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0章 身份(1 / 1)

寒門禍害 餘人 1052 字 2個月前

那位捕頭的反應明顯要遲鈍一些,卻是沒有多少畏懼突然走出來的年輕人。

若是平時遇上這種情況,他早已經挺身而出嗬斥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但現在幾位上官被嚇得魂不附體般,他自然亦不敢輕舉妄動。

不過他的心裡難掩詫異,這個年輕人啥話都沒有說,為何素來不可一世的大老爺和二老爺已經害怕成這般模樣呢?

林晧然站在原地,冷冷地打量著在場的官員。

他現在正式邁入六部高官行列,已經有著輕視這幫地方官員的資格,何況這些地方官員還冒犯了自己,自然更不會客氣了。

貴公子發現這個神秘年輕人的目光落到自己的身上,當即便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壓力,卻是不由得向後退了一步。

林晧然的目光卻是鎖定了貴公子,顯得冷漠地開口道:“聽說是你在船上最先挑起的事端,你是何人?你父親又是誰,報上名來吧!”

他早已經不是那個明哲保身的翰林修撰,而是身份尊貴的禮部左侍郎。哪怕麵前這位是徐階的兒子,他亦敢當麵敲打,更何況麵前這位貴公子顯然不是徐階的兒子。

貴公子剛剛的囂張勁徹底消失不變,取而代之的是對林晧然深深的忌憚,卻是強作鎮定地反問道:“你又是何人?”

此言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重新彙集到林晧然身上,整個大堂安靜得有些可怕。

雖然一些人隱隱猜到了,但終究是不敢確定,畢竟誰都沒有見過那位充滿傳奇色彩的大人物。亦是如此,這裡隻有心臟劇烈跳動的聲音,都是眼巴巴地望著林晧然。

花映容麵對這個問題,嘴角微微上揚,扭過頭望向了自己的男人。

林晧然麵對著眾人關注的目光,很是平淡地回應道:“我是禮部左侍郎林晧然!”

沒有“本官”,亦沒有“本部堂”,而是用了“我”。隻是隨著“禮部左侍郎林晧然”八個字從他的嘴裡吐了出來,整個大堂宛如是炸裂開來一般。

猜測得到了證實,眼前這一位年輕人,便是那位名滿天下的林文魁,年紀輕輕便已經躋身於六部高官的禮部左侍郎林晧然。

雖然早有所猜測,但王茂林等人的心頭仍然難掩震驚,顯得難以置信地望向眼前的年輕人。

這……

貴公子雖然猜到這個年輕人的身份不凡,本以為是什麼朝廷大佬的子侄,但聽到他竟然就是那位充滿傳奇色彩的林文魁,一時間亦是愣住了。

啊?

陳溥的腦袋當即一片空白,顯得難以置信地望著林晧然,他這個小小的洛陽府同知已然是招惹了一個了不得的大人物。

如果隻是林晧然的門生,他還能勉強還有叫板的資格。但現在站在他麵前的是林晧然本人,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六部堂官,心裡湧起了一股強烈的恐懼。

他現在的榮華富貴全係頭上的這頂烏紗帽上,而麵前這位大佬卻是能夠輕易地這頂烏紗帽給摘掉,令到他掉到深淵之中。

真的是……

李居左這個時候才發現手裡還拿著林晧然的官牒,手不由得抖動起來,但又是強壓著顫抖,雙手捧著官牒想要還回去。

林福倒是沒有為難他,便是伸手接過官牒,小心地保管妥當。

“下官東昌知府王茂林拜見少宗伯!”

王茂林心裡亦是產生了一股恐懼感,隻是經曆更多風雨,當即恭恭敬敬地上前參拜道。

他當真有眼不識泰山,堂堂的禮部左侍郎站在眼前,他剛剛竟然忽略了。更為可笑的是,他們竟然還想著庇護一位小小的洛陽府同知,想要對這幫人進行嚴懲。

一眾官員紛紛跟隨著王茂林進行參拜,那一大幫捕快和圍觀者得知林晧然的身份,亦是如推金山倒玉柱朝著林晧然跪了下去。

林晧然平靜地麵對著這個大動靜,卻是對著仍然站立著的貴公子怒斥道:“我的官船並沒有任何不妥,倒是你等強行插隊在先,用板凳砸傷我的門生滋事在後,現今竟然到官府顛倒是非黑白,當真以為這世道沒有王法了嗎?”

貴公子幾近被林晧然指著鼻子怒斥,但卻是不敢吭聲,額頭滲出了黃豆大的汗珠子。

他本以為對方並沒有什麼來頭,便想要進行打擊報複,卻不想抓著一條不起眼的尾巴,結果強行揪出一頭露出獠牙的雄獅。

林晧然看著這位貴公子竟然嚇得瑟瑟發抖,便是望向跪在地上的陳溥詢問道:“陳同知,此子是何人?是什麼來頭?”

雖然他不懼怕於任何人,但亦不想跟某位大佬結了恨怨而不自知,故而亦想知道這位貴公子是什麼來頭,為何會如此的囂張。

“下……下官……”

陳溥低著頭跪在那裡,整個身子竟然顫抖起來,舌頭像是打了結一般,在那裡支支吾吾半天卻是沒有吐出一個字來。

咦?

王茂林和李居左扭頭望向了陳溥,當即感到了這個事情有古怪。按說,這個貴公子應該有些身份才對,但為何陳溥不敢說出來呢?

蒙詔和王時舉看到這一幕,亦是意外地交換了一下眼色,顯然這個貴公子的身份有什麼難言之隱,甚至根本見不得光。

林晧然若有所思地望了縮頭烏龜般的貴公子,卻是沒有追究下去,亦是沒有暴怒如雷,而是對著王茂林和李居左告誡道:“王知府,李同知,本官希望你們二人今後遇事能秉公決斷,而不是官官相護。”

“下官謹尊部堂大人教誨!”王茂林和李居左如蒙大赦,當即進行表態道。

林晧然看著陳溥還在那裡閉口不言,而貴公子則是顯得害怕的模樣,便是麵無表情地吩咐道:“王知府,本官受衝撞之事可以咎往不究,我門生的傷不重亦可以網開一麵,但往來人員的身份務必要核實清楚!”

陳溥當即麵如土色,而貴公子往日的囂張不見一絲蹤跡,卻是萬萬沒有想到,竟然真給這位禮部左侍郎揪著這一點不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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