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5.祈雨(3)(1 / 1)

黃金漁村 全金屬彈殼 1081 字 2個月前

村外對著二聖禱告的信徒不虔誠,院子裡的也夠嗆,先前大家夥拚搶位置倒是挺積極,跪下後就不乾正事了,多數都在給自己和家裡人做禱告。

敖沐陽困難的在人群裡跋涉,他進了院子空地後不滿的說道:“現在的人啊,太愛占小便宜了。”

楊樹勇隨意問道:“咋了?”

敖沐陽說道:“你沒聽見這些人都在祈禱什麼嗎?真是亂來,咱們這把龍王爺請出來有正事呢,是讓他主持下雨的,大家夥倒好,借著這機會走後門,淨在龍王爺麵前打自己的小算盤。”

楊樹勇嘿嘿笑道:“這沒事吧?就是個活動而已。”

聽他這麼說,敖沐陽便懷疑的看向了他:“你這話說的,我覺得不對勁啊,是不是你也給自己求過神了?”

“絕對沒有啊,老敖你這樣冤枉人。”

“那就是給老婆孩子求過了,是不是?守著龍王爺你得說實話。”

楊樹勇悻悻道:“摟草打兔子,順手的事嘛。”

這時候廟宇正廳的木門被推開,幾條光著膀子、係著紅腰帶的漢子哼哧哼哧的抬著龍王爺神像出現了。

神像放置到院子正中位置,敖文昌歎了口氣舉著一張紅帖子走上前去先對著門口讀了起來:“海天佛國,佛力無邊,保佑眾生,南海觀音,慈悲為懷救濟危難……”

正廳之中,菩薩的彩塑穩坐於對麵,她的表情溫和、臉掛微笑,仿佛確實在傾聽著信徒的祈求。

這一帖子讀完,敖文昌又轉身對著陽光暴曬下的龍王爺讀了起來:“東海水宮,龍潭神祗,龍王神威,行雲布雨之責,事司水理水之職……”

相比讀給菩薩的神帖,還是這篇讀給龍王爺的神帖文字更多、內容更長。

敖文昌洋洋灑灑讀了一大堆,最後念道:“未躍天衢臥寂寥,碧水流溢海山腰。

進藏頭角雖多日,鼓動風雷在一朝。

既若有心成變化,豈能無意澤枯焦。

神蹤許為蒼生起,願摯香車上九霄!”

一首七律讀得抑揚頓挫,後麵的敖沐東鼓掌喝彩:“好!”

老敖回頭踢了他一腳:“操蛋,你以為看京劇呢?叫個屁,安靜點。”

敖沐東訕笑道:“秀才把這詩給讀的不錯啊。”

按照規矩,讀完神帖以後,接下來就是將龍王爺給暴曬三天。

但這次祈雨本質不是真的指望能求下雨來,敖沐陽是應付村裡人焦慮的情緒,呂誌超則是搞這麼個活動來配合自己發起的漁家傳統複興。

因此,暴曬三天時間是不行了,時間間隔太久會降低大家夥特彆是遊客的興趣,於是他們事前商量了,將暴曬三天改為了暴曬三個時辰。

這樣上午將神像給抬出來後,他們當天下午就要繼續流程。

因為有許多遊客來參觀這場祈雨活動,他們會去跟龍王爺的神像合影,敖沐陽擔心有人毛手毛腳損傷到神像,就親自帶人待在廟宇裡盯著。

天氣很熱,廟宇裡麵又是燒香又是燒紙,四周有高牆圍堵,自然便是更熱了。

楊樹勇人高馬大火力壯,到了中午他扛不住了,汗水嘩啦啦往下淌:“老敖你在這裡看著吧,我出去找個空調房歇歇。”

敖沐陽皺眉道:“歇什麼歇?咱們又沒乾活,累啊?”

楊樹勇叫苦道:“你要真讓哥們乾活,哥們二話不說,可這是火坑熬鷹啊,我受不了,我快被烤成肉乾了。”

敖沐陽指著外麵的神像說道:“咱們這裡算什麼熱?你看外麵龍王爺,那才是被曬的熱呢。”

提起這個,正揮舞蒲扇的敖沐東便笑了:“龍頭,這龍王爺的活也不好乾啊,得保百姓出海安全,保四鄉八村風調雨順,要不然還會被拉出來體罰,哈哈。”

敖沐陽說道:“成人的世界,什麼活好乾?”

“對,再說龍王爺是雨水之神,行雲布雨、司水理水,這是他的天職。他要是做不好分內的事情,那咱們就得給他點顏色瞧瞧了,否則平時那麼多香火供應著他是為了什麼?”敖文昌說道。

敖沐東問道:“那外國人老是說上帝保佑,他們要是自己日子過的不順了,會不會也把上帝拉出來給體罰一頓?”

敖文昌笑了笑道:“這種事就少見了,國情不同,風俗不同,信仰環境不同……”

看他擺出了長篇大論的意思,楊樹勇徹底扛不住了:“你們愛聊就聊吧,我不行了,拜拜了諸位。”

楊樹勇離開後不久,敖沐陽的奔馳大G停在了廟宇門口。

鹿執紫下車戴上了一幅墨鏡,她揮揮手,有人從車子後備箱裡拎下來一個個暖水瓶。

看到這一幕,敖沐東使勁抹了把汗水道:“我造,龍頭你是不是最近惹著鹿老師了?這會給咱們送熱水,鹿老師是要逼死咱們啊。”

敖沐陽說道:“亂說。”

鹿執紫自己也拎了兩個暖水壺進正廳,笑語盈盈的說道:“今天熱吧?來,我給你們準備了冰鎮涼茶,趕緊喝一碗。”

暖水瓶打開,有白氣往外冒,不過冒出來的不是熱氣,而是寒氣。

一聽她帶來了冰鎮涼茶,廳裡一行人大喜,趕緊分紙杯過來喝涼茶。

敖沐陽一連喝了兩杯,冰涼略甜的涼茶進了他的肚子,總算讓他舒服一些。

天氣太熱,中午大家夥沒有心情吃飯,就一人弄了一碗海涼粉,往裡多加了蒜末之後,他們就造了起來。

三個時辰六個小時結束,下午四點鐘,這會天稍微涼快了一些,祈雨活動開始進入正題。

敖文昌繼續對著神帖來吟誦,這次帖子是《神民泄潭祈雨疏》,他擦著汗水讀道:“民亦勞止,莫蘇就稿止苗;天畢從之願霈為霖之雨。恭投鷲嶺,祗檮龍淵。灑道清塵,肅花幔而戴地;升雲上氣,徯水澤以盈疇。凡我有生,敢忘大賜……”

“這都念的是什麼?”楊樹勇問道。

敖沐陽斜睨他一眼道:“沒有文化啊。”

他哪裡知道這念的是什麼?

楊樹勇訕笑:“到底念的是什麼?”

敖沐陽不屑的說道:“真是太沒有文化了!”

楊樹勇吞了兩口口水,後麵不敢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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