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2章 林晧然的抉擇(1 / 1)

寒門禍害 餘人 1062 字 2個月前

夜幕降臨,整個北京城亮起了盞盞的燈火,點亮了這一座古城。

轎子和馬車在一個普通宅子的門口一前一後停了下來,這個宅子的門前掛起兩盞燈籠,但紅漆的鐵門緊緊地閉著。

鐵柱扶著腰間的刀上前,來到紅漆門前抓起叩環,顯得很有規律地叩了幾下。過了片刻,裡麵的人顯得謹慎地打開門。

嚴鴻這一路都被吊著胃口,卻不知道林晧然唱的是哪一出,是否對他們嚴家伸手援手。

待馬車剛剛停下,他便揪開車簾從馬車上跳下來,隻是抬頭看到眼前並不是威風凜凜的順天府衙,心裡不免感到一陣失望。

林晧然從轎子鑽出來後,看著嚴鴻跟了過來,當即便邁步走進這一座隱秘的宅子。

嚴鴻跟著林晧然進到前院,裡麵隱隱傳來了嬰兒的啼哭,當即欣喜地扭頭望向林晧然詢問道:“府尹大人,你沒有將藍道行的妻子扣在府衙,而是關押在這裡?”

林晧然輕輕地點了點頭,但板著臉認真地說道:“嚴公子,我是不會將人給你帶走的,但你稍安勿躁,咱們呆會再說這個事吧!”

若是將藍道行的妻兒交給嚴鴻帶走,事情能夠順利地進行,這自然是一個相得益彰的好事情。但如果事情出現了意外,後果可不是他所能夠承擔得起的。

藍道行妻兒本身沒有犯法,是給他以誣告的罪名強行扣留下來。若是藍道行妻兒在外麵出了意外,那他這位順天府尹就是草菅人命,定然要受到朝廷的追責。

任何事情都有風險和收益,雖然扳倒徐階對他很有誘惑力,但他不可能以身涉及,正所謂: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

終究而言,他現在的牌麵太過於漂亮,並不適合兵行險著,做事應該以“穩”字當頭,這樣才能夠進退自如。

嚴鴻的嘴巴微微泛苦,心知事情的主動權在對方手裡攥頭,隻好輕輕地點了點頭。事情到了這一步,他亦是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終究而言,林晧然雖然希望扳倒徐階,但亦可以選擇進行忍讓,而他們嚴家卻非要借此機會扳倒徐階才能夠翻身。

正是這時,沈妍迎麵匆匆走了過來,跟著林晧然到旁邊說了幾句私密的話。

嚴鴻是風月場上的老手,雖然沈妍身裝男裝,但還是一眼便分辨了雌雄。他卻是忍不住多瞧了一眼林晧然,不知二人究竟是什麼樣的關係。

林晧然早已經將沈妍視為得力助手,這個女人不僅驗屍水平無人能及,而且極有刑偵的天賦,所以很多重要之事都會交給她。

在聽取到一些信息後,他輕輕地點了點頭,走回來對著嚴鴻邀請道:“嚴公子,請!”

“府尹大人,您先請!”嚴鴻不再是那一個目中無人的嚴大公子,顯得謙遜地抬手道。

林晧然領著嚴鴻來到客廳,心裡突然一動,卻是指著首座的位置認真地說道:“嚴公子,你坐這裡吧!”

“大人,不可!”嚴鴻急忙進行拒絕道。

如果是在以前,他恐怕會當仁不讓地坐在這把椅子上,但當下早已經今非昔比。不說他此次是求人而來,二人的身份早已經是高下立見。

“你先坐著,本官另有用意!”林晧然輕輕地搖了搖頭,很是認真地說道。

“那恭敬不如從命了!”嚴鴻聽著林晧然有其他意圖,這才勉強答應下來。

這是一個很普通的客廳,雖然很久沒有人在這裡坐,但桌椅還是擦得很是乾淨,一名仆人很恭敬地送上來兩盞茶。

嚴鴻好奇地打量著這裡,卻不知道這裡是林晧然的“私堂”,還是暫借朋友的宅子。隻是他亦是很清楚,有些事情屬於人家的私隱,並不適合進行打聽。

林晧然這幾年早已經洗掉身上的急躁之氣,端著茶盞在這裡慢悠悠地等著,似乎等上幾個時辰都可以不抱怨半句。

沒多會,一個身穿綠色長裙的女子被領到堂中。這個女子的相貌倒是一般,但身材卻很火爆的模樣,亦難怪會讓藍道行著迷。

“民女柳婉兒見過府尹大人!”

這名女子被領到堂中,先是詫異地望了一眼坐在首座上的嚴公子,卻是選擇對著旁坐的林晧然進行施禮道。

林晧然選擇讓嚴鴻坐在首座,本意是想要迷惑柳婉兒,但當下卻被對方一眼認出,微微意外地詢問道:“你見過我?”

“是的!”柳婉兒顯得很是誠實,輕輕地點了點頭道。

林晧然的眉頭微微蹙起,卻是生起幾分懷疑地道:“你在哪裡見過我?本官記得隻到過瀟湘樓數次,可不曾到過外城的醉紅樓!”

“大人怕是有所不知!奴家是出身瀟湘樓,而後才到醉紅樓的!”柳婉兒認真地解釋道。

林晧然這才恍然大悟地道:“原來你是在瀟湘樓見過本官!”

“有幸見過一次!”柳婉兒點了點頭道。

林晧然輕輕地點了點頭,打量著柳婉兒詢問道:“你可知本府找你過來所為何事?”

“奴家不知!”柳婉兒雖然猜到了八九分,但還是裝著糊塗地應道。

林晧然望著柳婉兒的眼睛,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本府尹希望你修家書一封,向藍道行道明你此時此刻的處境!”

嚴鴻聽到這番話,眼睛頓時大亮。

他需要向藍道行證明人已經在他手裡,或者人已經不在徐階手上,並不是非要將人帶過去不可。若是有了這麼一封家書,那事情無疑仍然能夠順利地推進。

嚴鴻在明白林晧然的意圖後,亦是希冀地抬頭望向了柳婉兒,柳婉兒麵對著二人的目光,卻是輕輕地搖頭道:“奴家並不識字!”

這……

嚴鴻剛剛燃起的希望,當即被一盆冷水從頭澆了下來,瞬間便現實無情地被熄滅了。

林晧然端起茶盞,卻是抬頭望著柳婉兒,一字一句地詢問道:“柳婉兒,你是不識字,還是根本不肯寫?亦或者,你……根本就不是柳婉兒。”

此言一出,嚴鴻的嘴巴再度微微地張開,仿佛能夠容下一個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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