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七星島小住了幾日,這期間方逸也沒閒著,幫助柏初夏將靈核精魄融入到了捆仙索之中,日後等柏初夏晉級到築基期,捆仙索也便能夠晉級成為靈器,也算是給柏初夏留了一件保命的護身符。
在回金鼇島之前,方逸給衛銘城和司元傑各自留下了數百顆仿品紫靈丹和凝靈丹,得知兩人晉級到築基期後,方逸便已經有了打算,在太古宗煉製丹藥時,專門為兩人留下了一批。
一行人離開七星島,並沒有通過附近島嶼的傳送陣回金鼇島,而是乘坐彭斌那艘大船,躲避著海圖中標紅的危險區域,向金鼇島方向行駛,沿途之中,看到景色優美或是特色鮮明的島嶼,一行人也會下來遊逛。
足足耗費近六個月的時間,才從七星島回到了金鼇島,這還是柏初夏想著與父母約定的五年之期已到,要回地球接柏井然夫妻來連雲海域居住,否則怕是還要遊蕩上半年。
相比地球,連雲海域不知道要寬廣多少倍,誰也說不清大海的儘頭是什麼地方,海上也是有風景可看的,這一路柏初夏和女兒算是真正領略了連雲海域的風光。
回到金鼇島,彭斌開始閉關煉化他所吸收的蘇木宗三位宗主的修為,龍旺達去布置與七星島相連的傳送陣,方逸則是陪著柏初夏和方方,並開始引導方方修煉小衍真訣和天女印。
方逸以自身靈力為引導的情況下,方方倒是可以控製自己體內的先天真氣按照兩種功法的行功路線行進,隻不過是否能有所成,還要看日後修煉的效果。
開始修煉小衍真訣和天女印的方方,似乎有了新的玩物,每天都在打坐修煉,感受著兩種功法修煉時帶給自己身體的改變,一時間變得安靜了下來,反倒是讓眾人頗是有些不習慣。
待方方的修行入了門檻,方逸和柏初夏回了趟地球,將剛剛退休賦閒的柏井然夫妻接到了金鼇島,按理說以柏井然的級彆,可是連國門都出不去的,但是方逸出麵,這一切自然不成問題。
被方逸護著通過了傳送陣來到連雲海域之後,見到那一座座海上的島嶼,饒是柏井然夫妻見多識廣,也忍不住瞠目結舌,隻以為自己來到了海外仙山。
兩人來到金鼇島,見到方方自是一陣親昵,方逸又將兩人介紹給蘇子君兩兄弟認識,以免日後鬨出什麼誤會。
聽到對方是方逸的嶽父母,就算他們身為凡人,蘇氏兄弟也不敢怠慢,專門找了門中先天之境的女弟子去往金鼇島服侍,反倒是讓柏井然夫妻很不自然。
安頓好家人,方逸這次獨自一人出發前往西來島,也是時候將白虎交於自己的劍宗劍法歸還於劍宗了。
“八千裡海域,現在看來也不是很遠。”站在周山島岸邊望去,入眼一片浩瀚無邊的海域,五年前,方逸還隻有築基初期,初學禦劍術,禦劍飛行速度還不是很快,八千裡海域禦劍飛行,在當時想來也極困難。
五年過去,方逸的修為已經連跨兩級,禦劍飛行的速度甚至可以媲美金丹初期修者,如今八千裡的距離在方逸眼裡已經不算什麼。
腳踏本命飛劍,方逸向西來島方向極速飛行,猶如一道閃電一般,速度快到了極點。
“哧!”
就在方逸飛行了千裡之後,一道劍氣突然擦過方逸的手臂,劍氣雖威力不強,也並未對方逸造成什麼傷害,卻另方逸微皺眉頭,這劍氣雖然對他無用,但卻很奇怪,憑方逸如今的神識,都不曾察覺這道劍氣。
四周方圓百裡,在方逸的神識籠罩內都沒有任何修者,也沒有陣法痕跡,這一道劍氣,似憑空出現一般。
“若是普通的築基初期修者,怕是這一道劍氣便會傷到吧。”對這劍氣的威力稍作估量,一百零八道劍光圍籠周身,繼續向前飛行。
一路飛行,越來越多的劍氣憑空出現,無根無源,或劈或斬,“哧哧”聲不絕於耳,且隨著不斷接近西來島,這些劍氣也越來越強,到後來,這些劍氣甚至可以傷到普通的築基後期修者、
“這難道就是劍宗的護島陣法?”方逸心中了然,不過對於方逸的防禦來說,這些劍氣依然沒什麼作用,距離西來島還有兩千裡時,天地間終於平靜下來,再沒有了劍氣的乾擾。
再向前飛行數百裡,前方突然有修者出現,方逸神識一掃,便知對方修為,築基後期修者,隻不過一身劍氣衝天,比普通的築基後期修者強了不少。
“道友請留步。”那修者高聲喝道:“敢問道友,來西來島所謂何事?”
