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彆罵人,這裡可不是方村……”
聽到胖子口中罵罵咧咧的不怎麼乾淨,三炮提醒了他一句,冀省是國內出名的武術大省,向來民風彪悍,一言不合往往就會直接動手,他們是來找人的,又不是來打架的。
“那家燈亮了,有人出來了……”方逸指了指前麵的土屋,一個老頭拿著個手電筒打開了院子門,大聲喊道:“什麼人?來找誰的啊?二劉,給我起來,有人到咱們村子裡來了!”
隨著老人的喊聲,這個鄉村像是從沉睡中突然驚醒過來了一般,各家各戶的門都被打開了,一些披著大衣老棉襖的人從裡麵走了出來,每人手上都拿著個電筒,對著方逸他們做的車猛照了起來。
“是個大麵包,是領導坐的吧?”
“這不是麵包,這叫商務車,我去城裡打工的時候見過……”
“小兔崽子,就你懂得多是吧?你大爺我也去工地看過大門的……”
看著方逸他們的這輛車,圍上來的村民紛紛議論著,由於到了年關,很多外出打工的年輕人也都回到了村子裡,方逸他們這個新款的彆克車倒是也有人認識。
“哎,你們找誰?怎麼不下車啊?”最先開門的那個老頭走了過來,用手輕輕拍了拍車窗。
“大爺,我倒是想下車,不過您那狗太凶了啊……”胖子搖下了窗戶,指了指老頭旁邊呲著牙的狗,這狗見了主人都不搖尾巴,要是對外人的話,怕是直接一口就咬上去了。
“大黃,滾回院子裡去……”老頭對著那狗屁股就是一腳,口中發出了一陣嗚咽聲,那隻大黃狗跑回到了院子裡。
“最近快要過年了,村子來的人多,也總是丟東西,所以狗都沒栓起來,客人彆見怪啊……”老頭很客氣的說道:“我姓劉,是這劉家村的支書,你們這是來找誰的?我讓人帶你們過去……”
“大爺,我們找司元傑!”
方逸拉開車門走了下去,拿出一包煙抽出一根遞給了老人,然後又四周裡發了一圈,開口說道:“大爺,我是司元傑的老板,他月初的時候請了假說是回家拜祭爺爺,可一直都沒回去,我擔心出什麼事,就過來找他了……”
“司元傑?司元傑是哪個?”聽到方逸的話,老支書回頭看了一眼,臉上露出迷惘的表情。
“支書,就是司家的那個小子啊,你連自己的乾孫子都不知道啊?”旁邊一個老頭嚷嚷了起來。
“你們是來找二狗子那孩子的?嗨,農村不叫大名,他們不說我還真忘了二狗子叫什麼了……”聽到方逸的話,老支書對著周圍擺了擺手,說道:“都回去吧,是二狗子的的老板,我陪著客人說話就行了……”
“二狗子,嘿嘿,這名字不錯,以後我也這麼叫那小子……”聽到司元傑的小名,胖子嘿嘿一笑。
“你要是敢叫他二狗子,估計他就敢叫你魏金花,你琢磨下哪個合適?”三炮在旁邊捅了胖子一刀。
“不說話你會死啊?”胖子聞言大怒,“老子叫魏錦華,不是魏金花!”
“客人,彆再外麵聊了,進屋裡去說話吧,這外麵挺冷的……”老支書招呼了方逸等人一聲,方逸原本是想問清楚司元傑在哪裡就直接去找他的,但看到老支書轉身就走,也隻能跟了上去。
雖然是村支書,但老人住的房子和其他人家也都差不多,不過房子結構雖然蓋的不怎麼樣,但裡麵卻是燒了土炕,進去之後就一陣熱氣撲麵而來,那被風吹透了的身體頓時暖和了許多。
“客人,坐咧……”
老支書讓著方逸等人在外麵吃飯的桌子旁邊坐了下來,說道:“二狗子那孩子命苦啊,很小的時候沒了爸媽,我那老哥哥也去世了,就留下這麼一個孤苦伶仃的娃,你們可不能虧待他啊……”
“大爺,不會的……”聽到老人的話,方逸連忙說道:“司元傑很聰明,能肯學東西,我把他當小兄弟看的……”
“我知道,我聽二狗子那孩子說過,他跟的老板很不錯,包吃包住每個月還有兩千塊錢工資,老頭子我可要謝謝你們啊……”
老支書聞言笑了起來,司元傑回家的這幾天,一直都是在他家裡吃喝的,從小看著司元傑長大的老支書,也是把他當成自家孫子看待的,是以對方逸他們也都很感激。
“這都是應該的,等過完全就準備給他漲工資了……”
看到和這老人扯了半天也沒聊到正題,方逸當下說道:“大爺,司元傑他去哪裡了?之前他請的是五天假,這都過了半個月他還沒回去,沒出什麼事吧?”
