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空氣中有著絲絲涼意。
高速公路平坦而蜿蜒,如一條望不到儘頭的長蛇般盤在叢山峻嶺間。
心急之下,葉星全速開車,保時捷風馳電掣般一路不斷超車,朝著福市方向飛馳而去。
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終於抵達福市。
“嘟!”“嘟嘟嘟!”
福市的公路上車來車往,紅綠燈交替閃爍,雖然是清晨時分,但畢竟是大城市,依舊有些堵車。
一路走走停停,大概又行駛了二十來分鐘,終於成功到達福市省立醫院。
福市省立醫院位於福江省福市繁華的五四路口,占地麵積60餘畝,建築麵積12萬平方米,編製床位1300張。醫院專業設置齊全,人才梯隊完整。全院衛生技術人員1396人,其中高級技術職稱200多人、中級職稱400多人,醫生520人、護士700多人,博士、碩士人才140多人。位列三級甲等,是整個省內最好的幾家醫院之一。
下了車後,葉星便帶著父母朝著醫院病房趕去。
醫院內,熙熙攘攘,人非常多,男女老少,有看病的病人,病人的家屬,還有穿著大白褂的醫生護士等。
葉星帶著父母坐電梯來到六樓,沿著走廊廊道來到了603號病房。
病房的門半開著,往裡望去,隻見一位三四十歲左右的男子麵容痛苦、額頭滿是冷汗,正躺在病床上。左腿上有著斑斑血跡,一片殷紅,一名醫生正在為他檢查傷勢。
在病床的周圍還圍著一男兩女三個病人家屬。葉星認得那三人,一個是小舅媽,一個是小姨和姨夫,至於躺在病床上的受傷男子自然是葉星的小舅林德標了。
“德標,你怎樣了!”
進入病房後,老媽林玉芳急切跑了過去,葉星和老爸葉國忠也連忙跟了上去。
“姐、姐夫你們來啦,咦,阿星你這臭小子也來看你老舅啊。哈哈,我沒事,你們不用擔心!”林德標咧嘴笑道,隻是他的臉色依舊蒼白的很,以至笑容都帶著病態之色。
這時舅媽和小姨姨夫發現葉星一家也打了聲招呼。舅媽坐在床邊抹著眼淚,小姨也是傷心的很。
葉星目光看了小舅右腿一眼,隻見膝蓋處血跡斑斑,觸目驚心,儘管已經在包紮了,但依舊有鮮血流出。
“醫生,我弟這腿傷如何了?”老媽林玉芳連忙問道。
舅媽和小姨姨丈也紛紛轉頭望去,擔憂道:“謝醫生,我家德標傷勢怎樣了,多久能好?”
病床邊,那謝醫生雙眉緊鎖,一臉嚴肅,檢查完林德標的腿傷後,搖頭歎了口氣道:“這腿傷嚴重了,不但骨折,肌肉更是潰爛,伴有細菌感染,搞不好還要截肢呢。”
隨著那謝醫生的話語剛落,病房內眾家屬頓時臉色煞白。截肢這兩個字給人的壓力非常沉重,意味著不在是正常人了。一旦截肢,那就成了殘疾人了,這個打擊不可謂不大。
“怎麼會這樣!”
“謝醫生,救救我家德標啊!”
老媽、小舅媽等人全都慌了。包括小舅林德標臉上也染上了一層死灰色,若是要截肢的話,對他的打擊是最大的。他原本以為腿受傷,隻要能恢複就好了。無論多痛,他都能忍著。然而,若是嚴重到要截肢的話,那就成了殘疾人了,以後的人生將失去了很多色彩。
“他從高樓摔下,不但骨折,更是被生鏽的鋼筋所洞穿。動手術截肢的可能性比較大,你們得做好心理準備。當然,也並不是絕對。具體的病情,我還得再觀察兩天,看看是否有好轉。不過就算病情好轉保住了雙腿,但恐怕也會留下後遺症的。”那謝醫生如實說道。這種情況隱瞞也沒什麼意義,因為需不需要動手術也就這兩天就能看出來了。
病床上小舅林德標整個人如遭雷擊,臉色蒼白無比,失魂落魄般喃喃著:“截肢?腿廢掉了,那我以後還怎麼工作,我不是成了廢人了嗎……”
一個健康的正常人突然有一天要失去雙腿,無論換做是誰,驟然聽到這消息,恐怕都會感到惶恐,難受無比的。
老媽、小舅媽、小姨等人心裡也像被什麼堵了似的,難受無比。傷心的同時,更是連忙安慰小舅。
“這腿我能治好!”
