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氏府邸之中,蕭笙一如既往的修行,很少離府,當然,事實上如今蕭氏放在他身上的目光已經不多。
自那件事之後,他早已明白自己的命運,似乎已經成為了可有可無的存在,即便是神霄穀,都刻意來到蕭氏將婚約取消來,這對於他而言,簡直是恥辱。
這一天,蕭笙命人前往神霄穀,邀請公孫霓來到了一座酒樓。
此時,在酒樓的一處雅座上,公孫霓赴約而來,畢竟當初他們險些走到了一起,蕭笙邀請,這點麵子她還是願意給的。
“聽說你最近一直在閉關修行衝擊聖道,如今修行怎麼樣了?”公孫霓開口問道,在她身旁,她妹妹公孫璿也在,後麵還有一位聖境強者站在不遠處。
“還好,心境不暢,自然難以破境。”蕭笙開口說道:“公孫小姐呢,許久不見,近來如何?”
“和以前並沒有什麼不同。”公孫霓輕聲道:“蕭公子天賦卓絕,相信很快便能夠走出,從而打破桎梏,破境入聖。”
“但願如此吧。”蕭笙笑著道,顯得雲淡風輕。
雅座旁邊不遠處,有一人獨自坐在那飲酒,和蕭笙他們隔著一桌。
“蕭笙。”他低頭之時,卻有一道聲音傳入蕭笙的耳膜之中。
蕭笙聽到這聲音神色平靜,依舊和公孫霓閒聊著。
“你的猜測是對的,他沒有出現,如若他在皇宮中修行的話,那日一定會和夏青鳶一同下界,然而隻有夏青鳶去了,之後九州的人前往,他也不在。”對方繼續傳音說道。
“有沒有可用的消息,他去了哪裡?”蕭笙傳音回應道,今日,是他們約定會麵之日,他們每一次會麵後,都會約定下一次會麵的時間地點。
當然,蕭笙每次都會來,但對方來的人,也許永遠不會重複。
“既然是從皇宮中直接離開的,那麼應該是通過空間傳送大陣走的,皇宮中的傳送大陣通往的地方,你應該也知道一些,就那麼幾處。”對方繼續道:“蕭笙,你來推測的話,他會去哪裡?”
“這次九州的人,有沒有人隕落?”蕭笙問道。
“沒有。”對方回應道。
“荒州諸聖,是否都在?”蕭笙又問。
“都在。”對方繼續道。
“再試探一次吧。”蕭笙道:“至少讓九州的人付出一些代價,如果他還不出現的話,那麼,便能夠確定他已經不再夏皇界了,我猜最有可能是去了離皇界。”
“為何這麼說?”對方回應道。
“獨自一人離開,公主沒有隨同前往,不是去夏皇界的強大秘境,聖境強者沒有跟隨,是擔心太過惹眼暴露身份,那麼,去離皇界的可能性極高,否則,為何不帶上九州的聖境人物?”
“去離皇界修行,如此妄為麼?”對方的聲音中帶著一縷笑意。
“如果你稍微了解一些他,便應該明白或許他還會更大膽,而且,公主將其坐騎留在公主府,是為了時刻知道他動向,這其中意味,你們可以好好想一想。”蕭笙道:“至少,我還沒有想到,他如果去離皇界的話,打算做什麼,才會讓公主擔心,需要時刻知道他的動向?”
對方沉吟片刻,片刻後,回應一聲:“你說的話,我都記下了。”
說罷,他將手中端著的酒杯放下,而後離開了酒樓。
而蕭笙依舊在和公孫霓閒聊著,顯得溫文爾雅,甚至從他身上感覺不到一點的落寞和憤怒,這讓公孫霓有些詫異,略感覺有些愧疚。
一段時間之後,蕭笙才離開酒樓,和公孫霓分道揚鑣,各自回去。
…………
距離西華聖君攻擊至聖道宮一月之後,夏皇界上界天,龍靈兒和凰在一座酒樓遭人下毒,而且是極其霸道的毒術,直接入侵五臟六腑,毀人生機。
要知道,凰本身便擅長治療之術,卻被人毒害,可想而知這毒有多隱秘霸道,乃是聖級的毒。
不過因為西華聖君的事情,道宮之人都心生警惕,龍靈兒和凰出門之時,有村長跟隨在後麵保護,在兩人中毒之後,村長沒有回草堂,而是以最快的速度送去了夏皇宮中。
這消息對於夏皇界而言並不大,但對於葉伏天而言卻無疑是一記晴天霹靂。
最近這是怎麼了?
