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天氏 第499節(1 / 1)

伏天氏 淨無痕 2041 字 2個月前

哪怕葉伏天是道榜第一人也不行,今日的婚約代表著至聖道宮的意誌,誰參與破壞,必付出代價。

“退下,我不與你計較。”柳禪目光落在顧東流的身上,口中吐出一道威嚴霸道的聲音。

葉伏天抬頭,看向柳禪,這些日回到荒州他在逃亡的同時聽說了諸葛世家之事,自然也知道了這場聯姻的目的。

至聖道宮欲造就聖人問世,這被選中的人,便是白陸離。

整個荒州都看好這次婚約,唯獨小師弟他們幾人不同意,然而,無濟於事。

諸葛明月,自然是犧牲品。

“老師曾經和我講過一個故事,他說以前有一位佛門大修行者,他修行到一定的境界,需要感悟更多的世間人情人暖,他認為若是一步步修行,需要走太多的路,經曆太多的世事,若是有這些時間,他可以度化許多人,做更多有益的事。”顧東流看著柳禪開口道,許多人露出一抹異色,不知道顧東流說此話是何意。

“所以,他走了一條捷徑,奪了他人的思想,借此感悟他人所經曆的世事,他成功破境,而對方,卻成為行屍走肉。”

許多人目光一閃,隱約知道顧東流要說什麼。

“破境成功之後,他的心境又遭阻礙,他需要洞穿更多人世間世事,走更多的路才能夠增強自身感悟,他認為,還是很浪費時間,以他如今的境界,可以用這些事情幫助更多的人,所以,他奪了百人思想,去踐行他的大義。”

“他的修為越來越高,也漸漸執著於奪舍修行,他受人尊崇,以佛法經意度化眾生,他認為這就是大義,後來,跟隨他修行佛法之人,儘皆被他奪走思想,皆淪為傀儡。”

“請教諸位前輩,他是佛是魔?”

顧東流目光望向柳禪等人,即便是那些大人物聽到這則故事都略微有些觸動,他們當然也明白,此故事的寓意,直指今日之婚約。

“當然是魔。”柳禪目光盯著顧東流道:“荒州無聖,白陸離聖人之資,繼承聖道,可護荒州傳承,他天縱之資,和諸葛明月天作之合,荒州同賀,誰被奪了舎?”

“修行修心,若將本心都欺騙,難怪荒州無聖。”顧東流淡淡開口:“如若今日我和明月命喪於此,那你們,是佛是魔?”

“你放肆。”諸葛世家的一些長者人物冰冷嗬斥,有數人站起身來,一股強橫的氣息綻放而出,朝著顧東流籠罩而去。

“若為了大義,可以犧牲自己,而非他人,諸葛世家若想要荒州出聖,可拱手將寶物獻出,至聖道宮和白雲城若想造聖,可直接掠奪。”顧東流繼續開口:“也許在你們眼裡,那便是惡,而這,便是大義。”

說著,他自嘲一笑,他是講道理的人,但也明白今天這些人不會和他講道理,畢竟道理沒有拳頭大。

目光轉過,他看向諸葛明月,那雙如星辰般的眼眸露出一抹笑容,道:“對不起,讓你等了六年。”

“沒關係。”諸葛明月燦爛笑道。

“那你願意跟我走嗎?”顧東流問道。

“你還欠我一句話。”諸葛明月道。

顧東流看著她,隨後笑道:“我喜歡你。”

諸葛明月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鳳冠霞帔的她,仿佛便是為了此刻而穿。

“我也是,呆子。”諸葛明月站起身來,似有霞光映照在他的臉上,這一刻的她,美到驚心動魄。

宴席之上,除了兩人的對話之外,寂靜無聲。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著這一幕,即便是那些大人物,此刻的內心也並不平靜。

他們,仿佛看到了一段非常淒美的愛情。

這次,至聖道宮和白雲城,似乎做了一回惡人。

葉伏天看著這一切,竟感覺眼睛有些酸,他身旁的花解語眼眸中竟隱有淚光,而北唐星兒,更是已經哭了出來。

二師姐等這一刻,等了很久,三師兄終於肯說出來了。

可是今天這樣的情形,該怎麼辦?