忽然一道聲音驟然響起。
“德標的腿能治好?”
老媽、小舅媽、小姨等人聞言頓時欣喜無比,紛紛望向謝醫生。他們本能的以為是謝醫生在開口說話,然而,卻見那位謝醫生正望向另外一邊的那名青年男子,那青年男子赫然正是葉星。
“咦,不是謝醫生,剛才是阿星在說話?”
“怪不得聲音有點熟悉。”
小舅媽小姨等人儘皆一愣,疑惑道:“阿星,剛才是你在說話?”
“嗯!”葉星點了點頭,道:“舅媽你們彆擔心,舅舅的腿傷我可以治好。”
說著,葉星當即從兜裡取出一盒銀針走到小舅林德標身前,準備施展針灸給小舅治療腿傷。
就在這時,一隻手直接攔住了葉星。
“這位小兄弟,你要乾嘛?”那謝醫生皺著眉頭朝葉星道。
“我給我舅舅治療腿傷啊!”葉星道。
“醫治腿傷?他這腿傷很嚴重,你怎麼醫治?”謝醫生雙眉緊鎖,上下打量了葉星一眼道:“你是哪個院校剛畢業的實習生?”
“呃,我不是醫學院實習生!”
“你連實習生都不是,就敢給人治病。彆說你不是實習生,就算你真的是醫學院畢業的實習生,沒有兩三年時間的磨練,你的醫術也根本上不了台麵。”那謝醫生瞥了葉星一眼,“像這種程度的腿傷,就算是全國最好的外科醫生恐怕都沒把握能將人治好,你這連醫院實習生都不是的小青年居然敢大言不慚。”
“不是,我學過醫術!”
“阿星,彆胡鬨!”老媽林玉芳連忙將葉星拉到一旁,“你小子哪裡學過什麼醫術,彆添亂。你小舅現在已經夠難受了。”
“不是啊媽,我真學過醫術。”葉星苦笑道:“我沒騙你,小舅的腿傷,我可以治好。”
“可你大學明明學的是文學專業啊?”老媽林玉芳一臉不信道:“至於大學之前,你小子更不可能學什麼醫術。”
“我出差的這段時間跟一個醫術高明的老中醫學過針灸,還得到一個治療腿傷的偏方。”葉星道:“小舅的腿傷我有把握治好。不然,你難道看著小舅被截肢?”
一旁的小舅媽心中一動,問道:“阿星你真有什麼方法能治好你舅的腿傷?”
“我聽說針灸挺神奇的,一些偏方用得對,說不定真有可能有效果。再說阿星這小子從小學習就很強,不像是會胡來的孩子。要不就讓他——”小姨林玉香正說著,卻被旁邊的小姨夫給拉住了,“玉香,你瞎說什麼。阿星就算真的學了點什麼醫術,但人家謝醫生可是這省立醫院的一員主治醫生,十幾年的醫療經驗難不成還不如阿星不成。”
被姨夫這麼一說,舅媽和小姨林玉香頓時覺得也對。這可是省立醫院,福江省最好的幾家醫院之一。能夠在這種大醫院當任主治醫生,醫術自然不會差。若是連這謝醫生都束手無策的話,那麼其他人就更沒辦法了。
一旁,謝醫生臉色嚴肅,沉聲道:“病人的傷勢雖然很嚴重,不過還是有兩三分的可能不用進行手術。但是你們如果亂來的話,那我就不敢保證了,後果你們自己承擔。”說著還撇了葉星一眼,弄得葉星有點哭笑不得。
被這謝醫生這麼一說,小舅媽小姨等人就更加不敢讓葉星給小舅針灸了。畢竟這謝醫生是很有權威性的,雖然葉星是自家人,但舅媽等人還是選擇聽謝醫生的。
葉星則有點無語,不過這種事情也怪不得舅媽她們。葉星的很多秘密,她們並不知道。畢竟在她們看來,葉星也就一個剛畢業的青年小子,學的還不是醫學專業。雖然是自家人,但一個毛頭小子,實在沒什麼信服力。原本還可以本著死馬當成活馬醫的態度,讓葉星試一試。不過如今謝醫生直接告誡她們胡亂醫治的話,會加重病情,她們頓時不敢讓葉星嘗試了。
既然長輩們都反對了,葉星自然也不會強行給小舅醫治。本想早點將小舅的腿傷治療好,如今這種情況,隻能再等些時間,到了晚上所有人都睡著的時候,再悄悄將小舅的腿傷治療好。
“噠!”“噠噠!”
