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乾的?”
場內的修者和妖獸都被麵前的情形給震懾住了,心底均是向外冒著寒氣,能無聲無息的乾掉一個妖丹中期的妖獸和最善於太跑的凶禽,除非是修者中的金丹期強者出手,否則就算是築基後期的修者怕是都力有不逮。
獸潮大戰,那些低階靈獸都是被妖獸驅趕過來的,靈獸已然通靈,自然不願意白白送死,所以一時間很多靈獸掉頭就跑,就連那七八隻妖狼也是眼露懼色,沒有阻止靈獸逃回林中。
“咱們的援兵來了,殺啊!”
那橫行無忌的巨蜥妖獸和天上的凶禽被人一招乾掉,頓時讓場內的修者士氣大增,渾然忘了剛才狼狽逃竄的樣子,其中一個修者大喊了一聲,拿著手中的武器就向身前的一隻靈獸追去。
“混賬,快點退回去!”
看到這一幕,焦大忠口中發出一聲暴喝,場內那麼多人隻有他才看出了一些端倪,巨蜥的死亡並非是來自援兵,而像是那個叫做方逸的修者所為。
就在剛才的時候,焦大忠從方逸身上感受到一股強大之極的神識波動,那種精神上的威壓讓他一時間都有些神識恍惚,這種感覺甚至要比在築基後期修者身上感受到的更強,焦大忠還以為自己在麵對著一個金丹期的強者。
“不對,他,他隻是一個練氣期修者啊!”焦大忠眨巴了下眼睛,任憑他怎麼看,方逸身上流動的氣機都是練氣期的修為,如果不是真切感受到方逸剛才那種神識爆發,焦大忠一定會以為自己產生了錯覺。
焦大忠的一聲大喊,倒是起了幾分作用,那些回過神來的修者一股腦的向後方跑去,能成為修者的人,心智無一不是超出場地,他們自然知道就算是有金丹期強者到來,以他們的修為留在戰場上那也是炮灰般的存在。
“方兄弟,你,你究竟是什麼修為?”焦大忠的眼神落在了方逸身上,不過他沒有問出聲,而是用神識將聲音直接傳向了方逸。
“焦師兄,我是築基期的修為!”
方逸知道剛才焦大忠看出了些端倪,當下沒有隱瞞也沒有細說,築基初期是築基期,築基後期同樣也是築基期的修為,有斂息功法在身,除非對方和自己動手,否則誰都看不出方逸究竟是什麼修為。
“厲害,沒想到你竟然是築基後期的修者!”
焦大忠難以掩飾眼中的震驚,他雖然看不出方逸的修為,但卻是能看出來方逸年齡不大,最多不會超過百歲,隻是焦大忠怎麼都不會想到,方逸現在還不到三十歲呢。
“焦師兄,這裡可不是聊天的地方。”
方逸聞言笑了笑,眼睛向之前的那處樹林看去,在那些靈獸妖狼跑回去之後,樹林中又響起了一陣獸吼聲,妖獸們應該是在組織第二次進攻。
“是,這裡還遺留一些低階弟子,咱們分頭把他們帶出去吧,這些妖獸的妖丹自然會有人來取的。”聽到方逸的話,焦大忠連忙點了點頭,眼睛忍不住又向地麵上的那隻巨蜥屍體看了一眼,他直到現在都沒搞明白方逸是如何斬殺的這頭巨蜥。
其實剛才斬殺那巨蜥和凶禽,方逸也是有些取巧的,他在巨蜥的感應之中一直都顯示出的是練氣期的修為,所以巨蜥在經過方逸身邊的時候,隻是很隨意的去攻擊了一下方逸,連自己十分之一的實力都沒展現出來。
但方逸卻是不同,他釋放出的飛劍靈器,可是用他全部的靈力來催動的,飛劍直接就削斷了巨蜥的舌頭,趁著巨蜥還沒有反應過來,又從巨蜥口中長驅直入。
如果方逸攻擊的是巨蜥的身體,那巨蜥身上的鱗甲還是有一定防禦力的,但五臟六腑何等脆弱,方逸那帶有雷電屬性的靈器飛劍,瞬間就將其五臟六腑粉碎,斷絕了其生機。
方逸使用的禦劍術速度何等之快,在斬殺了巨蜥之後,飛劍又衝天而起,將剛剛抓住了一個修者的凶禽攔腰斬成了兩段,接連斬殺兩個妖獸,方逸也隻不過用了不到一秒鐘的時間,是以就連焦大忠也沒能看清楚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好!”同為人類修者,方逸自然願意出上一份力,隻要不遇到妖王,方逸相信在這獸潮戰場上還沒有哪隻妖獸能留住自己。
“老宋,你先回第三道防線那裡去。”
第一次真正施展出自己的修為,方逸一時間也是豪情大發,口中發出一聲低嘯,身體一晃已然在百米之外,神識覆蓋住整個獸潮戰場之後,方逸很輕易的就能得知哪裡有修者被困。
“方,方逸!”
