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方逸心中隻想著借助小仙界的環境儘快將神識提升到金丹中期境界,再加上魂樹本身便有使修者心神安寧的功效,因此忽略了上清天樞院印的存在,反而又進入到了那種心神徹底沉寂的狀態,無我,無他,無世間一切。
“這是什麼?”鈞天鼎器靈見到那淡淡金光,有些驚訝。
前兩次這種異象發生時,鈞天鼎器靈都處於沉睡的狀態之中,並沒有看到,此時見到上清天樞院印漂浮在方逸頭頂緩緩旋轉,灑下淡淡金光,方逸在那金光籠罩下神識境界正飛速進步著。
“難道……”鈞天鼎器靈突然想起仙劍府中夏侯武的話:“這難道就是那夏侯武所說的仙器投影?”
“看來,這方逸的確是有大氣運者,我跟著他,倒也不算埋沒了……”
方逸沉浸在修煉之中,也不知道過去多久,突然感覺到渾身酸疼,心神醒轉,再看周圍,先前布置下的近百塊靈石全都消耗一空,神識一動,便覺異常清明,神識覆蓋範圍也比先前大了許多,對於自己體內的靈力使用也更加入微。
我的神識,這就晉級到金丹中期了?”方逸感受著周圍和自身,逐漸適應著神識晉升帶來的變化,同時也不忘取出一塊上品靈石供身體吸收。
“方逸,你醒了?”鈞天鼎器靈道:“其實你第一個月剛過神識境界便突破了,不過當時你正處於沉寂之中,神識進步速度極快,我就沒有打擾。”
“我布置的近百塊靈石都消耗光了,難道說,已經過去了近三個月?”
按照方逸和鈞天鼎器靈之前的估算,神識境界想要到達金丹中期境界,差不多需要兩個月左右的時間,為穩妥起見,方逸布置下了近百塊上品靈石,差不多夠三個月的消耗,因此見靈石已經全部消耗,方逸便以為已經過去了三個月之久。
“隻是過了兩個月多一點的時間。”鈞天鼎器靈道:“雖然沒有刻意修煉,可你體內的靈力也有所增加,對於靈石的消耗加快了些。”
“你剛才說,第一個月剛過我的神識就突破了?”方逸這才注意到鈞天鼎器靈之前的一句話。
“沒錯。”鈞天鼎器靈道:“你神識中的上清天樞院印,對你的神識境界提升,幫助也很大。”
“原來如此。”方逸苦笑了一聲,說道:“這上清天樞院印,我自己根本無法調用,每次都在我不經意間出現。”
“還有一件喜事,你沒注意到?”鈞天鼎器靈突然神秘兮兮的說道。
方逸微一錯愕,瞬間明白過來,手掌一身,三寸長的本命飛劍靜靜躺在掌心。
“我的本命飛劍,終於晉升到中品靈器了。”方逸頓時大喜,哈哈大笑道:“日日以庚金劍元孕養,熔煉了巴掌大一塊星辰金石,最近又熔煉了幾兩月玄金沙,終於成功晉升到了中品靈器。”
“也不知道晉升到中品靈器之後,威能增加了多少。”
方逸掌中把玩著本命飛劍,手一抖,那本命便似一道電光,疾射而出,在空中劃過一道圓弧,又向自己飛來,四色光罩撐開,抵擋自己的本命飛劍。
那四色光罩被本命飛劍刺中,砰一聲破碎,本命飛劍也被卸去九成威力。
“這就是中品靈器之威,比先前強大太多了,根本不是一個級彆。”
方逸心中激動:“以我如今的靈力駕馭,便能夠有金丹中期威力,若是渡過金丹大劫,成就金丹,怕是以金丹初期修為便能夠抗衡金丹後期修者,若是再加上白帝庚金劍法,便是金丹後期也能夠斬殺。”
“若是能夠五行劍法同修……”方逸心中惦記著百裡經武手中的戊土劍元:“便是半步元嬰我也不懼。”
“方逸,如今你神識晉級到金丹中期,可還能再靠近魂樹一些?”鈞天鼎器靈依然惦記著魂果。
“的確可以。”方逸點點頭道:“如今我的神識覆蓋範圍大許多,可以以神識承托身體,但是近千裡距離,卻也不太可能。”方逸道:“靠流光羽翼倒是有可能抵達,隻不過需要消耗大量靈石,按照初步估算,起碼也要兩三千塊靈石才行。”
