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章 深夜入宮(1 / 1)

獨斷大明 官笙 1063 字 2個月前

兗州府衙門很快人去樓空,黑漆漆,無一絲生氣。

四麵八方的人飛速離開,消息如同漫天的雪花,飄落向各處,迅猛而急切。

已經離開兗州府地界的黃尊素,火急火燎的調頭,以離開時候十倍的速度趕回來。

他調查無事,還上奏誇了鄧溪勇親政愛民,禦下有方,轉眼間就被東廠捉拿,他的罪責怎麼都小不了!

山/東離京城太近了,沒用多久魏忠賢就收到了信。

傅應星站在魏忠賢身側,語氣有些激動的道:“舅舅,這是個好機會,咱們直接拿下魯王,這樣一來,信王就沒有理由拖著,不正式任命你為東廠提督太監了。”

魏忠賢手裡轉動著兩個琉璃球,臉上漠然,眼神幽冷的道:“我早就聽說過,山/東很多民變都是有人在背後挑起,民變搶走的無數玉器字畫,金銀珠寶全屬下落不明,不知道這魯王府得了多少……”

傅應星最好金銀,連忙道:“舅舅,那咱們還等什麼,直接讓侯國興將證據坐實,讓盧象升圍了魯王府,抄了就是!”

魏忠賢看了他一眼,道:“你在這盯著,不得擅自做主,我去進宮。”

傅應星一怔,道:“舅舅,你是去見信王嗎?這麼晚了,信王應該回府了。”

魏忠賢這次都沒有理會他,直接出了東廠。

傅應星神色古怪的嘀咕:“難道我又說錯了什麼?”

景陽宮,禦書房內。

朱栩裹的嚴嚴實實,麵前放著一張北方的要塞示意圖。

所謂的九邊重鎮,大部分都集中在北方,離京城並不遠。

寧/夏,甘/肅遠一點的還好,近年來威脅並不大,加上四/川有秦良玉近十萬大軍坐鎮,朱栩也不怎麼不擔心,所以任由孫承宗加以整頓。

但是北方,朱栩就要慎之又慎了,不論是遼東,還是薊門,那都是京師的命門,不能輕動。

朱栩看了半晌,還是找不到合適的辦法,暗自搖頭的輕語“或許,隻能等兩年了。”

朱栩很清楚的記得,曆史上,黃太吉曾繞過山海關,一路下了十幾城,徑直打到了京城,京城軍備廢弛,差點抵擋不住陷落,哪怕是袁崇煥從遼東急援,黃太吉還是深入到了山東,大肆劫掠,從容而退。

他兩邊站著曹化淳與劉時敏,兩人躬身立在那,對於朱栩的話恍若未覺。

北方不能輕動,而且還得更加的倚重才行。

朱栩坐在那,沉吟好一陣子,道:“小曹,軍器局,火炮製造了多少?”

曹化淳轉過身,道“回皇上,現在儲備的差不多近兩百門,奴婢一直盯著,催促他們加緊製造,過了年,應該會有兩百五十門。”

朱栩頜首,稍作思索,道:“傳旨給兵部,再調集一百門給遼東,其他各鎮各配二十門,另外,京師也要配備起來,讓徐光啟,畢懋康想辦法,繼續擴大製造規模。”

曹化淳微一躬身,道:“遵旨。”

劉時敏見朱栩沒有休息的意思,看了看外麵的天,也轉過身道“皇上,該休息了。”

朱栩又盯著地圖看了一陣,手指在朝鮮與察哈爾上敲了敲,心裡壓力大增。

黃太吉是一頭猛虎,林丹汗肯定不是對手,朝鮮國力衰弱,能起碼的防禦都做不到,毛文龍在熊廷弼的基礎上招攬了近三萬人,可也未必守得住。

偏偏大明自身問題一大推,鞭長莫及。

“啟奏皇上,魏忠賢求見。”門外一個內侍走出來,大聲道。

魏忠賢有隨時進宮的特權,朱栩抬頭看向黑漆漆的門外,若有所思的點頭道:“傳。”

那內侍答應一聲,轉身快步離開。

沒有多久,魏忠賢就出現在禦書房內,對著朱栩躬身道:“奴婢拜見皇上。”

朱栩手裡多了一杯熱茶,看著他道:“平身吧。”

魏忠賢起身,抬頭看了眼朱栩兩邊的曹化淳與劉時敏,道:“皇上,山/東飛鴿傳信,兗州知府,同知,通判涉倒賣賑災糧食,貪汙賑災銀兩,勾結亂民,襲擾各地……”

朱栩聽著魏忠賢羅列的一大堆罪名,神色不變,這點小事還難不倒魏忠賢,靜等著他後麵的話。

魏忠賢鋪墊了好一陣子,才道:“在東廠掌班捉拿三人之時,山/東布政司參議,按察司,以及……魯王府都有人出麵阻攔。”

他的話一落,劉時敏與曹化淳兩人眼神都是微眯,旋即不約而同的,若有深意的看向魏忠賢。

朱栩眼睛也慢慢的眯起來,良久道:“可有實證?可有對魯王府不敬?”

天下宗室是一家,惹了一個就會跳出一群。

魏忠賢躬身,道:“東廠查有實證,已交給大理寺與刑部,並未驚動魯王府。”

朱栩嘴角微翹,還真是想睡覺就送來枕頭,這魯王,正好送到了刀下。

既然你洗乾淨了脖子,我也沒有理由不下刀。

朱栩看向魏忠賢,沉聲道“魏忠賢,你即可啟程去山/東,持王命令箭,由三司主審,山/東布政司,按察司協理,你監督。魯王、按察使,布政使都不能動,不過,不屬於他們的都要吐出來,至於要出多少血,你到後,掌握分寸!”

魏忠賢得了朱栩的金口玉言,眼神厲色一閃,道:“奴婢遵旨。”

朱栩點頭,又道:“速去速回,不要耽擱,接下來,有的忙了。”

魏忠賢能猜到一二,一躬身道:“是。”

魏忠賢又看了朱栩一眼,猶豫著道:“奴婢告退。”

待魏忠賢走後,朱栩神情微動,看了看邊上的兩人,道:“剛才魏忠賢欲言又止,是還有什麼事情嗎?”

曹化淳遲疑的頓了頓,道:“回皇上,魏忠賢應該是在想,是否要再去通報信王一聲。”

朱栩心下了然,不由得笑了笑。

魏忠賢隻怕是故意做出來,表忠心的。

魏忠賢不會‘叛變’,那外麵那些大臣呢?

這種情況,應該很像英宗年間吧?是不是也有人期待來一場‘奪門之變’?隻是,被奪的對象是他這個‘太上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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