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借玉(7更求月票)(1 / 1)

大文豪 上山打老虎額 1078 字 2個月前

看著陳凱之的樣子,方先生終究有些於心不忍,又不禁歎了口氣。

頓了一下,倒是帶著疑竇對陳凱之問道:“你隨為師來訪友,為何這樣細心,心思如此縝密?”

“恩師要聽真話?”

方先生點點頭。

陳凱之道:“因為學生在這世上,沒什麼親人了,除了恩師,也不會有人給學生遮風擋雨,所以……學生來到這個世界,就如一座巨大叢林中的麋鹿,總是過份的小心。”

方先生臉上一怔,下一刻,臉上顯出鬱鬱之色,最終道:“你放心,恩師會保護你的,就算是將來,也還有你的師兄。”

“是嗎?”陳凱之心裡卻不太信,隻是道:“師兄在京中做了什麼官?”

聽到陳凱之提及到了那位師兄,方先生的神色頓時緩和了不少,精神氣也好了,道:“你師兄是個翰林,將來前途不可限量的,為師老了,倒是認識一些人,不過這名利場上,說實話,於你也沒什麼用處,可是你師兄……他是世家子弟,平步青雲,將來少不得會照顧你的,等你入了京,老夫會讓他將你當親兄弟看的。”

陳凱之是靜靜地聽著,直到回到家中,想起白日的事,不禁唏噓。

可跟恩師在馬車上的一席對話,依舊令他的心有些靜不下來,索性拿出《文昌圖》來看,這文昌圖,越看越奇妙,除了使自己體內湧出一股氣之外,卻發現,自己腦海中多了一張星圖,星辰之間,似乎又如人體的脈絡一般。

這樣枯燥的文字,陳凱之竟是看著如癡如醉,今日讀完,又有新的感受,嗯……怎麼說呢,不知不覺間,自己對於人體的筋脈,竟有了一種精深的理解。

…………

而在京師裡,卻又是另一番光景。

在洛陽宮裡,一個女官正陪著太後下棋。

太後這幾日的心情都是極好,頭枕在龍鳳軟塌上,姣好的麵容含著淺淡笑意,鳳眸卻是微眯了著,陷入了深思,芊芊柔荑,捏著一枚棋子,舉棋不定。

“信陽,看來哀家要輸了。”

這女官忙道:“勝負還未定論,娘娘怎麼急著認輸呢?”

太後見這嬌俏的女官露出憨態,也不禁為之嫣然而笑,就在這時,那張敬躡手躡腳地進來,靜靜地站在紗帳一側,躬身立著。

太後不露聲色地搖搖頭,歎道:“輸了便輸了,領賞去吧,你們……都下去吧。”

這殿裡的人都曉得,凡是張敬張公公來,太後多半是要屏退左右的,那女官便連忙下榻,朝太後行了禮,帶著殿中的宮娥和女官都乖乖地退下。

張敬這才拜倒道:“奴才見過娘娘。”

太後眼眸眯著,依舊靠在軟墊上,道:“金陵有消息?”

“有。”張敬道:“陳凱之不知何故,居然和東山郡王打了賭,輸了,便要入王府為奴。”

太後凝眉,露出不悅:“怎麼回事?又惹出了事端?”

張敬卻是笑著道:“賭的就是那回鄉的王之政,陳凱之說他十日之內,必有血光之災,誰曾想,那王家在第十日,山崩了,王之政果真遭了血光之災,屍骨無存。”

太後訝異地看著張敬,很是不信。

張敬道:“奴才是剛剛得來的消息,千真萬確,用不了多久,那王之政的訃聞即將飛報入京,絕不會有錯。”

太後不禁聞之失笑:“這個孩子……還真是……”

“不過……”張敬的表情又凝重起來:“娘娘,東山郡王府的太妃前幾日病重,娘娘本是派了禦醫前去探問,誰知……卻被東山郡王府辭了。”

太後頜首:“這個,哀家知道的。”

張敬目光一閃:“可是奴才聽說了一個消息,趙王也派了一個大夫去探問,如今卻在郡王府被奉為上賓。”

“是嗎?”太後麵上的笑容冷了下來:“你的意思是,從前一向恪守中立的東山郡王府,如今也……”

“是啊。”張敬擔憂地道:“滿朝的宗室,掌握精兵的,唯有四鎮郡王,這四鎮郡王當初可都是跟著太祖高皇帝打天下四個兄弟,延續至今,北海郡王自是不必說的,早和趙王殿下暗通款曲了,其他兩鎮郡王,態度莫名,唯獨這東山郡王府,此前也是誰都不得罪,現在態度卻突然逆轉,先是郡王要拜那娘娘貶謫出京的王之政為師,現在又鬨出這樣的事,他們的心思,已經不言自明了,奴才擔憂的是,東山郡王府在江南雖然隻有精兵三萬,可一旦有事,這三萬的精卒,反而成了舉足輕重的力量。”

太後的目光變得幽森起來:“東山郡王剛剛襲爵不久,突然如此態度,倒真是令哀家不得不擔憂啊,隻是他們在江南,哀家鞭長莫及,哎……哀家哪裡對不起這些宗室。”

“此事,再仔細打探,再有什麼消息,隨時奏報。”

張敬納頭拜下:“奴才尊旨。”

…………

往後數日,依舊暴雨如注,陳凱之卻按時去上學了,府學那兒,也因為暴雨,塌了一處圍牆,也幸好不至於影響上學。

日子過得還算充實,不過陳凱之對於那位東山郡王殿下的玉佩,卻是舉棋不定得很。

這玩意雖然精貴,可顯然他留著真是沒有什麼用處啊。

賣了?他倒是去當鋪問過了,可當鋪……不敢收。

臥槽……不敢收!陳凱之這才注意到,這玉佩竟是雕刻了四爪金龍的,尋常人,哪裡敢買賣這個?

就算是讓他佩戴在自己身上,他一個秀才也是不合適啊,早知如此,陳凱之覺得還不如直接讓那位東山郡王拿銀子來賭呢!

倒是這一日,陳凱之下學回來,正待要溫習功課,此時天氣放晴了,卻有入冬的意思,寒風颼颼的,外間卻迎來了一個騎馬而來的侍衛。

此人急匆匆地來到陳凱之的家門外,邊急匆匆地敲門,邊道:“陳生員可在家嗎?我家主子是東山郡王殿下,想請陳生員借一樣東西。”

陳凱之聞聲而出,開了門,看著這東山郡王府護衛一身戎裝,很是急切的樣子,忍不住狐疑地道:“要借何物?”

護衛道:“借那玉佩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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