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會在這種時候買一根毫無用處的玉簫!
就算是吹簫,也是另一種意義上的簫!
季郎隻恨不得將房間之中的殷姓公子撕碎,再將窗外與自己一同潛伏的來曆不明的女人撕碎,帶上清塵好遠走高飛。
此時,隻見房間之內清塵姑娘開始與那殷公子虛與委蛇,拉著這一看就是酒囊飯袋的公子哥開始敬酒。
季郎見此,不禁悄悄地鬆了口氣。
「兄台,你想過了沒有?」不料旁邊的不明來曆的女人此時竟是突然陰陽怪氣地道:「你的女人,一天不會隻見你一個的吧?」
季郎頓時皺了皺眉頭,卻是不理,同時掌心暗自發力,準備將這多嘴的女人一掌劈下去。
「真的會那麼忠誠嗎?這裡可是有名的【纖塵畫舫】哦……隔著門聽聲音就能聽到來的人是誰,怕也不是第一次了吧?」隻聽見屑啊楠2號此時眯著眼看著裡麵,「為什麼這麼熟練啊。」
「夠了!」季郎不禁壓低了聲音,可聲音卻如同野獸低咆似的,壓抑可怕,「清塵不是你想象的那種人!」
「她是怎樣的女人?」屑女人繼續眯眼道:「你怎麼知道她是哪樣的女人?你天天見麵嗎,無時無刻見麵嗎?她說過的每一句話,見過的每一個人,在這裡生活的每一秒,懂的每一個姿勢…事無巨細,你都清楚嗎。」
「你!」
「你一個靠盜走家族寶物才能有機會的凡夫,真的比得上那些來這裡銷金的公子嗎?」屑啊楠嘖嘖嘖地道:「退一萬步說…她真的願意跟著你走了,以後你們風餐露宿,不僅僅要躲避家族和【烈火奶奶】的追殺,還見不得光,你能給她幸福嗎?先不說幸福的事情,每每你們同床共枕,夜深靜,你***TM那啥的時候,你會不會突然想起,身下的女人是在【纖塵畫舫】做過的事情?」
「夠了!
」
「你親過的嘴,彆人可能在你不知道的時候親爛了。」屑魔女越說越來勁了,「你摸過的地方,哎呀,嘖嘖嘖……這人家殷公子此時不就正在……」
「清塵委身於我,即便深陷囫圇,也是為我守身如玉……她絕對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但是你還是會這樣想的吧?」屑魔女此時如同阿飄似的,飄在了男子的身後,「每次你在這裡穿了褲子回去的時候……會想的吧?會擔心的吧?會不會你走之後,房間裡馬上就來了彆的人呢?會的吧,會的吧?還是在介意的吧?」
「你找死——!」
隻見男子此時勃然大怒,一手捏爆了窗外的橫框,發出了啪的一聲!
這樣的動靜,瞬間就驚擾了房間裡的殷公子,「誰!」
清塵姑娘不禁大驚失色。
可此時,殷公子的大喝之下,便見一名老者瞬間破門而入……老者目光如電,一掌拍出,瞬間拍碎了房間的牆壁——那正是季郎所藏身的位置!
牆板炸開,季郎暴露蹤跡,當下大驚……他已顧不上辣麼多,情急之下直接一手抓向了清塵姑娘,「清塵,跟我走!」
「大膽狂徒!」老者此時沉聲一喝,雙手虛空一抓,竟是硬生生地將那季郎抓到了身前。
季郎頓時失色大驚,咬牙之下,一道寒光自懷中抽拉而出,狠狠地斬向了老者——那老者見寒光來襲,本能地生出了一股危險之意,旋即運勁抵擋!
呲——!
老者手背上瞬間被寒光劃出了一道血痕……房間之中,隻見季郎此時手握一柄散發著月色清輝般光華的長劍。
「【清河】劍?」老者目光一凝,「你是【清河】聖地的哪個天驕?!」
那個始作俑者的可惡女人,此時氣息不見了…
…季郎心中暗恨,但此時已經暴露了蹤跡,窮途末路唯有殺出血路,他當機立斷道:「今日,誰都不能阻止我帶清塵離開!」
聞言,清塵姑娘身子輕輕一抖,卻被那殷公子狠狠一瞪,不自已地低下了頭去。
「清塵不要怕他!」季郎此時沉聲說道:「他今日膽敢欺你,我殺了他!」
「比雄!殺了這廝!」殷公子旋即一聲冷笑,揮手之間,一道寶光射向了老者……赫然是一並寶光四射的寶劍!
