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九章 多爾袞鬨彆扭(1 / 1)

獨斷大明 官笙 1637 字 2個月前

曹化淳坐在朱栩對麵,多年如一日的下著指導棋。

他心底很疑惑,以皇帝的睿智,在國政上的高瞻遠矚,施政中的精明手腕,為什麼棋力就是不見增長?

朱栩的心思沒在棋上,看著布木布泰的信,不由得心底一笑。

這塊地盤,就是後世的上.海的一小部分了,她要建萬國商會……曆史果然是驚人的相似。

曹化淳看著朱栩,道:“皇上,已經好些天了,是否要召見福.建的官員?”

現在差不多天下人都知道朱栩在福.建,再藏著就有些不妥了。

朱栩心不在焉的點頭,還在看著布木布泰的信。

她倒是頗有些野心勃勃,準備將大明四周的國家,大小勢力都聯係起來,將‘金銀’打造成與全世界的‘互市’之地——溝通天下!

朱栩雙眼眯了眯,他那晚與布木布泰聊的其實並不多,但布木布泰卻很明白了他的意思,做的比他預計的要好。

“不錯。”朱栩笑了聲,將書信放到一邊,打算晚上給布木布泰回封信,細細的說一些他的想法。

曹化淳見朱栩沒有多說,想了下,將身邊的一個奏本遞給朱栩。

朱栩一怔,接過來翻看一眼,頓時就皺眉,眼神泛起冷色。

曹化淳微微躬身,道“前幾天,在呂宋,佛朗機人殺害了出海商民八百多人,有些人向福.建巡撫衙門求救,巡撫衙門有些爭議,奏本是送到浙.江然後回轉過來的。”

這些朱栩都已經知道,令他窩火的是,福.建一個參議寫奏本彈劾主張出兵征討佛郎機,保護商民的喻安性,理由是這些商民‘生釁海外,咎由自取’。

朱栩啪的扔掉手裡的奏本,冷哼一聲道:“這個意思就是自己的兒子在外麵被彆人欺負就是活該?應該不聞不問,任由其自生自滅?”

曹化淳低著頭沒有說話,他早就猜到,這道奏本會讓朱栩生氣。

朱栩手指敲著桌麵,目光看著桌上的黑白棋,心裡惱火一陣一陣。

如同不能讓薩摩藩占據琉球一樣,朱栩也不能讓荷.蘭人,西班.牙人在遠東肆意縱橫,無視大明的存在,甚至動不動欺負到他頭上來。

大明必須是亞洲的核心、霸主,要打斷任何企圖挑釁的勢力,凸顯強大的存在感!

朱栩手指猛的一頓,道“傳旨,明日召集福.建三品以上的官員,包括海軍的熊文燦,唐王,到巡撫衙門,朕要見他們。”

“遵旨!”曹化淳連忙起身,道。

朱栩心裡轉念,而後又道:“老曹那邊有什麼消息嗎?”

曹化淳道“從琉球到這裡,就算全速,也要七八天,暫時還沒有。”

朱栩‘嗯’了聲,捏著手裡的棋子,目光閃動著又道:“安南那邊?”

曹化淳抬頭看了眼朱栩,道“赤金衛好像遇到了麻煩,進攻受挫,多爾袞還受了傷。雲.南一些山民生亂,左良玉走不開,所以暫時停止了。”

朱栩抬頭看向曹化淳,目光微冷的道:“不會是多爾袞故意撂挑子給朕看吧?”

曹化淳神色不動,道:“楊嗣昌的奏本說,多爾袞畢竟年紀輕,沒有經曆多少戰事,且鄭氏與紅毛人有勾結,擁有不少火器,還有一些大炮,加上多山多雨,行軍不便,所以才會有敗事。”

朱栩對這些都不會相信,安南現在總人口也不過三百萬,靠近明朝的又分為三個割據勢力,最大的鄭氏總兵力不超過十萬,多爾袞有騎兵就三萬,不可能寸功沒有。其中多半原因是多爾袞故意撂挑子給他看,表達心裡的某些不滿。

“女真……”

朱栩神情微動,若有所思。

女真現在可以說是無家可歸,在遼東孫傳庭實行的是‘同化’政策,要求所有‘異族’必須依照漢族改名換姓,蓄發易服。這種情況下,女真人或者其他人要麼老實聽話,要麼被殺,所以在遼東已經‘沒有’女真人了。

唯一的一群人女真人都在代善,滿達海,多爾袞,多鐸,碩托等人的帶領下,現在駐紮在雲.南,總數在五萬人左右,其中還有三萬人是騎兵。

這群人是無根之萍,居無定所,這幾年他們的不滿越來越多,希望能夠有穩定的地方,安穩的生存與發展。

隻是,這些都被朱栩拒絕了。

於是,他們就有各種各樣的方式表達不滿,現在,已經延生到‘戰事’上了,說明已經到了某種極限。

“多爾袞這是拿準了朕要用他來征戰,所以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啊……”

