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護子情深(6更求月票)(1 / 1)

大文豪 上山打老虎額 1070 字 2個月前

太後心裡自是高興的,卻是正色道:“此事,立即傳抄邸報吧,當然,也不必大張旗鼓的,畢竟……朝廷不過是剿了一些小賊而已。”

是啊,小賊而已,雖然站在這裡的人,每一個人都知道這三眼天王惹來了多大的麻煩,可是對外而言,總不能因為隻是剿了一夥鹽販,便像是打了天大的勝仗的吧。

既是要揚眉吐氣,作為朝廷,反而要顯得舉重若輕。

看了眾人的神色一眼,太後隨即又道:“至於此事如何善後,如何論功行賞,都等欽犯押解到了京師再來論處,本宮……乏了,你們且退下。”

到了現在,陳贄敬等人亦是無奈,隻好拱手道:“臣等告辭。”

太後見他們退去,卻是加急了腳步朝涼亭而去,一麵吩咐道:“讓張敬來伺候,其餘人,儘都告退吧,傳張敬,快!”

語如連珠,腳步如迅雷,待她上了涼亭,屈身坐下,自這向下眺望,宮人和宦官們都已遠遠後退,便見張敬氣喘籲籲地小跑著來。

一口氣走到了太後的跟前,張敬便順勢拜倒道:“奴才……”

才字未出口,太後卻將奏疏直接丟給他,不給他問安的機會:“快看!”

張敬從未見過太後如此急躁過,在他的印象中,太後娘娘總是處變不驚的,事有反常啊,張敬哪裡敢怠慢,急忙將奏疏打開,這一看,眼珠子都差點要落下來了。

“怎麼看,你說。”太後的語速極快。

“奴……奴才……”張敬反而不知該如何組織語言了。

太後卻是蹙眉道:“好生生的和友人愉快地玩耍,耍著耍著,就進了賊窩,這讓哀家怎麼放得下心。”

呃……

張敬也是哭笑不得,是啊,這耍著耍著,怎麼就進了賊窩呢?

他看到了奏疏裡寫著陳凱之剿賊,還覺得匪夷所思呢,可太後這麼一句,反讓他後怕起來。

是啊,若不是皇子殿下謀略過人,一旦有個什麼好歹,這可讓自己還怎麼活?

“哎……”太後長長地歎了口氣:“真是辛苦了他,哀家方才竟是失態,差一些在趙王那些人跟前沒能忍不住自己的心思了。想想那孩子,在宮外那麼多年,不知遭了多少的罪,受了多少的委屈,哀家先是孩子的母親,才是太後,怎麼不揪心?不難受……”

張敬不禁道:“娘娘,那麼就不如……”

太後無力地垂坐,搖了搖頭道:“不可以,一旦相認,就是天下大亂,對無極也是無益,現在不是有利的時機啊!張敬啊張敬,現在咱們大陳,可是有一個天子的啊。”

是啊,張敬的心裡亦歎了口氣,趙王的兒子都已經登基了,即便認了又如何,還能克繼大統嗎?給了宗室的身份,那麼趙王和他的黨羽,甚至一些和趙王等人交好的地方鎮守,會肯這樣罷休嗎?

現在的局勢是,小皇帝已經登基了,不少人認為,大陳的未來是小皇帝,是趙王,娘娘雖然秉政,可畢竟,她已經無後了,這朝野內外,多少人將寶押在了趙王的身上,便是希望不久的將來,自己這個趙王黨,能夠從小皇帝和趙王身上得到應有的回報。

一旦太後突然尋回了自己的兒子,趙王會怎麼樣呢?他勢必會嗅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皇子殿下在一天,他便要寢食難安一天,而他的黨羽們呢?這些曾經投靠了趙王的黨羽,身上已有了趙王的烙印,最擔心的,就是出現變數啊。

所以認回陳凱之,陳凱之才是真正的陷入最危險的境地,因為屆時將會有無數人,想要除掉這個眼中釘。

張敬頜首點頭道:“娘娘思慮的周全。”

太後強忍著即將湧出來的情緒,嬌軀微微顫抖,嚅囁了一下,才道:“忍一忍吧,再忍一忍,等剪除掉了朝中的某些人,局麵祥和一些了,哀家再接這個孩子回宮,讓他回宮裡來,哀家真想好好看著他,真想好生將他抱在懷裡,哎……”

“還有……”太後突然眼眸眯成了一條縫隙,那本是黑白分明的眸子,卻被長長的睫毛如簾一般覆住,她突然道:“人犯押解入京之後,立即讓明鏡司接手,不可經過任何人,審訊的事,交你來辦,審出什麼,立即呈送哀家過目,不要讓人插手進來,明白了嗎?”

張敬謹慎地道:“奴才知道了。”

太後瞬間又陷入了且憂且喜的樣子,柳眉微沉,又漸漸舒展,一會兒道:“吃了那麼多的苦,他的身子骨還好嗎?”一會兒,那眼眸裡又似是蒙起了一層薄霧:“幸虧他有這樣的急智,真是個聰明的孩子。”

太後偶爾回過神,卻見張敬一臉若有所思的模樣,便道:“張敬,你在想什麼?”

“奴……奴才沒想什麼。”

太後籲了口氣:“去吧,哀家也乏了,該回去歇一歇了。”

張敬告退而去,穿過了無數的宮牆和亭台樓榭,張敬臉上依舊還是陰晴不定的樣子,他的心裡,一直都在琢磨著一件事。

‘友人’愉快地玩耍……

愉快地玩耍?

“友人”!

這友人,在奏疏裡是叫張如玉的,張如玉……他是皇子殿下的友人嗎?他怎麼記得此人和皇子殿下很是不和睦來著,在選俊那一日……痛斥皇子殿下的人,便是他吧。

這就奇了,既然二人水火不容,又哪裡來的愉快玩耍呢?

當然,這不排除有兩種可能,前者是,皇子殿下宅心仁厚,不計前嫌,寬宏大量,固然是被那張如玉費儘心機的傷害,也一笑置之,依舊和張如玉做了‘友人’。

後者便是,所謂地愉快玩耍,恐怕並非事實這樣簡單,這位‘張友人’死得可能有些蹊蹺。

張敬憑著自己多年的人生經驗,自然更相信是後者。

若是後者的話,‘友人’平白和他們玩耍,闖入了賊窩,結果就死了。

那麼……

張敬這時突然打了個寒顫,他覺得有些冷。

皇子殿下,可不是簡單人呢。

自然,這些話,他是絕不會和任何人提起的,即便是太後娘娘,他也不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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