「多謝公子賜劍!」老者握住寶劍,一聲冷笑之下,首先發動攻勢!
但見老者手中長劍煥發出百道劍花,絢爛至極,一看便知是浸Yin劍道已久的高手!季郎此時不禁輕視,畢生所學旋即使出。
房間內頓時劍光翻騰。
突然,季郎驚叫一聲,手中【清河】劍竟是被老者的劍光絞開,脫手而出……【清河】劍是寶劍不錯,隻是他盜走出來,還未徹底煉化,尚未能發揮出【清河】劍的全部威力!
「學藝不精的小兒!」
老者一劍刺在了季郎的肩膀之上,緊接又一掌拍在了季郎的胸膛之上,直接將人給拍倒在地上,吐血不止。
【清河】劍此時倒插在地板之上,卻被殷公子隨手抽了起來,打量道:「這就是【清河】聖劍?果然不愧是【昆侖】二十四名劍之一,好劍!」
「還我【清河】劍!」季郎此時含怒吐血,奮力地拍地騰起,往殷公子撞去。
那老者怎能讓他如願,旋身一腿飛踢而出,直接將季郎再次踢到在地上……這季郎氣急攻心之下,竟是一口氣堵住,就此暈死了過去。
「公子爺,此人已經昏迷不醒。」老者檢查過後直接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船艙上【纖塵畫舫】的護衛已經聽到了動靜……顯然是等這裡的動靜結束了之後,才有模有樣地趕來。
通常都是這般…畫舫上為了姑娘而爭風吃醋的不在少數,這些爭風的顧客都是貴家公子,哪個都得罪不起,唯有等他們自己乾完一架,才好出來打圓場。
「殷少,這…這究竟發生了何事?」龜奴帶著幾名孔武有力的護衛急忙忙走來。
「沒事,不過是一個無禮之徒闖入了清塵姑娘的閨房,打擾了我二人的興致而已。」殷公子此時澹然道:「不過已經被我家奴擒下。」
「這不是…季少爺嗎?」一名護衛此時驚叫了聲。
怎料那龜奴此時卻惡狠狠地一拍護衛的腦袋:「什麼少爺!這裡隻有殷少一位少爺!沒聽殷少說這是無禮之徒嗎?還不趕緊把這無禮之徒給抓起來!」
「是!」
護衛們飛快地將季郎給架了起來,抬出了房間。
龜奴此時獻媚笑道:「殷少,要不奴才給您換一個房間?」
「不必了,你出去吧,我今晚就要清塵姑娘了。」殷公子澹然說道
龜奴似還想要說什麼,卻被一旁的老者狠狠一瞪,便不敢做聲,低著頭帶人離開。
房間因為打鬥,早就亂作一團,此時清塵姑娘臉色煞白地站在角落,忐忑不安……隻見殷公子坐在椅子上,卻還在打量著剛剛入手的【清河】劍。
「清塵姑娘,方才的那位,可是你的情郎?」殷公子冷不丁笑問道。
清塵姑娘一咬牙,撇頭道:「你殺了我吧!如果季郎死了,我也不願意獨活……你殺了我吧!」
「如果我非要讓你獨活呢?」殷公子卻眯起了眼睛,「可不要裝作一副貞烈的模樣,本少也不是第一次睡你!」
清塵姑娘臉色煞白,確是猛然掏出了一柄匕首,抵在了自己的咽喉。
老者見狀,一道劍氣射出,直接將匕
首彈開。
「差不多了。」殷公子擺了擺手,「都知道本少喜歡烈的女人,你們這些女子,不是在床頭放剪刀,就是裝作要喝毒酒的模樣。本少我呢,來這裡就是為了找樂子的,既然你們願意費煞苦心迎合本少,本少自然不會戳穿……但過猶不及,再多了,隻會讓本少感覺膩歪。」
清塵姑娘此時皺了皺眉頭,但臉上那驚恐憤怒之色已然不見蹤影…她平靜地道:「不知殷公子打算如何讓清塵獨活。」
「清塵聰慧,不妨猜猜看,我想要什麼。」殷公子輕笑了聲。
清塵姑娘沉吟道:「殷少爺想要的是…這柄【清河】劍?」
「我是想要它不假,但本少卻不想惹麻煩。」殷公子澹然道:「這是【清河】聖地傳承的名劍,【清河】聖地的幾個有名的年輕一輩我都知道……今晚這個卻不是,但他卻也是【清河】季家之人。想必,【清河】劍便是姑娘這位情郎使了手段,給盜出來的吧?他今夜來尋你,莫不是打算與姑娘遠走高飛?」
清塵姑娘心中暗驚,驚的是對方單憑季郎拿出了【清河】劍,就已經將事情推測得八九不離十……
「你這情郎盜走【清河】劍之事,想必也是今晚,應該還沒有被發現。」殷公子笑了笑道:「甚至,無人知道他來了這裡……但【清河】聖地要查,總是能夠查到的。」
