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市政廳柳京河的辦公室出來之後，阿星二話不說就拿著保密費回去【無限城】了，說是要去進貨。
狄青龍卻拉著西門卡，讓他陪著去一個地方……火雲總局關押重犯的地方。
“回去吧，她不願意見你。”西門卡帶來了給狄青龍帶來了古瑤的回絕，“她讓我告訴你，以後都不用過來了。”
這個多情…或許也癡情的男人在厚重的大門外駐足良久，才漠然地轉身離開。
倆一路慢行，在火雲總局不遠處的河邊天橋處停了下來。
“你有什麼打算？”西門卡好奇問道：“繼續回去當你的tony老師？”
“先休息休息一段時間吧。”狄青龍想了想道，“休息夠了，大概就隻能想著怎麼去賺錢了。”
西門卡有些走神，看著緩緩流淌的河水，好奇問道：“真欠了許多？”
50E呢……
狄青龍甚至想，如果自己不去打劫一座靈石礦的話，是否真的能賺到回來。
“你說這條河的河水會流去什麼地方？”狄青龍幽幽地道：“是地儘頭，還是時間的儘頭。”
“我可不是女人。”西門卡打了個冷顫道：“沒興趣和你聊人生理想。”
狄青龍搖搖頭，轉身，擺手，“再見吧，西門大偵探。”
“再見。”西門卡看著狄青龍遠走的背影，如果沒什麼意外的話，以後都不會有什麼交集的了吧？
——你有一條新的消息。
他拎出手機看了一眼，是馬發來的一則信息，很短。
——要不要去東區分局上班？
西門卡看著河水的流向……其實誰都知道，河水最終隻有一個大海作為它的歸處。
“上班啊……”西門卡托著腮，就在這天驕的憑欄處，一站就是站了一個下午，離開的時候，才給馬回了信息。
——工資多少？
……
……
狄青龍沒什麼地方去的，下午的時間就回到了自己在市中區開的美發沙龍了……這幾天的時間他都不在，但是店鋪還是正常營業的……以後也會正常營業。
畢竟能賺一點是一點。
不過短期內，他並不願意作為總監掛牌給顧客理發。
“從明天開始，每天的營業時間多加一個小時。”
沒說給加班工資，更不要說補貼之類……愛乾就乾，不乾拉到，在火雲能找到一份高薪的工作不容易。
員工也就抱怨了幾聲之後，稍顯的有氣無力地繼續營業……其實狄老板人很是很nice的，起碼從來沒有克扣員工工資的不良記錄——最主要是，因為狄老板在，店內總是能夠留住許多有錢的中年女人。
其實阿姨給的小費真不少……
“對了，老板，有人在等你。”一名洗頭小妹此時甜笑著說道。
“我今天沒有預約。”狄青龍皺了皺眉頭。
他昨天還在鬼門關溜達呢。
“他說是你的朋友。”洗頭小妹道：“而且好奇怪哦，他說你今天回來……你真的就回來了！”
人在狄青龍的辦公室之中，狄青龍進門的時候，對方正在緩緩地烤著雪茄……狄青龍怔了怔，隨後麵無表情地坐了下來。
坦克……【無限城】下層居住區【坦克】酒吧的老板兼酒保，也曾經是狄青龍當初在【無限城】時候的聯係人兼訓練員。
“我一直以為，你不會在白天的時候，光明正大地離開【無限城】。”
“我又不是過街老鼠。”坦克微微一笑：“我不浪費你的時間，我要你在積雷山時候的資料。”
狄青龍淡然道：“怎麼，以【諦聽】組的能力，沒有收獲嗎。”
“接觸不到核心的東西。”坦克搖搖頭道：“尤其是在邪靈殿所發生的一切…我知道你當時在那裡，有人看見你從裡麵出來了。”
狄青龍搖搖頭道：“我當時暈過去了，等醒過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結束，恐怕會讓你們失望。”
坦克沒說話，隻是看著狄青龍……大約十幾秒鐘之後，他才緩緩說道，“那你為什麼今天去了市政廳……柳京河和你說了什麼？”
狄青龍麵不改色道：“隻是關於【不言的裁決】的一些事情，因為當時牽涉到了火雲的那位大小姐的關係，又大概是出於一位母親對孩子的保護之類，所以被警告不要亂說話而已。”
“就這樣？”
“你還要怎樣。”
