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哥,我現在自己住滿哥的小院子裡,有的是時間練功!”或許是挺長時間不見方逸了,司元傑在方逸麵前顯得有些拘謹,說話的時候還從椅子上站起了身體。
司元傑對方逸一直都很敬重,這不單單是因為方逸給他找了份這樣的工作,更是因為如果沒有方逸,他怕是早就被人給害死在晉省的煤礦裡麵去騙賠了,那會兒被下了迷藥的他,怕是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坐下說。”方逸笑著擺了擺手,說道:“你小子在金陵也有兩年了,有沒有找女朋友啊?”
“沒有,方哥,我除了上下班就是練功,哪有那個時間呀。”
司元傑聞言搖了搖頭,自小跟著祖父練功的他和彭斌還有衛銘城有幾分相像,那就是一天不練功就感覺渾身上下都不舒服,非得把自己折騰個筋疲力儘才行。
“對了,方哥,我最近怎麼感覺修為進展的越來越慢了?”司元傑果然是個武癡,在和方逸聊了幾句之後,就把話題扯到了功夫上。
司元傑進入煉氣化神境界已經有大半年的時間了,自從修煉了方逸傳授的功法,他修煉的進度一向都很神速,但這幾個月以來,司元傑卻是感覺修為似乎開始停滯不前了,無論他怎麼用工,進度都不是很大。
“元傑,你修為到了,但心境卻是差了太多。”方逸想了一下,開口說道:“你覺得平時上班賣貨,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平時上班賣東西,那是我的工作啊。”
聽到方逸的問題,司元傑有些莫名其妙的說道:“那就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唄,按照滿哥的要求,能把一根牙簽當成乾隆禦用的牙簽賣掉,那就是最好的。”
“這個奸商。”聽到司元傑的話,方逸有些無語,怪不得這次見到司元傑之後,感到他圓滑了許多,說話行事的時候也少了很多年輕人的銳氣。
“元傑,你在工作的時候,不妨把它當成是一種修行,在內心裡去體會一下普通人的喜怒哀樂,最好再找個女朋友,或許會對你的修煉有所幫助。”
方逸當年在山上的時候,要比司元傑更加的單純,下山入世這幾年以來,他才真正的體會到了老道士所說的紅塵煉心。
不經過這些磨練,心境就無法得到圓滿,人在修煉的時候,身體就像是一個瓶子,在裝滿水之後,必須要瓶子變成大,變成一個罐子,如此才能容納更多的水,這對於司元傑來說,就是他現在所遇到的瓶頸了。
“這樣行嗎?方哥,當年我爺爺可不是這麼教我的。”司元傑有些懷疑的看著方逸,在他的認知裡,修煉必須心無旁騖才好,否則心裡麵裝了那麼多的私心雜念,怕是連入定都很難做到了。
“你爺爺那是練功,我們這是修行。”
方逸一語就點出了武者和修者之間最大的區彆,武者之所以無法成為修者,一來是沒有靈根,二來他們修煉的道路其實是完全不一樣的。
《論語》裡麵有句話,叫做“朝聞道夕死可矣”,現如今的人解讀它,是理解成人可以為了真理為了正義的事業而死,百十年來百年來激勵著眾多仁人誌士,為國家民族的生死存亡不惜拋頭顱灑熱血。
但是道家對這句話的解讀卻是完全不同的,這裡麵“朝聞道”中的道字,指的是天地大道,而所謂夕死可矣中的死字,指的卻是拋去肉身皮囊白日飛升,將自己的精神升華到另外一種境界之中。
所以修心,一直都是道家修行中極為重要的一個環節,不僅是道家,佛家也是如此,像是那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之類的佛門典故,也是在闡明修心的重要性。
“方哥,我好像明白了一點。”
聽著方逸深入簡出的給他解釋,司元傑點了點頭,他聽懂了方逸的意思,但這些事是不能僅靠說的,需要自己將心沉入進去體會才行,方逸隻是給司元傑指明了一個方向。
“你好好修煉,或許以後生活會發生不一樣的改變。”
方逸沒有對司元傑提起修者的事情,因為在方逸看來,這些都是水到渠成的事,等司元傑修為到了,自然而然的就能接觸到這方麵的人和事,到時候就像是想躲都躲不過去的。
“方哥,我一定會努力的。”
司元傑很認真的答應了下來,他現如今在這世上也是沒有什麼親人了,自從遇到方逸等人,司元傑就把他當成哥哥一樣看待,對於方逸的話,司元傑向來都是能聽到心裡去的。
“方哥,你結婚,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司元傑從自己的背包裡拿出了一個銀行的袋子,撓了撓頭說道:“我也不知道該送些什麼,這裡是五萬塊錢,方哥,算是我的禮金吧。”
這兩年滿軍可沒虧待過司元傑,包吃包住不說,每個月還有兩千塊錢工資,逢年過節都有一個大紅包,而司元傑平時又不怎麼花錢,所以兩年功夫倒是存了五六萬塊錢。
“你小子,這不也挺懂人情世故的嗎?”
