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鬨鬨學校附近的一個茶館,見到了封棟。
“棟哥!”我放下車鑰匙,衝著封棟打了聲招呼。
“坐吧!”
封棟點頭說道。
我坐在了原位上,斟茶,倒茶,動作行雲流水一般。
“為啥打菠蘿啊?”封棟突兀的問了一句。
“……!”
我拿著茶杯一滯,似乎停頓很久,隨即有些懊悔的問道:“你看這事兒弄的,我以為想揍他的人,是你呢,棟哥!!不好意思,棟哥,是我多想了!”
封棟聽完我的話,張著嘴也愣了半天,隨即指著我,突然笑著說道:“哈哈,你會兩下子!”
“……棟哥,我身上就有這點毛病!總喜歡替老板想事兒,但往往很多事兒,都乾錯了!在家的時候,我那個哥哥,總罵我自作聰明!這麼長時間,我還是沒改了!”我手掌很穩的倒茶說道。
“小李子,沒跟我說你的情況!但看你這樣,你在家混的應該不錯!”封棟笑吟吟的說道。
“嗬嗬,不錯就不能跑北京來了!跟您相比,我也就是剛剛能站起來,往前走兩步!”我自己都感覺挺惡心的謙遜著說道。
“菠蘿雖然有點張揚,但畢竟在我這兒也乾了不少年!回頭你安撫一下他破碎的心靈,反正你心也不在這兒!場子裡,你混的越不起眼,對你越有好處,是吧?”封棟緩緩說道。
“明白,棟哥!”
我聽完他這句話,偷著在桌子底下,擦了擦手心的汗水。看來我的感覺沒錯,可能封棟也早都想找機會收拾菠蘿一頓了。
“有個事兒,想麻煩你幫我辦一下!”封棟想了一下緩緩說道。
“……您可千萬彆提麻煩,要不我真坐不住了!有事兒您就吩咐!”我笑著回道。
“是這樣,我有個小閨女……!”
封棟沉默了一會兒,將鬨鬨的事兒跟我說了一下,當然其中隱藏了不少黃.色內容,比如處女膜啥的。
剛才,封棟會見鬨鬨同學,從她那兒得知,鬨鬨最近跟一個導演混在一起,據說還有個劇組,真的準備要拍片,聽同學說,鬨鬨還真要演個女一號。
“……就給鬨鬨接回來?”我聽完以後,試探著問道。
“媽的,現在拿個索尼DV的,都敢說自己是導演!!這幫騙子,沒一個好玩應!你收拾收拾他,尺度你自己拿捏!”封棟棱著眉毛說道。
“嗯!”我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導演叫唐伯土,他們這兩天老去“本色”!你晚上開車過去找找!”封棟介紹了一下簡單情況。
“好!”我再次點頭。
……
二十分鐘以後,我拿著鬨鬨的相片,還有五萬塊錢現金,走出了茶館。
出來以後,我感覺胸口特彆悶,堵得慌。這剛剛穩定下來,就要打算著離開的事兒,看著霓虹璀璨的北京,我感覺自己就像無根的浮萍一樣,特彆他媽的沒有安全感。
封棟場子裡,有太多人能乾我這個活了,因為他隻說的是收拾收拾那個導演,並沒有說把他怎麼樣,那他為啥非得找我呢?
很明顯,他就是怕磕磣,怕場子裡的人知道他姑娘的事兒,在背後嚼舌根子!
那我現在也是場子裡的人,難道他找我,僅僅是因為我嘴嚴麼?
肯定不是!!
我覺得,他是壓根沒準備讓我在這兒多呆,要不,不會給我五萬塊錢的跑腿費!這錢太多了,不像是上麵給下麵的賞錢,更像是一種緣儘的人情。
心情其實挺鬱悶,但既然答應了,就得把這事兒乾完。再說,目前他應該不會提出讓我走的事兒,畢竟他要照顧照顧皮特.李那邊。
……
錦江之星酒店。
“嘟嘟!”
鬨鬨坐在床上,往腳丫子上抹著純黑色的指甲油,眼圈已經有些敖青,顯然是很長時間休息不規律造成的。她耳朵上夾著電話,聽著裡麵的待接通音。
“咋了,寶貝?”一個男性的聲音響起。
“今兒,哪兒嗨啊?”鬨鬨隨口問道。
“你定唄!我覺得還是本色吧,咱導演就喜歡那兒!你要想上角色,就得下點血本!”男性笑著回答。
“你丫就是個吸血鬼!!這段時間姐姐都搭進去三四萬塊錢了,導演怎麼還是模棱兩可的沒個態度?”鬨鬨有點急的說道。
“這得慢慢來,再說,我和你說的那個事兒,你不是也沒辦呢麼!?我看不行今天晚上,你就陪他就寢得了!”男性快速說道。
“……你懂個屁呀!要是讓他那麼容易得到,那我還混什麼呀?再吊吊他,姐兒非得把女一號拿下來!”17歲的鬨鬨,貌似很老練的說道。
“還是你聰明!那你自由發揮吧!”男性說道。
“哎,你再給我拿點錢唄?我這兒就剩下五千多了,晚上不一定夠!”鬨鬨說道。
“我憑啥這麼幫你呀?嗬嗬!”男性反問道。
“麼麼,你最好了!”
