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6章 嘉靖的抉擇(1 / 1)

寒門禍害 餘人 1052 字 2個月前

黃錦並不是唯一從王府跟過來的小太監,在諸多的王府係太監中,實則是一個極不起眼的存在。隻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卻是唯一一個安然無恙且位居高職的王府係太監。

在沒有明確猜到聖上的內心所想之前,哪怕是裝傻充愣,讓自己顯得愚蠢一些,他亦不會輕易地表達個人的願意。

一旦迎合聖上的胃口還好,若是跟著聖上的願意相悖,那他的好日子恐怕就到頭了。

就像去年的嚴嵩,聖上明明是希望重修萬壽宮。隻是這個人卻犯了老糊塗,卻是想著勸皇上重回大內,從而落得現在漸漸失寵的下場。

嘉靖麵對著小心謹慎的黃錦,心裡自然難以湧起怨氣,卻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突然注意到身旁的馮保欲言而言的模樣,出於對這個小太監頗為喜歡,便是順口進行詢問道:“馮保,你認為該怎麼樣獎賞劉畿呢?”

馮保故意站在一個比較顯露的位置,自然是想要參與到話題中,正想要進行回答,但發現黃錦嚴厲地瞪了他一眼,卻是收住了話語道:“小的不敢亂說!”

黃錦確實很不開心,他一直教導馮保不要參與到任何政事的討論,更不要牽涉到政鬥之中。不過這小子卻如此不懂分寸,簡直就是在作死。

雖然這些年的聖上脾氣有所收斂,但他卻沒有忘記那些被杖斃的前輩們,更明白宮女為何冒著誅九族的風險要將聖上勒死。

嘉靖若有所悟地望了黃錦一眼,黃錦不敢分心,當即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嘉靖瞪了他一眼,直接對著馮保說道:“你儘管說,朕恕你無罪!”

“謝主子!”馮保進行道謝,然後認真地說道:“小的認為,當下應該查清陳知縣之死的真相,然後再處置劉畿,不宜讓劉畿現在就主持順天府衙!如果現在放他回去的話,恐怕永遠都查不清真相!”

黃錦的眉頭微微蹙起,雖然看不出聖上是喜是怒,但還是不滿地急忙訓斥道:“馮保,你說什麼蠢話!錦衣衛不是已經查明,謀害陳知縣的凶手是白蓮教的人嗎?”

“但……這不是沒有證據嗎?”馮保猶豫了一下,還是進行爭取著道。他並不是在質疑錦衣衛的調查結果,而是在為著林晧然,所以才做出了這最後的努力。

嘉靖擺了擺手,製止了這一個小小的爭議,心裡似乎已經有了主意。他偶爾會聽一聽下麵人的意見,但真正拿定主意的人,卻從來都是他本人。

馮保看著走向靜室的嘉靖,心裡卻是湧起了一個不好的預感。

他自然是想要在暗地裡幫著林晧然的,隻是當今聖上就是這麼一個厚道的人,曆來都是賞罰分明,恐怕是要給劉畿官複原職了。

劉畿真的官複原職的話,那林晧然這位代理順天府尹自然是要退回到順天府丞,從而再度失去對順天府衙的掌控,甚至會永無翻身之日。

隻是事情到了這一步,他一個小小的太監根本無法扭轉聖上的願意,亦是隻能見一步行一步了。

京城,曆來都是一個是非之地。

自從《順天日報》打開京城的市場後,京城毅然要比以前更要熱鬨了。

在以前,不論是發生什麼不得了的大事,哪怕嚴嵩的老婆去世了。消息從城南傳到城北都需要一段時間,從內城傳到外城又需要一段時間,很多消息都要經過一日或數日才能傳遍整個京城。

隻是《順天日報》出現之後,哪怕瀟湘樓的菜裡有沙子,隻需要一個上午的時間,便已經能夠讓這條消息搞得滿城皆知。

而在今天,卻出現了一則不得了的大新聞。就在昨天晚上,順天府丞在家門口遭到一名刺客的行刺,險些喪命當場。

“這刺殺朝廷命官可是死罪啊!”

“可不是嗎?什麼人這麼猖獗啊?”

“這事恐怕不簡單,還是少摻和為妙!”

……

消息傳遍整個京城的大街小巷,各大酒樓都在議論著這個事件。由於林晧然跟徐府的矛盾早已經公開化,在這則消息傳開後,一些人將懷疑的目光投向了徐府。

林府丞主政順天府衙後,處理的徐員外身份造假案件暫且不說,而何九殺人案和陳知縣被殺案,毅然都跟徐府或多或少有著關係。

正是如此,徐府又被推到了風頭浪尖之上,已然是刺殺林府丞的最大嫌疑人。

雖然有些人有所忌憚,甚至是避之不及,但很多人卻是紛紛前往順天府衙,圍觀那一位被綁在順天府衙門口的刺客。

在報紙之中,卻是清清楚楚地標注著:“凡是能提供刺客有效信息者,賞銀一兩;凡是能提供刺客同夥線索者,賞銀五兩;凡是能提供刺客幕後指使之人線索者,賞銀五十兩!”

自古便是如此,這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不論是一兩或五兩,還是那五十兩,對於京城百姓無疑是一筆不小的誘惑,自然是想要碰一碰運氣。

“我見過他,他就住在悅來客棧!”

“他說他叫王四,是山西太原府人士!”

“他的同伴?我好像看他在醉春樓出現過!”

……

圍觀的百姓仿佛是一雙雙雪亮的眼睛,很快便向捕頭張虎提供了種種線索。凡是提供有用信息的,都能從張虎那裡領到一兩或者半兩的賞錢,而這些純樸的百早已經高興得漲紅了臉。

種種信息被彙總之後,關於刺客的行蹤和身份,很快就被順天府衙所掌握。隨著這些信息到手,林晧然刻不容緩地前往西苑,以代理順天府尹的身份直接是求見於當朝天子。

順天府衙之所以高貴,且有著小刑部之稱,除了他的官印是銀印和能夠處理全國的刑事案件,更有著能直接求見於聖上的權力。

當然,任何事情都不可能是絕對的。

當今聖上從來都不是按常理出牌的天子,否則亦不會躲在西苑修玄二十餘年。這見與不見,曆來都是看心情,而跟官員的身份和事務大小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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