看到司元傑的舉動,方逸不由笑了起來,擺了擺手說道:“不過你人情世故用錯了地方,和我不用這麼客氣,這兩天你吃好玩好就行了,錢你拿回去,方哥我用不到。”
“方哥,這是我的一點心意。”司元傑搖了搖頭,這次不肯聽方逸的話了。
“得,心意我領了,錢我也收下!”
方逸想了一下,將那錢拿了過來,放到了身邊的抽屜裡,他知道司元傑心思比較單純,自己要是不收這錢的話,說不定會傷了他的心,大不了找個機會讓滿軍發他一筆錢,到時找補回去就好了。
見到方逸收了錢,司元傑很是高興,又向方逸請教了一些修煉上的事情,這才回到了中院,司元傑的悟性很高,在方逸提點過他之後,司元傑也沒再向以前那樣時時用功,反倒是去觀看幾人打麻將了。
“這小子,應該也是有靈根之人,就算沒靈根,那也是有慧根。”對於司元傑的表現,方逸暗中點起了頭,想到自己大婚在即,方逸也拋去了這些念頭,真的將自己當成了一個紅塵俗人。
一天的時間眨眼而過,在第三天的清晨,八輛沒有掛著車牌的奔馳車,作為婚車將柏初夏接到了四合院,原本娘家人是不到場的,但方逸無父無母身份特殊,那幾輛車連著柏家眾人,全都給接了過去。
衛家老爺子這次沒來,他出動一次實在是動靜太大,但衛銘城的父親也就是衛嘉熙代表衛家到了場,父子兩將軍,那麵子也是足夠的了。
婚禮是典型的中式風格,孫連達和餘宣作為方逸的長輩,接受了方逸和柏初夏的敬茶,在拜完父母天地之後,兩人算是真正的成為了夫妻。
此時的四合院是熱鬨非凡,前院中院和後院的房間裡,均是擺上了桌,王家的小院就在隔壁,菜品都是做好了端過來的,王老爺子帶著兒子親自下廚,張羅著方逸和柏初夏的這場婚禮。
在婚禮中段,還出現了一些插曲,那就是從衛銘城那裡得到了消息的宋天宇和張一還有段根吉三人,也是聯袂而至,而和他們一起過來的一個,竟然是當今中樞的一位領導。
其實隱組知道方逸結婚消息的遠不止這三人,但他們自問和方逸沒有什麼交情,也不敢不請自來,但像葛爾丹等人,都讓宋天宇他們帶了自己所準備的禮物過來,每個人均是送上了一份厚禮。
知道自己身份特殊,在祝賀了方逸新婚之後,這幾個人和那位大領導倒是沒有多留,直接就告辭離開了。
不過即使如此,也讓柏家的人看到了方逸背後的能量,還有就是被方逸邀請來的華子易,坐在柏家幾兄弟那一席上,也是心潮澎湃,他知道自己是押對了寶。
事實上華子易的這番忙活,已經是得到了回報,就在前幾天的時候,他們館裡的領導就找到了華子易,說是組織上準備給他加加擔子,讓華子易負責一個部門。
而這個部門的級彆是副廳級的,按理說華子易彆說現在隻是副處,他就算是提了正處,距離負責這個部門從級彆上而言還是差了點事,但領導就這麼安排了,那也就是說,華子易再進一步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
除了隱組的人來了,另外還有一個小插曲,那就是金陵的藍董,也派人送來了禮物,她此時人正在美國,趕是趕不回來了,但藍蓮卻是讓手下的人準備了一車國外品牌的家紡及床上用品,送到了方逸的四合院。
如果藍蓮送錢和彆的物件,方逸還真不見得收,但藍蓮送的這些東西都是能用得到的,方逸也就收下了,在電話中對藍蓮表示了謝意。
除了這兩撥人之外,再也沒有人來打擾方逸的婚禮了,酒宴從中午一直喝到了晚上,方逸安排好人將柏初夏一家送回去之後,才回到了房間。
新婚之喜,房間布置的也十分喜慶,到處都是大紅的喜字,床鋪被麵也都是喜慶的大紅色,屋內的桌子上點著兩根兒臂粗細的紅色蠟燭,將整個房間渲染的異常喜慶。
穿著一身紅色旗袍坐在桌子邊上,此時的柏初夏麵色緋紅,美的是不可方物,看到方逸進來,更是嬌羞的垂下了臉龐,那一低頭的溫柔,看的方逸都是差點道心不穩。
一夜風光旖旎不提,第二天一早,衛銘城駕車,方逸帶著柏初夏回了娘家,原本按照規矩應該是三天回門,但柏井然夫婦今天要啟程去國外任職,自然也不講那些規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