門外忽然響起一陣腳步聲,隻見一位麵容威儀的中年男子敲了敲門,而後走了進來。
“葉醫生,終於找到了您了!原本還打算去羅縣找你,沒想到你居然來福市了!”那中年男子微笑著朝著葉星走去。
“我不是醫生,你認錯人了。”葉星眉頭微微一皺,淡淡道。身為武道五重境巔峰武者那敏銳的聽力,葉星直接認出了眼前這中年男子的聲音就是昨晚打電話來求醫的那個陌生人。
不過這人的能量似乎不小,居然能在福市找到葉星。
“我知道您的職業不是醫生,但是你的醫術比很多專業醫生都強。”那中年男子懇求道:“我父親心臟病發,現在命在旦夕,我希望您能出手救他一次,我感激不儘。”
麵對這突然上門求醫的中年男子,病房內老媽林玉芳以及小舅媽、小姨等人全都傻眼了,一時間搞不清楚是什麼情況。
“您需要什麼報酬,隻要在我能力範圍內,我一定滿足你。”那中年男子繼續說道。
“不好意思,要是看病的話,你應該找醫生!”葉星搖了搖頭道,並不打算出手。他如今又不缺什麼,要錢有錢,要啥有啥,實在不想四處奔波。又不是聖母,對救人實在提不起什麼興趣。反正不害人就是了,救人又非他的責任義務。他隻想多花時間在修煉上,對練功更敢興趣。
“可是我父親的病情很嚴重,普通的醫生根本治不好。”那中年男子一臉無奈,苦笑道。
那中年男子正說著,門口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聲音由遠及近,沒一會兒,隻見一人一臉慌張,急急忙忙跑了進來,“言明,不好了,陳老病情再次惡化。曾院士建議馬上對陳老進行心臟手術,否則就來不及了!”
那中年男子聞言臉色狂變,變得蒼白無比,忽然‘撲通’一聲,直接朝著葉星跪了下來。
葉星目光一動,迅速抬腳,止住了那中年男子下跪的趨勢。
那中年男子的這一舉動也將那趕來通報消息的男子嚇了一跳,大為不解道:“言明,你這是乾嘛?怎麼對這小兄弟跪下了?趕緊回陳老那,曾院長說馬上要動手術,你趕緊回去簽字啊!”
“手術成功的概率太低了,曾院士說隻有百分之十的希望,完全就是九死一生。”那中年男子眼圈泛紅,隱有淚光閃現,朝葉星道:“葉先生,算我求你了,請你出手救救我父親!”說著,一咬牙再次朝葉星跪了下去。
葉星迅速止住那中年男子下跪的趨勢。
房間內,小舅媽小姨等人則一臉驚奇的看向葉星這邊,看得葉星很不自然,老尷尬了。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
“人就在這省立醫院嗎?”葉星沉吟道:“太遠的話,我就不去了。”
“嗯,就在這家醫院,801號vip病房。”那中年男子頓時欣喜無比。
“行吧,我跟你去看看,至於能不能治好,我就不知道了。你前方帶路吧。”
說著,葉星當即跟隨那中年男子離開了603號病房,朝著801號vip病房方向而去。
“大姐,阿星真的會醫術啊?”
“我……我不知道啊!”
“我看肯定是會醫術了,你看彆人都求醫上門了!”
603號房間內一下子炸開鍋了,小姨小舅媽七嘴八舌聊了起來。眾人沒注意到另一旁那位謝醫生正一臉震驚地望著門口方向,喃喃自語:“怎麼可能?剛才那位好像……好像是陳言明市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