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房務部準備一點食物,另外還有一些合適的衣物吧。”
房間內,小獸人裹著浴巾,坐在了地上。
雖說她手上捧著熱茶,但她依然警惕地看著眼前這輕鬆就把自己製服了的家夥……好像是為了能夠讓自己聽的明白,他們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用她家鄉的語言開始對話了。
女仆小姐曾有過世界頂級神秘服裝設計師的兼職身份,對於尺寸的把握自然駕輕就熟,聞言點頭,幾乎都不用去c測量——因為已經目測過了。
是對A。
於是女仆小姐就緩步來到了電話處,撥通了客房服務的號碼——意外的是,接聽的人居然是陳彼得。
還真是儘心儘力啊。
“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您的嗎?”
“你們可以幫忙準備一下衣服嗎?”
“當然……衣服?”一直都在房務部,時刻等待著這條套房的電話線的陳彼得此時微微一愣,聽到了這邱少爺身邊女人的聲音,便好奇問道:“請問是什麼樣的衣服呢?”
“嗯,女式的水手服有嗎?要儘量小號的,另外內衣也是……可以嗎。”
“當然!很快就會送到您的房間。”陳彼得連忙答應了下來,而電話也在此時掛斷了。
陳彼得連忙去吩咐人準備衣服去了。
不過路上他卻禁不住奇怪起來,那位女士的身材比例很好啊,穿上小一號的貌似……情趣?
“難道這位邱少爺其實有什麼特彆的愛好嗎……”
陳彼得嘀咕著,正在想著要不要把這條情報彙到半球另一邊的櫻小姐身邊,興許能夠又一次升職加薪的機會?
……
食物讓酒店準備很正常,至於衣服的話,其實可以不用——不過最近敗家的次數有些多,本著能省一些就是一些的原則,洛老板自然就不貪圖方便。
再說又不是在野外地圖,而且酒店準備其實也相當的快速。
食物與衣服同時送來,用了不到十五分鐘的時間——洛邱走到了另外的房間回避,至於女仆小姐則是拿著食物與衣服,與這位小獸人進行溝通……同樣很省心不是?
當優夜帶著這位小獸人再次出現在他麵前的時候,這位小獸人好像已經放下了大半的戒心,而臉上更多的是一種忐忑不安。
洛老板好奇道:“你用了什麼方法的?”
“隻是幫她處理了一下傷口,然後順便告訴她,我們或許可以幫到她呢。”女仆小姐微微一笑道:“不過事後需要收取一些報酬……比起來曆不明的善意,她其實更加相信有償這種東西。”
果然。
對於生意,洛邱本來也沒有抵觸……他開始打量著這位小小獸人,看起來和人類十四五歲的女孩差不多的年紀。
不過穿上的衣服倒是有些奇怪……
短裙子的女式水手服以及紅白相間的長襪子,實在是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開始吐槽比較正確——或者說,準備衣服的人其實很懂?
“那位陳先生,好像有什麼地方誤會了呢……”女仆小姐目光盈盈。
就算是誤會也不至於準備的是水手服吧……
洛老板隻當作是沒有發現這個奇怪的點……點了點頭,他最終還是違背了自己的本意——給這位小獸人換上了另外的衣服。
當然這種更換隻是一瞬之間,並不會存在諸如爆衣之類的情況。
簡單的七分牛仔褲與短袖上衣,白色的平底鞋,然後是一件素色的外套……在衣著方麵,洛老板從來都不怎麼在行——但至少比剛才那件糟糕的水手服要好點不是?
“其實,剛才的衣服行動起來會更加方便。”小獸人忽然煞有介事地道——她儘量讓自己的神色看起來自然,但其實無法掩蓋內心的震撼,“你是……魔術師?我開始有點相信,你們或許可以幫到我。”
隻有能夠使用各種神奇魔術的魔術師,才有這種給人一鍵…一瞬間換裝的能力吧?還有那禁錮自己的能力……
“你就當做是吧。”洛邱無視了這位小獸人的第一句話,微笑道:“我們應該怎麼稱呼你。”
“Lale。”她道。
“鬱金香嗎……”
洛邱微微點頭道:“Lale小姐,我們確實是從事為客人有償服務的活動……不知道,我們有什麼是可以幫到你的。”
Lale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誠如對方所說的一樣,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就算想要對她做什麼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根本用不著轉彎抹角。
“我想,你們能幫我找到我的弟弟,他的名字叫做奧加。”
Lale咬了咬牙,說出了自己的來曆,“本來,我和弟弟被一群該死的獸人販子給抓住了。他們打算把我們運送去拍賣的……但是經過這裡的時候,船隻突然遭到了攻擊,有一群奇怪的人闖進來了,和那些該死的獸人販子打了起來。趁著混亂,不少的獸人都開始逃離……我和我的弟弟,就是在逃跑的過程中走散的。本來,我可以按照氣味找到我弟弟的,但是突然下了一場雨,把氣味都衝散了……我,我找不到了。”
她變得懊惱起來。
這位獸人小姑娘並不容易,被獸人販子抓到了遙遠的國度,麵對陌生的城市,甚至語言不通,以為逃出了生天,但卻與自己的親人失散。
“你弟弟的名字叫做奧加對嗎。”洛邱向著Lale確認了一下。
她點了點頭。
洛邱便伸手出來,在Lale驚異的目光之下,自空氣中抓出來了一卷羊皮卷軸,隨後打開了看了一眼,便道:“我想,已經找到你弟弟在什麼地方了。”
“真的?!”