“那可是魂樹。”鈞天鼎器靈道:“若是能得到一枚魂果,便是耗去一萬塊上品靈石也值了。”
“問題是我可沒有一萬塊上品靈石。”
方逸自然知道魂果的珍貴,但是如今他手中,也就隻有不到四千塊上品靈石,這個數量也許能夠支撐流光羽翼飛行到那棵魂樹,但卻未必能夠支撐返回的消耗,更何況,從這裡再回到罡風雷火區域,也還需要幾天的時間,沒有上品靈石的話,就算是方逸也會被這裡的重力壓垮。
“那便先去斬了那位百裡經武。”鈞天鼎器靈道:“說不定還能得到些靈石。”
“想要殺他,哪裡有那麼容易。”方逸搖了搖頭,說道:“黃帝戊土劍法中那防禦手段極為厲害,十重山峰虛影在前,似是隔著層層空間,讓人有一種尋找不到目標的感覺。”
兩次以寂滅轟中十重山,方逸便已經感覺到那防禦手段的厲害之處,那些山峰虛影一出,方逸便有一種對方與自己根本就不在同一空間的感覺,兩次均被他輕鬆躲了過去。
雖然自己神識已經晉級到金丹中期,本命飛劍更是成為了中品靈器,但是方逸依然不敢確定能夠破開十重山的防禦,一旦施展全力仍沒有將其斬殺,以百裡經武的性情,知道了自己實力倍增之後,必然會躲回千古宗,除非修為大進,有了對付自己的把握,否則定不會再出來,自己目前也沒有能力殺上千古宗取其性命。
想要斬殺百裡經武獲得戊土劍元就隻有一次機會,一次殺不死,以後便難了。
“這件事情要慎重考慮,必須要做到一擊必殺才行。”方逸想了一下,說道:“隻要我們離開小仙界,百裡經武怕是瞬間就能猜到我所在的方位,或許可以利用一下這一點。”
“先比一比耐心吧。”方逸站起身,說道:“我們乾脆就先回太阿宗,讓他去想辦法。”
自己從小仙界出去,便返回太阿宗,也算是向百裡經武示弱,讓其認為自己在小仙界之中也沒有什麼進步,才會躲回太阿宗,這樣一來,先著急的必然是百裡經武。
因為方逸修為實在太低,隻有築基後期境界,相比百裡經武要想從金丹初期晉級到金丹中期,方逸從築基後期到達半步金丹甚至渡過金丹大劫要簡單的多。
如今方逸隻有築基後期修為,百裡經武便已經奈何不得,若是再給方逸充足的時間,修為更進一步,甚至渡過金丹大劫,那麼百裡經武將再不是方逸的對手。
打定主意,方逸起身返回,神識境界到達金丹中期,返回的速度也比來時快了許多,隻用了四天時間抵達了小仙界邊緣,背後羽翼張開,穿越過罡風雷火區域,向神木大陸太阿宗方向飛去。
離開小仙界的瞬間,方逸便將神識境界收斂至金丹初期水平,和之前保持一致,似是這兩個半月以來,沒有任何變化一般。
“果然不出我所料。”
方逸剛剛飛離小仙界,千古宗小月峰之中,百裡經武便通過戊土劍元感應到了方逸所在的方向,冷笑一聲道:“兩個半月,你也算是富有了,就算是在邊緣修行,也要耗去五十幾塊上品靈石吧。”
百裡經武可不認為方逸能夠在兩個半月的時間內能夠修煉出什麼成果,即便在小仙界之中也不可能,之所以急著趕回來,定也是舍不得上品靈石。
“不過這方逸也的確有些本事,硬是憑著築基後期修為便能夠闖過罡風雷火區域,不知道若是換了我,能不能活著到達小仙界。”
雖然沒有冒險去闖那罡風雷火區域,但是百裡經武仍不自覺將自己與方逸對比,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百裡經武也有自知之明,以他的修為實力與身上的法寶,去闖那罡風雷火,絕對是九死一生。
起身離開靜修的房間,百裡經武來到小月峰峰頂,感應著戊土劍元所指方向,便要前往阻攔方逸,卻突然皺起眉頭:“這方逸的方向,是向著太阿宗去的,難道是不打算修煉黑帝初水劍法了?”