“【不言的裁決圈】嗎……”坦克沉吟道：“說起來，你不好奇當時我為什麼要你問【玉玲瓏】那個問題？”
狄青龍淡然道：“我最多隻會好奇，你會不會告訴我為什麼。”
“行吧。”坦克隨意道：“你的回答，我會如實彙報上去的……另外，之前要你做的事情，就終止了吧。”
那件事情，其實還沒有開始，就儼然已經胎死腹中……雖然不知道【無限城】上層統治區在計劃著什麼，但狄青龍也不多問。
“我無所謂，反正是最後一次。”狄青龍淡然道。
“不，上次的事情還沒有做，所以不算。”坦克輕笑了聲道：“所以你還是要再辦一件事情。”
狄青龍麵無表情，他早就已經習慣了這種三年又三年的嘴臉……他身上【無限城】居民的標簽，並不是那麼容易能夠撕掉。
於是他在沉思了片刻，又基於這會兒欠了巨額債務的拮據，便直接說道：“先說酬金。”
坦克稍稍意外地張了張口，“你從來都不談錢？”
“我發現錢真的是一件好東西。”狄青龍淡然道：“隻要有錢，才能為所欲為……如果錢足夠多，我或許就能聘請一些七八階的強者，愛做什麼就做什麼。要不然就像是牛大廣那樣，出門都有全副武裝的護衛隊，不是挺好嗎。”
七八階的強者要是錢能請來的話，【無限城】裡估計早就一大堆的強者台柱了……坦克搖搖頭，然後自懷中摸出了一張照片，推到了狄青龍的麵前，“搞定這個女人，酬金的話，隻要在我能力範圍內，隨便你開。”
“什麼人？”狄青龍也不廢話。
他已經類累感不愛了，仿佛又回到了一絲當年在火雲紅燈區打拚年代的狀態。
“她叫原青花，從【昆侖】過來的。”坦克眯著眼道：“現在嘛，是【昆侖巡視組】出差火雲的副組長。”
狄青龍沉默了三秒，才給了一個白眼，“這樣的人，你以為是那種內心空虛的富婆？”
“讓你去接觸她，自然是因為你有機會。”坦克笑了笑道：“這女人比較喜歡滄桑又成熟的男性，而且還喜歡獵奇。那麼，到底是以獵人的身份出現，還是以偽裝成為獵物的獵人身份出現，隨你自己了。”
說罷，不等狄青龍回應，坦克便起身離座。
隻是他臨離開之前，狄青龍卻忽然喊住，“等等，你能力範圍的酬金額度是多少？”
坦克一怔。
這家夥真的是要搞錢啊？
……
……
火雲高。
周一已經停掉了一天課了，周二就不能停了……尤其是高校的域外戰場，更是已經臨近這一賽季的末端，少打一天分數都會落後許多。
再不肝排位，火雲高怕不是真的要入選【十大】之列。
上午沒有課，所以南小姐two全程在劃水……one就比較好了，這會兒大概就在火雲總局裡麵劃水，反正兩個【法醫官】老方估計短時間內都看不見外邊的太陽。
“真的好無聊啊……”南小姐two懶懶地看著窗外——主要是看著大操場裡麵那扇傳送門。
“小楠老師，學校飯堂二樓的餐廳今天的菜品不錯，我訂了兩個位置……”
一名體育老師此時露出了潔白的牙齒，走了過來。
南小姐two麵無表情地瞄了一眼，隨後有氣無力地舉起了一塊紙板——上麵是馬克筆寫的幾個詞。
——抽煙，燙頭，墮胎，殘酷青春。
體育老師頓時就笑開花了，雙眼瞬間爆發出更為熾熱的目光。
南小姐two似乎早有準備似的，又換了另外一塊紙板，上麵也寫了一句話。
——牛大廣禦用RBQ。
“我、我忽然想起原來還有一節課！”
“彆介啊！我口技很好的！”南小姐two連忙起身挽留，“蛇舌，旋轉！”
“……告辭！”
開門，關門。
又開門，關門。
南小姐two此時眨了眨眼睛——這次進來的並不是想要來耕她田的人，而是【紅孩】。
“有沒有空？”
“天台還是後樓梯？”南小姐two頓時眯起了眼睛，“要不然，陳舊的體育器材室也可以喲！”
“？”
……
結果，不知道有沒有人曾經戰鬥過的天台——反正哪怕有人在這裡戰鬥，看到紅孩大小姐來了，大概也會迅速離開。
“王百萬請辭了，估計這兩天就會宣布。”【紅孩】看著操場上的人頭，緩緩說道：“理由是身體不適，無法勝任校長的工作……至於王巨富，也會調到去下麵鎮的一所小學當校長。”
“嗬？”南小姐two眯著眼道：“聽起來像是你母親的意思？”