“拜見劍宗宗主。”方逸朗聲道:“還請道友引領。”
劍宗傳承之事,事關重大,方逸自不會與下麵弟子言說。
“拜見宗主?”那修者嗤笑一聲,道:“以道友的修為,怕是見不到宗主,欲往西來島,先過我這關。”
劍宗之人最是好鬥,那個修者說罷,一柄飛劍已然懸浮身前,手掐劍訣,本命飛劍一閃,化作道道絲線纏繞向方逸。
“這劍法倒是有些意思,以本命飛劍化作無數道絲線,有了些領域的意蘊。”方逸暗自點頭。
一般隻有金丹期修者,才能夠將對於天地的領悟運用到招式之中形成領域,眼前這修者隻有築基後期修為,卻能夠靠本命飛劍化作的無數道絲線遍布於虛空之中形成一種類似領域的東西,由此可見,劍宗現如今的傳承便已經要超越連雲海域絕大多數的宗門島嶼。
“劍法不錯,可惜對我無用。”方逸周身一百零八道劍光陡然釋放開來,將那道道絲線衝的七零八落,同時一道庚金劍氣更是瞬息便到了那築基後期修者的眼前,擦著頭皮而過,斬斷了那修者幾根頭發。
那修者根本沒看清方逸那道劍氣,隻覺得頭皮一陣發涼,幾根頭發在眼前飄落,直到這時,那修者才感應到,僅憑那道劍氣,對方便能輕而易舉斬殺自己。
一滴汗水從鬢角滑落,那修者連忙收了本命飛劍,拱手道:“多謝道友手下留情,本來道友想要登上西來島,還要再闖過三才劍陣和七星劍陣,不過道友一道劍氣便有如此之威,後麵兩關不闖也罷,還請道友報上姓名來曆,我便引領道友登島。”
對於三才劍陣和七星劍陣的威力,這位修者再清楚不過,便是全力以赴,也難以抵擋方才那道劍氣,讓對方再去闖兩座劍陣,也是白白耽誤工夫。
“在下方逸,布衣島三島主。”
方逸報上姓名來曆,單是他剛才使出來的那一劍,就有了麵見宗主的資格,那築基後期修者也不再問方逸所謂何來,在前方禦劍飛行,方逸跟在身後,一路暢通無阻,來到西來島岸邊。
“風師叔。”西來島岸邊,有煉氣期弟子過來迎接,向那修者躬身行禮。
“這位方逸道友闖過了八千裡海域,你將他帶到宗門吧。”那風姓修者轉向方逸,說道:“方道友,能夠闖過八千裡海域,便算是劍宗的朋友,隻不過要見宗主,可沒那麼容易。”
劍宗宗主,那可是超級宗門的一宗之主,莫說身份地位,便是修為的差距,又怎麼可能隨意見一位築基後期修者。
“多謝!”對此方逸倒也理解,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先到劍宗宗門再說。
“方前輩,請隨我來。”
那煉氣期弟子向方逸躬身,竟也禦劍而起,在前方飛行,這讓方逸不由側目不已,要知道,通常隻有築基期的修者才能禦器飛行,可是劍宗弟子,在練氣期的時候就已然可以禦劍了,可見劍宗功法之獨特。
西來島不設傳送陣,從海邊到宗門駐地,近萬裡之遙也隻能靠禦劍飛行,先天境界修者根本不可能踏出島嶼半步,便是煉氣期修者,從宗門往來海邊一趟,也要近一天的時間。
“小友,不如我帶你一程如何?”方逸分出一道劍光,承托住那煉氣期弟子的身軀。
“前輩萬萬不可。”那煉氣期弟子臉上現出一絲惶恐之色,連忙擺手道:“劍宗規矩,無論去哪都不可借助外力,即便有外來訪客,也隻能由我們引領進入宗門。”
“好吧。”見對方如此說,方逸也隻能作罷,跟在這煉氣期修者身後慢慢飛行。
從日出到日落,方逸才遠遠望見最高的山峰之上,一座巨劍形狀的建築直插入山體之中。
“那裡就是劍宗大殿?”方逸開口詢問,卻發現那煉氣期修者此時臉部發紅,卻是在全力駕馭飛劍,根本不能開口說話,聽見方逸問話,也隻是點點頭表示回應。
煉氣期修者,駕馭飛劍飛行,尤其是長期飛行,即便是有特殊功法,也的確是難了些。
又過半晌,終於見到零零散散的房屋建築,這煉氣期修者將方逸引領向一座院落,降落到地麵後喊道:“裴師叔,有客到訪。”
“哦?哪裡來的客人?”屋內聲音響起,人影亦同時出現在院中,來人身材不高,略胖,嘴角自然而然的帶著微笑,看起來有點像大肚彌勒佛。
“道友好深的修為,竟連我也無法看穿。”這位修者叫做裴林,修為已經達到半步金丹,見到方逸瞬間,難免以神識探查,瞬間不由麵色一變。
方逸在前來宗門路上時,便已不再遮掩真實的神識境界,希望能引起劍宗金丹長老級彆的修者現身。
“裴道友修為深厚,劍氣淩人,怕是不久便能成就金丹。”方逸拱了拱手,客氣了一句。
“哈哈哈……”聽聞方逸此話,裴林哈哈大笑,道:“在下裴林,未知道友如何稱呼?”
