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哥,這裡怎麼有那麼多廟啊?這些是道觀還是和尚廟?”
坐在車上,方逸發現在道路兩邊經常可以看到一些廟宇,雖然不大,但數量卻是極多,車子開出去還不到一個小時,他最少見到二三十座廟了。
“全都是和尚廟,緬甸是個佛教國家,和尚在緬甸擁有很高的低位,男人隻有出家當一次和尚,社會上才承認其成人,還俗以後才能夠享有結婚的權力……”
阿虎看著方逸,笑道:“方老弟,你要不要在緬甸出個家?隻要在這裡出家了,你就能在緬甸娶老婆,緬甸可是一夫多妻製的,你就是娶四個老婆都沒問題……”
“虎哥,您彆拿我開玩笑了,我信奉的是道教,怎麼可能出家當和尚呢?”
方逸聞言連忙搖了搖頭,臉色也變得嚴肅了起來,佛道之爭自古就有,方逸縱然對此看的比較淡,但是也不喜歡有人在自己麵前提及信仰上的問題。
“哎呦,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信奉道教的……”聽到方逸的話,阿虎連忙道起歉來,他其實並不是緬甸人,而是泰國的華僑,他和彭斌是打黑拳認識的,曾經去過東南亞不少的地方。
阿虎曾經見過******教的狂熱,也見過藏傳佛教的虔誠,是以知道信仰不是可以拿來看玩笑的事情,如果他敢在******的地盤吃豬肉,恐怕身手再好也會被人給打死掉的。
“虎哥,沒事的,隻要你不讓我出家當和尚,那就沒問題的……”看到阿虎一臉認真的樣子,方逸也是笑了起來,說道:“虎哥,你給我說說緬甸這個國家吧……”
“緬甸和泰國在信仰上其實差不多,但風俗習慣卻是不大一樣……”
阿虎雖然不是緬甸人,但是在緬甸也呆了有些年頭了,按照他的說法,緬甸的男人一生中有兩件大事,第一是就出家當和尚,第二才能輪到是結婚。
而緬甸的社會製度,則是會把人分成五個等級,和尚是一等公民,會受到所有人的尊重,男人是二等公民,女人是三等公民,尼姑是四等公民,人妖是五等公民。
說起來緬甸是個很徹底的男權主義國家,因為他們的社會製度,基本上都偏向男性。
就像是緬甸男人出家的那些千奇百怪的理由,窮人出家為了有個地方吃住,富人出家為了長命百歲,體弱者出家為消災去病,強壯者出家為了福上加壽。
運氣好的時候要當和尚高興些日子,運氣不好也要當和尚去去晦氣,為了婚後幸福要出家,婚後為重溫婚前獨身生活也要去做和尚,可以說,在緬甸出家隨時隨地都可以,隻要看心情就行了。
而緬甸女人的地位,則是低到了極點,幾乎就是毫無地位可言,女人不僅要掙錢養家糊口,還要肩負繁重的家庭負擔。
就算出家,緬甸男女也是不平等的,因為男人出家當和尚可以還俗,還俗後可以酒照喝,肉照吃,媳婦照娶,而女人一旦出家當了尼姑,則終生不能還俗,必須伺候佛祖一輩子。
雖然按照規定緬甸的男人最多隻能娶四個老婆,但很多男人都娶了四個以上的老婆,更加奇葩的是,男人在娶了老婆之後如何養不起的話,他還有權利讓老婆帶著子女去乞討。
“緬甸的男人,還能算男人嗎?”