她激動得瞬間衝上了前來……幾乎要撲到洛邱的身上,但與此同時一股柔和的力度卻把她的身體擋住,“你?”
“放心,你弟弟暫時很安全。”洛邱把手中的羊皮卷卷好,看著這位小獸人,似在思考著什麼。
“報酬?”Lale意識到了什麼,試探性地問道。
洛邱點了點頭。
情報買來需要支付一定的代價,有支出自然需要有所進項:俱樂部的最基本交易原則一直存在,縱然有了自由開啟與關閉隨時觸碰交易的權限,但當形式上已經接近交易過程的時候,還是會被默認為交易已經開始。
當然,這筆交易到底是以營利為目的,或者是本質上已經虧損,老板可以較為自由地支配。
“那就…一個月的時間吧。”洛邱思考了片刻,才緩緩說道:“Lale小姐,我需要你給我一個月的時間。”
Lale聽罷,先是一驚,她已經做好了付出代價的準備,但聽到一個月的時間,還是下意識動了動嘴唇。
她咬了咬牙,毅然點了點頭,“好!隻要你真的能幫我找到我弟弟,我…我就陪你一個月的時間!但……但我不接受太過變/態的要求!而且,你…你一定要避孕的措施!”
這個時候,洛老板慶幸自己沒有做著喝茶之類的動作。
印象中,類似的事情好像是曾經發生過?
在南美洲,碰見那位擁有維度觀察者能力的女士的時候……洛邱看了一眼女仆小姐,意外地發現她臉上並沒有出現上次的那種和善的微笑。
隱約間,似乎還有種偷樂的神色?
好像是一件好事情呢……
洛邱向Lale擺了擺手,正色道:“Lale小姐,我想你是誤會了。我的意思是,這份情報,價值的是您一個月的生命……也就是說,在你找到你的弟弟之後,我會收取你一個月的生命作為報酬。你不用陪我一個月的時間,而我……也沒有什麼奇奇怪怪的愛好。”
“我的…生命?”Lale疑惑地張開了口。
生命怎麼給出?並且還是具體到一個月的時間?
洛邱道:“這樣解釋吧……你找到你弟弟需要時間,而我們則是幫你節省了這部分的時間,讓你極短的時間內就能找到。但當時相對地,在你用正常的手段去尋找你弟弟的時候,你弟弟或許會碰到危險,而你也有可能會來不及救援。我們的服務,則是能夠讓你規避這樣的風險,所以自然會多一些酬勞。而目前來說,時間等於報酬,應該是對你來說最劃算的一種支付方式……畢竟隻是找個到你弟弟的位置而已。”
Lale搖了搖頭,她並不懂,甚至不知道這一個月的支出到底劃算在什麼地方。
她鄭重:“你說一個月就一個月吧,反正不用我陪你就行。”
忽略掉後麵的一句,洛邱向對方做最後的確認,“Lale小姐,您是否願意,以支付一個月生命作為代價,向我們購買這份關於您弟弟所在位置的情報?你現在很年輕,對於生命的長短或許沒有真正的重視起來,但是到了你生命儘頭的時候,你或許會為了這一個月而感到後悔。”
“廢話少說!”Lale皺起眉頭。
生命支取,畢竟太過讓人難以相信……她更傾向於對方比較好心,隻是以這種玩笑的方式來讓自己能夠更舒服地接受幫助。
但……人類的魔術師都不是好人。
“那就簽訂契約吧。”洛邱揮了揮手,一張契約的羊皮卷就在她的麵前張開。
她遲疑了片刻,終究還是迫切勝過了理智,咬牙把手印了上去。
神奇的是,她雖然看不懂這份契約上的內容,但它的意思卻在這瞬間直接印入了她的意識當中。
生命支付……難道真的存在?