“善哉、善哉。”

宴席上座之上,有一位僧人雙手合十,他身上寶相莊嚴,似透著幾分神聖之意,看向顧東流和諸葛明月的目光流露出欣賞和讚美之意。

諸葛明月長裙及地,優雅的身姿一步步走向顧東流,白雲城主的臉色非常難看。

“明月。”諸葛世家有一位老者喊道,諸葛明月腳步停下,便見對方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當然知道,我從沒有像此刻這樣清楚的知道自己想做什麼。”諸葛明月笑道。

“你答應此次婚約,荒州齊來祝賀,如今你這麼做,將諸葛世家置於何地、將白雲城置於何地?”那長者聲音冷漠,流露出淡淡的威壓。

“我反對過嗎?”諸葛明月看著對方道:“我反對,你們便不同意這門婚約了嗎?”

對方神色微凝,諸葛明月的確反對過,甚至在多年以前就反對過,甚至離家出走。

“你們將我置於何地?”諸葛明月繼續道:“既然沒有人在乎我的想法,那麼你們如何,與我何乾?”

諸葛世家的人盯著諸葛明月,隨後目光冷漠的掃向顧東流,開口道:“拿下。”

諸葛世家數位老者釋放出可怕的氣息,朝前邁步而出,卻見此時,葉伏天身形一閃,走到了顧東流的身邊,餘生、花解語雪夜等人也紛紛站起身來,在顧東流身旁站著,即便是尤溪此刻也走了出去。

“回去。”尤蚩臉色略微有些不好看,這些家夥,湊什麼熱鬨。

“嶽父大人,這事,沒得商量。”雪夜開口道,隨後看向尤溪:“你回去。”

尤溪,還懷有身孕。

“你三師兄,不也是我三師兄嗎。”尤溪看著雪夜笑著道,雪夜心中溫暖,握著妻子的手。

雖說身為煉金城城主的女兒,沒有人敢動她,但這種場合她能夠隨自己走出來,怎能不令人感動。

“今天是我來提親,你們湊什麼熱鬨?”顧東流看著身邊之人開口道。

葉伏天燦爛一笑,道:“三師兄,你說我們算是你這邊的人,還是算娘家人?”

顧東流一愣,笑道:“油嘴滑舌。”

“葉伏天、餘生、花解語,你們明白自己在做什麼嗎?”天刑宮宮主看著葉伏天一行人道。

這件事,是道宮的意誌,如今,這數位道宮弟子,卻站在道宮意誌的對立麵。

“我在來此之前問過老師,老師也同意了我來,雖為道宮弟子,但既是修行,自然要堅守本心,道宮意誌,有時候也會錯。”葉伏天看著天刑賢君開口道。

“我說過,再過些日,你和餘生,便可入聖殿修行,你們如今所有的事情,都應該是修行。”柳禪看著葉伏天他們道。

“那我便不入聖殿了。”葉伏天看著柳禪道:“聖道之路,我無需借助外物!”

第666章逐

柳禪目光凝視葉伏天,若是道宮其它弟子敢汙泥他之意,他根本不會去理會。

然而,他是葉伏天,道榜第一人,他親自召六宮議事,準其入聖殿修行,顯然,他對葉伏天同樣是寄予厚望的,他希望葉伏天未來也能夠如同白陸離那樣,甚至,和白陸離攜手並肩而行。

但如今,他卻對葉伏天有些失望。

固然葉伏天也有自己的立場,這並沒有錯,然而和荒州出聖人相比,一切個人立場都不值一提。

“至聖道宮,荒州修行聖地,於道宮修行,沒有規則束縛,可任意行事,道宮皆不乾涉。”天刑賢君目光落在葉伏天身上,道:“但唯獨有一條,道宮弟子必須遵守,道宮意誌至上,任何個人意誌在道宮意誌麵前,都需讓步,不僅僅是道宮弟子,哪怕是道宮長老、甚至宮主,也要遵守。”

“今日之事,你已是違背道宮意誌。”

“若道宮意誌錯了呢?”葉伏天看著天刑賢君道。

“道宮個人意誌或許會錯,但道宮意誌不會錯。”天刑賢君斬釘截鐵的道。

葉伏天看了一眼天刑賢君,隨後又看向三師兄和二師姐,堅定無比的道:“但這次,我還是堅持認為,道宮意誌錯了。”

天刑賢君目光望向柳禪,柳禪開口道:“我最後問你一句,退不退下?”