“是王姨的意思。”【紅孩】遲疑了片刻，接著又道：“他們在巴丹的房間，後來又找到了不少…那種東西。”
他們？
大概是鐵羅刹的人了吧。
那種東西，恐怕是王巴丹在【玉神社】求來的一大堆想用又不敢用的詛咒類玩意。
“這之後，王家在火雲市的關係網也會漸漸淡化。”【紅孩】神色複雜道：“我沒想過是這種結果。”
南小姐two不禁眨了眨眼睛——所以，這小妞喊自己上來，是為了傾訴心事？？
“話說，你有沒有什麼願望，是想要實現，卻又實現不了的…之類？”她忽然問道。
【紅孩】不禁怔了怔，大概是上下兩個話題之間的跨度實在有些大的關係，頗有些反應不過來，“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
“突然就想知道啊。”南小姐two聳聳肩，“也比較好奇，像你這樣，爹媽幾乎控製著整個火雲……會不會還有什麼，是你想做又做不到的。”
【紅孩】認真地沉思了片刻，才道：“更高的修為，更高的戰場排名。”
“你腦袋是肌肉做的？”南小姐two愕然道：“除了修煉和打架，你TM的就沒有什麼彆的正常點愛好？”
【紅孩】愕然道：“用拳頭揍人的時候，很爽啊？”
——臥槽，好有道理，居然無法反駁！
南小姐two頓時無趣地靠在了圍欄上，無精打采……提高修為，打人什麼的要求應該很容易就能夠實現，但老板應該對這種單子的生意不感興趣吧？
“那…那你平時喜歡做什麼？”【紅孩】忽然問道。
“抽煙，燙頭，喝酒，殘酷青春。”南小姐two有氣無力地應了聲，旋即目光一怔，抬起頭來，看著前方，“那是什麼？”
“傳送門？”
循著南小姐two的目光看去，隻見大操場上，那聳立著的巨大傳送門，此時竟是忽然啟動了起來。
一個黑褐色的漩渦緩緩轉動，與此同時，門柱上更是閃現出了一道道黑色的閃電，並且劇烈地震動了起來。
“怎麼回事，你們不都是下午才進去戰場的嗎？”南小姐two愕然問道。
【紅孩】此時正色道：“黑色的閃電亮起是傳送門的防禦機製啟動的征兆…好像有什麼東西，想要從傳送門裡麵出來！”
才剛剛說完，【紅孩】便直接從天台跳下，飛快地趕往傳送門的位置。
此時，傳送門的異動也已經驚動了好些正在操場上放風的學生……一些老師，更是已經靠近傳送門。
轟隆——！
隻聽見一道巨響，傳送門的門柱上的閃電瞬間消失不見，柱體更是變得暗淡無光。
這之後，一條碩大的黑毛手臂，竟是從漩渦之中猛然伸出，隨後直接搭在了操場之上，直接抓入了大地！
“退後！全部退後！不需要靠近傳送門！”
瞬間，有老師驚怒地大叫了起來。
一股不祥的氣息，開始彌漫，隻見那黑毛巨臂猛然收縮了一下，似乎是正在用力，緊接著便看見了一顆長了兩根豎起獠牙，青麵，三眼，六耳的可怕腦袋，猛然隻見從傳送門的漩渦之中伸出！
“啊——！”
不少學生瞬間被嚇得癱倒了在地上，此時竟是已經忘記了老師的警告……
“愣著做什麼！不能讓這東西傳出來！”
一道暴怒的聲音猛然響起。
隨後一道火紅色的身影迅速地衝到了眾人之前，揮手便是一道熾熱的氣浪，直接推向了那冒出的可怕腦袋！
是【紅孩】！
轟——！
熾熱的氣浪直接撞在了巨大腦袋之上，卻隻能夠將這腦袋的外皮灼黑了少許……而此時，巨大腦袋上的三隻眼睛，更是直接彙聚在了【紅孩】的身上！
“攻…攻擊！攻擊！！！”
老師們反應過來，紛紛出手。
然而，他們的招數還沒有放出，便見傳送門的門柱猛然透出了一道亮光，隨後那黑色的閃電再一次亮起……似乎還強勁了幾分！
與此同時，傳送門的漩渦開始逆向瘋狂地旋轉了起來。
便聽見了那巨大腦袋的口中發出了一道淒厲的慘叫之聲，隨後這巨大的腦袋竟是被漩渦硬生生地絞斷……還有那條最先伸出來的黑毛手臂！
眾人驚疑不定。
卻見傳送門的漩渦此時緩緩地散去，等到一切恢複平靜之後，傳送門前，就隻剩下一顆腦袋，一條斷臂，顯得詭異又血腥……
“這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