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著進來乾什麼?”
躺在擔架上又被抬進帳篷的彭斌,看到阿虎也跟在後麵走了進來,眼睛頓時一瞪,說道:“多派些人,趕緊進山給我找人去,要是找不到方逸,你們都彆回來了……”
“是,我……我這就去……”
雖然這會彭斌連擔架都下不了,但這一眼瞪過去,還是讓阿虎縮了下脖子,連忙退了出去,一陣哨子聲在營地響了起來,就算野人山的夜晚危機四伏,但老大的命令阿虎還是不敢不聽的。
“斌子,野人山晚上那麼危險,你讓他們出去,這不是送死嗎?”彭浩微微皺了下眉頭,此次過來的可都是彭家的嫡係人馬,損失一個都會讓他心疼的。
彭斌也知道自己的命令有些過份,當下開口說道:“好吧,三哥,你讓他們先休息吧,明天一早進山……”
聽到彭斌的話,彭浩連忙轉身出去傳達了,他可是知道彭斌在這些家族子弟心中的威望,彆說是夜探野人山了,就是讓這些小夥子們去送死,恐怕他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的。
當然,就算再忠心於彭斌,也沒有人願意大半夜的去和野人山裡的蛇蟲打交道的,在彭浩出去宣布了彭斌的話之後,營地外麵頓時響起了一陣歡呼聲,還好眾人都知道彭斌的心情不太好,外麵很快就安靜了下來。
“餘老,三哥,你們坐……”
彭斌此時已經被抬到了帳篷裡的床上,他原本想抬手讓餘宣和彭浩坐下的,隻是用了很大的力氣才讓手指頭動彈了一下,彭斌臉上不由露出了一絲苦笑。
“和三哥你客氣個什麼勁啊……”
彭浩有些不滿的看著自己的這個堂弟,開口說道:“斌子,你身上的傷勢不輕,依我看明天還是先出去吧,尋找方逸的事情,三哥在這裡幫你主持,你看怎麼樣?”
彭浩是真的關心彭斌的身體,因為他知道,在彭家,隻有兩個不可或缺的人。
這第一個人自然就是彭老大了,他是彭家的精神領袖,隻有彭老大還在,彭家的精氣神就永遠都不會垮掉,即使遇到再大的困難,彭家都有信心度過,事實也的確如此,彭家在近半個世紀裡麵遇到了那麼多的風風雨雨,依然是屹立不倒。
而第二個人,則就是在最近十年內異軍突起的彭斌了,如果把現在的彭老大看做是彭家的精神領袖,那麼彭斌就是彭家的保護神了,他的存在,代表了彭家的最高武力。
這十年裡,因為國際形勢的變化,緬甸國內的變化也很大,華人家族的實力被消弱的很厲害,十年裡最少有不下於數十個族邦曾經聯合在一起,想要吞掉彭家的勢力。
彭老大終究是年齡大了,指揮軍隊也有些力不從心了,在十年前的一次部落戰爭中,他甚至被打的和手下失散,獨自一人逃過敵對勢力的追殺,當時緬甸所有的武裝勢力都認為彭家式微,已經不足為慮了。
但就在這個時候,原本一直在東南亞打黑拳的彭斌被彭老大給召了回來,而彭斌的回歸,也在緬甸掀開了一陣腥風血雨。
彭斌當時身邊就隻有阿虎跟著,但就是他們兩個人,用暗殺的手段,一個月的時間內接連殺掉了三十六個族邦的族長,行事之瘋狂,手段之殘忍,讓整個緬甸為之震動。
而後彭斌又帶著三百家族子弟,強攻硬打之下,隻用了五天的時間就連滅了六個小的山寨部落,這裡所說的滅,可是真的老幼婦孺雞犬不留,一時間,緬甸各個族邦是人人自危。
不過彭老大在緬甸生活了那麼久,自然知道一味的濫殺,並不能解決問題,於是又主動向一些大的武裝勢力透出了可以和談的意思,而那些族邦也不願意招惹彭斌這個瘋子,於是局勢一下子就變得緩和了下來。
彭斌的回歸,帶給家族最直接的利益,就是將那被滅掉的部落勢力全部都納入到了自己的地盤之中。
就連當時的緬甸政府,也不得不捏著鼻子給彭老大封了個所謂的自治區主席的職務,這讓原本近乎崩潰的彭家,得到修生養息和發展壯大的好機會。
彭斌回到家族整整十年,彭家的地盤比他們最鼎盛的時候還要大出十倍都不止,而這一切都是彭斌帶來的,所以彭家年輕一代的子弟,都是狂熱的崇拜著彭斌。
這也是政府軍之前一直想抓到彭斌的原因,因為隻要彭家沒有了彭斌,彭家就會像是沒牙了的老虎一般,再也無法像以前那樣震懾住緬甸那些大大小小的武裝勢力了。
之前彭家在和政府談判,兩邊的關係比較緩和,彭斌去政府軍控製的地盤還沒什麼,但是後來彭斌又以身犯險前往仰光,彭家很多人都是不同意的,所以此刻彭浩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彭斌再出事了。
“三哥,就是死在這裡,我也要等到方逸兄弟!”彭斌說話的聲音很淡然,但說出來的話卻是非常的堅定。
“好吧,斌子,你還是先說說發生了什麼事情吧……”
彭浩知道自己這位堂弟的性格,他在彭家向來都是說一不二的,既然彭斌這話說出了口,那斷然沒有改變的可能了,想讓彭斌儘管恢複健康,彭浩隻能回頭讓梁醫生想辦法將對症的藥帶來這裡了。
“彭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方逸他人呢?”
在彭斌蘇醒過來之後,餘宣反倒是冷靜了下來,直到彭浩開口詢問了之後,他才在一旁插口問起了方逸的下落。
“餘老,這事兒我還是從頭說吧,三哥,你扶我坐起來一些……”
聽到餘宣的話,彭斌臉上滿是苦笑,因為他現在的確不知道方逸身處何方,示意彭浩扶著自己半靠在在床上之後,彭斌的思緒飄回到了一天之前。
不得不說,在失去了方向感之後,彭斌的判斷也出了偏差,原本他以為沿著那條河就能走出野人山的,但是讓彭斌沒有想到的是,他們在離開那蛇窟之後,整整走了一個星期的時間,居然還是在圍著這條河在轉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