“在下方逸,布衣島三島主。”方逸又一次自報家門。
“原來是方道友。”裴林樂嗬嗬笑道:“方道友請屋裡坐。”
跟隨裴林進了廳堂落座,裴林親自為方逸沏好靈茶,道:“我觀方道友氣息,莫非也是修一口本命飛劍?”
“裴道友說笑了。”方逸聞言一笑,說道:“連雲海域之中,十個修者裡麵恐怕有七八人的本命法器都是飛劍吧。”
“那不一樣。”裴林搖了搖頭,說道:“那些人所修的飛劍,隻是一種法寶罷了,給他們一口刀,一杆槍,他們也是同樣的用法,根本就沒有能登堂入室。”
裴林眼中閃過精光,看著方逸笑道:“但方道友不同,方道友身上,有淩厲劍氣,說不好方道友的師承也和未免劍宗有點關係。”
聽聞裴林所說,方逸一陣驚訝,想不到這裴林竟能以低於自己的神識修為看穿自己身上的劍氣,想來也是和常年修煉劍宗劍法有關。
“裴道友慧眼如炬,方某佩服。”方逸點了點頭,也沒有隱瞞什麼,開門見山的說道:“方某部分師承,的確與劍宗有關,此次前來劍宗,也是因此有關。”
裴琳眼睛一亮,連雲海域廣闊無比,劍修更是多如牛毛,上古傳承下來的劍道修行法門也不止劍宗一家,想不到自己隨便猜測,還真猜中了。
“方師兄不妨說來聽聽。”聽方逸承認師承和劍宗有關,裴林更是將稱呼從道友變成了師兄。
方逸一笑道:“不瞞裴師兄,幾年前師弟進入一處秘境之中,得到過劍宗一位前輩遺留的劍法。”
“哦,原來是這樣……”裴林略顯失望,其實連雲海域之中,方逸所說這種情況太多太多了,劍宗中人的修為一旦到了某種境界之後,就會出去曆練,在外麵也不知道留下過多少傳承。
“不知方師兄此來所謂何事,是想要加入我劍宗嗎?”裴林繼續問道。
“方某此來可不是為了加入劍宗,我想要拜見劍宗宗主,並有些隱秘告知。”方逸搖了搖頭,說過道:“此事事關重大,還望裴師兄恕方某不便相告。”
“想見宗主,那便難了。”裴林搖了搖頭,說道:“門規森嚴,便是想要見金丹長老,方師兄也要先過我這一關。”
“正想請裴師兄賜教。”方逸伸手相請,示意到院中比試一番。
“哈哈,待客之道,本不該如此,不過礙於劍宗規矩,讓方師兄見笑了。”裴林一臉無奈的說道,他能察覺得出來,麵前的這個年輕人給了他一種極為危險的感覺。。
“無妨,久聞劍宗劍術天下無雙,方某也想見識。”
兩人並肩來到院落中,裴林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向方逸道:“方師兄,得罪了。”
裴林身前突然出現一條溪流,這溪流彙聚在一起,便成了一柄三尺青峰。
“斬!”斬字出口,裴林手握飛劍斜向一斬,一道劍光斜斬向方逸。
“破!”方逸伸手一指,一道劍氣和裴林的劍光斬在一起,方逸的劍氣稍稍受阻,將那劍光一分為二之後便消失不見。
而裴林揮出的那道劍光,卻如同斷水般再次複合到一起,速度威能不減,繼續斬向方逸。
“這是水屬性劍法。”方逸瞬間明悟,周身一層淡藍色光罩出現,那劍光斬在光罩之上,連一點漣漪都沒有激起。
“裴師兄試試我這劍氣。”方逸出聲提醒,一抬手,三道庚金劍氣交錯飛出,分三個方位殺向裴林。
裴林見三道劍氣襲來,麵露驚色,他能夠清晰感受到這三道劍氣中蘊含的威力絕非自己所能抵擋,還沒有動用本命飛劍,單靠劍氣便足夠將他斬殺了,好在方逸操控三道劍氣較慢,給了裴林充足的時間準備,這才避過這三道劍氣。
“方師兄,難道你已到達金丹境界?”裴林向後退出了百米,大驚失色的看向了方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