看到方逸離開,宋天宇有些不知所措的喊了一句,他剛才是距離方逸最近的一個人,方逸釋放出飛劍的時候他多少也看出了點端倪,但宋天宇怎麼都不敢相信,方逸竟然能斬殺那妖丹中期的巨蜥。
對於方逸,宋天宇自問還是比較了解的,從方逸晉級先天到他在沙漠秘境突破到練氣期,一直到現在也不過就五六年的時間,對於有著一兩百年壽命的修者而言,五六年真的很短暫,資質愚笨的甚至連一個小等級都無法提升。
而就算方逸是個天才,宋天宇也不認為他現在就已經晉級成為築基期修者,就算退一步說方逸是築基期修者,但是築基初期修者和妖丹中期的妖獸還有很大差距,豈能如摧枯拉朽一般就將其斬殺?
所以這會兒宋天宇正處於神識分裂之中,一方麵他發覺了方逸出手的動作,但一方麵宋天宇對修者體係的認知又讓他不認為剛才的事情是方逸所為,矛盾之中的宋天宇直到方逸離開才算是清醒了過來。
“走吧,我先送你們回去。”焦大忠看了一眼宋天宇,開口說道:“你那夥伴究竟是何人,來自哪個宗門?我怎麼沒聽說過有這麼年輕的築基後期修者啊?”
焦大忠在修者界交遊廣闊,各個宗門高層他基本上都認識,但卻是從來都沒聽聞過有方逸這麼一個築基期強者,按理說如此天才人物,方逸的名聲應該響徹整個修者界才對。
焦大忠原本不是那種喜歡打探彆人隱私的人,但這次卻是實在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他在一百五十多歲的時候才晉升到築基中期,這在修者界已經算是很快的了,但和剛才的方逸一比,焦大忠卻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焦師叔,這,這個……”焦大忠問話,宋天宇不敢不答,但他又不知道方逸是何想法,萬一方逸不想讓自己的師門傳出去,那自個兒一多嘴怕是就得罪方逸了。
“老宋,無妨,告訴他吧。”方逸的身形雖然在百米開外,但焦大忠和宋天宇的對話卻是都聽在了耳朵裡,看到宋天宇一臉為難的樣子,方逸的聲音在兩人耳邊響起。
“焦師兄,如果知道我宗門長輩的下落,還請相告!”方逸身為道門傳人的事情,他自己並沒有感覺不可與人言說,而且還想藉此打聽一下師父的消息。
“宗門長輩的消息?難道你宗門長輩有人失蹤?你說出名字我應該能找得到。”焦大忠聞言看向了宋天宇,臉上露出一絲自信的笑容,他身為血刀門副門主,和修者界大多宗門高層都很熟悉,相信這件事並不難辦。
“焦師叔,方、方逸他是道門傳人!”
宋天宇聞言苦笑了起來,道門上一代弟子久已未在修者界出現了,距今差不多已經有上百年的時間,彆說焦大忠了,就是那些活了數百年的老家夥們,都不一定知道方逸師門長輩的消息。
“道、道門傳人?”
聽到宋天宇的話,焦大忠臉上的笑容不由凝結住了,他的修為雖然不錯,在金丹期修者不出的情況下,焦大忠也算是修者界有頭有臉的高階修者了,但和道門一比,焦大忠卻是知道自己連根蔥都不算。
道門每一代都隻有一個傳人,但這個傳人無一不是天賦奇才之輩,每當修者界遇到難以解決的災厄或者是獸潮時,總是會有道門傳人出現,帶領修者界走出難關。
但平時的時候,道門中人卻是影蹤飄渺,根本就沒有人知道道門的山門所在,他們又是在什麼地方修煉的,可以說道門傳人想找彆人很容易,但彆人想找道門傳人,卻是千難萬難的事情。
焦大忠對於道門的事情,基本上都是從宗門長輩口中聽聞來的,他甚至都沒有見過前一代道門傳人,更遑論去幫方逸找人了,恐怕就是他們血刀門的太上長老,都未必有道門上一代傳人的消息。
“焦師兄,拜托了!”方逸的聲音又傳了過來,不過剛剛斬殺了一隻靈獸的方逸也通過神識“看”到了焦大忠臉上那尷尬的笑容,方逸心裡不由歎了口氣,看樣子對方也是不知道師父的下落。
“我,我回去就幫方師兄你打聽!”焦大忠那張老臉是一陣紅一陣白,大話自己吹出去了,沒成想卻是根本就做不到,還不知道方逸會怎麼看自個兒呢。
“走,先回第三道防線!”
焦大忠將自己的血刀扔到了半空之中,一把拎起了宋天宇,躍到血刀上麵,禦器向後方飛了過去,他要儘快將道門傳人出現的消息帶回去,相信這個消息一出,所有的修者都會振奮不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