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落曾經暗暗發誓,家裡每一張笑臉自己都要守護住。
結果現在家裡少了三張笑臉不說,自己卻成了全家人都要守護他的笑臉了,事情不該是這樣的。
牽著唐一珂回到家裡時,已經是傍晚時分,會議已經散了,看看桌子上的裝滿煙頭的煙灰缸,蘇落就知道會議的大概情況了,很複雜。
小刀子和炮哥都夾著煙,一臉惆悵的捧著一張A4紙這看那看,愁眉苦臉的,就連蘇落和大師姐回來了都沒發現。
“咦~~~!你們又在家裡抽煙,臭死惹!”
唐一珂捏著小瑤鼻,一聲嬌斥,沒把小刀子和炮哥給嚇死,手裡的煙都掉到了褲襠上,起身一頓慌亂猛拍,兩人的神同步逗得唐一珂咯咯直叫。
見到蘇落回來了,小刀子和炮哥緊皺的眉頭終於稍微鬆了下來,無他,看蘇落的表情很愉快,那什麼難事都不算事了。
果然,大師姐對蘇落有奇效!炮哥一把就抱住調皮的大師姐一頓麼麼噠。
“你要嚇死你炮叔叔是吧?來,親我一個!”
“啊哈哈...不要,炮叔叔你身上好大的煙味,啊~!放我下來,媽媽......師父......”
“你叫也沒用,誒,咱大師姐怎麼出去玩了一趟換了一身衣服呀?唔,身上還有一股奶油味。”
“師父給我買的,好不好看!”
“嗯,你師父眼光雖然不咋地,但咱珂珂長得好看呀,長得好看穿什麼都好看!”
炮哥帶著唐一珂去唐媽媽麵前炫耀新衣裳去了,蘇落則坐到了小刀子旁邊,也點上了一根煙,想吐個煙圈來著,排風扇開得太大,剛吐出來就散了。
“怎麼樣?”
蘇落問道。
小刀子也拿起煙盒,卻發現煙盒空了,
“啊喂,不抽彆人最後一根煙這是一個煙民最高尚的美德,這話還是你最先說的!”
蘇落翻個白眼道:“哦,我隻說了前半句,後半句是我不是個煙民,記好了,彆廢話,說正事。”
小刀子把一份文件甩給了蘇落道:“嗬,你還知道有正事啊?呐,自己看吧。”
“第一期工程預計投資357億?”
蘇落的驚呼聲中,現在輪到小刀子翻白眼了,直接將搶下蘇落的煙叼嘴裡,
“你說呢?這隻是第一期工程,大樂園需要的資金,還沒算其他的呢,整個工程按照你的總設計,全部完畢總投資預計1500億左右,幻想鄉它就不是一座遊樂園了,它是一座城,這麼大的投資,什麼時候才能收得回來成本,要不算了吧?要麼把地賣了,我們已經發了,要不就建一座遊樂場就算了。”
做一張桌子,需要木頭;要有木頭,需要大樹;要有大樹,需要種子;要有種子,需要果實;要有果實,需要花朵。做一張桌子,需要一朵花。
當然,這是會變的,那個時候的夢工廠還是隻小豬,能建個遊樂場就算是“桌子”了,當時看著就是遙不可及的夢想。
現在,夢工廠是隻大豬了,欲望和夢想也在變大,對現在的夢工廠來說,建一座大樂園意見簡單到算不得什麼追求了,但追求建一座文化新城,難!一切仿佛又回到了起點。
在希臘神話裡,神和凡人的後代被稱為英雄,阿喀琉斯就其中著名的一個,也是古希臘神話中善跑的英雄。
在他和烏龜的競賽中,他速度為烏龜十倍,烏龜在前麵100米跑,他在後麵追,但他不可能追上烏龜。
因為在競賽中,追者首先必須到達被追者的出發點,當阿喀琉斯追到100米時,烏龜已經又向前爬了10米,於是,一個新的起點產生了;阿喀琉斯必須繼續追,而當他追到烏龜爬的這10米時,烏龜又已經向前爬了1米,阿喀琉斯隻能再追向那個1米。就這樣,烏龜會製造出無窮個起點,它總能在起點與自己之間製造出一個距離,不管這個距離有多小,但隻要烏龜不停地奮力向前爬,阿喀琉斯就永遠也追不上。