“是了。”
百裡經武琢磨道:“即便躲藏起來修煉,也很快會被我找到,在我的乾預之下,他根本無法靜心修行,若是換了我,也會先回到太阿宗之中,等到修為突破到半步金丹,甚至渡過金丹大劫,到時候就是我要想辦法躲藏了。”
“以他現在所展現出來的實力,一旦渡過金丹大劫,怕就能夠有了對抗金丹後期修者的實力。”百裡經武深知五行劍法的恐怖,因此越想越覺得自己猜測的不錯:“到那時,便是直接殺上太古宗,我太古宗怕也沒人能夠攔住他。”
“不行,必須要想個辦法出來,不能讓那方逸安心修煉。”百裡經武回想著方逸的一切訊息,看其中有沒有東西可以加以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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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師侄真正開始修行才不到一年時間,便有如此進境,果然是名師出高徒。”昊陽親自來到紫竹林,剛好看到雷林正在修煉劍法。
回到了紫竹林,方逸暫時放下了自己的修煉,全心指導雷林,兩個月過去,方逸開始教導雷林練習一些劍法。
先前每天數千次的單一動作的練習有了效果,對於方逸所教授的劍法,雷林幾乎隻需要練習兩三遍便能夠使用的得心應手。
誇讚完雷林,昊陽又對方逸道:“先前方師弟一走便是近三個月,不知道又斬殺了多少巨人?”
“讓宗主師兄見笑了。”方逸道:“我這一路,隻顧著遊山玩水,倒是沒有去找巨人的麻煩。”
“方師弟便是從此不再斬殺一頭巨人,也是神木大陸人類中的英雄。”昊陽向方逸豎起了大拇指。
原來,方逸留下的那卷劍氣法門很快便有不少煉氣期、築基期弟子學會,雖然這些人不似方逸般有幾乎取之不儘用之不完的靈力,但也的確能夠在與巨人中的戰鬥中發揮出巨大作用。
“昊某也厚顏研究了一點方師弟這劍氣風暴,雖然和太阿宗諸多劍法不同……”說到這兒時,昊陽盯著方逸道:“可總感覺,方師弟這些功法與太阿宗劍法有諸多相似之處,敢問方師弟師尊名諱,說不定我們與方師弟還有些淵源。”
自從方逸確定太阿宗也是劍宗分支之後,也算照顧,將劍宗禦劍術大部分內容整合到了劍氣風暴法門之中,一同交給了昊陽。
禦劍術本就為劍宗根基,太阿宗又是劍宗分支,昊陽很快便從中發現許多和太阿宗諸多劍法相關聯之處,有些相同,有些則是互補,幾乎將宗門內的基礎禦劍法門補充完整,還有大量優化。
看出其中蹊蹺的昊陽頓時對方逸的來曆產生了懷疑,再加上近日外界有些傳言,說方逸進入太阿宗乃是有所圖謀,不得不讓昊陽與太阿先生留意,兩人特意翻閱了宗門曆史文獻,也並未發現叛出宗門或是被宗門逐出之類的事件,從這點上來說,太阿宗不太可能有重要劍法流落在外。
再加上方逸又貢獻出了劍氣風暴法門,而且以兩人眼力,自然能看出那些基礎禦劍之法明顯是額外加進去的,為的就是補充和優化太阿宗的基礎禦劍法門,做出如此貢獻卻從未言明,要說方逸有所圖謀,昊陽與太阿先生兩人卻也不怎麼相信。
隻不過昊陽宗主還想要問問清楚,也的確想知道方逸那位已故的散修師父,是否與太阿宗有著某種關聯。
“豈止是淵源。”方逸心中暗道:“論輩分,這位昊陽宗主和太阿先生怕是也要像皇甫千鈞一樣,叫自己一生師叔祖才行。”
方逸自然不會與他說這些,隻道:“可能是有些淵源,我在翻閱太阿宗各種劍法時,的確是感覺到這些劍法之中,與我以往所學似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或許是家師,或許是家師的長輩,可能的確與太阿宗之中有些關聯吧。”方逸隨口道:“可惜家師並沒有向我透露過什麼,也未向我透露過姓名,從小到大,我也隻是叫他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