「殷公子的意思是?」
「很簡單。」殷公子澹然道:「你找個機會,殺了這個家夥。然後我會與【烈火奶奶】說,幫你贖身,從今之後,你便入我大宅,做我的姬妾。當然,如果你不願意,我可以給你一些資源,讓你遠走高飛。」
清塵姑娘此時臉色微……但見殷公子此時模樣,相比今晚她不答應,也難以活著走出這個房間。
可為什麼要讓自己動手,方才那老者分明就有足夠的實力,在龜奴闖入之前就將季郎殺死……不對,這殷公子定然是知道畫舫也能認出季郎的身份,老者動手殺了人,自會留下把柄。
如果換做自己過後偷偷殺死了季郎,人如果是死在了畫舫之上,凶手卻不知是誰的情況之下,【烈火奶奶】隻會低調處理這件事情,甚至幫著毀屍滅跡……【烈火奶奶】興許能猜到事情的來龍去脈,當定然不會沒有證據而冒險得罪這位殷公子,繼而與【朝歌】聖地發生衝突。
【朝歌】聖地的身子殷郊消失之後,聖地第一聖子的寶座懸空……眼前這殷少爺,便是第一聖子寶座的有力競爭者之一……
「清塵即便是要走,可天大地大,清塵一個弱女子又能奔赴何方?」清塵姑娘此時我見猶憐,「殷公子若是不嫌…清塵願長留公子身邊。」
……
船艙外,屑啊楠2號此時眯起了眼睛,收好了剛剛拍攝完畢的留影石,便打算偷偷溜走……不曾想此時房間之內突然一暗,室內的所有照明竟是一瞬間全部熄滅。
——什麼情況?
……
「誰!」
突然一暗,房間之中老者瞬間爆發出了一道渾厚的氣息,催動著手中寶劍爆發出劍光,照亮四周!
但見此時房間之中,並無變化……那清塵姑娘眼明手快,揮手間便重新點亮了房間內的照明靈石。
就在此時,殷公子卻突然低聲驚呼,「【清河】劍呢?!」
「公子?!」老者瞬間瞪大了雙眼,「你看!」
隻見原本握在了殷公子手中的名劍【清河】,此時竟然不翼而飛……與此同時,殷公子手邊的茶幾之上,此時正插著了一塊銀色的貼牌!
——【清河】劍我笑納了。
——【盜帥】楚歌。
「【盜帥】楚歌!」殷公子此時臉色微愣
,半響之後方才眯起了眼睛,「竟然是他……」
「此人已經在【昆侖】銷聲匿跡了幾年,怎會突然……」老者此時說是不驚也是假的,那麼大的一柄名劍,而且還握在自家公子的手中,卻彆人說拿走就拿走,而且還是短短的一刹那間,倘若來人不是為了盜劍,而是抹脖子的……
你說怎能讓他心中不驚……都驚出一身冷汗了好嗎!
「那…那我們方才討論的事情,豈不是已經?」清塵姑娘此時大驚失色。
殷公子卻沉聲道:「【盜帥】楚歌曆來隻會盜走寶物,拿走了東西就完事了,不會做多餘的事情……哼,就算被聽到了又能如何,他一個小偷,難道還敢高明正大地走出來告密不成?再說,本公子可什麼都沒有做!」
清塵姑娘道:「殷少爺,那今晚之事……」
「今晚有何事?」殷公子一聲冷哼,「今晚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說罷,殷公子便拿起了銀牌,甩袖離開了房間,「晦氣!」
「殷公子……」清塵姑娘似還打算挽留……但最終挽留無果。
她看著亂七八糟的房間,突然咬了咬牙,跺了跺腳,恨恨道:「這無用的季如風!」
……
……
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呢?
屑魔女一路飄了上去,飄著飄著就已經來到了畫舫的甲板之上……她搓著下巴,回憶著房間變暗之前的每一個細節。
忽然,屑魔女心中一動,抬頭往上看去,卻見此時船桅之上,此時正倚坐著一名白衣男子。
男子臉上佩帶著一塊冰晶麵具,隻露出下巴的位置……似正低頭,看著甲板之上的屑啊楠……
屑啊楠2號稍稍張了張口,船桅之上的男子卻一閃消失不見。
「
——TM!
——老板,這裡有個不知死活的家夥想要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