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1章 鬆江(1 / 1)

寒門禍害 餘人 1041 字 2個月前

轉眼間,時間悄然來到八月時節,隱隱有了秋天的氣息。

吳淞江,養育著鬆江府的幾十萬百姓。隻是此江從宋朝起就多次泛濫,明朝治理了幾十年都沒有取得成功,而今淤塞的問題越來越嚴重,甚至水流的勢頭已經不及其支流黃浦江。

雖然吳淞江淤塞難以行船,但仍然是主要的出海通道,致使沿岸多了一些纖夫。江水細細地流淌,由西往東,經長江口注入東海。

由於這裡的土地肥沃,又有鹽場之利,加上一位傳奇人物黃道婆將鬆江棉紡織業推到巔峰,致使鬆江府經濟非常發達,被世人推崇為“江南七府”之一。

時人有雲:今之所謂都會者,則大之而為兩京,江、浙、閩、廣諸省(會);次之而蘇、鬆、淮、揚諸府;臨清、濟寧諸州;儀真、蕪湖諸縣;瓜州、景德諸鎮。

由此可見,鬆江府在這個時期已經成為了名副其實的繁華之地。隻是跟著其他府城相比,鬆江府的曆史卻是要短一些。

南宋《雲間誌》記載:“唐之置縣,固有城矣”。

唐朝天寶十年,設立華亭縣,劃歸秀州。

元滅南宋後,至元十四年,華亭縣被升格為鬆江府,下轄華亭一縣。

至元二十八年八月十九日,元朝正式批準設立上海縣。

值得一提的是,上海縣的曆史卻是頗為傳奇,卻是由一個小漁村演變成為一個經濟重縣,更是後世的一顆璀璨的東方明珠。

由於近海的海灘成為重要的鹽場,華亭縣城以北吳淞江南岸的青龍鎮發展成為繁華一時的商業中心。然而到了南宋末年,吳淞江上遊淤淺,青龍鎮逐漸喪失了作為長江口良港的地位而日趨蕭條冷落。

與此同時,貿易中心就轉移到華亭縣東北部——青龍鎮下遊七十裡處的一條小河上海浦的西側的一個漁村,致使這個漁村日益繁華。

南宋鹹淳三年,正式將這條小漁村設為上海鎮,並派鎮將駐守於此。

元滅南宋後,至元十四年,元朝在上海鎮設立了市舶司,其官署衙門設於上海鎮內。至元二十八年八月十九日,元朝正式批準設立上海縣。

到了本朝,鬆江府下轄華亭、上海和青浦三縣,其中青浦縣是於嘉靖二十年割華亭、上海兩縣北境而建,華亭縣仍為府治所在。

現如今,這裡已經是江南最繁榮的地區之一。府城內外,商市雲集,店鋪林立,樓堂成片,無數的商賈、士子和百姓雲集於此。

正是上午時分,一輪秋日高懸於空中,這潔淨的陽光散在鬆江城的東城門上,而城門上麵有著兩個龍飛鳳舞的“披雲”兩字。

在披雲門之下,這裡的官兵已經禁止百姓出入,鬆江府的官員和鄉紳等候在此。除了府縣兩級衙門的官員,還有兩淮都轉運使司揚州分司的官員,另外是地方大紳徐陳等人。

鬆江徐家有四兄弟,老二徐階位居大明首輔,老四徐陟位居南京大理寺卿。老大徐隆和老三雖然沒能進入官場,甚至舉人的功名都撈不到,但誰讓他有二個好兄弟呢?

徐陳今年五十多歲,不僅麵相跟著徐階相似,且兄弟二人的身形同樣矮瘦,而他的身體顯得很健碩,雙眼顯得炯炯有神地盯著官道前方。

雖然他的麵相和體型跟徐階有六七分相似,但終究是沒有踏入官場之人,跟著徐階的氣質卻是有著很明顯的差彆。

哪怕同樣都是表現得一種上位者的氣質,徐階是那種雲淡風輕的傲然,而徐階則是那種目空一切的桀傲,兩者顯得截然不同。

“徐老,聽聞您前些日子偶感風寒,本縣卻一直在忙著通浚之事,卻沒能到府中拜會,還請恕罪!”華亭知縣黃熾主動跟徐陳進行攀談,顯得恭敬地道。

徐陳淡淡地扭頭望了一眼楊熾,對一個小小的知縣自然不放在心上,顯得平淡地回應道:“無妨,多謝知縣掛心了!”

黃熾看著徐陳的目光又放到官道上,臉色卻不由得微微尷尬,最終還是硬著頭皮道:“徐老,這海天幫最近砸了米商梁有田的鋪子,人家已經告到了縣衙,揚言說本縣不給他交待,他便要告到蘇州府,此事……”

“據我所知,梁有田欠了人家典當行的大筆銀子!”徐陳的眉頭微微蹙起,又是瞥了一眼楊知縣道。

“但是……”黃熾自然知道這一點,便是想要進行解釋道。

“沒有什麼但是,這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哪怕他告到京城也沒有用!”徐陳發現這個黃知縣不識抬舉,當即直接打斷道。

黃熾剛要說話,旁邊的鬆江知府臧繼芳便是淡淡地說道:“黃知縣,若是覺得難辦的話,便將案子遞交給府衙,由本府處理吧!”

“下官豈敢,定會將案子處理妥當!”黃熾恭敬地朝著臧繼芳拱手施禮,微笑著進行回應道。

梁有田正是顧及到臧繼芳跟徐階的關係密切,這才跑到他這個小衙門鳴冤,想由他來主持公道。若是將案子交到鬆江府,不說臧繼芳會不會秉公辦理,梁有田恐怕是要直接往蘇州府跑了。

“人來了!”

正是這時,一個衙差騎著快馬飛奔而來,眾人紛紛停止了交談,朝著這名衙差望了過去。

兩淮都轉運副使吳淳急忙上前詢問道:“你可看清楚真的是欽差大人?”

“小的沒有瞧得真切,但那儀仗隊的氣派勁,還有一大幫書生在後麵跑著,我敢保證絕對是欽差大人沒錯了!”衙差口沫橫飛地回應道。

“你做事怎麼老是這麼不著邊際!”臧繼芳微微地蹙起眉頭,對著這個衙差指責道。

衙差跟臧繼芳的關係已然不是普通的上下級關係,麵對著臧繼芳的怪責,亦是陪著笑臉了事。

又過了一會,太陽又升高了一些,一些養尊處優的官員和鄉紳額頭冒出汗珠子,卻見一支無比氣派的儀仗隊浩浩蕩蕩地朝著這裡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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