莫非,又是西華聖君?
然而據夏青鳶所說,西華聖君根本不在那裡。
上次遭到西華聖君攻擊,葉伏天以為隻是一場複仇,但靈兒和凰中毒,卻讓他感覺有人在針對他們,想要將九州之人置於死地。
縱然在大離皇朝,葉伏天依舊感覺到渾身冰涼,仿佛有陰謀籠罩著他。
夏皇宮,最重要的事情自然是保住凰和靈兒的命,甚至,夏青鳶將兩人帶去了夏皇寢宮中,去求夏皇出手。
村長將兩人送來的時候,幾乎是瀕臨死亡,尤其是龍靈兒,已經剩了最後一口氣,甚至可以說半死狀態了,毒術已經侵蝕全身。
她也感覺到了,似乎有人在對付九州之人!
第1126章沒有破綻
夏皇宮,公主府中一片陰霾,夏青鳶心中冰冷。
如今,整個夏皇界的人都應該知道葉伏天是夏皇的人,空界之戰前後亮度冊封,沸沸揚揚,還有誰不認識葉伏天?
若說西華聖君要對付荒州,是迫不得已。
如今,竟有人對了凰以及龍靈兒兩位女子下手,可想而知她此刻的心情。
但她有一點不明白,這兩次的事件,究竟是巧合,還是有人謀劃?
因為,有很多疑點她還沒弄明白。
刀聖、顧東流他們也都來了夏皇宮,就在公主府中等消息。
如今,龍靈兒和凰都還生死未卜。
希望夏皇能夠有回天之術吧,否則,兩人真的危險了。
此時,有人來到夏青鳶身邊,通稟一些消息。
黑風雕雙眸冰冷至極,來到這邊,看向夏青鳶。
那雙眼瞳,寒冷至極。
夏青鳶看向葉伏天道:“夏皇城一位聖級世家木家,木家一位後輩愛慕龍靈兒,時常喜歡跟著她到處走走,龍靈兒性格比較調皮,將他當做跟班,這次的事件,是木家的後輩對龍靈兒表白,遭拒,於是生恨下毒,想要同歸於儘。”
“他人呢?”黑風雕問道。
“毒發,已經死了。”夏青鳶道。
黑風雕回過頭看向道宮之人,諸葛明月看到:“木言他確實對靈兒有意,靈兒時常逗他,而且木言性格膽小,為人很開朗,如公主所說的那樣,時常跟在靈兒後麵,還去過山莊,我們都見過,所以不會防著他,但以木言的性格,應該不會做這種事。”
“酒樓的人以及木家的人都控製了,木家的人也不相信木言會做這種事,但酒樓不少人親眼目睹,應該是事實,若是一人可能撒謊,不可能所有人,都敢撒謊,而且,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查了,全部能夠排除嫌疑。”
“這麼說來,這件事的確是一件巧合,隻是靈兒交友不慎了。”黑風雕聲音陰沉,靈兒是什麼性格他再清楚不過,頑皮任性,心地純真,她既然會和木言玩在一塊,那麼這木言定然不會是那種窮凶極惡之人,而且,二師姐他們也都見過。
但是,事實擺在眼前。
仿佛,真的隻是一件很簡單的巧合事故,而且,和西華聖君對付荒州沒有任何聯係。
上次葉伏天的確沒有多想,但這次又發生靈兒的事情,他不得不多想。
“我知道你懷疑,我也懷疑,但從目前來看,似乎沒有破綻,除非隻有一種可能,木言被修行特殊手段的強大人物控製了。”夏青鳶道:“但木家的人都不知道木言和什麼強大的人物有過來往,我們的人也從沒有人盯著木言,木言他自己中毒最深,直接毒發,即便有這種猜測,也無從下手。”
“師姐,我們道宮的人或者靈兒,這段時間有沒有和誰結仇,得罪過什麼人?”黑風雕問道。
“沒有,大家都一直在努力修行,即便偶爾出門有些小摩擦,也不足以對方冒險這麼做。”諸葛明月道。
黑風雕點頭,以他如今在夏皇界的地位,聖境人物一定是知道的,如果有意要對付他們,需要冒很大危險,一點小摩擦的話,根本不至於,除非是生死之仇。
“這麼說,是以前的仇家了。”黑風雕開口道,下界天聖光殿姬聖被禁足,西華聖君他們自身難保,和這邊的事情應該沒有關係,上界天,最先得罪的是離恨天。
