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都是八點吧,之前的時間就是讓大家聚聚的……”
衛銘城看了下時間,說道:“吃飯爺爺是不過來的,七點左右咱們一起先吃飯,吃完飯爺爺出來露個麵,小輩們去磕個頭送上禮物,這壽就算是過完了呀……”
“七點吃飯?好吧,那再等一個小時吧!”
聽到衛銘城的話,方逸總算是明白過來了,說是給衛老爺子過壽,其實卻是衛家子弟們聚在一起的一個機會,沒看到長輩們一個圈子,女人們又是一個圈子,而衛銘城兄弟幾個也是一個圈子。
“怎麼?餓了?”衛銘城看著方逸笑了起來,低聲說道:“我們知道開飯晚,一般中午吃的也晚,我這口袋裡還有幾塊餅乾,你要不要先頂一下呢?”
“我倒是不餓,就怕老師餓了……”
方逸聞言擺了擺手,彆說一頓飯不吃,就是三五天不吃不喝,對方逸也不會有什麼影響的,現在的他,距離辟穀的境界也就隻差一步之遙了。
“那你不用擔心,餘老師這會肯定好吃好喝的在下棋呢……”
衛銘城笑道:“我爸他們的待遇和我們可不一樣,他們那屋有茶水有點心,還有警衛員伺候著,不像我們這邊,茶葉衝了好幾泡都沒人過來換一下。”
“你小子少發幾句牢騷吧,小心你爸聽到了揍你……”
站的和方逸他們比較近的衛老三,嚇唬了衛銘城一句,在衛家誰都知道衛嘉熙的暴脾氣,他不光是下雨天沒事打孩子,閒著也是閒著,這大晴天的要是看不順眼也是一頓揍,衛銘城這一身過硬的身體素質,倒是從小被自家老子給打出來的。
“三哥,你欺負我,我一會就告二伯去……”
彆看衛銘城長得五大三粗的,但在家裡的鬥爭經驗卻是十分豐富,他二伯平時不怎麼打孩子,但最看不得的就是兄弟不和,如果他兒子要是欺負弟弟,那一頓揍也是跑不掉的。
“哎,兔崽子,誰欺負你了,就你現在這身板,我打得過你嗎?誰信啊……”果然,衛銘凱一聽弟弟的話,頓時著急了起來,他從小到大挨的揍,幾乎都是這幾個兄弟告狀惹的禍。
而且衛家二代那幾個人秉性裡都隨老爺子,堅信棍棒底下出孝子這句話,思想工作什麼的可以放到軍隊裡去做,自己家裡的小崽子是說揍就揍,根本不管他們多大年齡,那是一點麵子都不給留的。
“反正你就欺負我了,信不信二伯說了才算……”衛銘城笑嘻嘻的說道,他們哥幾個是各有短板,隻要拿捏住了,總是能敲詐些東西出來的。
“行了,你小子在大哥那裡沒討到好,主意打到我身上了?”衛銘凱沒好氣的說道:“想要什麼說吧,不過咱們先說好,跑車什麼的就彆想了,我要是敢給你買,三叔回頭就敢打斷我的腿!”
衛銘凱是衛家嫡係中唯一一個做生意的人,他是從事房地產開發的,當年光是靠拿部隊搬遷的一些用地,就賺了很多人幾輩子都積累不到的財富,現在更是把生意做到了京城和滬上等地,在國內的地產商裡也是那種能排的上號的人。
所以衛家一些大的開支,基本上都是由他負責的,衛銘凱為此還專門建立了一個基金,隻要能通過相關業務部門的審核,幾千萬的資金都可以從那個基金裡麵支取。
“誰要跑車了?我在部隊裡開什麼跑車啊……”
衛銘城連連搖頭,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搓動了一下,說道:“三哥,我不是給爺爺買了禮物嘛,現在是囊中羞澀,你支援點這東西就行,我賬號你知道啊,隨便打個三五百萬的過來就行了……”
“你敢收我就敢打……”衛銘凱瞥了一眼堂弟,開口說道:“三五百萬不多,你讓三叔給我說一聲,我一會就打電話讓人給你轉錢,怎麼樣?”
“哎,三哥,這樣就沒意思了啊!”一聽要找老爸,衛銘城頓時就泄了氣,沒好氣的說道:“三五百萬沒有,三五萬也行啊,反正你要是不給,我就找二伯告狀去……”
“得,明天給你打五萬過去,你小子,我讓你去我收藏的物件裡挑一個,你偏偏要自己買,又能怪誰啊……”把堂弟的獅子大開口的金額一下子壓縮了一百倍,衛銘凱心情大好,其實就是三五百萬他也不會放在心上的,主要是求一個樂子。
“從你那拿的和自己買的禮物能一樣嗎?心意,我這是心意,你懂不懂啊……”
雖然幾句話的功夫五萬塊就進賬了,但衛銘城也沒領三哥的情,隻要是衛家的人都習慣了,缺錢去找衛老三,這已然是衛家人的共識了。
“這就是一家人的感覺嗎?”看著衛銘城哥倆鬥嘴,方逸倒是也不寂寞,他是從來都沒體會過這種親情的,看在眼裡倒是有種羨慕的感覺。
“方老弟,你拿著的那畫盒,裡麵裝的是誰的畫啊?”衛銘凱做人比較靈活,也沒什麼架子,他感覺自己哥幾個聊天把方逸晾到一邊有點不太合適,當下和方逸扯出了個話題。
“三哥,這也是鄭板橋的話,是《竹石圖》。”方逸倒是沒隱瞞,大大方方的說道。
“《竹石圖》?你……你從哪搞來的這幅畫?”