“不退。”葉伏天語氣依舊是那樣的肯定,沒有猶豫。

“好。”柳禪道:“天刑宮宮主執掌道宮刑法,違背道宮意誌,對抗長輩,如何處置?”

“逐。”天刑宮宮主道。

“你既如此驕傲,那麼自此刻開始,你不再是道宮弟子。”柳禪看著葉伏天平靜開口,內心卻略微有一絲心痛。

但即便如此,他的意誌卻依舊無比的堅定,荒州必須出現聖人存在,白陸離在聖殿之中已得聖殿意誌傳承,如今,至聖道宮將輔助白陸離入聖放在首位,這也是師兄最後的願望,荒州,必須出聖境強者,為此,一些犧牲在所不惜。

宴會中,那些大人物目光凝視柳禪,內心極不平靜。

道榜第一人葉伏天,被逐出至聖道宮。

恐怕,這一刻柳禪心也很痛吧。

然而,如今這種局麵,葉伏天鐵了心站在顧東流身邊,這也就意味著,他已經站在了道宮意誌的對立麵,同樣,他也是站在了白陸離的對立麵,無法改變,那麼柳禪,就必須要做出選擇。

想必做出這樣的選擇,柳禪也極為不願。

畢竟像葉伏天這樣的妖孽人物,包括白陸離在內的這一代人,一共也隻有兩三人而已。

至聖道宮,從沒有道榜第一被逐的曆史,葉伏天,也算是開創了一個曆史先河了。

旁邊坐著的白澤,臉上閃過一抹冰冷的笑,葉伏天,被道宮驅逐,淪為道宮棄徒。

“師叔,婚事可商議,此事,慎重。”諸葛清風開口說道,他親眼見證葉伏天展露天賦,然而事情的發展並非他能夠控製,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根本不是一個停字就能解決的,他也知道這一次道宮意誌有多堅定。

他想過,此間之事過去之後,他會和柳禪好好聊一聊,至少,要再等葉伏天一些年時間。

然而,在今日,葉伏天站在柳禪的對立麵,兩人,都是如此的倔強,堅持著自己的立場,他們都不可能說服得了對方,於是,便成了這樣的局麵。

葉伏天,被逐。

諸葛清風他當然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我已經問過他三次了。”柳禪開口道,他逐葉伏天,不僅僅是因為葉伏天違背道宮意誌,同樣,因為今天的事情注定他和白陸離站在了對立麵,而且,道宮,需要給白陸離一個交代。

此刻發生的事對誰傷害最大?

毋庸置疑,白陸離,他是荒天榜第十的天之嬌子,但今天,顧東流踏上臥龍山搶親,諸葛明月,當著所有人的麵,沒有一絲的顧忌,同意。

“你們呢?”柳禪又看向餘生、花解語和易小獅。

“他在哪,我在哪。”餘生開口道。

花解語目光看著柳禪,她拉著葉伏天的手,並肩而行,根本無需多言。

“很好。”柳禪深吸口氣,道:“今日起,你們都不再是道宮弟子。”

臥龍盛宴,此刻顯得格外的安靜和壓抑。

道榜第一和第二,還有一位神念師,儘皆被逐,可見柳禪對荒州出聖執念有多深。

餘生目光看著柳禪,隨後躬身下拜,抬起頭開口道:“道宮修行三年餘,受益良多,此間之事若能解,未來我絕不會主動和道宮為敵。”

三年多的修行,道宮給他留下了很深的記憶,哪怕被逐,除了這件事外,他對道宮並無怨念。

他隻是覺得道宮這次錯了,他依舊堅持自己的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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