然而離恨劍主借劍,救過他們的命,妄川心性超然,入聖,這件事離恨天的人應該也都知道了,雙方恩怨早已一筆勾銷,甚至他還欠離恨劍主借劍之恩,離恨天的人基本沒有可能再對他下手。
神霄穀公孫仲,有些許恩怨,但在空界之戰中,公孫仲的表現更直一點,因夏青鳶對他失望,便將心中之火燃燒於戰場。
相比公孫仲,當初在空界便陰過他一回的蕭笙,顯然更有可能對付他。
當初蕭笙所做之事也是合情合理,破綻不大,是因公主遇襲才將他身邊的人召回,但險些致他們於死地,但後來蕭笙被離爻出賣了,有人散布他通敵的消息,導致事發隱瞞不過。
蕭氏蕭千鶴,帶著蕭笙入皇宮,向蕭皇妃求情。
蕭皇妃親自召見他,進行封賞,賜九州之人十大功法,還有聖器,準他入蓮花金殿修行,這件事,不得不暫時放下。
如果這次靈兒的事件又是蕭笙布局的,那麼手段無疑比空界之時更高明多了。
“公主能不能查蕭笙?”葉伏天道。
“你想的我也想過了。”夏青鳶道:“剛才有人回稟,自從當初的事情發生過後,蕭笙一直在家族中修行,即便偶爾外出,也不會走出蕭氏方圓百裡,而且,蕭笙在家族的地位早已經大不如前,地位有限,即便想要做一些事情,也力不從心,在靈兒出事前後很長一段時間,他隻出去過一次,還是見公孫霓。”
“蕭笙當年在蕭氏的地位,應該還是能夠動用一些人吧?”黑風雕問道。
“的確能,但應該不多,但我外公收回了很多權力,聖境以上的人,他怕是很難動用。”夏青鳶又道,此次出手下毒的人,明顯是聖境級彆。
“如果有家族之人授意配合呢?”黑風雕又道,很顯然,葉伏天懷疑蕭氏。
“上次我舅舅帶蕭笙入皇宮,向我母妃保證過,我母妃才應允下來親自出麵調解,召你入皇宮,你應該記得,如果說蕭笙如今懷恨在心還有可能,但我舅舅,他依舊還是蕭氏一脈的繼承人,我母妃的親兄長,他這麼做有什麼好處?僅僅為蕭笙出一口氣嗎,如若事發,我母妃定然也不會原諒他,以我舅舅的性格,基本不可能。”
夏青鳶分析道,葉伏天也承認,夏青鳶所說沒什麼問題。
蕭千鶴想要將蕭笙放入皇宮,無疑是喜權勢之人,這樣的人,沒必要冒這麼大的險。
畢竟,蕭皇妃兄長,夏皇大舅子,這身份已經是極其顯赫了。
“這麼說來,公主認為此事和蕭笙無關了?”黑風雕聲音低沉,這次,竟然找不到破綻嗎?
“還有一個疑惑,無論是蕭笙還是其他人,如果是想要對付你的話,為何要打草驚蛇,凰和龍靈兒雖然是荒州之人,但是,還不算是核心人物。”夏青鳶皺著眉頭道:“至於是否和蕭笙有關,隻能說目前看來找不到和他有關的蛛絲馬跡,但我會讓人繼續查下去,直到查出此事為止。”
“嗯。”黑風雕點頭,縱然懷疑蕭笙,但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也不可能去蕭氏拿人。
他雖然和夏青鳶關係很好,但蕭笙無論怎麼樣,也都是夏青鳶親舅舅的兒子。
…………
蕭氏,一座大殿中,蕭氏的大人物都在,蕭老爺子親自在場主持。
下方,一人孤獨的站在那,赫然正是蕭笙。
就在不久前,夏皇宮中有人來蕭氏,查了關於蕭笙的一些動向。
他們也知道,葉伏天身邊的人遭到毒殺。
“跪下。”蕭老爺子冷冰冰的開口道,蕭笙雙膝跪地,抬頭看向蕭老爺子以及一張張熟悉而又陌生的麵孔,但他眼神卻格外的平靜,隻是心中覺得有些諷刺。
當年,他可是蕭氏當做接班人培養的。
“爺爺,蕭笙不明白。”蕭笙開口道。
“你究竟有沒有做過什麼?”蕭老爺子盯著蕭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