她最終從洛邱的手上,獲得了那份自己弟弟目前所在情報的羊皮卷——羊皮卷上,似乎是一份地圖。
地圖上存在兩個標記,一個是紅色的,另一個是藍色的……藍色的標記是一個箭頭。Lale疑惑地抬起頭來。
洛邱=道:“藍色的箭頭是你的位置,紅色的標記是你弟弟的位置……你可以很容易找到你的弟弟,而且並不遠。”
Lale點了點頭,再沒有說些什麼,而是直接打開了窗戶,從這裡翻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那夜色當中。
……
女仆小姐走到窗前,把窗戶關好,才轉身輕笑道:“看來是急性子呢。”
洛邱似笑非笑道:“說起來,陳彼得為什麼會準備這樣的衣服啊。”
女仆小姐眨了眨眼,“主人…想看嗎。”
洛邱好笑道:“你呀,越來越有點百變魔女的味道了。”
女仆小姐緩步走來,在洛邱的身邊緩緩蹲下,捧起了他的手,貼到了自己的臉上,仰起頭來,輕聲問道:“主人…會願意成為我的魔王嗎。”
他低頭吻去。
這次是唇。
……
……
晚上。
社工中心已經下班了,但是威爾還是留了下來。
如果言語不通的話,音樂會是一種很好的溝通方式——威爾一直都是這樣人為的,如果能夠用心去演繹的話,就一定能夠向對方傳達到信息。
這孩子看起來也就十三四歲的樣子,儘管清秀得好像是是女孩,但確實是一位BOY……他的兩位同事兼樂隊成員,說什麼為免取向受到挑戰,所以早早就打卡下班離開了。
威爾總的來說,是一個沒有辦法看著彆人受難而不伸出手的人——他隻好加班留下來,同時臨時地充當心理輔導員的角色。
沒有很好的辦法能夠消除這孩子的不安,威爾想了個不是辦法的辦法——他抱著木吉他來到了這個孩子的麵前。
當然不可能是朋克搖滾這類型的音樂,威爾選擇的是柔和的鄉村音樂。
這孩子自從吃過東西之後,就一直蜷縮在房間的角落,似乎害怕著一切的人和事……當威爾抱著吉他走進來的時候,他甚至微微哆嗦起來。
威爾後來看過這個孩子背後的瘀傷。
有些瘀傷已經老舊,但一些還是猩紅觸目,顯然是一直都受到了暴力的對待……威爾很難想象,到底是怎麼殘暴的人,才會對這樣清秀的孩子下得了手去。
“我沒有惡意的,隻是希望你能夠平靜下來。”威爾用自己最柔和的聲線緩緩說道:“這裡很安全,沒有人會傷害你。請你要相信我們,我們一定會幫助你的……雖然你好像是聽不懂。”
孩子麵對著威爾的靠近,隻是哆嗦得更加的厲害。
威爾隻好帶著微笑,直接坐到了這孩子的麵前,略微把吉他的琴弦調整了一下之後,便開始進行了他的指彈演奏。
【故鄉的原風景】
即使是他酷愛那朋克搖滾,也在聽到這首遙遠國度傳來的曲子之後,一瞬間就喜歡上。
“放輕鬆點,這是一位從東方來進修音樂的朋友,教會我的曲子。”
說著的同時,威爾已經開始撥動琴弦。
聲音揚起,像是原野上的風聲,低沉而悠揚。
漸漸地,清秀的男孩變得不再那麼的害怕,他甚至停下了身上的哆嗦,目光更多地看著威爾的雙手。
他似是被這聲音吸引,不知不覺變得安靜了下來,同時眼睛也變得濕潤起來……他下意識伸手摸向自己的臉龐,才發現了流淚。
威爾看了一眼,並沒有停下,而是堅持把曲子彈奏完畢,才取來紙巾,送到了這男孩的麵前。
他猶豫著,但還是怯弱地接過,低聲說了些什麼。
威爾聽不出來這是哪個國家的語言,但並不妨礙他此時雙方間的交流……大概是謝謝之類的話語。
威爾笑了笑,揚了揚手上的吉他,“你要試一試嗎?”
他似乎看懂了威爾的意思,遲疑著……點了點頭。
威爾把吉他交到了這孩子的手上,並且開始擺弄著他的姿勢——讓他以正確的姿勢,抱起了這把玫瑰木做的吉他。
“這個叫做品,這個叫做品柱,從這裡開始是第一品……”
雖然不知道對方能否聽得明白,可威爾還是耐心地教導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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