“沒回去?不對啊?”
剛才在外麵風大,老支書根本就沒聽清楚方逸的話,這會聽到之後,臉上不由露出驚愕的表情,搖頭說道:“二狗子十天之前就走了呀,他還給我留了一千塊錢,你們不知道,這孩子厚道啊,村裡人沒有不說好的……”
“大爺,他是說回金陵嗎?”方逸自動過濾了那些誇獎司元傑的話,開口追問道:“您老好好想想,他是不是說去彆的地方了?我們一直都在金陵等他的,他沒有回去呀……”
“不會啊,他是說回去上班的……”老支書愣了一下,說道:“頭一天他還在我這裡吃的飯,不過第二天我去閨女家了,他什麼時候走的我倒是真不知道……”
“這對不上啊……”
方逸和胖子三炮對視了一眼,同時搖了搖頭,雖然相處的時間並不是很長,但他們都知道司元傑年齡不大做事卻是很穩當,他既然離開了村子,那估計就是路上出事情了。
“老頭子,二狗子那孩子不是第二天走的……”
裡屋忽然傳出一個老太太的聲音,隨著說話聲,一個六十出頭的老太太掀開厚厚的門簾走了出來,“二狗子是第三天走的,他之前的那一天,有好幾個人來家裡找他,二狗子就是和他們一起出的村子……”
“嗯?跟彆人走的?跟誰?”方逸眼睛亮了一下,連忙追問道。
老太太很認真的想了一下,卻是搖了搖頭,說道:“老婆子我不認識咧,不過看著有點麵熟,像是旁邊幾個村子的人……”
冀省的山不多,一個個村莊大多都是相連的,千百年住下來,各個村子都是沾親帶故,平日裡的走動也都很多,所以老太太即使不認識大多也都能看個臉熟。
“除了你,還有誰見過那幾個人?”沒等方逸開口,老支書就向老伴問道。
“大牛他媳婦好像也看見了吧?”老太太想了一下,開口說道:“二狗子走的時候,我們倆正在村口那裡納鞋底呢……”
“行了,你回屋穿上棉襖,跟我們一起去大牛家……”
老支書擺了擺手,拿起了桌子上的手電筒,對方逸他們解釋道:“大牛打工還沒回來,就她媳婦帶著娃住在家裡的,讓老婆子跟著一起去,要不然怕村裡有人嚼舌根子咧……”
老支書說的話,胖子和三炮他們都明白,農村這種男人出去打工女人在家帶孩子的特彆多,這和寡婦門前是非多的道理是一樣的,要是老支書帶著方逸他們進了大牛家的屋子,說不定第二天就會傳出什麼閒話來呢。
農村的路不是很好走,深一腳淺一腳的走了百十米後,老支書在一戶人家的院子門口站住了腳,這戶人家的正屋是磚瓦房,不過兩邊還是蓋著村子裡的那種土屋。
“翠花,我是你大娘,開下門,有點事要問你……”
老太太在院子門處喊了起來,原本他們走過來時引起的狗吠聲讓旁邊幾處房子都亮起了燈,不過在聽到老太太的聲音之後,那些燈又都關上了。
“大娘,這麼晚了什麼事?娃都睡咧……”
屋裡響起了個女人的聲音,過了大概四五分鐘之後,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人披著衣服走了出來,看到院子門處站了那麼多人,不由愣了一下,停住了腳步。
“翠花,沒事,他們是二狗子的老板,來找二狗子的……”老支書開口說道:“二狗子出門好幾天了,一直都沒去打工的地方,你大娘說那天他走的時候你看到了,你知道他是和誰走的嗎?”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
聽到老支書的話,年輕女人鬆了口氣,想了一下之後,說道:“那天有三個人和二狗子一起走的,另外兩個我不認識,不過其中有一個年輕人是蔣莊的,我姐姐就是嫁在那個莊上的,我在蔣莊見過他!”
“大姐,蔣莊的那人叫什麼名字您知道嗎?”方逸插口問了一句。
“叫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翠花搖了搖頭,就在方逸等人麵露失望之色的時候,又緊接著說道:“不過我知道是哪一戶人家,那戶人家和我姐姐家挨著兩戶,家裡就兄弟兩個,父母都不在了……”
“大姐,蔣莊在哪裡?您能帶我們去一趟嗎?”聽到翠花的話,方逸心裡鬆了口氣,隻要有線索就好辦,他最怕的是司元傑一個人跑出去,那樣的話根本就是無蹤可循的。
“現在?這太晚了吧?”翠花看了一眼老支書,那表情分明是不願意。
“這樣吧,今兒太晚了,明天我帶著翠花跟你們一起去!”老支書開了口,對方可是三個精壯的小夥子,彆說翠花一個女人了,就算是加上他跟著出去,那心裡也是沒底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