由於不知道車後排坐著的兩個人是不是緬甸人,方逸的這句話沒有說出口,不過他在心裡卻是打定了主意,以後說什麼也不能帶胖子來緬甸,否則那小子說不定真往寺廟裡一紮,然後娶上幾個老婆不走了。
“老弟,過前麵那個山口的時候,彆再開槍了……”
車子開出去了兩個多小時之後,開車的阿虎給方逸打了個招呼,其實過了最初的新鮮勁之後,方逸已經很少開槍了,大多都是在和阿虎聊著天看著道路兩邊的異國風光。
“虎哥,不會有什麼麻煩吧?”方逸隱隱能感覺得到前方傳來了一絲危險的氣息,尤其是那山口的兩邊,如果方逸沒猜錯的話,肯定是有人埋伏在那個地方。
“沒事,隻要不開槍就行……”相比剛才經過的路段,阿虎的臉色也變得凝重一些,說道:“緬甸的山頭太多,雖然都買彭家的賬,但萬一開槍誤會了也是件麻煩事……”
現在的緬甸,分成了好幾股勢力,政府軍、撣邦軍、克欽民族陣線,還有在金三角盤踞了半個世紀的毒梟武裝,這其中的關係錯綜複雜,要不是彭家出麵,在這種局勢下想開車貫穿整個緬甸,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果然有埋伏……”
當車子開到山口的時候,前麵的車速開始慢了下來,方逸看到山口被人用幾個木頭給攔住了,設成了一個哨卡站,四五個背著槍的男人站在那裡。
而距離哨卡二三十米遠的一個山頭上,還架著一把重機槍,槍口隱隱對著方逸他們的這個車隊,這也正是方逸感覺到危險的原因所在了。
來到哨卡前,第一輛車已經停了下來,坐在上麵的從車上跳下,用方逸聽不懂的語言和哨卡的人說了一陣,然後從車上扔下了一條煙,拿到了香煙的那人擺了擺手,其餘人才將攔在馬路中間的木頭給搬開了。
“彆擔心,沒事的……”車子開過哨卡後,阿虎笑著對方逸說道:“現在緬甸各處都是這種情況,有些村子就敢出來設卡,要是不給他們點好處好真是不行……”
“虎哥,好處就是一條煙嗎?”方逸聞言笑道:“他們這要求還真是不高啊……”
“那得分人……”
阿虎搖了搖頭,說道:“我們給他們一條煙,那是給他們麵子,要是真惹火了我們乾起來,他們的火力根本就不行,但要是遇到軟一點的人,那就不是一條煙能解決問題的事情了……”
彭斌他們的車隊之所以能順利通過,除了彭家的聲望之外,他們這幾輛車上的武裝也不是擺設,三輛吉普車上的重機槍足以摧毀一個輕裝軍隊,那些攔路的人自然是不敢過份。
但要是換成普通的商隊遇到哨卡,那絕對會被狠狠的敲上一筆,如果遇到狠一點的人,說不定就會把商隊的人貨全部扣下來,然後讓他們通知家人拿錢贖人,性質直接從攔路搶劫發展為綁架勒索。
果然,正如阿虎所說的那樣,這一路走走停停,竟然遇到了三十多個設卡的哨所,有些見到了頭車掛的旗子直接就放行了,還有一些則是收取了點香煙之類的物品,也沒怎麼難為這個車隊。
但也遇到了不是很買賬的地方武裝,連彭斌都出麵了,兩邊持槍對峙,差一點就火拚了起來,最後還是彭斌先甩出了一千美金,那邊才讓了一步,車隊有驚無險的過去了。
原本**個小時的路程,因為路上的各種因素,整整跑了十二個小時,一直到晚上八點多,車隊才抵達仰光外圍。
“媽的,總算是過來了……”
來到政府軍的地盤,阿虎這才算是鬆了口氣,因為現在彭家和政府軍正處於蜜月期,到了政府軍的勢力範圍之後,就不怕再出什麼事情了。
車隊沒有進城,而是開到城外的一個莊園裡停了下來,按照阿虎的話說,這裡是彭家的產業,是當年緬甸政府為了招攬彭家勝專門給其修建的,隻不過彭老大卻是沒有在這裡住過一天。
“快點讓人準備飯菜,吃完之後阿虎那輛車的人留下來,其他人回去……”彭斌從車上跳了下來,大聲下著命令,這個莊園看似不小,但房間隻有七八個,根本就住不下這麼多人。
“飯就不吃了,我是撐不住了,還是先睡覺吧……”坐了十多個小時道路顛簸的汽車,陳凱從車上走下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有些發飄了,餘宣比他更是不如,他是被彭斌給扶下車的。
方逸雖然沒有他們那麼不堪,但吃了一天的灰之後,他整個人就像是在灰塵裡打了個滾似的,身體一動,那灰塵“撲哧撲哧”的是直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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