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震怒(1 / 1)

寒門禍害 餘人 1056 字 2個月前

夜幕降臨,整個天地被夜色所籠罩。

藏於林萌中的那座巨大的府邸,門前的大紅燈籠高高掛起,而裡麵更是燈光璀璨,身穿長裙的婢女端著碟盤行走在長廊中。

在府邸的某個花廳中,一盤盤的美味擺上長桌上,除了精美的嶺南菜肴,還有幾道江南的特色菜,菜品極為豐富。

江夫人打扮得高雅而大方,嘴角噙著淡淡的微笑,那雙桃花目滿是柔情。正端坐在首座上,偶爾往門口望一眼,但卻不顯著急。

“公子到了!”

一個身穿著綠裙的待女欣喜地走進來,衝著她盈盈施禮道。

僅是片刻,卻見一個風度翩翩的公子哥帶著書童走了進來,考究的白色紅緞子衣袍,腰間掛著一塊美玉,當今如同羊脂般,一看就知不是凡品。

“孩子給娘親請安!”

江月白身上還帶著沐浴後的花香,走了進來衝著江夫人施禮道。

江夫人滿意地打量他一眼,微笑地說道:“行了,你看看這些菜可合你胃口?”

“少了一道菜!”江月白掃了一眼,然後含笑地道。

江夫人的臉色頓時斂起,目光睥向了一旁的丫環,帶著無限的冷意,嚇得丫環臉刷地白了,淚水湧到了眼眶之中。

“少了娘親愛吃的龍井蝦仁!”江月白卻是微微一笑道。

“口甜舌滑!”江夫人的臉色微緩,幽怨地白了他一眼,然後歎息道:“你爹每次都說我糟蹋他的龍井,我省得給他整天念叨。”

呼!

旁邊的丫環這才舒了一大口氣,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誰不知道公子是夫人的掌心肉,若真在這方麵出了差池,怕不是挑手筋那般簡單了。

“那就讓爹爹怪責我好了,去吧!”江月白微笑著說了一句,然後睥了旁邊的丫環一眼,丫環朝著他施禮,急忙是令命而去。

佳肴雖琳琅滿目,但僅是這對母子在用餐,而這頓飯怕是很多家庭一年的花銷了。

江月白雖然表現得孝順而謙和,但卻難掩淡淡的愁容。

這一次無疑是失意的,原本唾手可得的小三元,結果卻偏偏飛走了。不僅連生員的功名都沒混上,更是平白揍了一頓揍。

雖然到現在仍然找不著證據,但他卻有一種強烈的預感,肯定是林晧然找人敲了他的悶棍,這才讓他錯過了院試的考試時間。

而讓他感到極是憤怒的是,卻不知道是誰造的謠。說他之所以不參加院試,是因為他懼怕林晧然,怕在跟林晧然的競爭中落敗。

現在隻要一想到林晧然,他都會恨得牙齒咯咯作響,恨不得將那人碎屍萬斷。這種人渣,結果還被大家稱竹君子,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吾兒乃天縱之姿,何為一庸人憂矣?”江夫人本就冰雪聰明,何況麵前還是她撫養長大的兒子,便是淡淡地戳破他的心思。

“謝娘親教誨!”江月白卻是不覺得意外,朝著她拱手道。

江夫人看著他有敷衍之意,便繼續開導道:“明年才是大比之年,縱使那人先取了小三元,但你們亦還會在鄉試相遇,到時直摘桂冠,大家便知道誰高誰低,誰是蟲誰是龍!”

說到“龍”的時候,她滿臉的傲氣。

“老師一直說我跟他伯仲之間,但我觀其文章,亦交給名師作評,皆以我為上,何故?”江榮華夾起一塊獅子頭,困惑地說道。

“我早就跟你過了,你老師知道你天資聰慧,但怕你過於驕縱,故而找了那個勤奮好學的呆子跟你一同進學!”江夫人停下筷子,坦誠地望著他說道。

“真是如此?”江月白眉頭微蹙,有幾分疑慮道。

“你師傅的初衷是這個想法,不過那呆子確有些天賦,不然你老師亦不會找他來鞭撻你!”江夫人抬頭望向他的眼睛道。

江月白卻是信了,他自知文章定在林晧然之上。哪怕沒有宋提學的關係,單是比文章的話,那他亦能勝於林晧然。

隻是很可惜,本以為院試是一次最好的證明機會,結果卻被人敲了悶棍。不過事情不能算太糟,由於明年才是大比之年,所以二人在鄉試上又會相遇。

一念至此,他反倒有幾分期待。那個呆子估計不會落榜,但若是他摘了解元郎,到時大家自然知道孰強孰弱,誰才是廣東學子的第一人。

“你大舅上次來賀壽,觀了你的文章後,對你是讚不絕口。他已經斷言,彆說是解元郎,哪怕是狀元郎亦有極大的希望。”江夫人吃了一口菜,又是淡淡地笑道。

“大舅謬讚了!”江月白臉露微笑,謙虛地說道。

“他可不會隨便稱讚人,我可是等著做狀元郎的娘呢!”江夫人極是歡喜地說道。

雖然她一直覺得兒子很是厲害,從小到大不停有人稱讚,哪怕巡撫談愷都如此。隻是當聽著他親兄長稱讚後,心裡卻徹底安了心。

“不好了!不好了!”

在這個歡快的氣氛中,趙管家從外麵急匆匆地跑了進來,臉色顯得很是慌張。

“彆什麼事都大驚小怪,是不是那幫窮酸又來堵門了?”江夫人放下筷子,淡淡地睥了他一眼,顯得很不滿地問道。

趙管家上氣不接下氣,咽著吐沫說道:“不……不是,是明月橋給燒了?”

“什麼?”

江夫人的嘴巴微微一張,臉上皆是震驚之色。

“雖然沒有人看見,但估計是長林村的人縱的火!”趙管家緩了一口氣,接著又是說道。

“混蛋!”

江夫人攥起拳頭,咬著牙罵了一聲。

她一直都沒有將長林村那幫窮酸放在眼裡,哪怕他們出了一位小三元,那亦不過是個窮秀才。隻是到了此時此刻,她才意識到這是一個極其錯誤的認知,這幫窮酸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咦?

江月白蹙起眉頭,心知這事非同小可。區區一座橋,自然算不得什麼,但那是連通廉州的要道,承當著重要的職能。

如今被燒掉的話,那無疑讓到運輸癱瘓,對他們家的生意影響極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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