“你伺候完導演,是不是也得想想我啊?要不你說我圖啥?”男性繼續問道。
“……再說,再說!”鬨鬨含糊著一句帶過。
“彆再說啊?!難道你不覺得咱倆才是真愛!”
“你滾蛋吧!真愛個屁,有讓真愛陪彆人睡覺的麼?”鬨鬨皺鼻說道。
“那不為了以後麼!”男性振振有詞。
“哎呦,你彆墨跡了,晚上給我準備好錢昂!”鬨鬨催促了一句。
“行,還是兩萬,月底還我三萬!”男性真他媽跟吸血鬼似的說道。
“哎呀我去!三萬五萬的,在我這兒還當錢花麼?賴不了你的啊!好了,我掛了,洗澡去!”鬨鬨鄙夷的回了一句,隨即直接掛斷了電話。
另一頭,自稱是編劇的男性,低頭掃了一眼電話,撇嘴說道:“你還要吊個胃口?吊你.媽.了.個.B啊!!也他媽不知道誰玩的誰!”
……
房間內。
鬨鬨脫掉衣服,直接衝進衛生間洗了個澡。走出來的時候,簡單的把頭發一吹,然後拉上窗簾,自己掏出玻璃壺,放上隨身攜帶的顆粒晶體,咣咣咣整了幾口。萎靡的精神,頓時消散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亢奮。
原本17歲,一掐就出水的皮膚,此刻已經達到,伸手按一下,就出現個小坑,得個幾秒能才恢複過來的程度。而恢複過來以後,還得是青色的。
鬨鬨好在長的白,再加上熟練的夜場妝容,如果在暗的地方一看,還真有那麼一絲絲青春可愛的趕腳。但你要盯著她的眼睛看,那就會發現,這人眼睛裡,有的隻是故作老練的神態。
十幾分以後,鬨鬨穿著一套緊身超短裙,腳踩露著白皙腳背的高跟鞋,一頭披肩卷發側著從肩膀上搭了過來。拿上LV手包,離遠了一瞅,說她二十多有人信,說她三十左右也有人信,但怎麼看都不像是17歲。
出了錦江之星,她開著摘掉引擎罩的紅色奧迪A4,猛轟了兩腳油門,汽車發出噪音極大的轟鳴之聲,隨後快速離開。
……
夜晚,九點多。
我開著雅閣,車裡拉著傷還沒好的金貝貝,老仙,一起趕往本色酒吧。韓大雁不會乾這事兒,所以壓根沒來,李浩是一個時刻悲傷著的美男子,對這事兒也提不起興趣,所以也沒跟來。
“哎,我看這小姑娘長的挺好看呐!!”老仙拿著照片說道。
“你他媽看誰都好看!”我心情不好,出言頂了他一句。
“真挺好看,你瞅這大眼睛!好像範冰冰!”老仙又要淌哈喇子了。
“仙哥,你最近怎麼跟發情期似的?”金貝貝斜眼問道。
“我發不發情,你怎麼知道呢?”老仙不解的問道。
“你昨晚擼管子,我看見了!”
“彆他媽造謠昂!”老仙仿佛被踩到了貓尾巴,頓時急眼了。
“……哈哈!我炸你呢!目測你這個表情,肯定是擼了!”
“啪!”
老仙一巴掌呼在他腦袋上,隨即惡俗的說道:“我就用這隻手擼的,你看,這還有一根毛呢!”
“你真惡心!”金貝貝差點沒他媽吐了。
“仙,你和笑笑分手了?為啥啊?”我隨口問道。
“不為啥!”老仙眼中瞬間黯淡,搖頭回了一句。
“我算總結了!初戀是最不靠譜的,我身邊幾乎沒一個成的!”金貝貝貌似很成熟的說道。
“你懂個Jb!我和笑笑不是初戀,我挺喜歡她的!”老仙有些感慨的說著。
“喜歡你還分手,咋地?她是不同意你上外地,才分手的麼?!”我開著車問道。
“挺多事兒的!最主要的原因是,我突然發現,我倆不可能走到一起!回顧我生命中的這麼多娘們,我就對笑笑有著不舍!”老仙歎著氣說道。
“我就不信,以前你沒動過情?”金貝貝皺眉問道。
“其實有一句話,能代表我情竇初開的那段日子!”老仙矜持的說道。
“啥啊?”
“命中已注定,何必太任性!想起那些她,說聲.草.泥.馬!”老仙聲音嘶啞的吟著。
仙哥就是這樣,哪怕就混的褲衩子都穿不上的時候,他依然才華不減。哪怕餓的都跟大狼狗似的,依然能做出流放百世的打油詩。
我正等著他死呢,死了以後,我高低給他曾經吹過的牛B,曾經說過的經典句子,申請個非物質文化遺產,必須滴!!
……
一路扯著閒蛋,我們來到了本色酒吧,恰巧我剛到,就看見鬨鬨的車停在邊上,隨後我將車頭貼在了她車的後麵。