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陣仗!
林峰經曆過三次抓人,聽老虎說過幾次,卻從未有過這般陣仗。一般每次少則抓四分之一,五分之一,多則也不會超過一半,但這一次…卻是將水牢中的人類,全部抓走!
很反常。
但對林峰來說,正是求之不得。
人越多,希望反而越大!
目光望向柳逸,四目相對並沒有說話,但彼此都清楚知道——
機會,隻有一次。
…
“當啷!”鎖扣斷開。
林峰頓時自由,但事實上鎖鏈根本困不住他,隻是就算破開鎖鏈,也逃不出這座水牢。當!啷啷!鎖鏈聲接連響起,林峰,柳逸,以及三個青劍族的族人,如同貨物般被一個地魔拉起。
無法反抗。
林峰微低著頭,露出和絕大多數人類一模一樣的神色,絕望,麻木,然誰也注意不到眼中微閃的精光。林峰小心打量著四周,上百地魔,如獄卒壓著犯人,隊列整齊,隨前方地魔主而行。
踏上階梯,離開水牢。
空氣,似是變的清新許多,但林峰清楚,外邊的魔都‘維納’,才是真正的——
噩夢地獄。
“地魔級強者,就算偷襲,頂多也隻傷到他。”
“殺不死。”
林峰很清楚自己與前方地魔的實力差距。
足足兩階,天壤之彆,並非靠小伎倆就能取勝。林峰迅速的掃過四周,地魔隊伍序列整齊,就算能將前方地魔擊殺,也沒可能製造混亂,趁亂而逃。
爆發的同時,就是他的死期。
等!
林峰神色未變。
等了近一個月,不在乎多等片刻,眼下剛出水牢,地魔的防禦和注意都很集中,現在想從他們手中逃脫。難比登天。隨著地魔隊伍而行,林峰很快來到一片陰森地域。
白骨累累,氣氛異常沉重。
天空一片漆黑,濃濃魔霧散布開來。林峰隨著隊伍走入一座廢墟城堡。相當的巨大,長寬起碼超出一公裡。耳邊傳來沉重的呼吸,以及野獸的低吼,氣息雜而紊亂。
那是!?
林峰望向遠處。
一排排的人類,腹處同樣插著鎖魂釘。拷著鎖鏈,低垂腦袋。遠處,一頭頭嘶吼的妖獸怒目而瞪,尤其是那些妖獸王,一個更比一個猙獰,如野性未馴,然而……
它們,和人類境況沒什麼不同。
再望去,在廢墟地域中央,許多身著奇異服飾。身披鬥篷披風的魔族,身旁跟隨著一個個地魔,不時對人類和妖獸指指點點,宛如巡視般不停掃蕩著。
林峰心之一沉。
腦海中,倏地浮現出一個熟悉的名詞——
奴隸場!
這裡,十之八九是魔都維納的奴隸場,魔族販賣人類與妖獸,獲得不菲利益。自己聽柳逸提起過,三十三洲的人類,也會販賣妖獸坐騎。其實本質並沒有什麼不同。
“全部是氣旋期人類,妖獸王,妖獸統領。”林峰暗是觀察。
這裡,沒有化形的妖獸。也沒有氣雲期的人類。管製這片奴隸場的,少說有十個地魔主,隻怕十之八九有玄冥地魔存在。林峰低著頭,餘光掃蕩,很快便鎖定住一道身影。
近五米高的身材,在魔族中個頭算是矮的。顯然未成地魔。
但身著獨特衣飾披風,身後地魔主統領數十個地魔跟隨,魔族青年趾高氣揚,盛氣淩人,眼瞳中儘是桀驁不馴。能讓地魔主尊敬尾隨的,隻有兩種可能,一是比地魔主更強,如玄冥地魔;另一種,則是身份特彆珍貴。
魔族青年,顯然屬於後者。
後方,隱約可見廢墟堡壘的大門,足足數十道之多,但每一道都有地魔把守,相當嚴密。不時有許多未著戰甲的魔族強者進入,或數個,或成群結隊。
他們,都是來挑選奴隸。
哐啷!當!
隊伍,隨為首地魔主一道,停落而下。
“麻煩了。”林峰暗凜,眼下…他已變成一件‘貨物’,供魔族挑選。瞥見遠處,一個看起來頗有身份的魔族青年,挑選了十餘個氣旋期人類,那些人類,額頭上均閃現出一個‘魔’字。
無比熟悉!
“大祭司!”林峰猛的想了起來。
當日在地球昆侖山脈,與大祭司戰鬥時便是這般,完全魔化的大祭司不止實力變強許多,更完全喪失理智,忠於鐮刀惡魔。眼前這些淪為奴隸的人類,同樣如此,絕望麻木的眼瞳中,早已沒有了光彩,如行屍走肉。
糟!
林峰暗道不妙。
留給他的時間,已是不多。
一旦被魔族挑中成為奴隸,隻怕也會被種下魔印,實力比他更強的氣旋期八階、九階人類都躲不過,他同樣沒可能躲過。屆時魂之喪失,意識泯滅,真正生不如死。
此時,一個高聳著胸部的魔族女子,極儘嫵媚而來,滿臉春色。
一雙迷離春光的眼瞳,一排排掃過人類,身旁地魔阿諛不絕,介紹著:“霽娘,這些人類細皮嫩肉的,保證你滿意,看這個濃眉大眼,一看便知剛猛有力,雄壯無比。”
“還有這個,雙瞳精亮,貨色十足啊!”
“這個也相當不賴,元氣飽滿,紅光滿麵,定是初哥無疑!”
……
林峰心中暗是打鼓。
思緒如飛,急速思索著逃生之法。若被這名為‘霽娘’的魔族女子選中,那是真的喪儘人類尊嚴。眼見那霽娘手指輕點,如點兵點將般挑選著人類,林峰咬牙暗是積聚聖力。
就算沒有半點把握,眼下,他都必須一試。
若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這個。”霽娘眼眸嫵媚,舉手投足極儘迷惑。
“是。”身旁地魔直接將鎖鏈一拉。
“這個也要。”霽娘勾了勾手指。
“好。”地魔連是照辦。
短短的一路。
數十個人類已被拉出,如皇帝選妃般聲勢浩大。
許多人類麵如死灰,但也有一些眼中閃過幾分喜色。
轉眼,霽娘已是婀娜多姿的走到林峰麵前,一雙美眸褻光投來,嘴角蕩漾起一分春意,伸出杏花般的手指,手指勾動,性感的雙唇嗬氣如蘭,幽穀之聲徐徐響起:“他,我也要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