一個鐘落月始終不願意去麵對,沒有做好準備去麵對的既定的事實。她摸著唇間那顆尖尖的小牙,便有了一種失神的感覺。
“我真的要去吸血嗎……”
“月兒,我現在手頭上沒有純血。”伊麗莎白此時正色道:“但我是不建議你一開始就吸人血的,作為新生兒,如果第一口血是活人血的話,你今後將會很難控製自己吸人血的衝動。隻有長時間通過純血來淡化,吸血鬼才能夠在一次次的狩獵日中挺過來,不被迷失。”
“關鍵是你現在確實是沒有純血不是?”鐘落月苦笑道:“老實說,我現在就真的很餓,一種我從來沒有感覺過的饑餓程度,我有種感覺,恐怕在過一會兒,我就要控製不了自己。”
“還好我們在醫院。”伊麗莎白忽然道:“這裡的血庫應該會有不少健康的血型,效果雖然比不上十三氏族的純血,但至少比你一開始就吸活人血要好些。血庫應該是……是在這邊。”
這恐怕是吸血鬼對於鮮血的感知能力了吧……鐘落月看著伊麗莎白快速而果斷地指著某個方向時候的樣子。
沉著,冷靜……甚至果斷,與碰見洛邱時候的靦腆完全不一樣。
這家夥……其實有兩種性格?
說起來,伊麗莎白好像已經好幾十歲了吧?
“月兒,愣著做什麼?走啊。”
“哦……好。”
……
……
這場騷亂持續的時間並不長,但對於存活的人來說,恐怕是一場漫長的等待——喪屍的爆發,並沒有把整個醫院的活人都禍害了進去。
人們藏在了醫院不同的地方不敢出來,所以一場超越人體極限的戰鬥,觀者很少很少。
加上現在是晚上,醫院大樓外的停車場內灰暗一片,即使有看見的,此時也無法看清楚那幾個手劈喪屍的人到底長什麼模樣。
但這自然不包括宋家的一行人。
百十人的喪屍一個個擊殺起來並不算艱難——如果有重型武器的話。但也不是誰都會隨身帶著重型的火力上街,即便是宋家的精英們。
但盲先生的一口飛劍卻是鋒利無比,倒在他那飛劍之下的喪屍,已經有了好幾十具。
五叔此時忽然說道:“老爺,我們的人已經出發了,最快十五分鐘之後就能夠到達,我們卻空一點的地方,等直升機降落吧。”
“好像開始減少了……”宋昊然此時正在更換著彈夾,順帶看了一眼下方的情況,“就是不知道還有沒有藏著的。”
“小心為上吧,大少。”五叔連忙勸說了一句,他知道宋昊然是那種天生就有冒險心理的人……一個喜歡尋找刺激,不安分的家夥。
宋昊然此時沒有說什麼,隻是悄悄地抓緊自己身上佩戴著的‘太陽神微章’,動用自己那種超乎尋常的感知能力。
整個醫院,此時開始在他的腦中構建成為了三維的幾何圖形。
他‘看見’了那些藏在各處的驚恐的人群,也看見兩個女人在走廊上快步地走著,但顯然並不是喪屍——儘管這兩個女人走去的地方貌似是血庫。
宋昊然的意識沒有更多的停留,而是全力地搜索著整個醫院——不一會兒之後,宋昊然睜開了眼睛,然後朝著下方大聲說道:“先生!接下來是最後一批了,沒有隱藏的了!”
盲先生那青銅古劍一停,懸立在身前,他朝著宋昊然所在的方向點了點頭,對於這位宋家的大少爺擁有的神奇感知力,他是有所了解的。
“宋大,宋二,宋三。”盲先生此時忽然道:“你們合力幫我生擒一頭喪屍下來,或許有用!”
“好咧!”宋大回頭應了一句,然後雙眼朝著那住院部的大門盯了過去,隻見一道身影緩緩地走了出來。
他沒有多想,疾跑而去,以他的掌力,拍爆一頭喪屍的腦袋輕而易舉,但是活足則是要非一點功夫——這喪屍是拍不暈的,隻能困起來。
所以宋大還是確定直接拍死這隻喪屍……抓人的技術活,讓宋二宋三來做就好。
“喝——!!”
宋大猛喝了一聲,可就在這瞬間,宋大卻看見了一張蒼白的臉,臉上有著一塊正在腐爛的傷口,但宋大卻認得這張臉……因為他此刻碰見的這名打算活抓的喪屍,竟然是在古堡地窖迷宮當中碰見的娜塔莎。
宋大驀然一怔。
心中突然間閃過在那困境中這女人給自己擦汗的一幕……一個活生生的姑娘。
可是就在這瞬間,娜塔莎猛然張開嘴巴,朝著她撲咬而來。宋大打了個激靈,伸手擋在了娜塔莎的麵前,然後掌力一吐,把娜塔莎擊倒在地上。
娜塔莎被撂倒了在地上,一時間無法站起,隻能張口開,發出一聲聲的咆哮聲。
“對不住了!”
宋大沉聲一句,正準備一巴掌拍下,可此時宋二卻遠遠喊了一句,“啊大,你那邊什麼情況?”
手掌忽然見停在了娜塔莎的麵前,宋大這一掌終究沒有拍下。
他皺了皺眉頭,咬了咬牙,便衝著宋二大喊道:“老二,我已經抓到一隻活的了!”
說著,宋大便看了眼四周,接著便快步地衝到一輛七人座的汽車前,把汽車的保險杠給直接拆了下來。
帶著這根保險杠,宋大再次走到娜塔莎的麵前,他把保險杠掰彎,以此作為捆綁著娜塔莎的‘繩子’。
宋大此時低聲道:“是死是活,你就聽天由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