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國平也沒廢話,將那些大大小小有五六塊的原石,又都給抱上了切石機,一一分解開來。
但是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就在盧國平分解第四塊差不多有三十多斤重的料子時,卻是從裡麵切出了翡翠,而且還不是一般的翡翠。
盧國平開出來的這塊翡翠,是一種極其少見,顏色近乎於紫羅蘭紫翡翠,並且種水近乎達到了玻璃種的品質,重量足足有十多斤,可以打製出四五副鐲子來。
這一塊翡翠開出來,滿場皆驚,就算把紫羅蘭的因素放在一邊,近乎玻璃種的料子,那也是數年都難得一遇的,當時就有人給盧國平開出了三百萬美金的價格,聽得賣掉了料子的那人,差點就當場暈了過去。
盧國平如果是初出茅廬的新手,或許當時就把料子給賣掉了,不過經曆了那麼多大風大浪的他,抵製住了這種誘惑,在分解完其他的廢料之後,誰都沒賣,收起了翡翠當天就離開了緬甸。
這事兒並沒有完,回到國內之後,盧國平靠著當年的關係,找了位大師級的雕工從那塊翡翠裡麵掏出了四副手鐲,剩下的料子則是打製成了一套極品的翡翠項鏈。
這四副鐲子,最後被盧國平兩千萬人民幣一副,賣給了港島的鄭氏珠寶,而那條翡翠項鏈,更是賣出了三千萬的高價,也就是說,盧國平買到的這塊廢料,給他創造出了上億的財富。
消息一經傳出,整個玉石行包括古玩行為之轟動,盧國平的大名在那一年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而他的事跡也激勵著無數原本是古玩行的人投身到了賭石的圈子裡。
可以說,緬甸公盤這幾年每年成交額都近乎十倍增長的現象,絕對是和盧國平有脫不開的關係,這一刀暴富的神話,將賭石的熱潮徹底的給帶動了起來。
反倒是經過此次大起大落的盧國平,卻是看透了賭石的本質,不過他並沒有退出這個圈子,接下來的兩年包括現在這次,盧國平每年還都會到緬甸來參加公盤。
但盧國平再也沒有以前的大手筆了,每次隻會繳納五萬塊的抵押金,然後他所拍的原石總價也不會超過五萬美金,頗有點玩票的性質了。
雖然像那次驚心動魄的事情也再沒有發生過,不過盧國平也不在意,他現在賭石就是圖個樂子,每年扔個五萬美金對於他現在的身家而言,那也就是九牛一毛,根本就不算個事兒。
當然,方逸是不知道盧國平之前的這些光輝曆史和驚人戰績的,不過他從盧國平的麵相上能看得出來,這人財運極佳,一輩子都會衣食無憂,是以對盧國平的講解,方逸聽得也是極為上心的。
“怎麼老弟,明白了沒有啊?”
盧國平吐沫橫飛的給方逸解說了好一陣,幾乎將緬甸所有老坑種的出處都說了出來,而且還現場教學,每說一處老坑都會找出一塊相同的料子拿給方逸去對比查看。
盧國平的熱情,讓方逸都為之愣了好一會,因為就是昨兒老師給他講解的時候都沒有那麼詳細,這讓方逸產生了一種錯覺,祖國人民做雷鋒的行為,已經延伸到了異國他鄉。
方逸哪裡知道,盧國平現在來參加緬甸的翡翠公盤,壓根就不是為了賭石來的。
他這幾年來緬甸,是為了享受那種被萬眾矚目的幸福感的,自從賭出了天價翡翠之後,盧國平就已經成為了賭石圈的傳奇人物,隻要出現在賭石場所內,必定是會被人眾人擁簇的。
不過今年由於緬甸戰亂的原因,職業賭石的人來的很少,失去了和小夥伴們談天論地並且接受那種仰慕眼神的待遇,盧國平不禁有種淡淡的憂傷,所以方逸這一請教,正好撓到了盧國平的癢癢處,兩人算是王八看綠豆,那是十分的對眼。
“盧哥,這哪個老坑裡麵有翡翠的幾率更大一點呢?”