朱栩心如明鏡,嘴角笑容越多。

以多爾袞謹慎的性格,深沉的城府,到了搞小動作的地步,說明女真人確實到了很艱難的地步,那麼,接下來就會更賣力氣了。

曹化淳看著朱栩的笑容,明白了,這是皇帝早就在下的棋,現在要落子了。

朱栩‘啪’的一聲落子,道“讓雲.南給赤金衛撥十萬石糧草,再傳旨給多爾袞,朕打算劃一塊地給他,就看他的能力了。”

“遵旨。”曹化淳微微躬身。

朱栩下了棋子,笑了聲站起來,走到外麵。

狂風呼嘯,陰沉沉一片,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雨滴開始落下,並且越來越大,乒乒乓乓的砸在瓦片與地麵上,濺起看不見的水花。

朱栩抬頭看天,自語道:“希望明天是個好天氣……”

鄒維璉很快就接到了朱栩的旨意,想了想,將巡撫衙門一群人都召集來,同時還將剛剛回來的福.建總督喻安性也給叫了過去。

這群人包括巡撫衙門的左右參政,參議,還有各個主簿,參事,加上總督府的三個都尉,有十多個人。

眾人齊聚,鄒維璉坐在主位上,道“近年我們福.建年年遭災,百姓食不果腹,並且上繳朝廷的稅糧,稅銀一直不夠。朝廷對福.建的錢糧減免也是越來越多……”

一群人聽著他的話都沒有什麼表情,這種天災,他們也沒什麼辦法,隻能儘力應對。

鄒維璉道:“照此下去,不止朝廷那邊沒辦法交代,我們福.建也難以為繼,今年已經餓死了一百多人,夏糧進一步減產。朝廷近幾年的稅糧已經不夠賑災……”

鄒維璉說的很平淡,沒有長篇大論,話頭很快就收住了。

這回兒下麵的人開始擰眉,如果照著他們巡撫大人的說法,今後他們的日子也將不好過。

喻安性這幾個月一直在剿匪,深知現在的情形,他的地位是僅次於鄒維璉的,沉默一會兒接腔道“確實如此,朝廷那邊已經連著發了多封邸報,通告各地總督,言稱災情還沒有緩解跡象,要我們嚴陣以待,不得放鬆。我與各地總督通過幾次信,除了南直隸,其他省份都不太安穩,災情連連,民情似火,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鄒維璉點頭,道“所以,皇上高瞻遠矚,幾年前就決定推動新政,現在看來,這是唯一能救我大明社稷、百姓之策,是以,本官再次強調,推動新政,既是皇上,朝廷的堅定決心,也是我福.建百姓之生命所係,任何人膽敢違抗,阻攔,本官絕不容情!”

“我等遵命!”除了喻安性,其他人都起身,抬手,一片肅然。

鄒維璉不管他們是真是假,反正今後他是不會手下留情,今日算是最後一次警告。

喻安性看著鄒維璉滄桑,疲憊的臉,能感覺到他心裡的壓力。

隨著現在政務漸漸理清,上情下達比較通暢,一些事情都算撥開雲霧,看的更清楚明白。現在不止是巡撫一級的高官才知道,連普通百姓都明白,整個大明都在遭災,已經進入一個嚴酷的時期,需要全心協力的共同應對,撐過災期。

這樣一來,從上到下的官員們的壓力就大增,因為現在重點在‘災情’上,他們的考核這個也將是最關鍵的一環。

鄒維璉擺了擺手,轉頭看向喻安性道:“喻總督,你應該已經收到皇上的旨意了。”

喻安性點頭,他臉有些寬,很有些‘方正’的味道,他道:“嗯,皇上想必來福.建不少日子,這次召集,我等要有所準備了。”

福.建的情況很糟糕,皇帝又暗訪這麼久,既然露麵就是已經看的差不多,說不得就是要打板子了。

眾人心頭都沉重,這裡見過朱栩的沒幾個人,可傳聞是不少,不管是罷官奪職,還是直接下獄,他們都將清名儘毀,這輩子都不會再有複啟的機會了。

皇帝的個人意誌,威信已經淩駕於朝廷之上,很多事情都不能用過去的思維去做。

鄒維璉倒是不在意這些,他心裡更著急的是如何儘快將‘新政’中的一些事情做完善,哪怕繼任者不熱心,也不能隨意破壞。

他轉頭看向喻安性,道:“喻總督,能否找到皇上?我想先見皇上。”

喻安性心裡一動,有些明悟,卻搖頭道:“皇上沒有召見,我不能鋪開去找,一時半會怕是難以找到。”

這個鄒維璉清楚,也不避諱,直接道:“聽說喻總督與曹家關係比較近,能否有其他方法?”

喻安性神色微變,朝臣結黨是大忌,將帥勾連那是大忌中的大忌,動輒就是抄家滅族!

不過鄒維璉在這個場合說,反而顯得坦然,他神色放鬆下來,沉吟一聲道:“我試一試,希望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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