衛銘凱一聽到《竹石圖》三個字,眼睛頓時瞪圓了,因為爺爺這一生獨愛鄭板橋的作品,他原本是想找一幅鄭板橋的《竹石圖》給爺爺做壽禮的,但找遍了國內的各大拍行,居然都沒有《竹石圖》拍賣。
拍行找不到,衛銘凱就把主意打到了國內的一些藏家身上,但讓他失望的是,雖然也找到了兩幅《竹石圖》,但因為保管的原因品相都不怎麼好,而且畫幅也偏小,最後衛銘凱隻能選了鄭板橋另外一幅《蘭花圖》的作品來當壽禮了。
“我從國外拍來的……”
方逸家中的那批古玩並不怕人追查來路,因為從拍賣證書和鑒定證書再到通關時的證明應有儘有,再加上兩位老師在古玩行的地位,誰都沒辦法拿那些東西說事兒。
“唉,你運氣真好,我也讓人去國外找了,可是怎麼都沒找到。”
衛銘凱聞言歎了口氣,其實每年家裡給老爺子的壽禮,十有**都是他準備的,對於老爺子所收藏的那些鄭板橋的字畫,衛銘凱也是了如指掌,他知道爺爺最想要的就是代表了鄭板橋個人風骨的《竹石圖》,隻是以前一直沒能找到罷了。
“爺爺從來都不收外人的東西,看看今兒能破裂嗎?”衛銘凱拍了拍方逸的肩膀,說道:“如果爺爺不收的話,回頭我這畫我買了,多少錢你報個價就行。”
衛銘凱剛才一直在屋裡,並沒有聽到柏初夏他們在外麵的對話,所以還以為這畫是方逸代表自己個人送的呢,以他對老爺子的了解,這東西十有**是送不出去的。
“三哥,你就省省吧,爺爺肯定會收的。”方逸聞言笑了笑,但也沒多說什麼,反倒是衛銘城在旁邊偷笑了起來,表妹送出去的東西,爺爺不收才是怪事呢。
“嗯?怎麼回事?”衛銘凱多精明一人,聽到衛銘城的話就意識到這裡麵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
“彆問啦,到時候就知道了……”
衛銘城緊緊的閉上了嘴巴,他雖然喜歡開玩笑,但也知道事情的輕急緩重的,這會如果爆出方逸是柏初夏男朋友的話,那整個衛家怕是都要炸鍋了。
“銘凱,銘凱你在裡麵嗎?”
就在衛銘凱陪著方逸聊天的時候,屋外麵忽然響起了一個女人的聲音,方逸眉頭微微動了一下,他聽了出來,這女人就是之前把柏初夏拉進了房間的那個漂亮少婦。
“玉琴,什麼事?我和老六在說話呢。”衛銘凱起身走了出去,在他掀起厚厚的布簾時,呆在屋裡的方逸看到在衛銘城三嫂的身邊,站著一個二十六七歲的年輕男人。
“咦?蔣南,你怎麼來這裡了?”
看到那個年輕人,衛銘凱有些意外,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開口說道:“玉琴,不是說了嘛,爺爺過壽就不招呼親戚了,你怎麼把蔣南給喊來了?”
衛銘凱雖然沒有聽從父母的話去當兵,但在婚姻上麵卻是服從了家庭的安排。
衛銘凱的妻子蔣玉琴,是出自京城蔣家的人,蔣家在軍隊的勢力雖然遠不如衛家,但也是建國後的新貴,在京城圈子裡頗有些能量,衛銘凱最初前往京城做房地產生意的時候,也借助了蔣家的一些關係。
不過蔣玉琴不屬於那種不通事理的女人,在和衛銘凱結婚之後,兩人的夫妻感情一直都很不錯,衛銘凱的生意能做這麼大,也是有著蔣玉琴的一份功勞在裡麵的。
而麵前的蔣南,則是蔣玉琴叔叔家的孩子,也是蔣玉琴的堂弟。
蔣南是生物學博士,從國外回來之後就開辦了一家生物工程公司,經過兩三年的發展,這家公司在製藥等領域做出了不少成績,和國家很多相關部門都有合作,在京城那個圈子裡,絕對算得上是年輕有為的後起之秀。
“銘凱,我之前給你說的事情,你都忘了嗎?”看到丈夫一臉詫異的樣子,蔣玉琴沒好奇的白了衛銘凱一眼,出言提醒了他一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