以方逸的記憶力,在聽盧國平講過一遍之後,基本上已經將各個坑礦原石料子的特征已經記住了,就像是摩西砂老坑多出白沙皮,開出極品翡翠的幾率很大,而帕敢的料子則是以黃沙皮和黑沙皮居多,每個老坑料的特征都是不儘相同的。
“這個可不好說,每個老坑都出過好料子的……”
盧國平雖然好為人師,但也不敢誤導方逸,因為全賭的料子真的很難判斷,僅僅依靠石皮來推論,最終開出來的結果卻往往都會讓人失望的。
“吱吱……”
不知道是不是呆的氣悶了,小魔王從方逸的口袋裡探出了腦袋,那雙眼睛看著地麵上的原石滴溜溜的轉著,要不是方逸及時按住了它,恐怕小家夥又跳到地上去了。
“哎呦,老弟,你還有這愛好啊……”
看到方逸的那隻小鬆鼠,盧國平的眼睛不由亮了起來,“這是鬆鼠吧,還彆說,你老哥我養過不少東西,還真沒玩過這個,回頭有時間咱們好好聊聊……”
“這小家夥就是太調皮了……”
方逸有些寵溺的拍了拍小魔王的腦袋瓜,雖然這小家夥給他帶來了不少的麻煩,但是也帶來了很多的樂趣,方逸現在看待它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一樣。
“盧哥,你怎麼在這邊了?”
盧國平正和方逸聊得起勁的時候,一個人急匆匆的走了過來,說道:“盧哥,港島鄭家的三少看上一塊料子,不過有些拿不準,正到處找人給掌眼呢,你不過去看看?”
“鄭家的三少,是鄭少恭吧?”
盧國平聞言愣了一下,他上次的那些翡翠就是全部賣給鄭家的,對鄭少恭自然不陌生,當下說道:“走,咱們看看去……”
“方老弟,要不要一起過去?”盧國平對方逸真有些相見恨晚的感覺,臨走的時候還沒忘了招呼方逸一聲。
“盧哥,我就算了,我去了也是給你們添亂啊……”
方逸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你剛教了我那麼多東西,我還是留在這裡多看看料子吧,說不定就能賭出一塊極品翡翠呢……”
“小兄弟,想要出極品,你跟著盧哥學就對了……”
來喊盧國平的那人一聽方逸的話,頓時樂了,說道:“在咱們賭石圈裡,盧哥要是稱老二,就沒人敢稱老大的,你知不知道,前幾年那天價翡翠就是出自盧哥之手的……”
在賭石圈裡,一夜暴富的事情永遠都會受到追捧的,而盧國平眼光獨到買下廢料開出極品翡翠的事情,更是將他推上了神壇,所以在圈子裡很是有一些死忠的粉絲。
“盧哥,您還有這般戰績啊?有空你一定要給小弟好好說道說道……”方逸還真不知道盧國平的那些事情,要知道,就在幾個月之前,方逸還不知道硬玉和軟玉之間的區彆呢。
“好漢不提當年勇,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不說了,不說了……”
盧國平一臉風輕雲淡的擺了擺手,他之所以年年都來緬甸,就是為了享受這被人仰慕的一刻,要不是鄭家三少在那邊正找人看料子,盧國平一定會讓自己的粉絲給方逸好好說說他當年的輝煌戰績的。
“老弟,你等我,回頭咱們再聊……”盧國平告了聲罪匆匆離開了,鄭少恭的事情可不好耽誤,那可是他曾經的大金主啊。
“能在這個圈子裡混的人,都不簡單啊……”看著盧國平和那人離開,方逸眼中滿是笑意,他自然看得出盧國平是在裝逼賣弄,不過那性子倒是挺直爽的,方逸對其並不反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