這就是詭辯家芝諾的著名悖論之一。
芝諾當然知道阿喀琉斯能夠捉住烏龜,跑步者肯定也能跑到終點,誰都知道這是荒誕的,因為他偷換了概念。
列寧說:“哲學唯心主義的變種可能有一千種色調,並且隨時可以創造出一千零一種色調來。”
詭辯論者為達到詭辯地目的,所采取地方法是多種多樣的。如果說真理隻有一個的話,那麼歪曲真理的形式卻可以有幾十種、幾百種,甚至幾千種。
這個悖論之所以那麼著名,因為它很有浪漫主義色彩,和數學的零距離、極限有關,這是屬於數學家的浪漫。
同時,它也屬於哲學家的浪漫,我們不妨換個角度思考。人跑得再快,他也追不上日益增長的欲望,到達之後,又是一個新起點,於是你再次出發,到達後發現自己的欲望又跑前了一步,永遠都追不上。
有沒有可能人可以超越自己的欲望,有!隻是到達這個境界的人不是神就是佛。
何為欲?
《大乘義章》曰:染愛塵境,名之為欲。
《俱舍論》雲:欲,謂希求所作事業。
佛經裡說的無欲是什麼,是:舍諸愛著,與亦無希求、不希求想。
翻譯過來就是我們沒有希求,也沒有不希求,希求跟不希求都放下,一切順其自然。
好!你命裡有福報,自然的,何必要求,何必要費那麼多心去經營。老老實實經營,命裡有的全都出現,命裡沒有的求不到。
那麼試問:那你和一條鹹魚有什麼區彆?你就躺著等就好啦,最好連水都彆喝,這樣你最多一個禮拜就升天成佛了。
所以,我們也可以浪漫的笑一句:阿喀琉斯追不上烏龜完全不是因為芝諾無視時間的因素,就是因為阿喀琉斯隻是個半人半神的英雄對吧,他要是神,那他肯定能追上,我們為他挽尊。
“建啊,就照這個計劃建,誰要但鹹魚誰當,誰要當神當佛的誰當,反正我不當!”
“呃?什麼鹹魚和神佛?我們現在的錢很吃緊,太冒險了。”
“那就繼續賺,隻要賺錢速度比燒錢快,那就能建成,又不是一次性就要拿出這麼多錢。”
“誰不知道這個道理,那建成之後的回報問題呢,如果預期達到,我們是世界第一巨頭,但是如果沒達到預期,我們會崩盤的,你不能忽略風險啊。”
“我從來不考慮太多後果的,反正人嘛,就是光溜溜的來,最後再光溜溜的走,想得太多就一定不會去做,奇跡為什麼總發生在絕境的時候,因為那個時候已經沒得選了,要麼生,要麼死!”
“瞎幾薄亂說,做事最考慮後果的就是你,彆把你這套歪理用我身上。”
小刀子直接就豎起了根中指,這家夥適合當傳銷頭子,能把人忽悠的死去活來,其實最慫的就是他,後果算得最準的也是他,不過他能這麼說就說明了一件事,他有絕對的信心。
“真的有信心?”
“我謙虛點吧,信心120%!”
“太他喵的謙虛了,那就乾了?”
“乾啊,擼起袖子乾到底,就算是神擋了我道,也削了他。”
“我收的地不夠用,後續工程之所以投資這麼多,很大部分是預算到土地的升值。”
“那就找政府批,我們本來就在白洋澱附近,在雄安周邊,不影響核心區域的規劃。
我來負責,你把項目總投資改一改,改成投資約為2000億,保定市去年GDP總量也才破3200億元,我就不信這個工程政府有理由拒絕,我用錢砸到他們鬆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